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第一花：從扁豆花到百日菊

胡德良

“太空第一花驚艷亮相！”隨著一句聲明，美國航天員斯科特·凱利向世界展示了這朵橘黃色的百日菊，這朵花是2016年1月16日在國際空間站開放的。

在地球上空400千米處，凱利通過社交網絡“推特”（Twitter）興奮地發布消息說：“是啊，在太空還有其他的生命形式呢！”凱利完全有理由歡呼，因為這些百日菊是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蔬菜計劃”中植物生長實驗的一個環節，但在此之前由于突然發生了霉菌感染，要不是地面的植物學家改變了養護計劃，要不是凱利具有高超的園藝技能，可能早就枯死了，更無法開出任何值得炫耀的鮮花了。

然而，在表露興奮情緒時，凱利犯了一個錯誤——他那朵百日菊并非太空第一花。

太空種植的歷史

4年前，美國航天員唐·佩蒂特在國際空間站種植了幾種不同的植物，不過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認為這只是“個人生物學實驗”。當時，作為太空蔬菜實驗研究必備環節的蔬菜室還沒有發射升空，所以佩蒂特只得把塑料袋當作花盆。

除了培育出西葫蘆和花椰菜的嫩苗之外，佩蒂特還成功地培育出一棵向日葵，直至它開花結籽。

2012年6月，佩蒂特在一篇題目為《日記：太空種植西葫蘆》的博文中寫道：“向日葵就要結籽了！所開的花帶有一種預示著枯萎的色調，兩邊結的籽也不均勻。這不太正常，但當時我們生活在前沿的太空區域，那里的條件是不一樣的。”

佩蒂特的向日葵在凋謝之前長著艷黃色的花瓣，那是國際空間站上開出的第一朵花。然而，這朵花仍然不是太空第一花。

在建立國際空間站之前，美國的航天飛機任務期限太短，無法使植物完成從生長到開花結籽的整個周期。但是，在20世紀90年代，航天員在“和平”號空間站上曾經種植了矮桿小麥，這些小麥經歷了完整的生長周期，包括開花在內。

令人驚訝的是，在《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中也有這樣一個條目——“在太空開花的首個植物物種”。其中寫道：“1982年，蘇聯‘禮炮7號空間站上的機組人員種植了一些擬南芥。在40天的生長周期中，這些擬南芥成為首批在太空零重力下開花結籽的植物。”

但是，這條吉尼斯世界紀錄也不正確，至少還有十五六年的差距。

1966年，蘇聯的生物科學空間探測器“宇宙110”號發射升空，帶上了2條狗和一些植物品種，執行為期22天的無人航天任務。有關那次航天任務，德國施普林格出版公司于2011年出版的《俄羅斯空間探索：科學發現與未來任務》一書中記載道：“進入軌道時，扁豆的種子已經經過濕潤，但是發芽率低。然而，一旦破土發芽，這些扁豆都比對照組的扁豆生長得更快，開出的花也比對照組多2倍。”

空間站“小菜園”越玩越嗨

因此，凱利的百日菊不是在太空綻放的第一朵花。盡管如此，在太空植物種植領域，該花仍然有可能導致未來太空種植的諸多第一出現。

蔬菜室最初是用來種植萵苣的，后來也用來進行太空糧食作物的生產實驗。凱利及空間站的機組人員都品嘗過他們自己種植的紅色長葉萵苣。

在未來，特別是執行地球之外的深太空任務（如火星任務）時，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希望航天員們能夠在自己的食譜中添上新鮮的蔬菜。植物種植還可以為航天員們帶來心理上的益處，也會有助于空氣循環。“人類遠離地球時，距離越遠，時間越長，就越需要能夠種植植物。”“蔬菜計劃”的科學帶頭人焦亞·馬薩說，“我認為，在任何長期的空間探索方案中，植物體系將成為重要的組成部分。”

實際上，百日菊是可以食用的，但這里種植的百日菊并沒有被吃掉，因為美國科學家打算用它們來做實驗，以便到2017年能夠在空間站上種植西紅柿。

只是到那時，凱利可能無法親眼目睹西紅柿開花結果了。因為在2016年3月2日，凱利已經返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