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牌屋》與總統的家

曹綺

給總統“裝修”的人

大選年的華盛頓特別熱鬧，不僅在現實世界里，在電視屏幕里一樣如此。已經紅了三季的美劇《紙牌屋》在3月4日正式回歸，全世界劇迷的眼光都鎖定在了華盛頓特區的下木夫婦身上。除了夫妻倆深沉的權謀之術，讓觀劇者津津樂道的還有劇中代表著美國政商上流社會的家居風格。

讓《紙牌屋》場景設計成為一大亮點的是在好萊塢電影場景設計行業中混跡多年的老行家斯蒂夫·阿諾德。說一說他曾經參與和領導過的場景設計班底，你大概就能了解他有多牛：《變臉》、《蜘蛛俠》、《生死劫》、《范海辛》，這些大制作背后都有阿諾德和他的團隊。“《紙牌屋》是我們第一次參與電視劇的制作，”阿諾德告訴記者，“雖然我參與過很多電影的場景設計，不過同時和好幾組導演合作，又要顧及各種預算支出，其實給電視劇設計場景一點都不簡單。”

5歲起就開始對建筑和室內設計興趣濃厚的阿諾德，在《紙牌屋》的場景設計上花費了不少的腦筋。“大概第一季開拍前的五個月，我和我的團隊就開始著手準備了。”在為弗蘭克夫婦的居所、辦公室畫草圖之前，阿諾德差不多跑遍了巴爾的摩和華盛頓，“事實上，劇中的很多場景都是在巴爾的摩拍的，要知道在華盛頓取景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搞不好你隨時隨地都要給路過的總統、副總統、議長讓道。”阿諾德說。當然除了參考東岸政治家們的家居風格，置景也是件比較頭疼的事情。“劇中出現的大部分場景都不是實景拍攝，而是我們的團隊搭建而成的，”阿諾德告訴記者，以弗蘭克家的聯排別墅為例，除了外墻面是實體取景，里面所有的內景都是搭建出來的。“包括制作那些劇中出現的家具、擺設也花了團隊設計師們不少的時間，要知道我們可沒有什么高預算去真的購買名家設計，當然，一定會有那么一兩件，但大多數都是我們委托專門的制作工廠為《紙牌屋》專門打造？的。”

你不做總統，但可以住得像一位總統

從第一季第一集中便開始露臉的，是弗蘭克與克萊爾位于華盛頓特區的一棟喬治城風格聯排別墅。事實上，這棟房子真正的原型位于和華盛頓建筑風格有所相似的巴爾的摩。這種傳統的美國東岸城市建筑以維多利亞式的高天花、木窗欞聞名，“某種程度來說，這種房屋是以減少讓人從外向內窺探為初衷建造的。”阿諾德表示，簡潔的木質門套和經典的壁燈設計，也是美式新傳統主義的特點之一，這相當符合劇中下木夫婦的身份特點。

其實，這樣的風格絕不僅僅是總統夫婦家所獨有的，在東岸特別是華盛頓地區的政商上層家庭中，這種冷靜、成熟的內飾裝修相當流行。“輕復古”和“簡約現代”或許可以將其一言蔽之。

首先，讓我們談談廚房。直到下木夫婦入主白宮前，整部劇給人印象最深的場景莫過于他們倆聯排別墅中的大廚房了。大多數時候，弗蘭克與克萊爾在這里商討如何應對仕途中的困局，當然，也有不少權謀在這里誕生。白色為主調的廚房開闊寬敞、設計簡約現代。劇中，克萊爾對于當代藝術和攝影相當熱衷，而出現在廚房中的櫥柜、餐椅、擺設、甚至家電，無不體現了女主人的這一喜好。

在阿諾德的設計中，總統夫婦的廚房是充滿美式鄉村風格的：骨白色地磚、夏克式家具（Shaker Furniture），點睛之筆是幾把法國經典設計Tolix金屬椅。這種被 “最有味道、有態度的椅子”，1934年由Xavier Pauchard設計，雖然最早被使用于戶外，但Tolix身上透露出的慵懶、舒適卻和克萊爾的氣質相當契合。

除了Tolix金屬椅，弗蘭克喜歡的、隨意擺在廚房一隅的溫莎椅也相當經典。這種椅子在美國大多數家庭中都不少見。靠背的一組紡錘形木桿和實木座椅面是溫莎椅最大的特點。除了幾把美式風格明顯的椅子，精致簡單的夏克風格櫥柜也和弗蘭克夫婦政界經營低調、務實的風格配搭完美。中性色調、深色木紋、柔和面板、金色框架、銅質吊燈，一切都顯得剛剛好。

再說說劇中同樣重要的辦公室。貫穿《紙牌屋》前三季的陰謀權術或許是讓大多數人對該劇著迷的地方之一，而陰謀制造機之一的弗蘭克自然心思深沉。“為了配合弗蘭克這種思慮縝密的政治家形象，我們對家具挑選也是格外仔細的，”阿諾德說，“其實這種風格對東岸的許多政商高官來說，都不陌生。”于是我們不難發現，在以弗蘭克為主導者的橢圓辦公室、白宮男主人臥室、書房等地方，造型“犀利”的尖腳桌椅隨處可見，顏色大多偏向深胡桃木色或黑色，“這不僅能體現他作為總統的權威，也表現出一種成熟嚴謹的政治家審美。”

在整個劇本設定中，所有的場景基本都使用較為明快簡單的顏色，劇中的議員、總統、副總統、資深黨鞭、政治記者無不穿著深色的冷調服裝，所以用中性色調并且線條硬朗的家具裝飾來搭配襯托必不可少。也正是因為這種成熟的視覺效果，讓《紙牌屋》的風格被很多人喜愛。無論是弗蘭克與克萊爾在華盛頓特區的聯排別墅，還是成為總統后在白宮的家，甚至是兩人在白宮的辦公室，都以這種標準來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