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將將君子不再當抽象概念講,而是作為理想人格的實踐結果,并從此著手,試分析中庸對于“實體化君子”的密切性,從而論證中庸作為君子必要條件的合理性。
關鍵詞:中庸;君子;孔子;論語
一、“君子”意義的闡發
作為具有可實踐性的理想人格,“君子”可以看做是仁、禮、中庸等在人化后的理想表現。孔子在思想方法上宣揚“中庸”思想,而對“中庸”的深入理解,離不開對其行為主體的的探討,即對君子的探討。所謂君子的中庸,對應的行為主體,應是作為實體人而存在的君子。
那么作為概念的君子與作為實體人的君子有何區別?“君子”可以是一個形而上的抽象概念,作為道德、地位或才能的理想體現;實體化的君子則為“君子”實踐化的產物,是德、位、才三者合而為一,并作用在同一個實體人身上,也唯有如此,這個“人”方能稱作“君子”,這個“君子”就是“作為實體人而存在的君子”。
孔子的“君子觀”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原先的政治意義,并作用于實踐中。一方面,“名不正則言不順”,作為對社會等級的匡正之法,“正名”思想也同樣對“君子”有所要求。盡管孔子生活的時代已是禮崩樂壞,但“是可忍,孰不可忍”已明確揭示孔子對匡正社會各級的堅定態度。另一方面,孔子也將有德而不用于世看作是不道德的表現。實體化的“君子”所對應的政治踐履就是“反僭越而謀位”。除了以上所提到的“君子有位”外,相較于先前“君子”僅從位而言的單一內涵,孔子更是把“君子”擴充為人格上的一種等級劃分。因而在此處,實體化的“君子”所對應的人格踐履為“破傳統(政治囿限)而修德”。
那么言“才”又是從何而來?孔子主張積極入仕,而這必然要求才能的具備,然而無論最終是上入廟堂還是處于江湖,有了“才”才能做出選擇。可以說有才是成君子的必經之路。因而在此處,實體化的“君子”所對應的才能踐履為“廣積學而累才”。
二、君子之行必有中庸
首先而言,中庸作為一種德性,是對君子概念在德位上的要求;同時,中庸亦作為一種德行,是在實體化的君子在行事過程中德位上的體現。正所謂“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_, “和”是因共同高尚的心性而引發的自然情感、一種恰到好處的狀態,“同”卻是有意為之;君子行事有身份的約束,但這種約束來自于內心,表現在外時便成為自然的流露,不偏不倚,而不是有意與偏激,這也就是孔子提倡的中庸。因此,君子行事的德性要求,表現之一就是采用中庸之道。
其次,中庸的方法論,在不偏不倚的同時又對君子在行事過程中的“才”進行了一種調和。一方面,中庸在“才”內進行調和。孔子在《論語·雍也》篇中說道:“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 “質”與“文”的比例不能偏于一面,即在行事過程中“質”與“文”需用中庸之道調和為一種比例相等的狀態,否則行為主體就不能稱為君子。另一方面,中庸對“才”同“德”與“位”的關系進行了調和。 “君子博學于文,約之以禮。”以禮約才,以此不讓有才者恃才放曠,避免成為老聃口中“博者不知”的人,正是運用中庸去調和一個人身上“才”與“德”“位”之關系,使君子行事過程中避免偏執而誤入歧途。
孔子語境中,中庸是周禮不走極端和反對偏激的可貴之處。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_所謂“和”,有子所言指中和蘊于禮之中,而為求中和而中和,有時是不可行的,需要用禮來規范。此外,中庸是君子政治取舍基本態度。孔子主張積極入仕,但同時又說“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入”與“出”并不是孔子的思想矛盾,孔子最終的理想都是為了回歸周禮,維護不變的“道”。既不偏在危邦執于入仕,又不在有道之時隱退,根據中庸來靈活地為謀位進行選擇,將出與入作為手段而非目的,故而出仕與入仕二者之間沒有矛盾存在。
綜上,達到中庸即是達到政治理想的一部分,而君子在行事過程中實際采用的方法即是中庸之道。
三、君子與中庸關系的繼續展開
亞里士多德認為:“我們通過做公正的事成為公正的人,通過節制成為節制的人,通過做事勇敢成為勇敢的人。”_觀之君子,人并非生來就是君子,只有行君子之事方可成為君子;行君子之事,采用的方法論,即為中庸之道。有必要再次澄清的是,中庸與君子在時間上的邏輯關系為:一個人做君子之事(其中包含中庸之道)方才成君子,而非成君子后才要求他采用中庸之道。
通過強調君子與中庸在時間上的邏輯關系,首先可以說明中庸對于君子的必要性;其次,中庸并非君子獨特的行為特征,不具有排他性,非君子也可以采用中庸之道,并可以在其他德行上要求自己,于是自身由非君子而轉變成君子亦存在了可能性。_如果要對前文提到的作為“至德”的中庸與此處的中庸進行比較,那么孔子在此更強調中庸作為方法的內涵——“叩其兩端而竭焉”,中庸的提出最基本的要求便是不偏執,進而是取舍過程中的靈活性。當中庸與不同于以往等級含義的君子相遇時,其靈活性與君子的人格化一同標志著一種動態過程,而雙方的目的是要一同維護的是不變的禮,因此是否可以認為,中庸的提出也是為了彌補動態化君子對于周禮的沖擊,類似于一個“圓謊”的過程——已經預設最終的目標,之后再對骨肉進行填補——已預設復禮的目標,從而反對僭越等;已預設成君子的目標,從而要求做君子事、采用中庸之道。
參考文獻:
[1]《論語》.
[2]王建軍.論黑格爾“具體概念”的內在機制.哲學研究,201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