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卉
【摘要】通過追溯彌爾頓經詹姆斯·密爾到約翰·密爾的言論出版自由思想的發(fā)展脈絡,對比三人在論述言論出版自由的對象、限定、目的等方面的異同,描摹自由主義在言論出版中的發(fā)展進程,進而思考在多元化時代的今天包括言論自由在內的自由主義思想對我們的啟示。
【關鍵詞】彌爾頓;密爾;言論出版;自由思想
言論出版自由是近代以來始終受關注的話題,同時也是自由被討論的重要組成部分,1789年法國《人權宣言》第十條明確提出“意見的發(fā)表只要不干擾法律所規(guī)定的公共秩序,任何人都不得因其意見、甚至信教的意見而遭到干涉。”同年,美國《權利法案》修正案也規(guī)定“國會不得制定法律尊奉國教或禁止宗教自由。國會無權通過限制公民的言論、出版、集會、請愿自由的法律。”言論自由近代逐漸被寫入法律,約翰·彌爾頓、詹姆斯·密爾的《論出版自由》以及約翰·密爾的《論自由》,則被視為言論出版自由的經典文獻。
一、出版自由的提出與彌爾頓的理性訴求
審查可以追溯到公元前443年古羅馬設立的審查官。這種審查官主要負責人口普查及審查各階層人的操守。破壞習俗、惡語誹謗他人的言論是審查官關注的主要內容,但僅限于人們在公共場所發(fā)表的言論。15世紀以后,在審查制度逐漸成形的英國,審查對象擴張至出版界。1644年,英國長老派為控制宗教信仰和政治思想,頒布《出版管制法》,約翰·彌爾頓于同年撰寫了《論出版自由》一書,反對出版許可制度,爭取言論出版自由。
彌爾頓從自然法角度出發(fā),認為天賦人權,言論出版自由是人與生俱來應該享有的權利。這點在同時代的哲學家斯賓諾莎那里也有體現,斯賓諾莎強調天賦人權,他指出人是自己思想的主人,擁有判斷和感情的自由,因此“思想分歧矛盾的人,若強迫他們只按最高層當局的命令說話,是不會沒有可悲結果的。”[1]出版審查制度頒布于英國資產階級革命時期,新興資產階級急需突破封建專制和宗教壓制。彌爾頓的《論出版自由》爭取出版自由,反對教皇和封建專制,在思想上為新興資產階級發(fā)展開拓道路。彌爾頓追溯希臘羅馬以來對待文字和書籍的態(tài)度,進而強烈譴責宗教法庭及其嘍啰對書籍出版的審查法令。他將書籍和生靈相比較,指出生靈尚可自由地降臨人世,即使是魔鬼也可在出生之后將其毀滅,“但一本書在出生到世界上來以前,就要比一個有罪的靈魂更可憐地站在法官面前受審,它在乘渡船回到光天化日之下以前就要在陰森黑暗的環(huán)境中受到拉達馬都斯那一伙人審判;這件事是從未聽說過的。”[2]同時,處于啟蒙時期的彌爾頓言論帶有明顯的理性色彩。
彌爾頓認為言論自由是人類自由的重要組成部分,出版審查制度表面上針對誹謗和煽動性書籍,實則影響到人們對道德和真理的認識,壓制和妨礙了言論和學術的自由表達,“如果不許人們自己磨快斧頭和犁刀而必須從四面八方趕到二十個許可制的鑄造廠中去磨,那就和非利士人所加上的奴役制沒有兩樣了”[3]。而設立層次不高的審查官,無疑是對學術和言論的侮辱和鄙視。在此層面上彌爾頓指出了出版審查制度的不合理性和不可能實現性。關于異端邪說和墮落的東西,彌爾頓從一開始就從善惡本質上對其做出了判斷,但是他一方面承認這種異端邪說的不可阻攔性,認為書籍出版許可制就好比一位高明的先生用關園門來阻擋烏鴉的辦法,完全無濟于事。另一方面,彌爾頓認為好書和壞書對人的作用卻并非如善惡般分明,愚人讀好書也可能引起惡心,壞書對理性的人而言仍然有利于預防和警醒。因此書籍審查試圖借此消除異端邪說對人類的影響也是無效的。
基于對真理的樂觀主義態(tài)度,彌爾頓將真理的正確性懸置,它無需討論也不容置疑,而是在人類獲取真理的方式上展開討論。彌爾頓提出了兼容并包的方法,認為對惡的認識和觀察對人類美德的形成是十分必要的,可以幫助我們辨識錯誤肯定真理。我們這里可以看到,彌爾頓在對真理的肯定基礎上,同時對人類獲取真理也持樂觀態(tài)度,認為人類可以辨別并獲取真理。施拉姆在《報刊的四種理論》中論及彌爾頓的出版自由思想對現代社會的影響時說,“從彌爾頓這種思想出發(fā),形成了現代關于‘觀點的公開市場以及‘自我修正過程的概念,那就是讓所有想說什么的人都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思想。真實的、正確的思想會保存下來,虛假的和錯誤的思想會被克服。政府不應該參加戰(zhàn)斗,也不應該協(xié)助其中一方。雖然虛假的可能取得一時的勝利,但真實的意見通過吸引新的力量來維護自己,會通過自我修正過程最后戰(zhàn)勝其他意見而保存下來。”[4]能夠公開和自我修正的也正是基于對真理和人類能夠獲得真理的樂觀態(tài)度。最終出版審查制度在彌爾頓的論述下顯得多此一舉、居心不良。
在言論自由的對象上,彌爾頓所爭取的言論自由僅限制在一部分人之內,其他的則無足輕重。他將人區(qū)分開來,認為書在不同的人手中產生的作用是完全不同的,書對笨人并無影響,但聰明人卻如同冶金者般能夠從書中受益,因此“縱使限制笨人讀書也無補于他們的愚笨;那我們就沒有理由因為要限制笨人而剝奪聰明人在增加智慧方面的任何便利條件。”[5]即書籍審查制度對一部分人實際上是無關緊要的,但卻直接損害了另一部分人的利益,彌爾頓表面上是拿笨人和聰明人做比較來反對書籍審查制,但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他為某一特定階層即資產階級開路的明顯痕跡,同時也是建立共和制政體的需要。這也為彌爾頓所爭取的言論自由附上了明顯的時代特點和局限性。
二、出版自由與功利主義——詹姆斯·密爾對出版自由的討論
1820年,詹姆斯·密爾出版了同名著作《論出版自由》,要求取消當時還存在的出版限制,積極倡導個人自由權利。詹姆斯·密爾第一次對討論自由做出定義:“討論自由是指平等地表達和討論主題相關的所有意見的權利,以及通過任何作者認為合適的媒介將討論意見推薦給他人的權利。”[6]與彌爾頓相似,詹姆斯·密爾認為個人權利與生俱來,不能被剝奪,同時也不能被侵害。“每個人都應有權被看作是擁有某種品質的主體,并依其行為對其進行評價。”[7]他從功利主義的角度出發(fā),認為只有言論自由才能防止政府蛻變成為專制者,密爾從政治學的角度認為對統(tǒng)治者行為的自由指責,是對公民利益的必要保障,這一點突出表現在他對選舉權的關注中。由此,公民有獲得足夠多的信息的自由,自由的表達意見的權利,從而能夠更好地對政府進行監(jiān)督和建議,這點對現代民主法制國家有著很好的方法論意義,同時也與現代政府努力構建公開透明機制遙相呼應,對現代政治法律建構提供了更多的具體實踐價值。
同時,從法律和心理學角度,詹姆斯·密爾對出版侵害行為的界定、懲治和補償做了大量論述,與彌爾頓在反抗封建專制下謀求資產階級思想自由相比,詹姆斯·密爾從功利主義的角度,將言論出版自由轉向了對處于社會之中的公民權利和個人利益的關注,言論出版自由在個人和公共兩個領域內得到論證。他關注的是侵害自由的行為本身以及對侵害的警覺程度,他的目的主要是通過對出版侵害的各種界定和懲治來減少或者消除侵害的發(fā)生,我們可以從詹姆斯·密爾對傷害的具體限定中看出他對以邊沁為代表的功利主義對個人利益和最大幸福原則的運用,也可以找到后來密爾所提出的傷害原則的影子。
三、由出版自由到思想言論自由——約翰·密爾對言論出版自由的發(fā)展
1859年,約翰·密爾在《論自由》中著重討論了思想自由和言論自由。《論自由》是在19世紀中期民主制逐漸確立后,對民主可能產生的問題進行的審慎思考,同時他也指出民主可能會對自由產生的壓制。密爾繼承了托克維爾的“多數人的暴政”的思想,并對其進行了補充闡釋。在此基礎上,密爾高度強調人的個性和自由,“任何人的行為,只有涉及他人的那部分才需對社會負責。在僅只涉及本人的那部分,他的獨立性在權利上則是絕對的。對于本人自己,對于他自己的身和心,個人乃是最高主權者。”[8]思想自由和言論自由是自由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密爾的自由觀是著眼于社會層面的,他所關注的并不是意志自由,而是社會施與公民的權利的性質和限度,即公民在社會中的社會自由。
在對權利的態(tài)度上,彌爾頓反對出版審查制度,認為天賦人權,出版自由權利是人與生俱來的,不應被剝奪,以此來反抗封建專制對社會的思想壓制。詹姆斯·密爾秉承天賦人權思想,并進一步將言論自由置于個人和公共領域,從政治學和法律的角度思考各種關系及具體措施,強調個人言論自由權利。約翰·密爾則高度重視個人的自由權利,他強調“假定除一人外全體人類執(zhí)有一種意見,而只有那一人執(zhí)有相反的意見,這時,人類要使那一人沉默并不比那一人(假如他有權力的話)要使人類沉默較可算為正當。……迫使一個意見不能發(fā)表的特殊罪惡是對整個人類的掠奪”[9]。爾后他從目的論的角度入手,認為壓制自由對施壓人的影響比受壓制者受到的損失更大,進而指出言論自由作為人的一項基本權利,可以有助于發(fā)現真理,并最終促進人類的發(fā)展和社會進步。關于言論自由的對象,對密爾而言,他所爭取的是所有人的思想和言論自由,是經由少數人補充的包括多數人在內的由每個個體組成的全體人的自由。
密爾對思想和言論自由的論證基于兩個必要條件。首先,在對待真理的態(tài)度上,密爾并不像彌爾頓的樂觀主義一樣認為真理的正確性毋庸置疑,且必然能夠獲得。密爾認為真理永遠戰(zhàn)勝迫害是一個樂觀的偽誤。真理就像一架搖擺不定的天平,“在人類心靈方面,片面性永遠是規(guī)律,而多面性則是例外。……甚至在前進運動中,那本當是累加性的,大部分也只是由一個偏而不全的真理去代替另一個偏而不全的真理;而進步之處主要只在新的真理片段比它所代替的東西更見需要,更為適合于時代的需求罷了”[10]。真理總是處于不斷地被發(fā)現、修正和變動之中,有多方的制衡力量。這與彌爾頓首先就將真理的正確性懸置有根本差別。但同時,密爾肯定了真理的必然性,在時間的長河中,即使一再被壓制和迫害,真理最終也能夠被發(fā)現,這正是真理真正的優(yōu)越之處。彌爾頓將真理的正確性作為言論自由的先決條件,而密爾則是將真理的變動性作為條件,正確性則是自由的目的。這也是密爾從功利主義目的論角度論證自由的表現。
其次,在人對真理的認識上,密爾提出了可能錯誤性。因人性的不完善和可能錯誤性,真理需要被人們不斷地討論、尋找,各種可能混雜著錯誤和部分真理的觀點和言論也正因如此而需要自由表達的權利。而同時,也因為密爾對待人性的樂觀態(tài)度,對一切討論和錯誤都給予寬容,歷史中和現代曾經出現的極其嚴重的對真理的壓制和迫害也都是因為人的錯誤和未完全認識所致。
寬容是在密爾的自由理論中不斷出現的命題,也是密爾關于人與社會的關系限度中所提倡的實踐形式。寬容給予個性和自由以極大的空間,給人類和社會提供了多元化和多樣性的可能。密爾以歷史和辯證的眼光看待真理的存在和產生,卻忽視了把持真理的諸多因素,簡單地把關于真理產生的錯誤理解為看不到,卻忽視了對抗雙方可能明知真理為何而在利益驅使下必然使之,從而將真理簡單化。密爾認為馬卡斯奧·呂亞斯大帝迫害基督教是因為他當時沒有看到基督教乃是一件好事而不是一個禍害。相同的例子在中國也數不勝數,我們可以看到秦始皇為愚化民眾焚書坑儒,一千多年后清朝為控制思想大興文字獄,這些都是封建君主專制時期統(tǒng)治者加強集權統(tǒng)治、控制社會政治思想的結果,而并非統(tǒng)治者沒有看到知識的重要作用。同時,我們也可以看到,在霍布斯和洛克那里,自然狀態(tài)中人性的弱點和缺陷導致了政府的誕生,社會由相互制約的人結合在一起。而密爾則將人性善惡懸置,從人類認識不完善的角度促進對真理的不斷認識。正是對真理和人類認識兩個先決條件的考慮之下,密爾提出了言論自由的四個依據:一是被迫緘默的意見可能是正確的。二是錯誤意見也可能含有部分真理,普遍意見也可能不是全部真理。只有敵對雙方通過意見沖突才能使真理得以補足。三是沒有經過爭論的真理很少能夠得到較好的領會和感知。四是真理有可能會淪為形式教條從而導致意義喪失或減弱,同時,阻礙人們對真理的感知和尋求依據。
在對言論自由的限定上,彌爾頓并沒有做過多論述,詹姆斯·密爾從政治學和法律層面上討論了出版自由的侵害,約翰·密爾則在自由主義理論的基礎上提出傷害原則:“人類之所以有理有權可以個別地或者集體地對其中任何分子的行動自由進行干涉,唯一的目的只是自我防衛(wèi)。”[11]每個個體對自身擁有絕對的獨立自主權,在未對他人造成傷害的前提下,任何他人不能對個體進行強迫性干涉。這里密爾將個人和社會的界限截然分開,給予個人以獨立的高度自由,這也導致保守主義和以后新自由主義對密爾的詬病,指出密爾的傷害原則只強調他人可能遭受的傷害,而忽視了個體可能對社會的傷害。但密爾對不妨害他人原則的提出則是對之前自由主義的極大突破,正如在政府管理上,密爾明確主張有限度的放任主義,實行一定程度的國家干涉,提倡代議制政府,密爾的政治理念和自由思想同時反映了他在自由主義中的轉向。“彌爾頓的《論出版自由》標志著近代共和主義,密爾的《論自由》則注明了現代自由主義。”[12]
在其他關于自由的論述中,自由的目的是以自由和個性來避免官僚腐朽制度、習俗教條和奴性,以達到人類幸福和社會進步。密爾所倡導的包括思想和言論自由在內的自由主義最終仍是以功利主義為導向的,但他同時強調他所謂的功利是最廣義的,是以人類的永久利益為根本的。密爾發(fā)展了邊沁的幸福原則,從質的層面將快樂分為高級快樂和低級快樂,提出最大的幸福原則,最終目的仍然是為了社會發(fā)展和人類進步。在此層面上,我們可以看出密爾的功利主義和自由主義思想殊途同歸。這點在密爾對婦女權利問題的態(tài)度上也得到了體現。眾所周知,密爾積極倡導婦女選舉權,第一個在英國提出婦女應擁有選舉權,并于1869年撰寫《論婦女的從屬地位》一文。然而關于婦女的個性與自由,密爾是這樣論述的:“如果給婦女以自由去使用她們的各種才能,讓她們去自由地選擇自己的職業(yè),為她們像為其他所有人一樣提供同樣的職業(yè)場所及物質獎勵與精神鼓勵,那么由此得到的利益將使能為人類提供高級服務的心智官能提高一倍。”[13]這里功利主義為密爾的自由思想提供憑證,同時也成為個性和自由的最終目的。以社會發(fā)展和人類進步的思想為目的,這與歌德、席勒等19世紀德國浪漫主義對密爾的影響密不可分,也是密爾與之前功利主義哲學的主要區(qū)別,同時也預示著英國古典自由主義受德國唯心主義等思想影響,開始向新自由主義過渡。
正如英國新自由主義代表霍布豪斯在《自由主義》中評價密爾:“他獨自一人將新老自由主義之間的空隙連接了起來……他堅持不懈地使這些原理同新的經驗和新的思想結合起來,研究它們如何發(fā)揮作用,為了保持它們內容中真正健康和寶貴的東西應如何把它們加以修正。正因為如此,密爾是世界上容易被判定為不一致、不完整、缺乏全面系統(tǒng)的人。也正因為如此,許多一致的、完整的、全面的系統(tǒng)都銷聲匿跡了,他的著作卻長存不朽。”[14]密爾曾強調真理的片面性和人類在追求真理道路上的艱辛跋涉,而他自己就是為了人類自由和那不斷累積的部分真理而孜孜追求的勇者,他站在新舊自由主義交接的位置上,成為英國古典自由主義的集大成者。
四、結語
20世紀40年代,哈耶克發(fā)表《通向奴役之路》開啟了古典自由主義的復興,言論自由逐步得到各國法律承認,之后隨著科技的不斷發(fā)展,言論媒介的逐漸增多,網絡的廣泛普及,電視電影的商業(yè)化運作,思想自由和言論自由面臨更為復雜的情況。正如皮奧尼迪斯論及密爾在當代的意義時所提及的電視節(jié)目的例子:“私人商業(yè)電視臺的存在依賴廣告收入。這些收入依次由一個節(jié)目受歡迎程度的體系構成,如果可靠的話,它可以提供關于在某個特定時刻收看某個特定節(jié)目的觀眾的數目和所占的百分比。高度的節(jié)目受歡迎程度會帶來高額利潤,并且刺激電視臺保留大多數人喜歡的節(jié)目。而質量、品位、公平、客觀性和教育的或社會的價值等問題則排在次要位置或幾乎不被考慮。”[15]同時,大眾文化的日益凸現也使密爾“多數人的暴政”理論下的思想自由得到重新審視與定位,密爾的言論自由思想無疑促使我們對多元化時代多數與少數的言論話語權進行思考,從而賦予我們更多的現實意義。密爾告誡同代人“不要阿諛自己”,這句話對處現代社會復雜語境中的我們大概同樣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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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為北京大學中文系博士生)
編校:鄭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