摘 要:在古代中國漫長的封建社會中,女性一直處于社會的邊緣地帶,她們在社會上,乃至在家里根本沒有最基本的話語權,這一現狀在中國社會歷史發展史上曾長期存在。但有一類女性卻是可以超越這種束縛的,那就是母親。所以在古代中國雖然沒有女權,卻有母權。
關鍵詞:女性性別話語;女權;母權
一、女性話語權的缺失
法國著名的存在主義作家波伏娃在其代表作《第二性》中明確強調“女人不是生就的,而是逐漸形成的”(1)309在我國漫長的封建社會時期,女性長期處于被動地位,她們幾乎是游離在正常的社會需要范圍之外的,她們長期被父權、夫權壓制著成為男權社會里男性名副其實的附庸品。在古代中國,儒家思想一直處于思想意識領域的主導地位,它就對女性的思想行為作出了各種各樣的規定。“女子無才便是德”女性被剝奪了受教育的權利,“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女性根本沒有獨立的人格。在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封建社會中,卻要求女人“從一而終”,還標榜“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理論,《列女傳》就明確地要求“好女不侍二夫”,即便丈夫多么行為不端,女子也只能默默隱忍,正所謂“夫有再娶之義,女無二適之文”。在男尊女卑的社會格局中,女性被束縛在如此復雜、壓抑的框架里,這必然導致女性地位低下,話語權的缺失。中華上下五千年,雖然在不同的朝代統治階層對女性的束縛有所放松的趨勢,但整體看來女性話語權還是長久被壓制的。社會制度與大眾輿論嚴格控制監視著女性的一言一行,女性不僅在身體上長期遭受迫害,其精神也被長期禁錮在一定的范圍內。在那個話語權被剝奪的時代,女性一直過著最苦悶的生活,這一點在日常生活以及行為規范中都有所表現,尤其是在后來的文學作品里得到突出的反應。
二、封建社會里至高無上的母權
在我國封建社會時期,歷代統治者都倡導以孝治天下,所以敬畏高堂是一種品質,甚至是一種命令。作為母親的女性不僅在家里擁有了話語權,同時還被賦予了管束子女施法號令的權力,這種權力具體表現母親在子女接受教育,尤其是婚姻大事上所享有的特別控制權。
母權的神圣不可侵犯從古至今都有記錄,無論是歷史史實還是文學作品都有具體記載和反映。在中國封建專制王朝統治時期,“垂簾聽政”就是彰顯母權的最有力的證據,中國歷史上是存在通過母權膨脹逐漸擴大到政治膨脹,最后甚至稱王稱霸的女性的,例如漢高祖的皇后呂雉、唐朝的則天大圣皇帝武則天,再如清朝享有實際最高統治權的慈禧太后,她們都是通過母親這個渠道一步一步走向了權力的最高峰。在女性地位如此低下的時代,她們竟然可以成就如此偉大的人生,我們不得不嘆服人類、社會賦予母親的強大權力。
除了史實記載外,文學作為反映社會生活的一面鏡子,也在其很多作品中反映了母權的強大。漢代名作《孔雀東南飛》就是一個優秀的例證,《孔雀東南飛》這個故事正面歌頌了焦劉夫婦勇于反抗封建禮教的精神,但從側面卻體現了封建社會里母權的不可違逆。故事里焦劉夫婦本來恩愛有加,劉蘭芝賢惠能干是一個賢妻賢媳的形象,但卻無故被焦母嫌棄被逐出家門,最后二人雙雙自盡釀成悲劇。在這個故事里,蘭芝處處禮遇卻仍遭婆婆嫌棄,而焦仲卿即便是于心不忍卻也只能聽之任之,雖也苦苦相求卻惹得母親“槌床大怒”痛罵兒子“助婦語”,無奈之下只好謹尊母命與蘭芝離婚,由此足以見得母權的強大無比。《三國演義》里孫權應周瑜計,假借聯姻準備騙殺劉備,卻不料遭到其母吳國太的呵斥反對,作者在描寫孫權應對母親的呵斥時,以“孫權乃大孝之人,見母親如此言語,隨即應承”的反應來表現母親地位的尊貴顯赫,在酒宴上國太得知孫權要害劉備時大怒且責罵孫權,此時孫權也只敢“權推不知”,孫權雖貴為一方霸主但面對母親卻也只能唯命是從。清代巨著《紅樓夢》中,賈母因貴為母親而威風凜凜,她是賈府帝國的大獨裁者,是大觀園最高權力的象征。文學是對社會生活的呈現,作者如此運筆既反映了儒家以孝治天下的思想,也體現出封建社會中母親地位的至高無上。母權的強大與我國歷來的思想統治有關,其主要理論支持是我國的孝文化。自古以來,孝道一直都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也是儒家大力提倡的道德規范之一,《孝經》明確指出“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于孝。”孝道作為儒家倫理道德的核心,受到歷代統治者的重視且貫串我國整個封建王朝,并因其優秀的倫理思想沿用至今。
如此一來,自幼受儒家思想熏陶的文人士子們自然會遵守并繼承這一道德規范。封建社會中女性地位的確很低,但一旦為人母,就會受到整個家族的尊重,并對子女享有極大管束權,這都是孝文化繁衍的結果。
參考文獻:
[1]波伏娃著.陶鐵柱譯.第二性[M].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