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國際法中的主權概念并不等同于國際政治中的主權概念,在國際法領域這一概念更注重法理,有著諸多原則和限制,本文就簡單梳理了國際法中的這一概念及其基本原則。
關鍵詞:國際法;主權;原則
現代意義上的主權(sovereign)概念最早形成于16世紀后半葉,與當時領土國家的出現所帶來的新現象有關。作為一個法律術語,主權是指那個時代的一個基本事實——在一定領土范圍內出現了一種集中的權力。這一權力在某塊領土內行使制定法律和執行法律的權威。這一集中的權力那時主要是授予一位專制君主的,它高于該領土內存在的其他力量。
三十年戰爭(1618-1648年)結束的時候,主權作為對某一塊領土的最高權力成為一個政治事實,它標志著各塊領土上的君主們的勝利。他們一方面戰勝了皇帝和教皇的普通權威;另一方面戰勝了其領土之內的封建王侯們的各自的野心。國際法規定的一切法律執行措施,除去戰爭之外,均限于向抗拒國際法的政府施加壓力,如外交抗議、干涉、報復、封鎖等,所有這些行動并未損害違法國家的領土主權。
一、主權在法律面前的地位
在法律面前,主權不是不受法律約束的自由。一國所承擔的法律義務會限制該國的行動自由,但不會因其數量多少本身影響該國主權。因此,認為某一條約使一個國家承擔了繁多的義務以至損毀了該國主權,這種常聽到的觀點是毫無意義的。影響一國主權的因素不是所受法律約束的數量而是所受約束的性質。一個國家可以在承擔無數法律義務的情況下仍然擁有主權,只要這些法律約束不影響其最高立法和執法權威的性質。但是,影響到它的這種權威的法律條款哪怕只有一條,也足以剝奪該國的主權。
在國際法面前,主權不是無視國際法有關規定的自由。這些規定涉及的所有事項都是傳統上交由各國自行決定的,或者如同《國際聯盟盟約》第十五條第八款和《聯合國憲章》第二條第七款所指出的屬于各國國內管轄事項。國際法管轄的事項與國際法不予過問的事項之間的關系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取決于各國所尋求的對外政策的內容和國際法的發展變化。
二、獨立原則
獨立顯示出一個國家最高權威的特有方面,它體現為對于任何其他國家權威的排他性。所謂國家是最高權威的說法,即國家在特定領土內擁有主權,從邏輯上講就意味著國家是獨立的,沒有任何權威超乎其上。結果是除了受到國際條約或者一般或必須的國際法的限制之外,每一個國家都有權根據自己的意愿自由地處理內政外交事務。 每一國家都有權制定他喜歡的任何憲法;有權按照自己的意愿頒布任何法律;也有權任意選擇行政管理制度。它有權自由建立它認為推行外交政策所需的任何軍事機構,它也有權自由作出它認為合適的外交政策。
在不與條約規定相悖的情況下,獨立是所有國家的一種必要特性,因此,尊重獨立是國際法的一項必需的規則。除非被條約取消,這項禁止干涉他國內政的原則是適用于所有國家的。如1931年,國際聯盟對德國和奧地利關于建立關稅同盟的條約進行干涉。這一干涉的法律依據是,奧地利負有它所承諾的國際條約規定的義務,不得采取任何有可能危害獨立的行動。如果不存在主動限制自己的行動自由這種特別義務,奧地利便可以自由地選擇任何對象,與之締結任何它樂于締結的條約。
三、平等原則
如果所有國家在各自領土范圍內擁有最高權威,便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在行使最高權威時受其他國家的支配。沒有任何一國在沒有與之沖突的條約規定的情況下,有權命令他國應頒布和實施任何法律,更不用說有權直接到他國境內頒布和實施某種法律。既然擁有主權國家就不能從屬于一支直接在其領土上從事立法和執行法律活動的力量。國際法是相互協調的實體之間而非主從關系的實體之間的一種法律。[1]各國受制于國際法而不是受制于他國,也就是說各國在國際法上的地位一律平等。而這種平等原則源自于對主權原則的邏輯推論。
四、全體一致
由平等原則又可以導出另一個國際法主權的基本原則——全體一致原則。全體一致原則造成了國際法立法功能的分散性和法律執行功能一定程度的分散性。全體一致原則意味著在國際法的立法問題上,所有國家都是平等的,無論其面積大小、人口多寡和實力強弱。在創立新的國際法規則的任何國際法會議上,小國的一票與大國的一票效力是相同的。為創立對兩國均具有約束力的國際法新規則,兩國的贊成票都是必須的。否則,一個強大的國家便能夠利用自己實際代表權的優越地位,不經弱小國家同意便將種種法律義務強加給后者。于是,強國將使自己的權威在小國領土上成為最高權威,從而剝奪后者的主權。在任何情況下,全體一致原則使每一參加審議的國家,均有權根據自己的意愿決定是否要受某一決定的約束。當需要所有參加國同意以便使一項決定具有法律效力時,每一國家都有權通過投反對票或者不表示贊成來否決該項決定。
全體一致在法律意義上維護了法律的公平與秩序,但是在實際情況中全有著不可避免的弊病。聯合國大會的原則是一個國家擁有一個投票權,但是這個原則既不體現民主,也不反映世界上的權力關系。民主的基礎是一個人擁有一個投票權。[2]而在聯合國大會上,位于南印度洋上的馬爾代夫群島和中國一樣,都擁有一個投票權,但是前者人口只有10萬,而后者人口超過13億。這就是說,馬爾代夫群島在聯合國大會上所擁有的投票權力是中國的1萬倍以上,這顯然同立法機構的民主標準不相吻合。同樣地,它也沒有很好地反映出權力關系,因為馬爾代夫群島在聯合國大會上所擁有的權力與美國或者中國相同。但是大國責任顯然會更多些。所以像聯合國大會的這種奇特性,使得國家不愿意讓該組織通過有約束力的法律。因此導致聯合國大國通過的只是“決議”,而不是法律。這樣的事情也基本上反映了國際法在國際政治的分散性質(fragmented nature )。國際政治中的共同體觀念是很弱的,這就意味著國家不太愿意出于履行義務或者服從權威的考慮,而遵守規則或者約束自己。由于世界上缺少一個擁有合法使用武力壟斷權的全球性行政機構,主權國家處于以自助、武力和生存為特征的環境之中。當生存問題出現以后,法律通常是第二位的。
參考文獻:
[1]Hans J. Morgenthau 《Politics among nations: struggle for power and peace》pp319.
[2]Joseph Nye 《Understanding Global Conflict and Cooperation》pp242.
作者簡介:
宋天博(1990.11— ),男,蒙古族,碩士在讀,中央民族大學2014屆管理學院政治系,研究民族問題與國際關系方向。
(作者單位:中央民族大學 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