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海,劉永強,張 慧,戴 瑋
(1.河海大學水利水電學院,江蘇 南京 210098;2.中國電建集團海外投資有限公司,北京 100048;
3.中國水利水電科學研究院水利研究所,北京 10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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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放市場下中國水電企業貿易模型建立與驗證
何書海1,2,劉永強1,張慧1,戴瑋3
(1.河海大學水利水電學院,江蘇 南京210098;2.中國電建集團海外投資有限公司,北京100048;
3.中國水利水電科學研究院水利研究所,北京100048)
摘要:從金融市場相對差異角度引入產品流通成本和資本流通成本,建立開放市場下的貿易模型,得到產品流通(工程承包)收益和資本流通(直接投資)收益的選擇函數;結合中國某水電企業海外業務發展的歷史階段和相應階段的業務模式和模式升級過程,驗證貿易模型的合理性及選擇函數的可行性;根據選擇函數判斷結果,提出中國水電企業海外業務未來進一步發展應采取的措施建議。
關鍵詞:中國水電企業;海外業務模式;產品流通收益;資本流通收益;資本市場差異
1中國水電企業概況
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和財力的增強,一批大型骨干電廠陸續投入建設和運行。經過近20年的國際業務鍛煉和發展,特別是國內大型企業集團業務的整合和兼并,形成一批在國際市場上具有競爭力和品牌效應的中國水電企業。這些企業不僅具備水電行業全產業鏈的技術和資源整合能力,承擔了包含融資操作的國際業務高端模式項目[1],而且成功解決了諸多世界級的技術難題,創造了多項世界紀錄,整體技術實力世界領先,逐步實現了國際業務的多元化和跨越式的發展,其國際資源的整合能力也得到了提高,為國際水電業務模式升級和業務發展提供了堅實的基礎并具有一定的競爭優勢[2]。
以北京某水電建設企業(主要進行能源、資源、房地產、環境保護和基礎設施方面的投資)為例,其國際業務從以水電為主要業務領域,逐步實現了業務的多元化。隨著多元化的發展,盡管該企業水電業務的絕對合同額仍在穩步提高,但水電業務在總的國際合同額中所占比例卻在逐步下降,約占合同總量的1/4,如圖1所示。

圖1 某水電建設企業國際業務新簽合同額行業分布
該企業經過15年的發展,在資源整合、資本運營和項目管理等方面具有綜合競爭實力,建立了品牌優勢,EPC(engineer,procure,construct)和EPC+融資等高端業務成為其主要的國際業務商業模式,國際業務得到了較好和較快的發展,見圖2。從承包商業務能力、被授予的工作范圍和任務角度看,該企業業務基本模式見圖3。從圖3可見,只有進行海外投資,中國水電企業承包業務才能在現有最高端模式下進一步升級。

圖2 某水電建設企業國際業務新簽合同額

圖3 某水電建設企業工作范圍及業務模式簡圖
由于融資能力、技術水平、管理能力、人力資源發展水平等的限制,中國水電企業所處的主要市場對于投資需求越來越大;很多市場不僅需要一個項目,還需要對某個領域瓶頸的解決方案以及方案下產品和保證產品品質的服務,這只有海外投資項目可以實現。
中國水電企業的海外業務模式經歷了分包、總包、EPC及EPC+融資幾個重要階段,現正面臨向海外投資業務發展的業務模式升級,然而卻缺乏相應的理論研究來探明業務模式轉型的內在機理。海外業務中對外投入資本或推銷產品環節的經濟學規律類似于一種變相的對外貿易過程,即投入資本以換取回報。因此本文引入產品流通成本和資本流通成本,使用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3],建立在開放市場下中國水電企業的貿易模型,從經濟學的角度來分析海外業務模式轉型的內在規律。
2模型構建
2.1模型假設
假設存在資源稟賦、勞動力數量(L)及普通資本(S)(普通資本需經過金融市場轉換,變為流通資本K(K=φS,φ為一國的普通資本轉化率)才能直接參與生產)均相同的a、b兩國,兩國市場上只存在x和y兩種產品,其生產函數、效用函數(假設兩國效用函數相同)滿足柯布-道格拉斯形式:
(1)
(2)
式中:Ki(i=x,y)為在產品i的生產中投入的流通資本;Li(i=x,y)為在產品i的生產中投入的勞動力數量;Xi(i=x,y)為產品i的生產數量;U為消費者的效用函數;α、β為柯布-道格拉斯形式自帶參數。
2.2基本模型
采用拉格朗日求極值法對式(1)、式(2)進行整理,可得
(3)
解得U在(K1,L1,K2,L2)處有極大值,其效用最大化,相應各項參數取值為
在效用最大化U=(K1,L1,K2,L2)時,根據生產者的最優條件,其生產要素價格的邊際替代率相等,分別用ω和r表示勞動力和流通資本的價格,即,?U/?(ωL)=?U/?(rK),可得
(4)
則x、y的價格可表示為
(5)
式中:P表示價格(price)。與式(3)聯立,可得:
(6)
現用相對價格P來表示:
(7)
2.3 開放市場下的貿易模型
就企業而言,選擇最終產品貿易或流通資本的交換,取決于流通成本的比較。引入產品流通成本和資本流通成本,建立開放市場下的貿易模型。
2.3.1產品流通成本
a. 貿易成本。產品貿易一般伴隨著實物運輸,運輸過程中的消耗作為產品流通成本的一部分記為運輸成本;此外,將信息采集成本也視為產品流通成本的一部分。根據Krugman[4]提出貿易成本概念的變形:
(8)
式中:T為交易量;ct為單位產品的貿易成本。
b. 判別函數為
(9)
式(9)為(Ka/Kb)的單調遞增函數,即隨著a、b兩國金融市場發展差異(Ka/Kb)的不斷增加,當Ft>(1-ct)-1時,兩國最終產品相對價格的差異變得足夠大,以至于打破產品貿易成本的限制,形成產品貿易流通。
2.3.2資本流通成本
a. 投資成本。在模型中,和產品貿易一樣,直接投資也是無摩擦的。但在實際情況中,資本流通通常比產品貿易成本更高。Helpma等[5]指出,企業對外投資需要支付大量的固定成本,用于收集信息、建立海外經營機構和分銷渠道。流通資本的投資還可能包括許多實體資產的運輸,運輸成本也構成了投資成本的一部分[6]。投資成本計算公式為
(10)
式中:CFDI為綜合考慮了各種因素的加權投資成本;ΔK為流通資本的投資額度。
b. 判別函數為
(11)
式(11)為(Ka/Kb)的單調遞增函數,即隨著a、b兩國金融市場發展差異(Ka/Kb)的不斷增加,當FFDI>(1-cFDI)-1時,兩國生產資料相對價格的差異變得足夠大,以至于打破產品投資成本的限制,形成生產要素的直接投資。
2.3.3選擇函數
在兩國金融市場發展存在差異時,產品貿易的出口收益為
(12)
直接投資的收益為
(13)
式中:R表示受益(return)。比較得:
(14)
當ct-cFDI≥0時,即產品貿易成本大于等于直接投資成本時,始終有:
(15)
此時由于有利可圖,資本有了流動的驅動力,將會出現投資行為。
3模型驗證
本文基于宏觀、定性的中外不同歷史時期金融市場差異,以中國Z水電建設企業對應歷史時期海外業務的發展歷程,驗證貿易模型和選擇函數。
Z水電企業的經營范圍涵蓋了電力、石油、房地產、環境保護、重要基礎設施項目的投資,工程技術與咨詢服務、海外工程承包;作為中國水電專業的法人主體,主要從事海外投資業務市場開發、項目建設、項目運營等。
a. 20世紀90年代之前,Z水電企業貿易量長期規模不大,工程承包業務量很小。
從式(12)可以看出,當兩國金融市場的發展差異(Ka/Kb)較小,(Ka/Kb)(β1-β2)≤(1-ct)-1時,RT≤0。此時,無利可圖,兩國間不會發生任何形式的貿易,更無投資的可行性。
20世紀70年代末前,中國經濟處于崩潰邊緣,與發達國家間金融差異巨大,而與非發達國家金融差異很小,因此,貿易的主要方向是與經濟較為發達國家間的貨物貿易,貿易規模受到極大限制;之后,改革開放開始起步,國家經濟逐步發展,在原有基礎上,開始出現對以亞洲和非洲為主的國家市場的對比優勢,特別是基礎設施建設技術、人力資源成本和材料價格等,貿易規模相應擴張,但總體而言,仍然競爭性不強,貿易模式還是以貨物貿易為主,規模不大。與此相對應,Z水電企業的海外承包工程以對外援建為主,競爭性項目僅開始起步,規模和范圍小,發展緩慢。
b. 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開始,Z水電企業海外業務迅猛發展,21世紀初海外投資開始起步。從式(12)可以看出,當兩國金融市場差異(Ka/Kb)(β1-β2)>(1-ct)-1時,RT>0,兩國貿易開始發生,隨著差異加大,貿易積極性提高;但若其差異沒有足夠大到使得(Ka/Kb)(1-β1+β2)<(1-ct)/(1-cFDI)時,由式(14)可以看出,RF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