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約翰·福爾斯的 《法國中尉的女人》被譽為20世紀世界文學史上最優秀的作品之一。本文運用弗洛伊德對人格結構定義與分析的相關理論,結合文章中福爾斯創作的角色塑造對比,主要從本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薩拉和查爾斯角色的置換,通過分析男女主人公身份不確定性所具有的相似性而導致二者互相吸引,而二者卻又同時因為該身份不確定性而導致二者終究未能開花結果。
【關鍵詞】神秘;不確定性;自我分裂;悲劇
The tragedy of Charles in the French Lieutenants Woman
He Chengting
Sichuan foreign language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31
Abstract:John falls, the French lieutenants woman, is regarded as one of the most excellent works of literature and history of world literature in the 20th century. In this paper, with Freuds theory of personality structure definition and analysis of related, combined with the article charms, shaping the role of contrast, mainly from the two completely different world of Sarah and Charles role replacement,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similarity of the hero and heroine identity uncertainty caused by both attracted to each other, and both the but again at the same time because the identity uncertainty caused by both ultimately failed to bear fruit.
key words :the mysterious; Uncertainty; Self split; tragedy
引言
本文旨在通過借鑒前人對薩拉所做的大量“身份不確定性”的研究,結合弗洛伊德對人格結構定義與分析的相關理論,來對文中的男主人公查爾斯命運的悲劇性進行研究。作者結合約翰·福爾斯對薩拉以及查爾斯成長背景及邂逅情景的描寫,來將二者放在一起對比及比較,找出二者均具有身份不確定性的屬性,正因為該屬性吸引了雙方,又因為雙方的身份不確定性導致了二者關系的搖擺直至最終化為泡沫幻影,不復存在。以此身份的不確定性為主線,加以薩拉對查爾斯感情上的隨意支配,導致了一個貴族青年淪為游離又名聲敗壞的悲慘結局。
一、薩拉身份的神秘與不確定性
英國作家約翰·福爾斯的經典名作《法國中尉的女人》的女主人公薩拉起源于一個反復出現的神秘幻象:
(一個灰色的早晨),半夢半醒時刻的一個女性圖像,她站在海岬邊,背對著我。她穿著黑色衣服。她的姿態既有拒絕,又有嗔怪。這個圖像的另一特征是拒絕“進入”現代。我心里清楚。我想寫被社會很不公平地流放的女人。但我從不喜歡歷史小說,業務一些歷史小說。我花了好幾個月才接受這個現實:這個幽靈拒絕變成現代人。今天(1977年),我都不理解我當時為什么如此愚蠢,居然沒看出來那個女人是誰。它想表明我殘存的膚色偏見,因為我潛意識中的某種東西在關鍵線索上欺騙了我。那個不愿回頭的女人雖然身穿著黑衣,卻有一張白人的臉。
而這樣的一個反復浮現神秘而又孤獨的形象強烈地吸引著福爾斯,這樣的出場亮相凸顯了薩拉的基本特征:孤獨而神秘。敘述者告訴我們,由于他父親強烈的“名門出身情結”,她被父親強迫“離開自己原來的階級”,可她父親“卻沒有能力把她提升到更高的一個階級”,于是,“在她已經離開的那個階級的男青年眼里,她變得過于挑剔而不可娶,而她渴望進入的那個階級青年男子則認為她仍然過于平庸。”因此,“她成了等級社會的地道受害者”。而她自己似乎卻在“享受”著這種孤獨,我行我素,獨來獨往,游離于萊姆鎮的凡塵瑣事。她自己就曾說過:“我一直過著孤寂的生活,……命運似乎注定我永遠不能和同等的人建立友誼,永遠不能主宰自己的家里,永遠覺得自己被排除在主體世界之外”。
更為重要的是,薩拉的形象似乎是從破碎的鏡片中反映出來的。故事每推進一步,碎片就增加一塊,其整體形象自始至終無法從這難圓的破鏡中整合,一直籠罩在神秘的氛圍中。旁人說她是“法國中尉的女人”,是“婊子”,而她自己也不否認,說自己“螻蟻不如,幾乎不再是人……是法國中尉的妓女”。情節的發展使她的神秘性愈發凸顯出來。她似乎是同性戀者,但似乎又不是;她似乎是精神病患者,但似乎又不是;她似乎是查爾斯的拯救者,又似乎是他的陷害者;她似乎是貞女,又似乎是蕩婦。福爾斯不斷地在建構薩拉的形象,但又同時在消解這些形象。她一直籠罩在神秘的氣氛中,并且這種神秘性隨著她的失蹤以及多重結尾而更加強化。
二、神秘薩拉對查爾斯的引誘
而隨著對女主人公的解讀,我們不得不關注到男主人公查爾斯,一個被女主人公薩拉魂牽夢繞的貴族,但他為何確被如此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世界的,在別人口中稱為“婊子”而吸引呢?這個幻象的怪異之處在于:意象清晰、意志堅定、情緒執拗、顏色灰黑、時代特征明顯。起初,福爾斯認為這是“神話時代的靜態圖。因為自己腦海里經常浮現出這種場景,所以置之不理”。 但奇怪的是,“他反復出現。不知怎的,又不來了。于是我開始主動喚起它,假設它,分析為什么它會有某種驅動力。它神秘、模糊、浪漫……她顯然是維多利亞時代的人,象征著維多利亞時代的責備,一個被排斥的人。這又會涉及到文中提到的查爾斯與薩拉的邂逅的一幕,薩拉那張帶著憂傷的“悲劇性的臉”使得查爾斯難以忘懷。薩拉在韋爾康芒斯第一次撞見化石學業愛好者查爾斯,她并沒有維多利亞時代女人特有的矜持刻意回避查爾斯紳士的目光,而是“從她站立的部位抬頭回敬他的目光”,“她一聲不吭,只是用震驚、困惑的目光盯著他,或許還帶著些許羞澀。”從第一眼的凝視中,薩拉便對查爾斯一見鐘情:“我愛你……在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就愛上你了。”我不知道她犯了何罪,但我想保護她。我開始愛上她了,或愛上她的儀態(stance)”。
三、查爾斯的沉溺與自我分裂
而二者的身份不確定性都同時體現在二者身上,薩拉則是永遠是那個反復浮現卻又無法抓住確切的實體的幻象;查爾斯則是那個永遠被薩拉魂牽夢縈的靈魂。約翰·福爾斯在《法國中尉的女人》這部小說中,塑造了查爾斯“自我分裂”的人物形象,影射了20世紀后現代社會的社會現實,特別是后現代社會中人的精神分裂現象。那么,何謂“自我分裂”?對這一概念的分析首先要追溯到弗洛伊德對人格結構定義與分析的理論。弗洛伊德在20世紀20年代提出了三重人格結構學說。這一理論的基本觀點是,人格由三個部分構成:伊德(id,又譯“本我”),自我(ego)和超我(superego)。伊德完全是無意識的,基本上由性本能組成,按“快樂原則”活動;白我代表理性,它感受外界影響,滿足本能要求,按“現實原則”活動;超我代表社會道德準則,壓抑本能沖動,按“至善原則”活動。在正常情況下,這三個部分是統一的,相互協調的。當這三者失去平衡發生沖突時,即導致精神病癥和人格失常。而這一現代心理學理論結構為文學中的“自我分裂”提供了強大的理論支柱。正是人格結構的三部分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間的相互沖突,導致了“自我”的人格結構的分裂,其重要表現之一就是精神分裂癥(schizophrenia) ,在《分裂的自我》中,萊恩認為,自我的分裂是指個體經驗的完整性發生分裂,身與心維持著非常脆弱的聯系,并出現了兩個或多個自我現象。小說中,當查爾斯與薩拉發生了性關系之后,他來到教堂做出懺悔,“在他的兩個自我一善與惡一之間,也或者在他跟教堂最后面暗影中那個伸著手腳的形體之間,一場對話開始了”。因此從查爾斯“善的自我”與“惡的自我”的對話中,從他的兩個自我的出現,可以看出查爾斯的人格結構三部分之間失去了平衡,呈現出“自我分裂”狀態,并導致其精神分裂。
四、結語
作者約翰·福爾斯起初通過對薩拉一角的刻畫“反復浮現,神秘而孤獨”,這一畫面展現給讀者的便是一個漂浮不定,忽近忽遠的畫面,再結合對薩拉成長經歷的描寫,“由于他父親強烈的‘名門出身情結,她被父親強迫‘離開自己原來的階級,可她父親‘卻沒有能力把她提升到更高的一個階級。”她不清楚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能成為誰,充分展現了薩拉身份的不確定性;而對應的查爾斯,一個名門貴族青年失足與一個這樣一個顛沛流離的女人,查爾斯只是知道“這實在是最愚蠢的事情,可是那位姑娘的確吸引我”。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薩拉還想要什么。本身兩顆搖擺不定的心終究不能換來安定的未來,而最終薩拉對查爾斯的拋棄,莫名的消失也讓這個搖搖欲墜的查爾斯跌入了未知的命運黑洞。
參考文獻:
[1]R·D·萊恩《分裂的自我》,林和生、侯東民譯,貴州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頁.
[2]福爾斯著,陳安全譯. 法國中尉的女人[M]. 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
[3]康奈爾.R.W,柳莉等譯.男性氣質[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3
作者簡介:何承婷,1992年,女,漢族,重慶市人,四川外國語大學研究生院2015級英語文學方向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英語文學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