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怕從頭再來

飲虹

寫下這個題目，緣于劉曉慶的新書《人生不怕從頭再來》。十多年前，她剛從秦城出來，我們有緣合作拍攝電視劇《281封信》，接觸頻繁，她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句話：人生不怕從頭再來。

初出秦城的她，略施粉黛，平和低調，全然沒有了我素日印象中的霸氣，席間還會時不時蹦出一些小幽默來。熟絡之后，我會忍不住打聽她在秦城的情況，被她機智地回避了。不過偶爾她會悻悻地說：“很少吃到肉，有也只是過節時白菜卷點肉。”

談到合作，她眉飛色舞，生動之情至今難忘。她說：《281封信》的劇本她是在嘈雜的火車上一口氣讀完的，劇本寫得很好！她告訴我：編劇牛朝陽為了和她合作，把劇本封存起來，拒絕一切合作者，硬是要等她出來，所以她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合作者把它拍成電視劇，請牛朝陽做導演。她還說：阿峰不僅配音棒，出演尹之華（劇中男二號）也沒問題。更重要的是她本人決定出任藝術總監并出演文化公司總經理一角兒，還對我這個合作方的代表信誓旦旦：相信我，一定不會虧的！

重信義、重情義和她身上那股不服輸的勁兒感染了我，共同的少女時代的夢想讓我們一拍即合，事實證明：《281封信》僅短短幾個月就收回投資并獲利，劇中插曲《兩只蝴蝶》《杯水情歌》迅速成為熱門歌曲，廣為傳唱。

隨后正如她書中所寫的，還債路上雖然疲于奔命但也能從容面對，拍攝并參演了《日月凌空》《永樂英雄兒女》《江山美人》《寶蓮燈》《京城四少》《我的兄弟姐妹》《隋唐英雄》等二十多部電視劇，《春花開》《37》《火燒云》等6部電影，主演了3部舞臺劇《武則天》《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風華絕代》。她擔當起了責任，重新舞出了多彩的人生，與此同時“鐵娘子”也收獲了幸福的婚姻。

“不倒翁”是姜文對曉慶的評語。他說，曉慶“如同站在海洋中的冰塊上，雖然履著薄冰，卻總能從這塊冰跳到那塊冰，一直屹立不倒，是一個真正的‘不倒翁’”。

幾十年過去了，姜文關于曉慶“一直屹立不倒”的預言竟然一語成讖，在我看來，她能夠做到始終“屹立不倒”，仰賴于她具有兩種罕見的品質：一是不斷“越境”的開拓性，二是“人生不怕從頭再來”的堅韌性。

這讓我想起另一個人：褚時健。2002年，74歲的褚時健保外就醫后，東山再起，與妻子承包荒山開始種橙。2013年褚橙產量1萬噸，銷售收入1億元以上，利潤估計幾千萬元。

企業家王石說：“衡量一個人成功的標志，不是看他登到頂峰的高度，而是看他跌到低谷的反彈力。”

劉曉慶在她的新書后記中寫道：“我們不能增添生命的長度，但可以加強生命的密度，一天等于二十年。活一天就是賺來的！”

我覺得人生只有放得下，才能拿得起。放不下過去，又何談從頭再來呢？

人生總有起落，精神終可傳承。劉曉慶的人生是活著就要風華絕代，我們普通人的人生未必就能風華絕代，卻一定要不怕從頭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