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服飾正當時

黃強

相對于瓷器、書畫、雜項收藏的繁榮，紡織品收藏一直處于低迷、冷清的狀態，關注的藏友很少。

前年曾經有媒體報道，一批清代服飾在拍賣場上拍賣，其中18件清宮龍袍，包括順治、康熙、乾隆、嘉慶、道光和光緒皇帝的朝服和吉服，其中有5件經專家鑒定，為皇帝曾經穿過的龍袍。后來，由于拍賣公司的資質問題，拍賣擱淺。不過，一次拍賣龍袍如此之多，無疑是收藏市場規模最大的一次紡織品專題拍賣。

一、紡織品收藏不被看好

因為字畫、瓷器、家具等門類收藏的火爆，也帶來贗品層出不窮的情況。而紡織品卻是喜憂參半，一方面紡織品不被看好，成交量少，成交價低；二是收藏人員也寥寥無幾，隊伍稀落。另一方面因為市場低迷，紡織品的贗品幾乎沒有。這也使得此門類收藏蘊藏著發展的機遇。

收藏紡織品，最早在晚清，當時是外國人先開始收藏的，美國人福開森1886年來華傳教，在北京琉璃廠收購中國文物，開始注意紡織品的收藏。中國人收藏紡織品最著名的是曾任北洋政府內務總長的朱啟鈐，藏有大量宋明錦緞。可以說朱啟鈐是近代中國重視紡織品鑒賞與收藏的第一人。小說家沈從文以服飾史研究著稱，同時也是中國服飾史研究的開拓者，他藏有不少紡織品。現在收藏紡織品，主要是服飾史研究學者，收藏的目的為了研究，其收藏量少，收藏的經濟能力也有限。

紡織品收藏主要分為紡織物、服裝實物、裝飾品、欣賞品四類，在大類下面還分為小類，如紡織物分為匹料、袍料與衣料、巾帕、殘片；服裝類分為衣、裙、褲、帽、襪子與手套。

二、紡織品價格低廉

因為關注的人少，紡織品收藏價格很低。一件民國時期的大褂，市場價格也就四五十元。如1920年的圓下擺倒大袖花綢女襖，10年前的市場參考價只有20—40元。

1995年10月佳士得南坎欣頓東方和伊斯蘭服飾織繡拍賣會上，20世紀緞地繡戲服，成交價22.50英鎊；20世紀初刺繡龍鳳馬面裙，成交價11.25英鎊。大多數袍服，成交價在一兩百英鎊，或二三百英鎊，比較高一點的價格，在五六百英鎊，如1 9世紀深青地皮球花蝴蝶紋女袍，成交價506.25英鎊；19世紀紗地花卉魚紋女袍，成交價618.75英鎊。換算人民幣，不過七八干元。一件19世紀黃地八龍十二章袍（缺箭袖，里子重配），成交價6187.50英鎊，是最高的成交價。與瓷器動輒幾百萬、幾千萬相比，紡織品價格低得可憐。

紡織品中，服飾的價格最低，其他如地毯、刺繡畫，價格都要高許多。1994年春蘇富比臺北拍賣會上，清代刺繡庭湖會聚圖立軸（186.5cm×46.7cm），成交價新臺幣11.5萬元；清代刺繡宮廷圖立軸（185cm×93cm），成交價新臺幣12.6萬；清代刺繡松鶴圖立軸（153cm×71.5cm），成交價新臺幣14.95萬元。1995年金陵中國書畫名家暨工藝美術大師精品拍賣會，由于與書畫相關，紡織品中的刺繡畫，價格要高一些。顧文霞作雙面繡洞簫仕女圖（50cm×35cm），價格在人民幣12—16萬之間；任慧嫻作刺繡美女與鵝，價格在人民幣10—12萬之間。

紡織品不受收藏界重視，有多種原因：一是在所有藏品的保護中，紡織品的保護最難。我們見到出土文物中，有2000多前的青銅器，五六千年前的玉器，甚至年代更早的陶器。而紡織品出土文物中，保存比較完好的只有1000年前的唐代織物，完整的服飾較多的是明清時期，也只有五六百年，或二三百年。二是對紡織品的研究長期以來都是空白，雖然說正史中有《輿服志》記錄服飾的品級，但是對于服飾的研究卻非常缺乏。關于玉器、青銅器、瓷器，歷代的著作很多，可紡織品的著作卻異常匱乏，系統研究服飾變遷，始于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沈從文的巨著《中國古代服飾研究》出版于二十世紀80年代后期，當時還是在香港出版的。幾年后，才“出口轉內銷”，在國內出版。服飾史研究近20年才逐漸興起。而這些服飾史著作，雖然交代了中國服飾的變遷，但是卻沒有論及服飾的鑒定方面的知識。以往藏家缺乏紡織品收藏經驗，沒有可借鑒的圖書參考，自然影響到紡織品的收藏。近年來在絲綢服飾方面，出版了一些著作，包含了鑒定的內容。而服飾史著作仍然很少談及服飾的鑒定，我在拙著《中國服飾畫史》中，也僅有一節說及服飾的鑒別。

盛世收藏，在收藏日益繁榮的時期，受利益的驅動，作假造假在收藏界非常普遍。高科技手段使得造假作偽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幾乎每一個收藏家都交納過價格不菲的學費。收藏最為繁盛的領域，也是造假作偽最為猖獗的領域。也正是在此背景之下，以往不為人們關注的，價格低迷，造假很少的紡織品收藏逐漸顯露出它的優勢。因此，這時候收藏時機非常好，其升值空間也很大。幾年前，服飾史學者包銘新教授在上海地攤，花十多元就買到了清代的補子實物，升值空間巨大。

三、紡織品價格趨于上升

最近幾年，紡織品的價格有上升的趨勢。2005年5月15日在北京嘉德公司春季拍賣會上，一件清朝雍正皇帝的龍袍收到藏家的關注。這件清雍正明黃地繡萬壽金龍袍上面繡有九條五爪龍紋，以五彩祥云環繞，下擺左右兩側繡云蝠及一筆書成的“壽”字，寓意“福壽雙全”。最后成交價是以69.3萬元的高價成交，是起拍價16萬元的四倍。2008年北京北緯拍賣公司計劃拍賣的龍袍，順治龍袍標價1500萬元。紡織品的價格雖有上升的態勢，但是1500萬元高價有炒作之嫌，并不符合紡織品收藏市場的行情。

隨著收藏界造假作偽風的盛行，收藏古玩、名人字畫不僅耗資巨大，而且風險增大；相對于幾乎沒有造假，價位不高，升值潛力大的紡織品，無疑會吸引藏友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