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幸福
煙草原產于美洲,明朝萬歷年間由菲律賓傳入臺灣和福建種植,爾后逐步擴大遍及我國內地。
煙民
李堂人把抽煙叫“吸煙”,一般為年齡較大的男子。清代至民國,吸食旱煙成了人們工余飯后的一種消遣方式。有錢人多吸水煙,平民一般吸旱煙。20世紀70年代后,紅白喜事、請工干活都要發煙,不抽煙的會謝絕,也有帶回家里的。
特別是用長煙鍋吸煙的人,一般是一家之主,被稱為掌柜的,幾尺長的煙鍋,比胳膊還長,裝煙葉、點火自己夠不著,要靠別人伺候。安排家務或者給人調解糾紛說理,說到激動處,會把煙鍋當成一種道具使勁敲。也有的把煙鍋當成教育小孩的“武器”,小孩不聽話,訓斥聲未到,頭上早挨了一煙鍋。而普通勞動者用的短煙袋平時插在腰間,以便勞動之余隨時能吸上解乏,行走時煙包會隨著步子的節奏擺動。
煙品
李堂人一般抽的是自家院子或自留地種的煙葉,他們把這種煙叫旱煙。煙葉長成了,采摘下來,幾個葉子一捆,晾曬到發軟變黃,再把煙葉打捆包好,簡單地發酵兩三天。然后又晾曬,再打捆發酵,如此反復,直到曬干并呈黃褐色為止。之后堆放收藏,等吸的時候,不需要加工,或切絲或撕裹或揉碎。不種煙葉的多在廟會上購買,也有親戚、朋友贈送的。李堂村個別吸食鴉片者,無不傾家蕩產,為村人所不齒。
1905年前后,英美煙草公司生產的卷煙以洋牌號在華傾銷,一開始是免費在大街上送吸。“老刀”“大英”“哈德門”“三炮臺”等牌號一起,風靡一時。
中國民族卷煙工業興起于1915年前后,以老北京的著名建筑景觀“正陽門”為煙標設計創意,即“大前門”。20世紀40年代,手工卷煙進入李堂,有多家卷煙作坊,大多模仿“哈德門”“三炮臺”牌子,包裝簡單。
新中國成立后,國家下令清除煙標上的外文,同時取締了一批帶有殖民色彩的煙標,改造了一大批知名度較高的牌號,如用“勞動”代替“老刀”。以后,香煙牌子的政治色彩漸濃。全國近百家煙廠共同生產的牌號——“經濟”牌卷煙,每盒9分錢,是這一時期廉價低檔次卷煙的主要代表。十年“文革”及粉碎“四人幫”后的調整時期(1966年~1981年),煙標畫面改成了毛澤東詩詞、書法或政治口號之類,其中以印刷“最高指示”最為流行。
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香煙,同樣的紙裹煙絲,但都不帶過濾嘴。甲級煙很少,要憑票供應,最好的也不過三毛多錢,就是中華、牡丹、鳳凰;乙級煙大概是兩毛五分錢,有大前門、芒果、前進等;丙級煙則是一毛錢左右一包,有經濟、百花、邙山等。當時,在李堂村,即使有條件買煙吸的人,也是抽乙級煙。只有外出求人辦事或跑業務,才舍得買一盒好煙“讓人”,外出時常一個口袋裝兩種不同的煙,見人掏錯的尷尬場面常有。當時有這樣的話,“掏出邙山,邊兒也不沾”“沒有芒果,別來找我”“20出(香煙),手榴彈(酒),合同馬上辦”等。
20世紀60年代后,在李堂供銷社銷售過或村人由外面帶回的香煙牌子有:鄭州卷煙廠生產的三門峽、大前門、邙山、民兵、先鋒、紅燈記、經濟、黃和平、黃金葉、彩蝶、綠城、舒口、勤儉、解放、散花等,開封卷煙廠生產的三得利、大前門、前進、包公、傘塔、如意、汴京等,安陽卷煙廠生產的工農兵、大刀、公社、金鐘、經濟等,新鄭卷煙廠生產的芒果、百花、佛手、經濟、劍魚、喜梅、燕舞、薄荷等,許昌卷煙廠生產的大前門、工字、許昌等。
20世紀70年代中期,隨著云南昆明卷煙廠率先引進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卷接包設備,煙草工業逐漸興起過濾嘴卷煙的生產。國產過濾嘴20支81毫米、84毫米直式軟包裝卷煙逐漸盛行。
隨著經濟的發展,雖然抽煙的人呈下降趨勢,但李堂人吸煙的檔次在提高。現在,旱煙基本絕跡,最低檔次也是5元或10元的紅旗渠、散花、白沙,招待貴客時上芙蓉王、玉溪、云煙、中華等中高檔次的香煙也為數不少。
煙具
旱煙袋。是在細竹管或細金屬管的一端安著金屬制的煙袋鍋子,可以裝煙;另一端安著玉石、翡翠或金屬等的煙袋嘴,叫“煙袋哨”,銜在嘴里吸。“煙布袋(煙包)”有用棉布制作的,也有用羊皮、豬皮等皮革制作的。煙袋長度不等,一般在15厘米至90厘米。
水煙袋。由銅質制成,一般由煙肚、煙哨、煙桿、煙盒組成。煙肚裝水,煙通過水的過濾而吸出,吸時發出“咕嚕嚕”的響聲。
煙斗。用堅硬的木頭簡易制成,一般長度在20厘米至30厘米,一頭裝煙葉,一頭銜在嘴里吸。
旱吹兒。“旱吹兒”是類似煙鍋的工具,不過煙桿又短又細,是由竹子的地下的鞭根做成的,煙鍋很小,比棗大不了多少。煙鍋上要鑲上電池帽,就是將廢舊的一號電池砸爛,取出碳棒,將碳棒上紐扣電池大小的銅帽取下,用釘砸出個小洞來,鑲到煙鍋上。
“旱吹兒”吸的煙不再是煙葉,而是煙絲,是工廠生產的,商店可以買到,價格極低,用黃色糙紙包著。煙絲比線還細,和線一樣柔軟。每次只能捏很少一點,在手中慢慢揉,最后團成豌豆大小的煙球,塞進電池帽。僅此一口,抽罷,回味片刻,然后憋足一口氣,用力一吹,煙球還帶著火便猛然蹦出。
一頭擰。用紙手工卷煙,一頭兒尖細,呈喇叭筒狀。舊時,紙在農村是緊缺貨,卷煙的紙不專門去買,而是用舊報紙或者學生用過的作業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