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尼爾自由教育觀在夏山學校中的滲透

吳智睿

【摘要】：夏山學校（summerhill）由英國激進自由主義教育家和兒童心理學家——尼爾于1921年創辦，被譽為“最富人性化的快樂學校”。本文通過侯賽因·盧卡斯的《夏山學校畢業生》入手，探討了尼爾教育哲學的自由主義思想，并且從積極的自由與消極的自由兩方面分析尼爾的自由教育觀，試為當今教育提供一些思考的素材。

【關鍵詞】：夏山學校；尼爾；自由；教育

夏山學校（summerhill）由英國激進自由主義教育家和兒童心理學家——尼爾于1921年創辦，被譽為“最富人性化的快樂學校”。尼爾的教育思想深受盧梭自然主義教育觀、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理論、杜威及克伯屈的實驗主義和設計教學法、蘭恩的 “小共和國”和萊西的性格結構論的影響。秉持著“讓學校適應學生，而非學生適應學校”的辦學理念，尼爾花了60年，在夏山學校實踐了這個在現在看來也仍舊突破傳統的理想。在當今教育已經失卻理想，退化為消費主義的殘酷現實之下，夏山學校就像一盞燈，點燃教育者無限的希望。

一、夏山學校自由教育觀的體現

侯賽因·盧卡斯采訪了從夏山學校前身建立起到20世紀初的15位夏山畢業生，這15位畢業生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時期和不同性別，從多個角度看待了夏山在他們一生中無形和有形的作用，向讀者更加立體地對夏山的教育進行了一次全景的描述。每個人對夏山學校教育的方式內容特點都有自己獨特的看法，對此，筆者歸納出了他們眼中夏山學校主要的優勢與不足。

（一）優勢

1.無論對方年齡長幼，對每個人的態度都是一樣的，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是一樣的。

2.從不強迫學習，除非你自己想學，否則誰也不會教你，這樣能保留你繼續探索未知的興趣。

3.學校自治會，用民主的方式解決問題，讓大家思維碰撞火花，任何人都能表達自己的意見且被認真對待。

4.對于破壞性行為，以保留尊嚴的方式處理，采用啟迪式懲罰，把人和事分開。

5.師生關系平等友好，就像朋友。

6.男女相處，沒有性壓抑，讓性別自然融合，培養了天然的性節制和辨別力。

7.包容自己所處的環境，包容他人，包容各種文化。

（二）不足

1.過于輕視學校傳統職能，斷言授課不是最好的教學方式。

2.從不推銷自己，像一座孤島，總是采用防范的策略。

這些畢業生們談及的優勢大抵都是圍繞著自由這個中心的，而這也正是夏山學校始終堅持的民主自由的宗旨的體現。但是另一方面也說明夏山學校也并非是完美的，因為作為創始人的尼爾，有著極為激進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也束縛了學生的成長。

二、尼爾自由教育觀的解讀

許多年過去了，教育體系也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化，雖然學生們也沒有像過去一樣完全被認為是無知的、幼稚的、依附的和無個人意志的，但是人們對世俗強調的成功和對學業成績的重視，依然存在著。學生們依舊要接受著這外部世界觀點和價值觀的直接灌輸，仍要承受無比巨大的負擔與傷害。

讓學生自由，變得尤為重要，在現如今仍滿是填鴨式說教式的課堂上，實現自由的路充滿了荊棘。在一些反對自由教育的人看來，認為自由就是放任自由，只會讓孩子們自生自滅，從而毀了一生。然而并非如此，自由并不是絕對的，就像在尼爾看來，“自由”包括兩層含義——第一種是消極的自由，即避免任何形式權威的影響，讓兒童自然地生長，允許發展自己的人格；第二種是積極的自由，即自由并非放任，是自我決定與勇于負責相統一，自律自制與彼此尊重相統一。

（一）消極的自由

1.給孩子最大限度的自由

很多夏山畢業生都提到，學校里自由帶給他們的好處。伊麗莎白?帕斯卡爾提到學校沒有必修課，“除非你自己想學，否則誰也不會教你”；邁克?貝爾納認為強迫學習破壞了孩子學習的興趣，而夏山沒有使他反感的那些學科，才保留了他繼續探索未知的興趣；戴恩?古德曼提出在夏山學習，從來不會有人說“用一種正規的方法，我可以一個下午教會你”，夏山只是說“要給孩子自由，讓孩子按自己的方式做自己想做的事”。

尼爾拋棄了限制孩子生活的一切紀律和約束，將安排生活和學習的權利全部交還給孩子，讓他們在不侵害他人自由的前提下，對自己的事務擁有完全的主動權。留給孩子最大限度的自由，會給孩子很多自我的空間，讓他們能夠有充分的時間空間來做自己想做的事，盡可能地挖掘孩子的主動性與創造力。

2.忽視教師權威對學生自由的作用

尼爾所說的這個“消極的自由”是避免任何形式權威影響的，在任何形式這一點上，我認為這是尼爾作為一個激進的自由主義者極為偏激的觀點。學生自由的實現是離不開教師權威作用的發揮，一定的教師權威是學生自由的基礎，完全否定教師權威是片面的。教師首先作為一個管理者，他一定程度上的權威是對學生自由的合理的限制，也是保障學生自由的重要因素之一。其次，教師作為學生學習的引導者，教師擁有一定程度的權威人士，能夠獲得學生的信任，增強其獲得自由的力量。

3.忽視知識學習的功能

雖然尼爾并未否定知識的價值，但是相比于其他方面的教育，知識的教育在夏山并未占有重要的地位。羅伯特?湯森認為尼爾有些過于輕視學校的傳統職能，“他顯然不愿意強迫孩子學習，但他似乎有點過于敏感了。不識字實際上事種生存障礙。畢業生不識字對于一所學校來說事說不過去的。如果你愛一個人，你就會希望他足夠強大，能夠適應社會，而一定量的學習顯然是必要的。如果沒有恰當地引導孩子，沒有在一定的年齡教會他識字，那就不是自由，而是失職”。正如他所說，如果要使學生日后能夠順利地適應社會生活，單憑情感的健康發展，而缺乏足夠的知識和技能，仍是會困難重重的。因此，學校一定不能放棄教授學生知識技能這一傳統職能，學習一定量的知識是必要的。

（二）積極的自由

尼爾提倡的不是絕對的自由，海爾妲?西姆斯也提到，在學校大會上，大家可以自由地發表自己的觀點，并且會被認真的傾聽與對待，但同時它也是非常嚴肅的事情，因為“夏山根本沒有起哄和倒喝彩。有一些違規的行為會在當場受到懲罰，極端情況下誘人可能會被開除”。一方面尼爾要給孩子最大限度的自由，另一方面每個人的自由也都是有限度的。

自由的意義在于不妨礙別人自由的情況之下，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每個人都只擁有關于他自己的“個人的自由”。其他畢業生也提到在夏山有很多各種各樣的規定，可以說在英國，可能沒有哪所學校的校規手冊比夏山學校更厚了，有些是慣常的規定（如“不要在水池邊奔跑”），有些則以代碼形式出現（例如，BO必須做10分鐘BT，之后不準出SHACK）。不過在夏山，成年人并沒有像我們公立學校那樣把這些規矩強加給他們，而是告訴他們，你可以自由，但不是任意妄為的自由，在實現自由的過程中要擔負起人生的責任與義務。

尼爾曾說過：“夏山學校前途也許并不太重要，但夏山這個觀念的未來，卻對整個人類有極大的重要性。新的一代一定要有機會在自由中長大，給他們自由就是給他們愛，唯有愛才能拯救世界。”在我國當前進行著的基礎教育課程改革，正是以要盡力為所有兒童創造出理想的發展空間為出發點，廢除那些實施了多年的學校老規矩，承認學生之間存在的差異，給學生以自由，解放他們的手、腳和心靈，培養個性與創造力，嚴格控制學生的學習負擔，更加自由地安排其課余生活時間，從而健康快樂地成長，自由的學習生活才是學生更好成長的基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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