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漫遠的兩次先遣和三軍大會師

陳南竹?覃北喬

1935年，時任中央紅軍紅一軍團敵工部長的陳漫遠率領紅一軍團先遣隊為中央紅軍到達陜北打前站；一年之后，時任紅七十三師政治委員的陳漫遠又率領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為紅軍三大主力部隊的大會師打前站。他的這兩次先鋒官掛帥，為紅軍長征的偉大勝利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一

長征期間，我們的父親陳漫遠任中央紅軍紅一軍團敵工部長。1935年，因具有偵察敵情、搜集情報等方面豐富的作戰經驗，陳漫遠受命率領紅一軍團先遣隊為中央紅軍打前站。他帶領先遣隊提前到達陜北，并首先與紅十五軍團接上關系，見到了徐海東司令員，為中央紅軍在陜北落腳扎根做了先期準備。

紅一軍團大部隊則盡量爬山走小路，以阻礙敵騎兵的行動。到達城角鐵，遇到了陜北紅軍派來的聯絡人員，大家當即歡呼跳躍起來，一個個激動得熱淚盈眶，當天行軍100里，翻過兩座山，傍晚到達了陜甘寧三省交界的老爺山。第二天，跨過陜甘兩省的分界線，向東進入陜北。1935年10月19日，到達陜北革命根據地的吳起鎮，和劉志丹等領導的陜北紅軍，還有先期到達陜北的由徐海東、程子華等率領的紅二十五軍勝利會師。陳漫遠和紅一軍團戰斗部隊的指戰員一起，于10月21日在吳起鎮，對前來騷擾的敵騎兵第六師、第三十五師進行反擊作戰。這次反擊戰擊潰敵三個團，俘虜約700人，繳獲戰馬1000匹，取得了反擊戰的勝利。

這時，陜北高原已是雪花飛舞，到處冰天雪地。雖然氣候如此寒冷，但是中央紅軍第一、三軍團和軍委縱隊一部分及干部團共8000多人的陜甘支隊抵達，使得陜北紅軍倍感溫暖。紅軍全軍上下士氣高漲，軍威大振。

1936年4月14日，紅十五軍團在軍團長徐海東、政治委員程子華、參謀長周士第率領下，轉移到交口東北的大麥郊地區，進行為期一周的休整。按照紅一方面軍總部的指示，決定以紅七十五師的第二二三團為基礎，擴編為紅七十三師，第二二三團的三個營依次擴編為第二一七、二一八、二一九團三個小團，另將紅七十五師的第二二四團一部分編入紅七十三師。這樣，紅七十三師的每個團就擁有四個步兵連、一個重機槍排，是紅十五軍團戰斗力最強的一個師。父親陳漫遠奉命由紅一軍團敵工部長調任紅十五軍團七十三師政治委員，張紹東任七十三師師長，伍修權任師參謀長。

中央紅軍與陜北紅軍會合后，合編為紅一方面軍，彭德懷任司令員，毛澤東任政委，王稼祥任政治部主任，下轄第一、第十五兩個軍團。此外，還有陜北地方主力部隊紅二十八軍。同時，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也宣布成立，由毛澤東任主席，周恩來、彭德懷任副主席，統一指揮紅軍作戰。

1936年7月，由任弼時、賀龍等率領的紅二、六軍團組成的紅二方面軍沖破敵人層層封鎖與包圍，長途跋涉，轉戰湖南、貴州、云南等省，翻越無數崇山峻嶺，歷經千辛萬苦到達西康的甘孜，與紅四方面軍會師。兩軍會師后，相繼北上，至8月上旬，紅四方面軍前鋒已進入甘肅南部。8月下旬，紅四方面軍勝利進入甘南的渭源地區，主力在岷縣、漳縣、臨潭等地；紅二方面軍先頭部隊已進到哈達鋪地區。紅一方面軍主力集結于陜甘寧邊界地區，準備策應紅二、四方面軍北上。三大主力紅軍即將會師西北，共同開創西北抗日的新局面。

這時，甘南地區有國民黨軍第三軍王均部、第三十七軍毛炳文部各10個團，新編第十四師八個團分別部署在隴西、武山、西固岷縣、臨潭等地；東北軍則按同中共中央商定的計劃將六十七軍向甘肅隆德、靜寧、固原地區集中，將五十一軍向蘭州附近集結。蔣介石為阻止紅軍主力會師和監視與分割東北軍，正調其嫡系胡宗南部第一軍重新進駐甘肅。

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針對上述情況，決心阻止胡宗南部入甘，以便緊密聯合東北軍，保障奪取寧夏戰略計劃順利實行，遂于30日調整了紅軍三個方面軍的部署：要求紅一方面軍以一部分兵力保衛蘇區，主力進占海原、靖遠、固原及其以南地區，以利于東北軍向蘭州及西蘭公路中段的隆德、靜寧、會寧地區集中，并調動寧夏馬鴻逵、馬鴻賓部向西運動，相機予以打擊；紅二方面軍東進占領寶雞、徽縣、康縣等地區，相機打擊王均部，阻止胡宗南部入甘，并聯系陜南和甘南兩蘇區；紅四方面軍占領岷縣、臨潭、漳縣、渭源、武山、通渭地區。

遵照中央的部署，紅一方面軍西方野戰軍主力于8月31日從豫旺堡向西出動。紅一軍團重占七營，紅十五軍團第七十三師、第七十五師重占王家團莊、高崖子，主力迅速南下，將李旺堡地區馬鴻賓部一個團另一個營包圍。此后，遵照中央軍委和野戰軍首長指示，紅一軍團以第一師主力加強騎兵第二團一部組成特別支隊，在軍團政委聶榮臻率領下，于9月9日從海原、鄭旗堡之間南下，14日占領將臺堡，繼而進至單家集一線，主力集中在興隆鎮，向海原以南、固原以西地區開展群眾工作，并派出一部插入靜寧、會寧之間的界石鋪游擊偵察；第二師于12日攻占鄭旗堡，擊潰馬鴻賓部三個騎兵營；軍團主力集結于七營東西山地相機擊敵，16日在七營以北的韓府灣地區，將企圖解救李旺堡被圍之敵的騎六師兩個團大部殲滅。紅十五軍團主力轉移到海原以北、同心城以西山區，準備打擊由中寧南犯的馬鴻逵部；紅七十八師主力仍駐紅城水，以一部攻占了同心城及其附近地區。

9月10日，中央軍委給紅一軍團和紅十五軍團發電通報紅二、四方面軍已向陜北開來，要兩軍團做好迎接的一切準備工作。命令兩軍團主力直插西蘭公路的靜寧、會寧地區，準備在此地區與紅二、四方面軍會師。紅十五軍團的任務是清除會寧之敵。

9月12日，紅十五軍團奉命由第七十三師政治委員陳漫遠率領該師一個團及騎兵第三團組成特別支隊，從黑城鎮地區出發，向甘肅靖遠方向挺進，于14日占領打拉池、郭城驛一帶，擊潰敵新編第一軍新十旅一部。紅十五軍團主力攻占同心城，進至海原以北，同心城以西地區。

陳漫遠率部到達水泉，鄉親們出門迎接，奔走相告，都說：“紅軍是咱們的隊伍，現在咱們的隊伍回來了！”于是，家家掃院騰房，燒水做飯，像迎接親人一樣把紅軍迎進家里。水泉堡在打拉池北部約30里的黃河沿岸，是1932年陜甘工農紅軍游擊隊的誕生地。1932年5月30日，由謝子長、王儒林等共產黨員領導的“陜甘工農紅軍游擊隊”在平川境內的水泉堡正式成立，打出了繡有鐮刀錘頭的中國共產黨黨旗，提出了“打倒土豪劣紳！”“扶助工農大眾！”“反對要糧要款！”的革命口號，同當地反動武裝展開了10多次戰斗。因為“靖遠兵暴”的始發地在平川境內的水泉堡，所以黨史學界又將“靖遠兵暴”稱為“水泉兵暴”。“水泉兵暴”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武裝在隴原大地上向國民黨反動派打響的第一槍。由于曾接受過革命戰爭的洗禮，受到共產黨的影響較早，當地群眾思想覺悟比較高。

不幾日，群眾就動員組織起來。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在水泉堡召開軍民聯歡大會。第七十三師政治委員陳漫遠首先向到會群眾介紹了陜北蘇區的情況，宣講了紅軍抗日救國的宗旨和統一戰線政策。進步青年萬良才代表群眾講話。會議經過民主討論，選舉產生了由八人組成的水泉堡農民委員會，寇世海任主任。農會成立后，立即帶領群眾積極分子奔赴各村莊，大張旗鼓地為紅軍籌辦糧草，動員群眾有糧的出糧，有錢的出錢，無糧無錢戶向紅軍提供磨坊鍋灶，加工面粉和熟食，組織婦女趕制軍裝和鞋襪，積極準備各種軍需物資。

在打拉池以南20里處，有一個大村莊叫三百戶。陳漫遠率紅十五軍團精悍的特別支隊，9月下旬來到這個大村莊。紅軍特別支隊進駐三百戶村后，首先走訪貧困戶，動員群眾支援紅軍抗日，在沿途各村寫下了許多墻頭標語。曾參加過“靖遠兵暴”的老游擊隊員魏邦定，主動向紅軍介紹當地情況，送信帶路，還將紅軍帶到自己家里住宿。鄉親們見紅軍軍紀嚴明，說話和氣，越來越多的人愿意與紅軍接觸。紅軍特別支隊召集當地群眾選舉產生了由五人組成的三百戶村農民委員會，魏邦定擔任主席。農會的主要任務是替紅軍籌辦糧草和物資。在紅軍的帶領下，懲罰了幾戶藏糧不繳的地主老財，沒收了全部財產。紅軍戰士和農會成員、積極分子分頭在二百戶、高崖灣、郭家三場塬等村莊向鄉親們做工作，宣傳紅軍的政策，動員群眾和開明紳士向紅軍捐糧捐物。無論是窮人還是富戶都積極響應。農會的成立，大大加快了為紅軍籌措糧草、物資的進度，為紅軍大會師奠定了必要的群眾物質基礎。

陳漫遠率領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在打拉池、水泉堡、毛卜拉、三百戶、三場塬等地征集糧草，建立革命政權。同時，派出第七十三師二一九團在會寧紅堡子一帶堵截從靖遠開來企圖阻止紅軍會師的國民黨李貴清團。

二

1936年秋季，由彭德懷率領的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部隊，為策應還在長征途中的紅二、四方面軍北上會師，隨后來到甘肅的千年古鎮打拉池。彭總將前線指揮部設在打拉池城堡以南的一座紅砂巖石大山上，并親自將這座山命名為“紅山”，將半山腰的那座始建于北魏時期的石窟破廟“開元寺”改為“紅山寺”。 彭德懷就在這座石窟里運籌帷幄，指揮戰斗。

9月下旬，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陜北保安作出了三大主力紅軍在靜（寧）會（寧）地區會師，渡河“奪取寧夏”的重大決策。中革軍委電告紅一方面軍，紅二、四方面軍已開進陜北地區，要求做好迎接兄弟部隊會師的一切準備工作。

據此，中革軍委先后制定并下發“靜會戰役計劃”和“寧夏戰役計劃”。會寧地處甘肅中部，北依黃河，東南緊靠西蘭公路，東北與寧夏接壤，是紅二、四方面軍北上的必經之路，境內川源交錯，溝壑縱橫，宜于紅軍大部隊集結休整，因而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遵照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的上述部署，紅一方面軍之西方野戰軍為確保同心城至七營之間地區于自己手中，作為進攻寧夏的前進陣地，主力仍隱蔽集結于這一地區，準備打擊南北進犯之敵。南線敵人在16日的試探性進攻被紅一軍團擊潰后，未敢大舉進犯；北線的馬鴻逵調集了四個團，由中寧、海原分兩路夾擊同心城，當發現紅十五軍團主力已經集結于王家團莊時，即倉皇撤退。

9月27日，紅一方面軍按照軍委指示，令紅一軍團第二師和第十三團、騎兵第二團主力迅速向將臺堡出動，繼又組成左縱隊向在興隆鎮、界石鋪地區的紅一軍團特別支隊靠攏；令紅十五軍團第七十三師組成右縱隊，出郭城驛。29日，右縱隊擊潰敵新十旅一部。

紅十五軍團決定，由陳漫遠率領特別支隊長途奔襲奪取會寧城，為中國革命史上最偉大的事件之一——三大主力紅軍大會師掃清障礙。在南進途中，陳漫遠率領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勇猛靈活出擊，在紅堡子殲敵第三十五師馬鴻賓部一個團后繼續進襲會寧城。此時，國民黨王均部和馬鴻逵部也正在向會寧移動，但當時城內僅有敵軍保安團一個營和縣常備隊武裝共400余人，襲占會寧戰機可貴。

為此，陳漫遠按軍團首長徐海東指示，指揮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以所屬的騎兵團為先鋒，奔襲會寧城。9月30日晚，騎兵團由駐地同心城出發，日夜兼程300余里，急速奔襲作戰。全團分為四個連隊，成四路縱隊，徑向西南，在夜幕中策馬飛奔而去。

當晚，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行進百里，天空依然昏暗，部隊在打拉池隱蔽宿營。10月1日17時，部隊出發，于翌日凌晨5時半兵臨會寧城下。

10月2日凌晨，陳漫遠召集有關人員開會確定攻城方案后，進行了攻城準備和戰斗動員。天一亮，會寧城守敵像往常一樣打開城門。已經下馬觀察地形的騎兵團團長韋杰從望遠鏡中看到這一切，立即果斷地下達了上馬攻擊的命令。騎兵團指戰員們不顧一夜行軍人困馬乏，立即上馬揚刀，分作兩路，分別向城北、城西兩門沖去。馬蹄聲、喊殺聲如旱天驚雷，馬刀在晨曦中閃爍銀輝，會寧城守敵全被驚呆了！一連和二連沖到北門，撞上一個班的敵人跑步來關城門。機槍射手也不下馬，端起機槍就是一梭子，打得敵人七仰八歪，兩個連的騎兵順勢沖入城門。二連的一個排控制了北城門樓制高點，以火力掩護部隊向城內發展進攻。保安團正在街西邊學校列隊上操，被紅軍騎兵狂飆般的沖擊嚇呆了，想抵抗的，被明晃晃的馬刀劈翻，聰明些的，早就扔了槍跪在地上求饒了。

在城中，少數敵人占據了街巷房屋，負隅頑抗。戰士們在團長的率領下紛紛下馬徒步作戰。這時，三連也由西門沖進城來，兩路夾擊，將殘敵阻擊在學校附近的街巷中，僅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戰斗，除敵縣長帶少數隨從由東門逃跑外，全殲守敵保安團一個營和一個保安隊，俘敵300余人。

陳漫遠率領的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襲擊占領了會寧縣城打了一個漂亮的突襲戰。

紅軍攻占會寧縣城后，國民黨新一軍軍長鄧寶珊在蘭州急電駐定西的十一旅旅長劉寶堂，率兵“收復”縣城，并派飛機助戰。10月3日，敵新編第一軍新十一旅兩個團從定西向會寧縣城瘋狂反撲。陳漫遠率特別支隊在會寧縣城迎擊敵人。他指揮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在城西北的范家坡和西巖山高地構筑工事奮勇反擊，戰斗十分激烈，敵軍曾一度攻入城內。紅一軍團首長聞訊，即率第一師主力、第二師第四團和騎兵第二團向會寧增援。經過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與紅一軍團增援部隊的協同作戰，4日下午和5日經過三次激戰，敵軍潰退定西，敵副團長張銘注被紅軍擊斃。6日晚我軍完全擊潰敵軍的反撲，將會寧縣城及其周圍地區牢牢控制在紅軍手中。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和紅一軍團增援部隊重新進占會寧城，從而有力地策應了紅二、四方面軍的北上行動，為三大主力紅軍在這里會師奠定了基礎。

陳漫遠率領的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進駐會寧布防后，即對部隊進行了勝利會師教育。為了節約糧食支援會師部隊，全體指戰員由一日三餐改為兩餐；當地地下水含鹽堿高，是苦水，不能飲用，飲用水是窯存的雨水，為了保障會師戰友來后有水喝，又想方設法以苦水代雨水，最大限度地多儲存飲用水；不少指戰員還抽出時間打草鞋、搓毛線織襪子、手套，準備贈與會師戰友。此外，陳漫遠還指示將繳獲的銀圓和布匹分出一部分，送給兄弟部隊作為會師的見面禮。隨后，陳漫遠帶領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幫助地方創建了會寧縣蘇維埃政府，為紅二、紅四方面軍進駐會寧，實現紅軍三大主力會師掃清了障礙，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三

1936年10月7日凌晨，由第四軍政委王宏坤率領的紅四方面軍先頭部隊到達會寧，先后同紅十五軍團第七十三師政委陳漫遠率領的紅十五軍團特別支隊和紅一軍團部隊會師。緊接著，紅四方面軍源源不斷地進入會寧地區，與紅一方面軍和陜北紅軍勝利會師。歷盡千難萬險的兄弟部隊劫后相逢，都有表達不盡的喜悅之情，整個會寧一片歡騰。

10月9日，紅軍總司令部和紅四方面軍總指揮部在歡樂聲中進駐會寧。紅軍總司令朱德、總政委張國燾率紅軍總部和中央西北局機關、總部直屬隊、紅軍大學到達縣城。紅軍第四方面軍將士在徐向前、陳昌浩的率領下進駐會寧縣城周邊地區。

第二天晚上，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在會寧縣城文廟大成殿內舉行了慶祝會師聯歡會。黃昏，紅一方面軍第一軍團一師、二師、第十五軍團七十三師和紅四方面軍各部隊的代表以及縣城群眾代表共一萬多人，齊聚到縣城文廟內。會前，兩個方面軍的領導干部在文廟前合影。文廟里臨時搭起的主席臺上，并排擺放著兩張桌子，主席臺上方掛著寫有“慶祝紅軍會合聯歡會”字樣的紅布橫幅，會場周圍貼了許多標語。在主席臺上就座的有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陳賡等紅軍領導干部。整個會場充滿團結、歡樂、勝利的氣氛。聯歡會由紅四方面軍政治部主任李卓然主持。首先由徐向前總指揮講話，接著，陳昌浩、陳賡也做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最后，朱總司令宣讀了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發來的《中央為慶祝一、二、四方面軍大會師的通電》，并在熱烈的掌聲中講話。他操著濃重的四川口音，不時揮動有力的手臂說：“同志們，我代表黨中央、代表中革軍委、代表各方面軍總部向同志們問好！”他接著說：“紅軍的長征，不僅沉重地打擊了敵人，錘煉了自己，而且擴大了黨的影響，播下了革命的種子。”總司令在講話中，特別強調了團結，他提高嗓門說：“同志們！團結是至關重要的，團結就是力量，只有加強全體紅軍的團結，才能克服一切困難，才能取得革命事業的勝利……紅軍是一家人，是親兄弟，一、二、四方面軍，都是黨中央和中革軍委統一領導下的工農紅軍，各部隊都經過了萬里長征，都經歷了艱難險阻，我們終于走過來了，今天的會師來之不易啊！這是我們共同奮斗的偉大勝利。”朱總司令的講話贏來了經久不息的掌聲。會議還向黨中央發了致敬電。

紅二方面軍從10月15日到21日在會寧境內停留七天，先后在青江驛和老君坡同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會師。10月21日，紅二方面軍賀龍、任弼時、蕭克、關向應等軍政首長到達平峰鎮，會見了紅一方面軍首長。

三大主力紅軍會寧大會師以后，由朱德、張國燾率領的紅軍總部和紅四方面軍總部于10月23日來到打拉池，與彭總的西方野戰軍和紅十五軍團會師，兩軍在打拉池召開了會師慶祝會。會前，陳漫遠陪同徐海東軍團長專程看望了朱德總司令。會上，紅十五軍團軍團長徐海東致歡迎辭，朱德總司令、紅一方面軍彭德懷司令員講了話。在三大主力紅軍會師的全過程中，打拉池會師是一次級別最高的會師，紅軍總司令朱德、總政委張國燾、西野總司令兼政委彭德懷三位紅軍高級將領在這里握手擁抱，部署海（原）打（拉池）戰役和山城堡戰役，從而寫下了中國革命史上光輝的篇章。

至此，紅軍三大主力部隊的大會師，標志著震撼中國和世界的二萬五千里戰略大轉移的勝利結束。紅軍長征的偉大勝利，是人類歷史上的奇跡，體現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無堅不摧和不可戰勝。

全國解放以后，父親陳漫遠常常回憶起長征這部壯麗的英雄史詩，往事仍然歷歷在目，每每激動萬分。為此，他撰文傾吐心聲：“紅軍長征的勝利，是在偉大的中國共產黨和毛澤東等同志直接領導下取得的勝利，是毛澤東正確的政治路線和軍事路線的勝利。”（編輯 黃 艷）

（作者陳南竹、覃北喬是陳漫遠女兒、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