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公共領域的最初形態

摘 要：公共領域問題，或者說公共領域概念，具有自身問題線索的理論獨立性。無論從公共領域的歷史源頭古希臘羅馬、中世紀公共領域，還是資本主義公共領域，乃至后來的晚期資本主義，都是公共領域問題在歷史演進中呈現的不同理論形態。公共領域問題是具有相對獨立的歷史演進過程，而公共領域問題概念也伴隨著其歷史邏輯的不斷演進導致了內在規定性的不斷變化。本文主要探討公共領域的最初形態，即古代公共領域的表現形式和自身邏輯。

關鍵詞：公共領域；民；話語

作者簡介：閆軍，1979年12月出生，遼寧大學馬克思主義哲學2008級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哲學、政治哲學。

[中圖分類號]：D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11--01

古希臘羅馬是公共領域問題發生的歷史源頭，正如恩格斯所說，“沒有希臘文化和羅馬帝國所奠定的基礎，也就沒有現代的歐洲”，“在希臘哲學的多種多樣的形式中，幾乎發現以后的所有觀點胚胎、萌芽”。希臘文明，作為西方文化的源頭，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孕育了獨特的地域文明，即以城邦島國和城邦制度等為基礎的城邦文明。希臘文明是城邦文明，它是以城邦為核心展開的，古希臘社會的基本特征就是城邦以及其中的公民活動。

一、城邦公共生活

古希臘各個城邦的憲政體制和政治制度有所不同，但是其社會結構卻有所相同，公民的身份與非公民的身份是有公民權決定的。參加城邦的公共政治活動是公民身份的象征，公共政治活動也就是公民活動，不能參與城邦公共政治活動的生活的是非公民的身份，非公民身份只能參加生產性勞動和家庭等非公共政治領域的活動。所以，非公民生活只是定義為私人家庭。公民的共同體組成城邦，城邦也就是若干公民的共同體而組成的政治團體。非公民身份和公民身份在政治生活中是十分不平等的，判斷一個人是否具有公民身份，就要他是不是能夠成為城邦的主人，是不是享有參加城邦內各種政治生活和文化生活的權利。所以說，城邦領域才是公民活動的領域，城邦領域也就是公共領域。

什么非公民身份呢？非公民身份的定義是，生活在城邦中的人，但是他們卻不能參與與城邦公共生活有關的事情，這樣的人群，他們主要構成是奴隸以及一些享有部分自由的人。奴隸是沒有任何人格可言的，他們從屬和依附于他們的主人或者說是依附于公民，奴隸是公民的私有財產，是其家庭中的一部分，這些沒有自由的奴隸根本不是城邦的一員，沒有任何可言的自由和任何的參與政治的權利，也就根本無法進入公共生活領域。部分享有自由的人群，包括外邦人、本幫婦女、未成年人等，他們雖有獨立人格，但是他們不享有政治權利，不能參加城邦公共生活和宗教儀式，也無法擁有自己的土地。他們是僅僅有自由的非公民。非公民雖然生活在城邦，但是嚴格意義講，他們并不屬于城邦，換句話說，只有公民才屬于城邦，因為城邦的所有權在全體公民。非公民不能進入城邦公共生活領域，這個群體的自由被完全封閉，只能生活在私人領域。

所謂的非公民生活領域，就是私人領域，而公民生活領域，就是公共政治領域。嚴格意義上講，這兩個領域是界限分明的。在古希臘，私人領域和公共領域之間是存在著一個本質區別的，那就是，非公民生活領域和公民生活領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領域，因為這兩個領域中人是兩種類型的人群，而不是一種類型的人群生活在兩個領域。公民的生活領域才是正常的交往領域，非公民生活領域僅僅限制在家庭內部，沒有任何公共話語權。

在古希臘人看來，政治是公民之為公民的本質特征。人在本性上是“趨向于城邦生活的動物（人類在本性上，也正是一個正是動物）”，意思是說，公民只有融入城邦政治生活，才能實現公民本性。“一個人如果僅僅去過一種私人生活，如果像奴隸一樣不被允許進入公共領域，如果像野蠻人一樣不去建立這樣一個領域，那么他就不能算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人”。漢娜·阿倫特所指的公共領域就是政治領域。

二、城邦公共領域

在古希臘，城邦生活就是公共生活，城邦領域的本質其實就是公共領域，也就是城邦的政治領域。公民公共生活的共同體就是城邦，“當一個人有權擔任官職，或議會成員，或陪審團成員時，我們就認為他是城邦的公民，而當一個公民群體大得足以維持自給自足的生活時，我們就可以稱它為城邦”。城邦和公民的關系是一種密不可分的關系，平等和自由的公民的共同體構成城邦，城邦中的公民享有參加城邦各種政治活動的基本權利。確定其是否為城邦公民的標準，就必須看這些人是否享有參與城邦政治活動的權利，只有是城邦公民，才能參與城邦的討論和公共生活。

城邦是公民共同生活的固定場所和空間。在古希臘語中，市民廣場一詞的愿意是公民大會，它是公民交流信息、行使公民權利的聚會之所。城邦創造了一個全新的社會空間，即一個以市政廣場以及公共建筑為中心的公共空間，在這里，人們就涉及公共利益的問題進行討論。公民群體、城邦制度和公共空間是古代公共領域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這里，城邦政治生活的本質是通過話語討論來實現的，當然這種話語討論也是解決城邦生活各類問題的最有效方式。

城邦公共領域的現實形態，也就是城邦制度孕育了古代公共領域的理論形態，即希臘精神、城邦理性，或者說是公共理性。從本質上看，希臘精神所代表的就是城邦精神，希臘理性代表的就是城邦理性，也就是所謂的公共理性。這種希臘特有的公共理性，所表達的民主、平等、自由、法治等理念，是古代公共領域問題的重要內容。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2]哈貝馬斯：《公共領域的結構轉型》，曹衛東等譯，學林出版社，1999年版.

[3]亞里士多德：《政治學》，吳壽彭譯，商務印書館1965年版.

[4]顧準：《顧準文存：顧準文稿》，中國青年出版社200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