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萊斯合作原則的正確理解及其在電視劇臺詞中的運用

吳鴻

[摘 要] 合作原則要求人們在以對話為主要手段的話語交際中恪守四條準則。然而在許多情況下，單單對該原則的四條準則進行嚴格執行并沒有實際的意義。通過對比其他語用學家的觀點，對格萊斯的合作原則進行更深層次的理解，并通過其在電視劇臺詞中的運用具體說明。

[關 鍵 詞] 合作原則；正確理解；電視劇

[中圖分類號] G64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2096-0603（2016）27-0063-01

合作原則的具體內容是四條準則：一是量準則——所說的話應包含當前交談目的所需要的信息；所說的話不應包含超出需要的信息。二是質準則——不要說你相信是虛假的話；不要說證據不足的話。三是關系準則——要有關聯，即話語要切題。四是方式準則——要清楚明白，話語簡練，避免晦澀，避免歧義，井井有條。以上四條準則描述了一個有序合理的會話過程。如果交際雙方在交際過程中嚴格遵守這些準則，就能領會說話者的會話意義從而達到順利交談的目的。

我們發現有些學者對合作原則及其準則有些誤解。為弄清“合作原則”的實質，本文擬對格萊斯和其他學者的論述和合作原則在美國電視劇的臺詞中的運用進行探討，以求獲得比較客觀的結論。

一、合作原則的正確理解

Lyons曾舉例說明準則的作用：比如聽到或見到“John is a tiger”，聽話者可能這樣推理：說話者不可能指其字面意義。但我也沒有根據說他不合作。既然用的是一個陳述句，他一定想告訴我一件對我們雙方都有意義的事。我想他也相信我能在字面意義的基礎上弄清非字面意義。一個在一定語境下常見的語用手法是用譬喻來傳遞字面意義以外的意義。

Saeed對準則的實質和作用作了更為明確的詮釋：Grice四條準則結構上像指令：Do thus！這可能產生誤導。對Do X！的最佳理解也許是把它變成陳述句：聽話者假設說話者在交際中doing X。這些準則可以視為：除非有相反的證據，聽話者通常假設說話者會在下列參數上斟酌其話語：會講真話，會估測對方對背景知識的了解程度以提供信息，明白談話的主題并認為聽話人會明白他的含義。這些準則是初步的假設而不是規則，它們是可以違反的。

二、美劇《生活大爆炸》中格萊斯原則的運用

（一）量原則的違反

當話語方提供了無信息量的信息或者過多過少的信息，量的原則就被違反了。相對來說，量原則的遵守比較困難，因為很少有人能確切把握恰當的信息量。

例1：

萊納德：這會兒不是時候。

謝爾頓：萊納德要去見個女士。

霍華德：是么，你奶奶回城了么？

萊納德想撇開霍華德去跟佩妮約會又羞于說出原因。他只是說“這會兒不是時候”而沒有解釋更多。更有趣的是謝爾頓試圖幫助解釋，卻只是說給出了“女士”這么個信息點，使得霍華德誤以為這個女士是萊納德的奶奶。萊納德和謝爾頓都違反了量的原則，因為他們都提供了比需求更少的信息量。觀眾在看到這一幕時，不僅覺得好笑而且也能切身體會到角色潛意識里的尷尬。

（二）質原則的違反

質的原則要求：要提供正確的信息；不要提供你認為不真實的信息；不要說缺乏足夠證據的話。（萊文森，2001）

例2：

萊納德：你有什么辦法么？

謝爾頓：是的，但這取決于綠燈俠和魔戒。

謝爾頓對萊納德的請求干脆利落地給出了一個肯定答案，然而接下來的話將這個答案變成了一個玩笑。他的意思是如果存在綠燈俠和魔戒的話他就有辦法。也就是說，謝爾頓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這是一個典型的反語。

（三）關系原則的違反

例3：

萊納德：她住在四樓，電梯壞了，我想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謝爾頓：我們并沒有機車或傳送帶或者任何可以讓身體上升的力量。

萊納德：我們是物理學家，我們是阿基米德的傳人。給我一個杠桿，我可以撐起地球。

電梯壞了萊納德提議靠自己，而謝爾頓卻糾結于自身沒有電梯的結構和能力，造成了話語關系上的不對稱。對話者在對話內容的相關性上“不合作”，聽起來像是在談論各自的事情，而事實上這種各說各話為交流增添了更多的機智感和娛樂性。

（四）方式原則的違反

以上三種原則的違反現象描述了“說什么”導致了“不合作”，以下分析“怎么說”是如何導致“不合作”的。

例4：

謝爾頓發現佩妮的房間很亂。當佩妮回來的時候，一段對話進行如下：

謝爾頓：佩妮，嗯，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必這么活著，有我在這兒呢。

佩妮：他在說什么？

謝爾頓用奇怪的話建議佩妮收拾下房間。佩妮表面上沒有明白，這里違反了會話原則中的方式原則，而事實上，佩妮并不是不明白謝爾頓的話，她其實是自己不想搭理謝爾頓，這種違反形成了會話含意使得交流更加生動形象。

把合作理解得過寬是錯誤的。Grice指的不是人際交往中那種理性和平等的理想化的合作。Grice觀測的是一個不同的更為微觀的層面：即使你我有沖突，我仍然想把我的想法告訴你，而且設想你會明白我的話語所指。Grice指的正是說話者和聽話者在語言交際這一層面上的合作。

參考文獻：

Thomas，J.Meaning in Interaction[M].London： Longman，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