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在天路

徐博英

立秋之時，北京的天氣依然沒有涼爽之意，這更加劇了我對心中那一條天路的向往。由于地理環境所致，身處中國腹地的這塊北京小平原占盡了繁榮，可是環境污染也隨之而來，雖然說近兩年有所改善，但是受到由西至東的環山地勢所影響，北部來自草原的清新空氣似乎很難吹進入這座古老的都城，要想融入這份純凈、清新的空氣之中，我們只能驅車一路向北跨過太行山脈。

如果一條公路能夠稱得上天路，那一定是遠離喧囂、風景秀美的。其中著名的草原天路就是其中之一，這條縣級公路位于中國北部，西起張北縣野狐嶺，東至崇禮縣樺皮嶺，全程132.7km，于2012年9月底建成通車。得益于當地地理地貌特征，草原天路隱藏、穿行、起伏于東起承德西至張家口的一個條狀地帶——俗稱“壩上”。山坡地勢從海拔幾百米陡然升高到千米以上。農耕作物、放牧草場、茂密森林和河流水淖，全部盡收眼底。同時，高山草原、深溝大壑、盆地平原和丘陵大坡等豐富地勢顯露無遺。由于這種波瀾壯闊、震撼人心的景致，故被稱作中國的66號公路。

駕駛一輛舒適且動力充沛的美系車馳騁在這條讓你仿佛置身于美國66號公路的縣道中簡直再適合不過了。于是，兼具燃油經濟性和舒適性的別克威朗15S三廂自動領先型便成為了我們本次天路之旅的伙伴。也許很多人會不解，為什么要省油？即便這里僅距北京三百多公里，但是其出色的節油性能可以讓本次“肆無忌憚”般的旅行得到升華，畢竟時間不能浪費在尋找加油站的路上。此外，良好的操控性及舒適性能夠讓我的身心得到完全放松，用更多的精力來感受天路的景致。

經過3個多小時枯燥的高速路段行駛，別克威朗通過整車良好的靜音性和舒適性為我們緩解了旅途的疲憊，同時，從音質不錯的音響系統中播放出的《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也為本次天路旅程開啟了前序。時間過得很快，上午10點，我們已到達了草原天路的東入口——樺皮嶺。

本次駕駛的別克威朗搭載1.5L自然吸氣發動機，最大功率為87kW/6600rpm，最大扭矩為146Nm/4000rpm，配合6擋自動變速器，0～100km加速時間為13.2s，綜合油耗為6.3L。雖然動力表現一般，但是在接近300km的高速路程中，行車電腦顯示綜合油耗僅為5.6L，此時，油表顯示僅消耗了1/3的油量，這樣出色的經濟性能，即便是跑完草原天路的全段，回程至北京界再補充燃油都不是問題。

至于動力，當別克威朗帶領我們一行四人平穩駛過進入草原天路前的那一段必經的接近34度的陡坡后，我已將對于這款車的所有顧慮打消。此刻，我們已成功地奔跑在了天路之上。

公路隨著地勢而蜿蜒起伏，拐過大彎、爬上坡道，壩上平原已盡收眼底。此時，隨著車輛的前行，似乎眼睛已經不夠用了，太多精致而美麗的景色等待著去發現，哪怕眨眼的剎那間，都會失去太多。這里仿佛是一個綠色的童話世界，生命正在這里用色彩張揚到極致，嫩綠的青草、泛黃的油菜花、翠綠、深綠的三北防護林等相得益彰。腳下是路、遠處是山，近處是谷；可以仰視、俯視、平視，因為我已經融入到了這片景致之中。

行進至深處，綠油油的植被已漫到公路旁，下車踏進去，漫腳的草甸、沒膝的花草。時間仿佛在這般美輪美奐面前停止了，那些花草拽住了腳，蜜蜂、蝴蝶拉住了手。從水泥森林中涌來的我們凝住了神，已被這種自然之美所征服。惟一與此景格格不入的便是攝影師手中相機快門的咔咔聲。

遠處的風力發電機也算是一道獨特的景致，雖然說這是惟一能夠在遠眺時映入眼簾的人造之物，但是卻沒有一絲突兀感，一座座高聳入云，沿著天路蔓延開來。一排排、一片片、一群群地散布，仿佛是張開的巨大臂膀，擁抱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賓客，在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服務于人類的能量時，也不忘瀟灑地與藍天白云摩肩親吻。此景與色彩斑斕的草原天路相得益彰，構成最經典的風景之一。此時，同事看著它們談論起了一個很實際的話題：這一臺巨大的風車造價是多少？作為著迷于機械的我們，片刻進入到了一個未知領域。怎么著也得大幾十萬吧？另一位同事回答。我走進一座發電機，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結果還是被其巨大的身型震撼到了。與猜測的幾十萬元造價對比，差距似乎有些大。隨即我們翻越資料，得到了正確答案——按照市場價格，7000元/kW計算，這座身高約80m，近1500kW的龐然大物來說，造價需要約1200萬元。整個天路遍布上百座風力發電機，從其巨大的預算上來看，可見國家對于改善環境的新能源項目投入的決心。

立秋時節，這里溝谷之間云遮霧罩，涼風襲來云霧漸稀，濃淡舒卷的縫隙中，綠色的波浪起伏延伸著，山峰變化著明暗，色彩被云霧調和，一縷陽光從云層透出，舞臺燈光似得聚焦在一點，繼而游走掃描著美景如畫的草原，滿世界的綠色瞬間驚艷得無與倫比。蟄伏在谷底的村莊依稀透出了炊煙裊裊，恍若人間仙境。同時，梯田是草原不多見的風光之一。在此季節，顏色層次分明。除了繽紛的色彩、縱橫交錯的線條，還有山坡星羅棋布的牛羊，野闊草綠，蒼茫浩蕩。這里的景色如同這里的人一樣，真實而未經修葺。一層層的梯田，靜靜地躺在大自然的懷抱中，呼吸著最純凈的空氣，沐浴著最燦爛的陽光，享受這與世無爭的氛圍。

路程過半，總是想尋找美景拍攝的雜念似乎早已被拋在了腦后。因為來到這里，不用刻意篩選，隨意走到哪里都是風景。這不，激動的心情還未平復，又一片深綠色的森林撲面而來。這里是三北防護林的腹地，是防止沙塵暴東襲，保衛北京的綠色屏障。翻越一處坡道，車輛已行進至這片綠色海洋之中，一條柏油路曲徑通幽。路呈錐形，森林蔽日鳥鳴啾啾，轉過一處彎路，長勢茂盛的松樹林沿路排開，只為碧藍的天空留有一道縫隙，仿佛一線天般，陽光灑至漆黑的柏油路面，呈現出似乎只在歐美電影中見過的美景，瞬間忘卻了自己究竟身處何方。林木密集如柵，綠草如茵似毯，清新的空氣使我近似于貪婪地呼吸著，倍感舒暢。隨著海拔的起落，這里的樹木品種不斷發生變化。松林、柏樹、樺林、楊樹、柳樹、榆樹等，成片分布，疏密得當連綿不絕。伴隨著風起云涌，我們已到達張北界，郁郁蔥蔥的灌木扎根草場，可見這里的植被對于防風固沙的作用不容小覷。

壩上的氣候決定了種植的作物，耐寒早熟的品種是這里的首選。這也就創造出了天路的另一處奇觀——花海。沿線遠近，猶如草的海洋、花的世界。時下之際，夏花如夢，秋意如歌，大地鋪錦。正在抽穗的莜麥藍盈含綠，胡麻綻放藍花點點，黃燦燦的油菜花、葵花，雪白的土豆花，野罌粟、苜蓿隨處可見，稀有的狼毒花也偶爾映入眼簾，還有許多叫不上名的各色野花。它們長在溝底山坡、平地四野，人為播種的收獲與大自然美景融為一體，共同迸發出斑斕與絢麗。一壟壟、一片片、一條條，一塊塊，各種顏色點綴在草原之中，呈塊狀棋盤，或呈帶狀綿延，漫山遍野，多姿多彩，如錦似緞，使你仿佛置身于童話世界之中。

車輛每駛出一處彎道，都能夠見到一片不同的美景。來到天路的制高點——閻片山，此時，蜿蜒的公路就在腳下，坡度彎度大，車輛爬到坡頂才能看見對面來車，車停谷底，需抬頭仰望才能瞧見坡頂，綠叢中層疊向上忽隱忽現。從大都市出來“瘋”的人們，時不時從汽車的天窗里鉆出來，一路的狂拍猛照，聲嘶力竭地吶喊，盡情地釋放著內心的能量，其中不乏早已將矜持拋棄得無影無蹤的窈窕淑女。

往日路邊平緩的山坡之中現已建起規模不等的農家樂、娛樂場。騎馬、射箭、騎駱駝、草地摩托等娛樂項目應有盡有，手把肉、烤全羊、肉串、農家飯等足以填飽你挑剔的胃口。雖然娛樂、美食和美景盡享，但是我還是覺得這些與自然美景格格不入，濃重的人文物質似乎有些破壞當地的自然環境，于是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向著天路深處行進。

其實，如果你足夠細心，還會發現諸多草原天路的岔路，那里的風景更是美不勝收，而且很多岔道會同時連接幾個較為原始的村落。途經時，可以看到上了歲數的老漢在村邊大樹下瞇眼乘涼，有的嘴里還叼著古老的玉石嘴、銅頭的旱煙袋鍋。老舊的民居、殘敗的小廟、似乎還在使用的磨盤、籬笆圈，以及草坡邊散養的羊群等，這些都會讓久居都市的你感受到身處與世隔絕之地的愉悅。

不知不覺路程接近尾聲，別克威朗出色的操控性帶領我們從容地轉過一個個驚險的急彎，翻過一道道陡峭的山梁，讓我們盡情享受如大海般湛藍、清澈的天空。朵朵白云如萬馬奔騰，充足的動力宛若時刻準備沖入其中，加入它們恢宏的步伐。翻越山坡，廣袤無邊的草原盡收眼底，生機盎然。穿行、起伏于蜿蜒地勢之間，帶著我們領略時而顯露的古長城遺址，由東向西，從樺皮嶺穿越至野狐嶺，以及眾多人文、生態和地質奇觀。就這樣，我們肆無忌憚地前行百余公里，千回百轉，景象萬千。深邃而寬廣，蒼茫而遼闊。遠山在陽光的照射和白云的遮擋下宛如畫家手中的調色盤，五彩斑斕、層巒疊嶂、無窮無盡。而天路則猶如一條蛟龍，盤踞于群山峻嶺之巔，蜿蜒曲折、跌宕起伏，綿延回轉。

天際泛紅，疲憊的身心早已得到洗禮，如果再多給我一天時間，我想我會義無反顧地繼續向北，到達內蒙古境內，沿著太行山脈向東直達燕山山脈，與灤河支流相會，延柔靜清澈的河水漂流而下，或跨上蒙古駿馬在遼闊的草原上揚鞭奔騰，或在百花濕地上聆聽百鳥齊鳴，觀賞金蓮怒放，在這云中的宮殿、夢里的草原天路，再度難忘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