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修墻》中三對矛盾

摘 要：《修墻》實為一則有趣的對話故事，充滿哲理。本文將探討詩中三對矛盾，試圖透過詩中意象來挖掘其深刻意義。通過分析，筆者發現敘述者與鄰居、人與自然之間的矛盾以及敘述者自身的矛盾。

關鍵詞：《修墻》；羅伯特·弗羅斯特；矛盾

作者簡介：吳晶晶，女，上海海事大學外國語學院2014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英美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27--01

1.引言

羅伯特·弗羅斯特是美國最受愛戴的詩人之一。他的詩看似簡單，其實意義深刻。通過平實、創造性的語言描寫鄉村風景以及普通人的生活。他用幽默、富有智慧的語言揭示出哲理，如《修墻》。這首詩是以對話形式展開的。敘述者與鄰居之間的墻倒塌了，他們約好一起去修補。但敘述者卻認為沒有必要修補，而鄰居堅持修補。程愛民（1998）曾分析這首詩的修辭特點并闡釋主題。劉永杰（2001）認為社會危機是其主要思想，修墻只是修補現代人之間的關系。然而，筆者從分析詩中三對矛盾來揭示主題思想。

2.敘述者與鄰居的矛盾

敘述者與鄰居之間的矛盾是這首詩中的基本矛盾。敘述者代表年輕的一代，提倡社會變革；而鄰居試圖保留傳統。“有個什么東西它不喜歡墻”正是敘述者所持的觀點。這句話在詩中出現多次，揭示了敘述者的信念。相反，鄰居卻喜歡墻，因為“好籬笆造就好鄰居”。這兩句話代表著兩人對墻所持的不同態度。在第一句話中，“東西”是放在顯著的位置：從它本應該所處的位置被移到句首。讀者可以從這句話的順序感受到語言的生動、活潑，正如不拘泥于形式的年輕人一般。然而，鄰居所說的第二句話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只是從他父輩那里學來的。無論敘述者怎樣說服，他都會說“好籬笆造就好鄰居”。通過鄰居的說話風格，讀者可以感受到他的固執。鄰居只記住父輩的話而沒有進行任何思考。因此，他們之間的沖突正透過風格迥異的說話方式呈現出來。詩中，敘述者解釋了為什么沒有必要修墻。當他說“他那邊種著松樹，而我這邊種著蘋果樹”時，鄰居又重復了父輩的那句話。當敘述者問既然“沒有養牛”，為什么“好籬笆造就好鄰居”時，鄰居并沒有回答。兩者直接的對話并沒有說服彼此。最終，敘述者覺得鄰居就“像個舊石器時代的野蠻人拿著他的武器”并“在黑暗中移動”。最后一句詩—他又重復“好籬笆造就好鄰居”，敘述者用“又”字來表達出內心的些許氣氛并感到無能為力。敘述者所代表的年輕一代決心打破傳統，但被鄰居阻止了。

3.人與自然的矛盾

羅伯特·弗羅斯特生活在美國工業正處于迅速發展的階段，工業文明沖擊著美國鄉村。他曾住在新英格蘭農莊里13年，這樣的經歷給他提供不竭的創作素材，自然也成為弗羅斯特詩中的重要主題。工業革命后，人與自然和諧的關系不復存在。人類用高科技更容易地改造自然。但是人類并沒有正確利用自然，而是違背自然規律、破壞自然平衡，結果身處高度工業文明的人類與自然的關系愈來愈緊張，這也是詩人所處的境遇。在詩中，墻其實就是工業文明的產物。“有個什么東西它不喜歡墻”，其實就是“自然”不喜歡墻。然而鄰居卻忽視自然的意愿而執意在美麗的風景中修葺墻。如今，人類用先進的技術來肆意改造自然以滿足自身需要，然而一系列的災難卻接踵而來。盡管敘述者和鄰居每個春天都來修墻，自然卻“使墻底下的凍土膨脹隆起”，不斷破壞墻—這就是人類違背自然規律的后果。敘述者試圖勸服鄰居不要再做無用功，但失敗了。在這句詩中—“有些像長面包，有些圓得像球一樣”，盡管他們知道石頭并不規則，不適合修墻，但他們仍“施點魔術才能讓它們保持平衡”，這就是人類不顧自然環境的特點而執意改變它。獵人過度捕獵而破壞食物鏈，最終破壞整個生態環境。他們瘋狂地掀開石頭并“把兔子從藏身處趕出來”，人類通常不惜破壞自然來滿足自己的利益。

4.敘述者內心的矛盾

敘述者意識到沒有必要修墻，因為“他那邊種著松樹，而我這邊種著蘋果樹”，并且“這里我們并沒有牛”。但當獵人破壞墻時，敘述者卻“跟在他們后面修補”。敘述者修墻不是因為他喜歡墻。作為自然的熱愛者，他遵循自然規律，說服鄰居放棄修墻。然而敘述者卻修補了被獵人破壞的墻。一方面，獵人破壞墻并不是因為他不喜歡墻，而是為了捕捉獵物。墻可以為兔子提供躲藏的地方，因此敘述者修墻是為了保護動物不被獵人濫捕。另一方面，作為新一代，敘述者受限于他那個時代的社會環境。他無法完全擺脫工業文明的影響。盡管敘述者認為沒有必要修墻，但最終卻向鄰居妥協，他無法擺脫傳統的束縛。無論一個人的思想有多先進，他都必然受制于所處的社會環境。在補與不補之間，敘述者并沒有順從自己的心愿。

5.結語

通過分析這首詩，讀者了解到詩人對于自然的態度。他反對工業文明對于鄉村的沖擊，科技的發展給美麗的自然風景帶來毀滅性的破壞。然而人類又無法擺脫現代文明的影響，這表明了他們在面對這些改變時的無能為力。詩中的敘述者陷入困境，面對修墻這一事時，敘述者最終沒有如愿。在現實生活中，人們也不會自由地做決定，正如詩中敘述者被鄰居左右，這也是現代人的悲哀之處。

參考文獻：

[1]程愛民.論弗羅斯特的名詩《修墻》的結構與修辭手法[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2001，4（24）：80-83.

[2]劉永杰.《補墻》—弗羅斯特三重生態關懷的提喻[J].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學報，2011，10：46-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