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清晨

李貴揚

淅淅瀝瀝的夜雨，一直下到黎明前夕，才慢慢停了。

我站在陽臺上，貪婪地深吸了一口清潤的空氣，鼻腔、口腔、喉嚨頓時快意叢生，整個身體也像是飲下一杯新采的清茶，人也變得抖擻了起來。這樣好的空氣，只呼吸一口，顯然是不夠的。于是又張開雙臂，再長長地吸了一口，將空氣直推小腹。一吞一吐間，空氣掠過舌尖的時候，留下了一絲淡淡的甜味。

經過一夜的洗滌，馬路像剛剛梳妝好的姑娘，清心可人，落落大方。小區大門外，賣菜的鄉親正和買菜的市民交談著，你一言我一語，小小的臨時菜市，竟然顯得十分熱鬧。

“天亮時才從地里掰來的青苞谷，新鮮著呢。”賣菜的大嬸熱情地招呼著。

“是昨天傍晚掰的吧？苞谷上一顆露水珠都看不到。”買菜大叔臉上綻放的笑容，像他的額頭一樣光亮。

“怎么會呢？露水剛剛被太陽拿去洗臉了。”大嬸也同樣幽默風趣。

“要不，你看下我的鞋子？新鮮泥巴都還沾在上面。”大嬸接著還反逗了大叔一把。

“我還是不看了，來三斤吧，萬一不小心看到你的小腳……”大叔開了一個“彩色”的玩笑。

又一陣或直接或間接的討價還價中，大叔又買了小蔥、四季豆、嫩南瓜，一個個脆生生、綠油油的，像一面面綠色的鏡子，把雙方樂呵呵的笑臉都照了出來。

太陽漸漸升高，路上的人越來越多了。

責任編輯：黃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