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中美近現代女子高等教育的發展

王茹

（廣西廣播電視大學　科研處，廣西　南寧　53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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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中美近現代女子高等教育的發展

王茹

（廣西廣播電視大學科研處，廣西南寧530023）

［摘要］女子高等教育隨著社會文明發展得到社會越來越多的關注。從近代開始，中國和美國的女子高等教育都經歷了從無到有，從萌芽、發展、到迅速發展階段。中國女子高等教育在坎坷的歷程中穩步發展，美國女子高等教育則是飛速發展。

［關鍵詞］近代；現代；女子高等教育

中國近現代女子高等教育從提出、醞釀、實現、發展整個發展歷程，可以看出中國女子高等教育發展的艱難，在幾千年“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籠罩之下，終于沖破障礙，一些覺悟程度較高的人發起倡導，這是新思想力量的召喚，這是中國歷史長河中的突破，標志著中國先進文化被傳播與接納。在美國，隨著社會自身發展的需要，女子高等教育產生了。在美國的歷史背景下，政府、社會文化以及女子積極斗爭等是促使美國女子高等教育發展的因素。

一、萌芽時期

（一）中國女子高等教育的萌芽時期

1.女子高等教育的提出

具有幾千年傳統的舊中國，女子教育一直未被提及，直到鴉片戰爭，西方列強打開了閉關鎖國的大門。近代中國女子教育開始于西方人在華以傳教士為目的所創辦的教會學校。最早是英國東方女子教育協會會員阿爾特塞于1844年在寧波設立的阿爾特塞女子學校。在19世紀末，開辟女子高等教育道路的另一個路徑也開始被探索出來——女子留學教育。由此，女子高等教育又增加了新的途徑。1897年10月，由經元善同康廣仁等人請求開班的經正女學堂，1898年，中國人創辦第一所女學堂正式開班。女子高等學校的最早創立是一所私立教會學校，由華北協和女子大學(1905年) (1920年改為燕京大學)和福建華南女子文理學院(1908年)。在1912年，女子高等教育問題受到廣泛關注和重視，在教育界被首次明確提出。1913年的民國政府頒布了《壬子癸丑學制》，其中確立了女子在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三階段，首次以文法的形式提出了女子高等教育，這在法律和制度上明確了男女平等接受教育的權利。

2.女子高等教育的孕育

雖然中國女子接受高等教育的權利在法律上得到了認可，但是實際情況卻收效甚微。1915年8月，教育部在北平主持召開了全國師范學校校長會議，其中針對女子高等教育的問題，再次被提上來。一直到1916年第二屆全國教育會聯合大會上又有女子教育的一番提議，但都是懸而未決。

3.女子高等教育的實現

五四運動打破了傳統思想和傳統禮教的束縛，女性要求解放、要求男女平等的呼聲更加迫切。1919年5月中旬，有位鄧春蘭的甘肅女生上書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明確提出北京大學應設置女生席位，以示要讓自己開女學先例。1920年，江蘇省第一個女生王蘭報名要求到北京大學哲學系旁聽，她成為我國近代第一個非教會女大學生。緊隨其后，蔡元培又接收了8名女學生作為旁聽生。在1920年，南京高等師范終于打破僵局，開設先例首次公開招考了女大學生。從此以后，在全國其他高校也陸續招收女大學生。由此，中國的女子高等教育終于不再是空白，高等教育在性別構成上的缺憾也終于不復存在，女子在爭取接受教育的權利方面向前邁進了一大步，積極推動了中國的女子高等教育在以后的迅速發展。

（二）美國女子高等教育的萌芽

美國獨立戰爭到南北戰爭期間是美國女子高等教育萌芽的關鍵時期。處于殖民時代的美國在當時沒有女子高等教育的環境，直到19世紀初，美國進行了工業革命，它激發了一些思想先進并具有開拓意識的婦女，她們積極倡導女子應該和男生一樣去接受高等教育，在她們的不斷努力下，美國逐步開辦了專門招收女生的女子學院。1821年在紐約洛伊市建立了特洛伊女子高等學校。1837年在馬薩諸塞州南哈得利創辦了霍利約克女子學院。1833年開辦的奧柏林學院率先男女生兼收，成為美國第一所實行可授予學位的男女生同校的高等學院。①美國在其內戰之前，接收女子高等教育的學校主要有三種類型：一是獨立的女子大學，二是隸屬于綜合性男子大學的女子學院，三是男女平等權利的男女同校學院。

二、女子高等教育的初步發展時期

（一）中國女子高等教育初步發展

女子高等教育在中國的初步發展時期，是從新中國成立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這段時間是中國女子高等教育發展的曲折前進階段。

1.新中國成立前女子高等教育

從1920年，北京大學開始招收女生開始，在1922年到1947年間，新中國成立之前女大學生的總數增長約為30倍（見表1），女大學生生占大學生總數的比例也從1922年的2.54％上升到1947年17.8％，特別是1940年，甚至達到19.5％。雖然比例相對很低，沒有達到理想的狀態，但是總體趨勢是遞增的，這說明中國女子高等教育在緩慢中發展，對女性接受高等教育具有歷史進步意義。

表1　　新中國成立前女大學生數量增長情況（人）②

2.新中國成立后至二十世紀九十年代

由于政府重視女性政治、經濟和社會地位，在這段時期，不僅為女子接受教育提供了更多機會，也推動了我國女子高等教育的發展。由此，到建國后，伴隨著不斷成熟的條件，中國女子高等教育得到長足發展，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大大增加。

1949年，女生人數占學生總數的19.77％，1955年比例達到25.90％。在改革開放之后，開放之風吹醒了許多有識之士，國家憲法提出了女子享有男子平等接受教育的權利，這在法律形式上給予了保障。政府重視教育事業的發展，使得女性有更多的機會接受高等教育，女大學生的數量也逐年增加。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隨著教育步入正軌后，女大學生的總數與所占比例都穩步上升。③1986年，全國普通高校學生總數187.9994萬人，女生為59.3488萬人，比例為31.57％，首次突破百分之三十，從這個時期之后，女生比例一直保持在百分之三十以上。特別是1994年以來，上升的趨勢和人數明顯，1999年女子高等教育人數達到前所未有的數量162.0554萬人，比例為達到39.66％。

從新中國成立到之后的五十年，女子接受高等教育的總體數量大大增加，絕對數和相對比例呈上升趨勢。當然，男女高等教育的差距也十分明顯，女子高等教育的發展還需繼續努力。

（二）美國女子高等教育初步發展時期

從美國內戰至第二次世界大戰，這段時間是美國女子高等教育初步發展期。其中對女子高等教育起決定作用的是在1864年林肯簽訂的《莫里爾法案》，該法案強調了教育為所有人服務，男女兼收，不應受性別所歧視，規定了可以接收女子進行高等教育。此后，全國性的男女學校開始了合校熱潮。《莫里爾法案》的簽署，極大的激勵了女子接受高等教育的熱情，使得在校女生的人數增加迅速。如，1874到1875年在校女生是3044人，而到1901至1902年度在校女生人數為21151人，女生絕對增長數為18107人，增長了約7倍。1900年，五分之四的高校招收了女生，女生人數占了總數的40％。

隨著女子高等教育的發展，美國的女研究生教育也被帶動起來，在19世紀末，在普通的大學中，研究生教育是共同面向男女生，即對女生也是敞開的。女研究生占研究生總數的比例從1890年的12.5％，到1901年的25％。可見，美國女子高等教育發展的速度之快，而且女子受教育的程度越來高，所占比例也迅速增加。在女子教育飛速發展中，一些院校出現了女生人數超過了男生的現象，如勒蘭斯坦福大學。女子接受高等教育主要有三種途徑：男女混合型大學、獨立的女子學院、獨立的女子學院與男子大學聯合的學校。攻讀學位的女大學生數量增加是非常迅速的，并且保持絕對增長，1900年攻讀學位的女生數量為85338人，占學生總數的35.92％，到1940年增長到600953人，占學生總數的40.22％。攻讀碩士學位并獲得碩士學位者，女生1900年僅為303人，1940年為10223人，而博士研究生，1900年獲得博士學位者僅為23人，1940年為429人。這說明女碩士研究生教育和女博士研究生教育初始的人數極少，但發展是較快的。縱觀整體來看，雖然女子高等教育出現快速和穩步的發展，不過，女子高等教育與男子高等教育在比例上仍有非常大的差距，特別是女子碩士研究生和女子博士研究生所占的比例還很低。

三、女子高等教育迅速發展時期

（一）1999年至2010年中國女子高等教育狀況

1.1999年到2003年中國女子高等教育

1999年開始的高等教育（包括大學本科、研究生）不斷擴大招生人數的教育改革政策，這個政策也為女子接受高等教育提供了更多的機會。

表2　1999年至2003年中國普通高校女學生人數（萬人）

從表2中，我們可以看到從1999年擴招后，2000年女生所占比重首次達到40％以上，而人數也急劇增長，從1999年162.06萬人到2003年的474.12萬人，凈增312.06萬人，短短四年的時間幾乎增加四倍。這說明，我國女子高等教育發展速度之快，正朝著理想化的比重方向增長。

2.女子高等教育的程度呈現層次化

我國高等教育從1999年擴招以后，高等教育人數出現迅猛發展，之后又對研究生招生人數進行調整。在這些政策的影響下，女子高等教育人數也隨著急劇增加。從表3可以看出2009年專本科女生人數已經突破歷史以來一直低于男生的比例，達到50.48％，這是歷史性的突破，標志著我國女子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首次高于男生。專本科女子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數也從608.68萬人到2010年的1135.10萬人，體現女生接受高等教育人數規模之大。2010年碩士研究生女生比例高達50.36％，也首次超越男生比例。再看一下博士研究生，2004年女生人數為5.19萬人，占總人數的31.37％，2010年博士研究生人數9.19萬人，女生比例為35.48％。博士女生的數量一直呈現穩定的增長趨勢，但是總體來看，比重還是偏低。說明了我國女子高等教育在最近幾年呈現飛速發展，專本科和碩士研究生比重均已超過男生，但是博士研究生的比重還是沒有達到均衡的比重，在高等教育的層次結構上，專本科女生比重最先超過50％，其次是碩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相對于專本科和碩士研究生的女生比重還是有一定距離，體現了我國女子接受高等教育的層次性，由低到高比重越來越少。

表3　2004年至2010年中國普通高等教育女學生人數（萬人）

（二）飛速發展中的美國女子高等教育

二戰后的美國女子高等教育，已經成為一股不可阻擋的發展趨勢。1947年到1948年度大學中女生的畢業人數為95571人，占本年度大學生畢業總數的35.24％，1957年到1958年為121564人，占40.18％，1967到1968年為276203人，占41.43％。可以看出，美國在1947年到1968年之間，女生所占比例有較大上升。20世紀70年代以來，美國進入大學的女性逐年增加，女子大學生在1989年到1990年中已經占了總學生人數的53.3％。其中，獲得學士學位和碩士學位的女生占了總學生人數的一半，獲得博士學位的女生約占34％。隨著女子高等教育的飛速發展，到1995年，女子獲得學士學位的比例超過了男生，占全部學士學位獲得者的53％，獲得碩士和博士學位的女子分別占總人數的40％。由此可見，女子高等教育呈現飛躍式的發展，并且在其影響下，多年來拒絕招收女生的美國軍事學院也于1976年開始向女性開放。

美國女子高等教育發展程度較高，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除了博士比重相對低下，美國的學士和碩士學位女生比重優先超過50％。程度越高的教育，女生所占的比重會比男生偏低，這說明無論是中國還是美國，要達到男女接受教育水平的平等還要有一個歷史過程。希望在未來，女生和男生在各個學歷層次接受的教育都能達到平衡，男女生比例大致協調，這不僅僅是有助于推動我們整個教育體系的整體發展，而且也能帶動整個社會更加文明和諧。

四、中、美女子高等教育比較分析

綜上所述，中國和美國的女子高等教育都經歷了從無到有，從萌芽、發展、到迅速發展。但是縱觀歷史，由于條件的種種限制，中國和美國的政治制度、經濟條件、文化背景、歷史傳統等不同，致使兩國的女子高等教育在產生和發展過程中形成了諸多差異。我們在了解兩國的女子高等教育發展的歷程可以看出：

首先，產生時間和倡導者不同。美國女子高等教育先于中國而產生，美國女子高等教育萌芽于19世紀中期的南北戰爭時期，由一些思想先進的婦女，倡導女子和男生應該同等權利去接受高等教育。而中國女子高等教育則發生于19世紀末創辦的私立教會學校。由思想先進的男士——經元善同康廣仁等人請求創辦女子學堂。這說明了美國女子高等教育是女同胞自己主動發起的，女子有強烈的先進思想和遠見意識，她們勇于爭取自己的權利。中國女子高等教育由男士提出，在整個發起過程女同胞處于被動狀態。可見，中國的女性受封建思想的約束根深蒂固，在思想和行為方面還未得到徹底的解放。

其次，培養目標不同。在近代，美國女子高等教育注重培養個人發展，解放個體，讓她們的身心自由發展，塑造獨立自主的女性。中國女子高等教育具有濃重的賢妻良母主義色彩，側重培養女性的三從四德，在內容上偏重于德性教育，旨在女性接受高等教育后更好的“相夫教子”。

最后，重視程度不同。美國政府十分重視女子高等教育，在其產生后頒布了相關法律，這在法律上保障了它的順利實施。隨后，美國女子高等教育得到諸多學校的認同，并呈現飛躍式發展。在中國，由于根深蒂固的守舊思想和一些持懷疑態度的頑固勢力，在保障女性接受高等教育權利的相關法律頒布后，并沒有得到重視，產生的實際效果并不明顯，致使中國女子高等教育發展的歷程坎坷。

從中、美女子高等教育發展的不同可以看出，美國女子高等教育有很多值得我們借鑒之處，中國的女子高等教育要走的道路還很長。

［注釋］

①劉歡歡.中、美、日三國女子高等教育發展比較研究［J］.教書育人，2010（10）.

②第二次中國教育年鑒.上海：上海商務印書館，1948，其中1922年數據來自潘懋元.女子高等教育—文化變遷的寒暑表［J］.集美大學學報,2001 (3) .

③黃曉紅.中國女子高等教育的歷程及存在問題-來自華南女子學院的個案分析［D］.福州：福建師范大學，2004.

［參考文獻］

［1］潘懋元.女子高等教育——文化變遷的寒暑表:中國女子高等教育的過去、現在和未來［J］.集美大學學報，2001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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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張建奇.我國女子高等教育的回顧和展望［J］.有色金屬高教研究，1996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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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杜學元.淺談美國女子高等教育的發展及其成因［J］.西華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3) .

［7］王珺.中國近代女子高等教育的發展及價值述略［J］.武漢交通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03 (2) .

［責任編輯烽燧］

［作者簡介］王茹，女，廣西廣播電視大學科研處教師，碩士，研究方向：高等教育學、遠程高等教育。

［收稿日期］2015-12-10

［中圖分類號］G77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7656（2016）01-006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