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公證證據

摘 要：國務院常務會議審議并原則通過了《關于簡化優化公共服務流程方便基層群眾辦事的通知》，堅決砍掉各類無謂的證明和繁瑣的手續，凡沒有法律法規依據的證明和蓋章的環節應一律取消，辦事部門可通過與其他部門信息共享獲取相關信息的，不得要求申請人提供相關證明。將探索實行“承諾+監管”的方法，將進一步減少各類證明材料。政策的出臺將公證證據推向矚目的焦點。我國尚未制定《宣誓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法》未賦予公證機關的調查權，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關于審理涉及公證活動相關民事案件若干規定》公證機構過錯責任的承擔，目前這種公證環境造就我們公證事項的辦理依托各類公證證據，公證證據依然是公證員辦證的核心問題，也是保證公證質量提升公證公信力的關鍵所在。然而，關于公證證據法律規定欠缺，因此本文從公證證據的含義、分類，公證證據舉證與收集、公證證據的審查的原則及方式、目前公證證據的現狀及如何完善來探討公證證據。

關鍵詞：公證證據；證據分類；公證證據審查

在辦理公證業務中，要保證公證書的證據效力，證明內容的真實性、合法性，公證員就在對各種紛繁的證明材料審查核實，在這項去偽存真、形成有效證據鏈的活動中公證證據發揮著重要的作用。目前，我國民事訴訟理論雖然沒有對公證證據問題進行明確規定，但公證證據已經成為司法改革和理論建設中不可分割的重要組成部分。系統研究、總結公證證據有關問題既具有深刻的理論價值，同時又具備極大的實踐意義。

一、公證證據的概念和特征

要談公證證據的含義，首先明確證據的概念和特征。所謂證據，就是指以證明某一事物客觀存在或某一主張成立的有關事實材料。證據具有以下特征：①具有一定的形式。即證據應具助一定的載體和形式予以體現。②具有證明力。即證據和待證事實具有一定的關聯性。《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法》第二條規定：公證是公證機構根據自然人、法人或其他組織的申請，依照法定的程序對民事法律行為、有法律意義的事實和文書的真實性和合法性予以證明的活動。根據證據的概念和特征及公證法的規定，公證證據就是公證活動中，能證明公證事項真實情況并具有法律形式的效力的證明材料。公證證據應具備以下特征：

1.真實性

真實性是公證證據最本質、最核心的特征。所謂真實性，是指法律上的真實，而不是客觀上的真實。公證證據應具備《中華人民共和國公證法》、《公證程序規則》規定的要求即可，而不要求達到客觀上的真實。

2.關聯性

所謂關聯性，是指公證證據與待證明的民事法律行為、有法律意義的事實和文書的真實性、合法性有關聯，只有與待證事實有一定的關聯性才能成為證據。“運用證據的關聯性來證明案件事實，或判斷不同證據之間的關聯方式，是證據關聯性的核心問題。”[1]公證證據的關聯性程度越高，其越具有證明力，相反，證據的關聯性越低，證據的有效性就越值得懷疑。

3.合法性

所謂合法性，是指公證當事人提供的證據材料內容和形式必須是合法的。對違反法定程序和方法或不符合法定形式的證據公證機構不予采納。

二、公證證據的分類

對公證證據的分類，是根據證據的事實有哪些表現形式來進行分類的：第一，依據《公證法》、《公證程序規則》及《民事訴訟法》的相關規定，公證證據有以下幾類：①當事人的陳述，是指公證當事人在公證員的面前陳述自己申請事項，當事人的陳述也是一種證據的承載形式，公證員從中了解申請辦理公證的情況，當事人資格是否合格，具有權利能力及行為能力，以及與證明事項有無關聯性。在陳述過程中，公證員可以用筆錄或錄像形式把進行記錄。當事人自己的陳述僅僅是主觀之談，公證員無法對此進行認定，因此不能單獨作為認定事實的依據，要有其他相關的證據加以印證。國務院出臺的上述措施，積極探索實行“承諾+監管”的方法，出發點是為了增強當事人陳述的證據效力，但該項政策需要有相關宣誓法等法律支撐。②書證。用文字等表達思想，將其體現在某一物體上，證明待證公證事實的稱為書證。公證業務辦理中書證占很大的比例，比如在辦理房屋委托書公證中：委托人提供的戶口本、結婚證、房屋所有權證書等證明都是書證。③證人證言。公證當事人以外的其他人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向公證員進行說明，是證人證言，這類證言是對公證事項的客觀陳述，而不能加以主觀的評判。但證人很容易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擾，做出虛假證詞，所以公證員要對此結合其他證據綜合考量，不能單獨以此認定事實。④物證。用物品的外部形狀、特征這類證明公證事實的稱為物證。這類證據主要表現在證據保全中。⑤視聽資料。是指利用錄音、錄像、光盤存儲的電子音像信息證明待證事實的證據，是視聽資料。在網絡侵權證據保全公證中很普遍。⑥鑒定意見。申辦的公證事項中，當事人委托有專業知識的人對相關問題進行鑒定，相關專業技術人員得出的結論意見，稱為鑒定意見，這是一種依據自己的科學技術做的客觀意見。⑦勘驗筆錄。這是公證人員對和公證事項有關的物品以及現場進行勘查結果做成筆錄的一種法定證據，必須在勘驗過程中當場制作，如實記載真實情況，用詞肯定明確。⑧電子數據，這是新增法定證據的一類，它存在于一定的電子載體上。借于民事訴訟法規定，也擴充公證證據的種類。第二，在理論上證據分為以下幾類：①主證據，是指具有證明案件主要事實之證明價值的證據。只有主證據并不能作為認定事實的依據，要有其他證據補充才能認定事實。補強證據，該種證據具有增強證明力的效力。運用補強證據應當遵守以下四個原則：一是補強證據應當具有獨立的來源；二是補強證據應當與主證據具有共同的證明對象；三是補強證據不能由補助證據來取代；四是補強證據應當達到一定的從分性，必須做到補強證據從數量上和質量上能夠與主證據相互印證，這樣才能擔保所認定案件事實的客觀真實性。[2]②原始證據和傳來證據，原始證據是直接來源于案件事實的證據，即“第一手”證據。傳來證據是間接來源于案件事實的證據，如轉述、傳抄、復制的證據以及第二手以下的證據。在公證實踐中，原始證據的優先使用原則，只用在提交原始證據確有困難時才考慮使用傳來證據。在使用傳來證據時，傳來證據不能直接作為認定事實的證據，需要與其他證據相互印證方可使用。[3]③直接證據和間接證據直接證據是與案件中的待證事實具有直接聯系，能夠單獨證明案件中的某一個論點的證據。間接證據是與案件中的待證事實具有間接聯系，不能夠單獨證明案件中的某一個論點，必須和其他證據結合才能證明案件事實的證據。在公證實踐中，必須保證直接證據的真實性，因此要求公證人員對此類證明資料進行核實，比如在還款協議公證中，必須對借貸雙方之前簽訂的借貸合同的真實性進行核實。間接證據不能單獨直接地證明案件主要事實，必須達到一定的數量，并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條方有證明價值。[4]④言詞證據與實物證據言詞證據是表現為人的陳述，即以言詞作為表現形式的證據，是言詞證據。在公證法法律規定的幾種證據中，證人證言、當事人的陳述、鑒定結論等都屬于言詞證據。實物證據表現為物品和痕跡和以其內容具有證據價值的書面文件，即以實物作為表現形式的證據，是實物證據。在法律規定的幾種證據中，物證、書證、勘驗、檢查筆錄、視聽資料、電子數據都屬于實物證據。在法定繼承公證事項中，證人與當事人的陳述，或者當事人對某一事實的陳述相互矛盾時，需要進行進一步的審查。反之言辭證據之間相互印證，進一步確認言辭證據的真實性。

三、公證證據的舉證與收集

1.舉證責任的主體

舉證責任是指當事人對自己申請的公證事項有收集或提供證據的義務，并有運用該證據證明公證事項有關情況的責任。我國現行的公證舉證模式采取當事人主義模式。即當事人是公證證明責任的主體，公證員處于被動和中立地位。《公證法》第二十七條規定，申請辦理公證的當事人應當向公證機構如實說明申請公證事項的有關情況，提供真實、合法、充分的證明材料；提供的證明材料不充分的，公證機構可以要求補充。第二十八條規定，公證機構辦理公證，應當根據不同公證事項的辦證規則，分別審查下列事項：……（三）提供的證明材料是否真實、合法、充分；《公證程序規則》第二十五條規定，當事人應當向公證機構如實說明申請公證的事項的有關情況，提交的證明材料應當真實、合法、充分。公證機構在審查中，對申請公證的事項的真實性、合法性有疑義的，認為當事人的情況說明或者提供的證明材料不充分、不完備或者有疑義的，可以要求當事人作出說明或者補充證明材料。當事人拒絕說明有關情況或者補充證明材料的，依照本規則第四十八條的規定處理。最高人民法院頒發的《關于審理涉及公證活動相關民事案件的若干規定》第五條規定，當事人提供虛假證明材料申請公證致使公證書錯誤造成他人損失的，當事人應當承擔賠償責任。公證機構依法盡到審查、核實義務的，不承擔賠償責任；未依法盡到審查、核實義務的，應當承擔與其過錯相應的補充賠償責任；明知公證證明的材料虛假或者與當事人惡意串通的，承擔連帶賠償責任。因此從上述規定中可以得知公證資料的舉證主體是公證申請人，公證處的職能是對當事人提交的證明材料加以審查判斷，依據事實和法律，遵從法定的程序對當事人所申請的公證事項予以確認。

2.公證證據的收集

公證機構在公證活動中，向當事人、公證事項的利害關系人、證人或者有關單位、個人收集與該公證事項有關證明材料的行為。《公證程序規則》第三十條公證機構證據的收集方式進行了詳細規定。公證機構收集證據方式是建立在當事人舉證的基礎之上的，只有當對已存在的相關證據存有疑問需要進行核實，或者證據不足以證明公證事項的真實性合法性時所適用一種方式。

四、公證證據審查原則

“證據的認定是有關人員對證據的證明能力和證據效力進行判斷、評斷、認可、確認等活動。”[5]當事人提供的證據證明材料如果不充分，應該讓當事人補充，在實際公證業務中，往往是當事人按照公證機構的要求提供材料，對于這些材料，公證員進行認定審核，最終是否采信要依據相關審查原則進行認定，依據經過公證員認可的公證證據出具的公證書內容才真實、合法。因此，在公證證據審查中應堅持真實性和合法性原則。

1.公證證據的真實性原則

公證證據達到證明真實性的標準，業內有兩種看法：客觀真實和法律真實之分。第一種觀點認為公證證據的真實性符合客觀真實原則，客觀真實是主觀完全符合客觀的真實，是事實求實的真實。客觀真實是反應案件真實本來面目，與客觀上實際發生的事實完全吻合，客觀真實是“理想化的真實”，是“絕對真實”，是司法證明活動最高目標。[6]第二種觀點認為公證證據的真實性符合法律真實原則。法律真實是公證員依照法定程序運用證據認定的事實達到法律所規定并認可的真實程度。第三種觀點認為對于確定公證證據的真實性是客觀真實還是法律真實應根據公證事項的兩種事態和兩種類別來區分。對于現在時的、親歷的、即時性的公證事項的公證證據的真實性應要求其客觀真實，對于過去時的、既往的、非親歷的公證事項的公證證據的真實性為法律真實。

本人同意第二種觀點，理由如下：一是，我國的信用體制尚未建立，當事人為了達到其目的虛假陳述，提交虛假證明資料現象時有發生；公共資源不暢及婚姻、戶籍登記制度的缺陷，導致無法還原事實本來的面目；公證員的認知水平及業務素養的不同，對同一事實的認知程度和判斷結果也會不同；公證制度設計的目的是降低交易成本，預防糾紛的限制決定了公證并非是一味以追求事實的真相為目旳證明活動，基于上述原因這影響了證據資料難以實現其客觀真實性；二是，“法律真實”是在“客觀真實”暫時無法實現的情況下產生并發展起來的，最接近于“客觀真實”的一種真實。法律真實強調程序和制度安排的確定性，并不排斥客觀真實，同樣地最大程度地反映案件事實的客觀實際。[7]我國民事訴訟法確定了“法律真實”的證明標準，公證制度在整個司法體系中，作為非訴訟法律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實行“法律真實”的證明標準，與我國的法律傳統和司法環境相契合，同時相比難以實現的“客觀真實”，“法律真實”操作性更強。因此無論從整個司法環境來看見及現實的操作層面來看，公證證明的真實行原則應為“法律真實”。

2.公證證據的合法性原則

公證證據的合法性是指公證程序中證據必須按照法定程序收集和提供，必須符合法律規定的條件。公證證據的合法性主要表現在：證據收集的合法性與證據形式的合法性。

證據收集的合法性又稱證據來源的合法性，主要是指在公證當事人、當事人委托的代理人在收集證據時應當必須按照法律規定的條件和程序來收集。在公證程序中，只有來源合法的證據才能夠證明法律事實。收集方式不合法的證據不能作為公證活動中認定事實的依據，這條規則被稱為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通過威脅、欺騙等不正當方式和手段取得的證據不能作為合法的證據使用。[8]這就要求公證證據不論是內容或形式都要具有合法性。公證證據的形式合法是指證據的形式應當符合法律的要求，必須以法律規定的形式表現出來，不能違反法律的規定。

五、公證證據的審查方式

目前公證證據的審查方式分為兩種：形式審查與實質審查。形式審查與實質審查均是依法審查證據的活動，兩者的區別在于審查的深度不同，實質審查的范圍及于原因關系，形式審查的范圍不及于原因關系。大陸法系國家公證證據審查方式是實質審查，實質審查是又稱為實體性審查或全面性審查。因實質審查對公證文書內容的真實性、合法性負有審查責任，故其對證據的審查范圍要大于形式審查方式的審查范圍，對證據的審查程度要深于形式審查方式的審查程度。大陸法系國家對公證證據有廣泛審查的責任，其不僅對反映公證證明內容的真實、合性的證據負有審查責任，而且還要審查證據本身是否真實合法，甚至如果法律的修改己經可以預見，而公證人未能在審查中注意都需要承擔責任。

英美法系國家對公證證據審查側重于形式審查。形式審查只對形式要件進行審查，對反映內容真實性的證據不審查。其審查范圍僅限于反映當事人身份的真實性、意思表示的真實性及在有法律意義的文書上的簽名、蓋章的真實性的公證證據，對當事人提供的證據、所陳述的內容的真實性、合法性不進行審查。英美公證人只證明當事人在公證人面前簽署相關文件的行為屬實，而不對反映公證事項內容真實性的證據進行審查，公證人只負有形式審查的法律責任。英美法系國家公證書內容的真實性、合法性依賴于宣誓制度對當事人的約束。公當人申請公證時，公證機構預先推定申請公證的當事人是誠實信用的人，其提供的材料、所作的陳述均真實、合法的。[9]當事人若虛假陳述、提供虛假材料，其責任自負，其將承擔偽證罪責或其他法律責任，公證人對當事人提供的文件、所做陳述是否寘實不負有審查義務，也不承擔法律責任。由于英美國家側重于形式證明，即證明當事人在公證人面前簽署文件的行為屬實，其公證更多的是一種認證。

我國公證證據審查方式對公證證據審查方式的不同觀點。有的認為對公證證據的審查，我國應實行實質審查，因為公證機構是在代表國家行使證明權，實質審查是實現公證角色的一種重要方式。[10]如不進行實質審查，難以確保公證內容的真實性和合法性，公證將會失去公信力。有的觀點認為應采取形式審查，因為實質審查對公證事項審查內容過多、審查范圍更廣，公證機構是民事主體，其權利、人力、物力有限，如對所有公證事項進行實質審查，將會增加當事人的負擔，增加公證人的工作量，在實踐中難以實施，相反形式審查的效率非常高，不但減輕當事人的負擔，也減輕了公證人的工作量，在實踐中也容易實施。有的認為我國公證機構應實行實質審查與形式審查相結合的原則，認為公證員在辦理公證的過程中，公證事項紛繁復雜，規定對公證事項全部采取形式審查不能保證公證質量，全部采取實質審查公證員做不到，也沒必要，應根據公證事項的性質、與當事人的要求的不同，來確定與其相適應的審查方式。[11]我國對公證證據審查方式的規定《公證法》第條規定，對于公證證據，公證機構應根據具體公證事項的辦證規則來審查，公證事項的不同，公證證據的審查方式也不同。對公證證據的審查，是采取實質審查還是形式審查，我國《公證法》沒做任何規定。只是原則性地規定根據公證事項的辦證規則，來審查公證證據。[12]據此《公證法》并沒硬性要求對公證事項的證據審查方式實行同一標準，但與公證辦證程序相關的《指導意見》、《公證細則》規定了公證證據的審查方式。如中國公證協會制定的《辦理房屋委托書公證指導意見》，已經對形式審查與實質審查進行了區分。該條明確規定，辦理房屋委托公證時，原則上實行形式審查，只需對證明當事人在《委托書》上的簽字屬實進行證明，僅對反映委托人在《委托書》簽名的真實性的公證證據進行審查。如當事人或接受房屋委托的第三人有特殊要求，還可對公證證據進行實質審查，即需對委托人的委托行為進行審查，也就是要對反映委托人具有相應的委托權限的公證證據、反映當事人委托意思表示真實的公證證據，反映委托書內容真實合法的公證證據進行審查。我國關于公證證據審查方式的實踐我國《公證法》對公證證據審查方式，沒作實質審查與形式審查的區分，但在實務中，對于公證證據的審查方式卻有所區分。我國公證行業目前的實際狀況是，對間接公證事項實行形式審查，對直接證明公證事項實行實質審查。如對繼承公證、合同協議類公證、現場監督類公證實行實質審查，而對文本相符、簽名印鑒屬實實行形式審查。

六、我國目前公證證據存在的問題

1.目前社會環境壓縮公證生存空間，公證證據缺少理論的支撐

2015年11月18日，國務院常務會議審議并原則通過了《關于簡化優化公共服務流程方便基層群眾辦事的通知》，堅決砍掉各類無謂的證明和繁瑣的手續，凡沒有法律法規依據的證明和蓋章的環節應一律取消，辦事部門可通過與其他部門信息共享獲取相關信息的，不得要求申請人提供相關證明。將探索實行“承諾+監管”的方法，將進一步減少各類證明材料。這一政策的出臺，公證行業傳統的辦證理念受到沖擊，拿證證明的公證模式受到質疑，而目前公證證據缺少理論的支撐。

2.虛假證明多，公證證據的審核難

在實踐中，虛假材料日益增多，假結婚證、假畢業證等以假亂真，讓公證員很難辨認，公證員對公證證據稍有審查不嚴就會出具錯誤的公證書。公證當事人之所以利用虛假材料欺騙公證機構，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在于當事人欺騙公證機構的成本較低。我國《公證法》第四十四條的規定“當事人提供虛假證明材料，騙取公證書的；給他人造成損失的，依法承擔民事責任；違反治安管理的，依法給予治安管理處罰；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這條規定雖然明確了當事人提供虛假材料欺騙公證機構的行為將根據不同的程度承擔民事責任、行政責任、刑事責任，但在實踐中難以落實。

3.信息不暢導致當事人舉證困難、公證機構核實難

在實務中公證信息審查渠道不暢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表現在我國的婚姻、戶籍、人事檔案遺失、登記不完備導致當事人舉證困難；二是公證行業與相關的部門信息不通。公證行業與許多相關的部門如金融、教育、民政、戶籍等部門之間沒建立信息共享平臺，這使得公證機構對于與公證相關的一些部門的信息無查詢途徑，只能憑自己的常識、經驗來辨認，增加了公證證據審查的難度。《公證法》雖然賦予公證機構的核實權，但是在核實過程中，經常遭遇電話難打、門難進、臉難看的境地。

七、我國公證證據的完善

1.完善立法，加強對公證證據理論上的設計，賦予公證機構調查權

一是，完善《公證法》并出臺相關司法解釋，不僅要對法律的各項條款的認識形成統一的意見，也要對實物中難以操作的模糊概念予以明確。通過立法對現行的各類辦證規則進行完善，明確公證員辦理某類公證事項，應具體審查什么證據，依照何種方式審查，明確公證員的審查責任，增強公證證據審查程序的可操作性，從而保證公證證據的審查質量。二是，制定宣誓法并將虛假陳述、提供虛假證明材料騙取公證書納入刑罰領域。同時，公證行業應建立專門的“信用檔案”網絡，將使用虛假材料辦理公證、偽造公證書的相關信息在公證行業的“不良信用檔案”網絡系統公開，實現公證行業內部共享。三是，賦予公證機構調查權，推進公證證據的采集與調取。

2.信息公開，資源共享

建立公證云平臺，各公證機構應建立專門的信息上傳渠道，將其作為認定事實依據的公證證據上傳公證云平臺，實現資源共享。公證機構對與其業務相關的行業如婚姻登記、戶籍管理、金融、房產、教育等行業建立信息共享平臺，使公證機構可通過信息平臺，查詢當事人的婚姻、親屬關系、房產產權等信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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