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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證明

2016-05-31 13:32:09都鎮基
啄木鳥 2016年6期

都鎮基

一、樸哲手記

已經很久沒去過議政府了,對于生活在首爾南部奉天洞的我來說,這次去首爾北部的議政府和朋友見面,可以算是一次短途旅行了。這次“旅行”,很想和許久未見的朋友喝個痛快。通常,一提到議政府的美食,人們自然就會想到部隊湯。到了晚上,點好一大鍋湯,要些燒酒,然后給朋友打電話招呼他過來一起喝酒。這時候朋友就算有再急的事,也都會暫時放一邊,因為再沒有比見我更著急的了。作為對他的安慰,如果他沒有打車的錢了,我會借給他三萬,塞進他口袋里。不過估計他暫時不會知道這事。

吃完飯,我迷迷糊糊地從飯店往外走,坐上了一輛首爾出租車。出租車經過的這條街,有許多寫著“議政府部隊湯”的廣告牌,這些廣告牌上面往往還標著“元祖”、“自然”等字眼。這個“議政府部隊湯”算是個搶手的商標了,許多家飯店都搶著用這個名字,結果害得人們都分不清店名了。這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家搶眼的飯店,可能是因為前面出了交通事故,出租車暫時走不了,只能停在它的前面的緣故。我心情煩悶地看著窗外,突然就看到了這家部隊湯店。順著空無一人的小路往里看去,孤零零地立著一家飯店,黑漆漆的巷子里,只有飯店的廣告牌亮著燈,看起來很像懸掛在半空中。

過了一會兒,飯店廣告牌的燈關了,這更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接著,好像有人把大廳的燈也關了。飯店的門打開了,開門的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婦人,右手拿著一個小手提包。只見她慢慢掏出鑰匙,鎖上了門。

錢的味道一下子散發出來了。

這老婦人應該是飯店的主人。結束營業等服務生離開后,自己拿著當天的現金收入,鎖上店門準備回家。一些人氣高的飯店,只接受現金支付,不能刷卡,看來這家店就屬于這種情況,所以她手里那個裝現金的包才會如此厚。鎖好門后,這位老婦人向旁邊空地上停著的起亞汽車走去,然后坐進車里發動汽車消失在了路燈下。如果是服務生的話,不可能獨自開著汽車上下班,所以她一定是飯店的主人。

想知道這個很容易。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家店的規模很大,從那鼓鼓的錢包就能看穿一切。店主鎖好店門,原封不動地拿著這些錢,獨自回家了。部隊湯店是不可能有支票交易的,錢包里只能是殷實的成捆現金。我低頭看了看時間,十點三十分,街上已經沒有什么人了。如果沒有交通事故的話,這個時間是肯定不會堵車的。這個老婦人拿著錢,鎖好門走向汽車的時候,絲毫沒有警惕。

后來,交通事故被處理完畢,道路終于通了,出租車也再次出發了,我的腦子里卻在計劃著如何搶走那包里的錢。

我的人生里,每天都要和錢打交道。小時候,我和哥哥一起被送到了孤兒院,根本不記得父母長什么樣子。后來,我和哥哥離開了那家孤兒院,去別的地方上高中。打工和學業并存,雖然很辛苦,但日子過得還算舒坦。打工也有些是非法的,不是在娛樂場所當服務生之類的,而是一些和我年齡不相符的工作而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以后,生活費和房租也就不是什么難題了。所以高中畢業之后,我順利地上了大學。

但進了大學以后,我的思想就有些動搖了。大學是一個反復給人灌輸抽象的道德思想的地方。書本、課堂、朋友全都是“利他主義”學說。我很奇怪,路上那些自私貪婪的人都去哪兒了?難道是在我沒注意的時候社會變了個新模樣嗎?又或者是自從進了大學以后,人們的性格都改變了?這不可能。在我看來,那些人只是把貪婪的一面隱藏起來,再假裝善意地待人,以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對他們來說,道德不是用來約束自己的,而是對他人的希望而已。所以,他們只是在想:如果別人能夠寬厚些,那我會活得很舒服。

我不知道這么想是不是符合大多數人的想法。但對于被父母拋棄的我來說,為什么要一直嚴格遵守道德規范?為什么只有遵守道德規范我才能活得很幸福?為什么不是所有人,而是我自己要遵守?我找不到答案,也許找不到答案是因為問題出錯了。固執地想要尋找結果是不行的,我要從“形而上學”的坑里爬出來,不再彷徨。我要為了我自己的人生,把我內心的“邪惡”展現出來。

部隊湯店、錢包、年近半百的老婦人。我腦子里不斷閃過這些畫面,不知不覺出租車已經到了家門口。一間臥室加一間廚房的月租房。這是我和哥哥生活的地方,這種公共住宅的半地下房間的月租會比較便宜。哥哥對語言學習很感興趣,大學選擇了人文學科,現在休學在家,主要做一些翻譯的兼職。我們只能不斷地打工,才能賺夠學費和房租。

趁著哥哥不注意,我從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用報紙包好。雖然不一定用得上,但我想當那個老婦人看到露著刀把兒的報紙時,一定會嚇得癱倒在地上的。第二天晚上九點左右,穿上那件很長的冬季外套,我就出發了。這時候哥哥在邊看電視邊煮拉面,我很了解他的習慣,所以不擔心被發現。

感覺去那家飯店的路比昨天遠了很多。先是坐地鐵到道峰山站,然后換乘出租車,但想要清楚地告訴出租車司機那家店的位置有點兒困難。只能大致描述一下,飯店在一個十字路口的西邊,五百米左右。到了那兒能看到一個大大的廣告牌,寫著“議政府部隊湯”,而且在“議政府”和“部隊湯”中間的空隙處,寫著“元祖”兩個字。

到了那兒,已經十點多了,飯店里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客人,路上沒有人注意到這么偏僻的地方有個飯店。等客人都走光了,飯店停止營業,那些服務生也都下班了。之后,我就看到燈按順序關了。十點四十分左右,老婦人出現了,果然她手里還拿著昨天那個錢包。這一切和昨天晚上我腦子里模擬的景象一致。搶奪的最佳時機應該是她鎖門的那一瞬間,我在一旁安靜地等待時機。

“小點兒聲!”

婦人聽到我低沉的聲音后,回頭看過來。圓圓的臉,看起來很強勢,她的體格甚至可以形容說是很強壯。而我,每天吃拉面充饑,甚至經常挨餓,看起來很虛弱。一瞬間,婦人用很驚訝的表情看著我,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我以為她受到驚嚇就會逃跑,沒想到她竟然露出了很生氣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恐懼。

我繼續小聲地恐嚇她:“放下錢包,我不會傷害你的!”

聽到這話,婦人更加不快地皺眉,眼睛怒視著我。我退縮了,失誤了。本性懦弱的我,根本沒辦法威脅別人。因為沒想到她會這么兇,我的身體不知不覺地縮了起來。應該先讓她看見刀才對,但是刀被我用報紙包起來掛在腰間了,她根本看不到。我真是太失敗了!此時,婦人就好像身經百戰的戰士面對一個小毛孩兒一樣。

“你這小混蛋!”

被婦人的怒喊嚇到的我,像個樹樁一樣,一動不動。婦人露出像看到蟑螂一樣嫌惡的表情,然后轉身跑向了停車場。一邊跑,一邊拿手機打電話報警。什么?要報警!意識這個,我一下子火了,追了上去,一刀捅向了婦人的腰部。只聽她呻吟了一聲,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現在,我的腿有些發抖了。我是不是應該趁機逃跑呢?比起后悔捅了簍子,我更覺得解氣,心情舒暢了許多。脫下外套一看,幸好血沒有噴出來太多,大部分都濺到報紙上了。

突然,我感覺身后有人在注視著我。誰?停車場的入口處有監控攝像頭,我一回頭正好被監控抓拍到。唉!都怪我昨天沒有仔細看清楚,結果被攝像頭拍到。

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我仍然沒忘記初衷是什么。觀察了下四周,什么都沒有。雖然旁邊的路上偶爾有車經過,但如果沒有監控的話,沒有人會知道停車場這邊發生了什么。我用報紙再次裹好水果刀放進外套的口袋里,打了一輛車,回家了。

“請去一趟奉天洞。”說完,我突然覺得很疲倦,把自己蜷縮在出租車后座上。打開錢包看了看,里面大概有三百萬。雖然值得一搶,但為了這么點兒錢殺人就不值當了。當初我的計劃里可沒有殺人這一項,事情沒有按照預想的發生,這不是什么好事兒。過了午夜才到家,哥哥已經睡著了。我把裹著刀和錢包的報紙扔在了廚房洗菜池的后面。

第二天,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訴了哥哥。既然被監控拍下來了,那總有一天會被警察逮捕的。讓人郁悶的是,被逮捕后搶來的錢也會被警察沒收的。果然不出所料,兩天后,議政府部隊湯店主人、五十歲多歲的金氏被刺死在飯店門口的報道出現在了網上。

三天后的傍晚,我自己在家的時候,來了兩名警察。我就這樣被逮捕了,月租房也被全面搜查,警察找到了殺人的刀和我當時穿的衣服。警察果然是通過監控拍到的畫面鎖定的我,然后將我的照片打印下來分發給各個出租車公司,詢問婦人被殺時間段有沒有出租車搭載監控拍到的嫌疑人。后來,有一名出租車司機稱自己載著我回了奉天洞,這樣警察才找到了我。

警察把監控錄像、兇器、衣服等證據一一擺在我面前,我承認了罪行。因為生活困難,受盡折磨,所以一時起了貪念,想搶點兒錢。但是沒想到店主逃跑的時候打算報警,我情急之下就拿刀捅了她。后來我把錢包扔到了江里,錢包里的錢已經花光了。

“就那么殺了她,我當時也沒有意識到……”

我哭了起來,雖然準備了刀,但殺人并不是提前計劃好的。再加上對我的成長過程以及生活的艱辛等等的一番胡言亂語之后,警察露出了相信我的樣子。犯罪場景再現也是馬馬虎虎完成的。但這案子必須要送到司法機關。

移送到了首爾北部之后,案件偵破進展得很順利,有嫌疑人的證言、監控錄像,雖然分辨率不高,但也能充分確認嫌疑人的身份。帶有我指紋的刀、沾著婦人血的衣服,這都是不可撼動的證據。

搶劫殺人算是重大案件,但嫌疑人坦承案情的話,案件的偵破變得比較簡單,檢察官也對我友好了許多。負責這起案件的檢察官是一位叫做郝然庭、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瘦高個兒,皮膚黝黑。

“好像一開始沒打算殺人呢!也不是為了娛樂消費,而是因為生活困難才有了搶劫的動機。大多數犯罪嫌疑人都是殺了人后矢口否認,而你是從一開始就承認了,這樣看來,你應該是個很單純的人,綜合上述原因,我們會給你酌情量刑的。”

和郝然庭檢察官高冷的外表不同,她性格隨和,對待作為殺人犯的我,就像弟弟一樣。檢察機關在案件調查了兩周后向法院提起訴訟。指定律師金基旭來拘留所找我。他戴著個無框的眼鏡,大背頭,很冷酷的樣子。我和他簡單說了幾點囑托,便結束了會面。

又過了兩周,在首爾北部地方法院第101號法庭進行案件公開審理。對案件關心的人很多,旁聽席上坐滿了人。首先是郝檢察官陳述調查事實。

“被告人樸哲,二十二歲,大三學生。2015年11月4日晚間十點四十分左右在議政府市道峰洞63街區‘議政府部隊湯店門口將結束營業準備回家的飯店主人,五十三歲的金氏殺害,搶奪錢財三百萬元。”

郝檢察官簡潔明了地陳述了案件事實,然后審判長問話:“被告人是否承認公訴事實?”

我在警察那兒坦承案情了,而且這個案件還有個很完整的證據,但我卻絲毫沒有緊張感。聽到審問后,我回答:“我不認罪,我沒有殺人!”

審判長和陪審法官吃驚地看著我,旁聽席上也哄鬧起來。這突然的反駁,讓郝檢察官的臉,刷地一下紅了,問道:“被告人,你不是在警察那里都承認了嗎?”

“是的,但我沒有殺人。”

審判長扶了扶眼鏡,再次向指定律師問道:“被告人是在否認犯罪事實嗎?”

“是的,在檢察機關那里被告人的確承認了,但那都是在說謊,不是本意。被告人沒有犯罪,被告人當時沒有在現場,而是一直在家里睡覺。”

郝檢察官以一種無奈的眼神盯著金律師,她第一直覺認為是金律師挑唆已經招供的我否認犯罪事實。證據確鑿,這樣浪費時間反而對我量刑很不利。就連審判長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復雜的地步。

“那么檢察官方面請出示相關證據!”

郝檢察官似乎很生氣,一股腦兒把所有證據都搬了出來。

“首先,被告人在警察那里承認了犯罪事實,其次,接下來展示的是犯罪現場的監控拍到的被告人的相貌,最后是帶有被告人指紋的兇器以及當時穿的沾有被害人血跡的衣服。兇器和衣服全都是在被告人家中搜查到的。”

金律師沒有任何異議地聽著郝檢察官說話。

“請律師陳述是否認同這些證據。”

“我對被告人在警察那邊陳述的所有事情予以否認,別的證據也和被告人無關。”

一下子,我在警察那邊的認罪資料變成了廢紙。因為被告人在法庭上當庭對證據予以否認的話,檢察機關的陳述將不再是證據。我瞟了一眼郝檢察官,她的臉又變紅了,一直在翻看著我的認罪資料。因為一直確信這些證據的真實性,所以她幾乎沒有一點兒動搖。

“申請被告人的哥哥樸星出庭作證。”

“和被告人的哥哥有什么關系?”審判長疑惑地問道。

“這和案件的事實有極大關系。被告人的哥哥作為證人被提審的話,所有的事就會真相大白。”

“好的,那下一個審判日……”

“審判長!”

“怎么了?”

“被告人的哥哥已經在法庭外面了。請允許證人現在出庭。”

“這有些困難。讓證人出庭作證的理由并不明確。”

“被告人現在以搶劫殺人罪被起訴關押,如果無罪的話,也能早一天被釋放。被告人哥哥的證詞是判斷被告人有無犯罪的有力證據。如果今天不提審的話,那么被告人的哥哥就會聽到今天的審判內容,無法再確保其回答的有效性。希望審判長諒解!”

“好吧,審判長,我們對證人現在出庭沒有任何異議。”

就訴訟程序來說,直接當庭讓證人出庭作證是不允許的,但是檢察官的好奇心加上勝負欲唆使郝檢察官認為證人的證詞一定會對案件審判有利。

“帶證人出庭。”

金律師給坐在法庭后面的職員比了個手勢,職員將我的哥哥樸星從法庭后門帶上來,一時間,旁聽的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審判長吃驚地看了看哥哥的臉,又看了看我。哥哥眼都不抬地走向了證人臺。郝檢察官黝黑的臉一下子變成了土黃色。她一定在想:這不可能!證人怎么會和被告人長得一模一樣?我見到了許久未見的雙胞胎哥哥,很開心。但也只是瞟了一眼在證人臺上站著的他,并沒有打招呼。

法庭多少安靜了些,審判長繼續提問,向哥哥聲明了作偽證的懲罰,并讓他宣誓。然后金律師直接進入了提問證人環節。

“請問證人和被告人是什么關系?”

“我是被告人的哥哥。”

“是雙胞胎嗎?”

“是的。”

“證人的職業是?”

“大學休學在家,每天在家做翻譯兼職。”

“你認識被害人金氏嗎?”

“不認識。”

“案發當日,也就是說11月4日的晚上,你在做什么?”

“在家做翻譯,然后吃完晚飯,早早睡覺了。”

“那我直接問了,是不是證人你殺害了被害人?”

旁聽席上一下子人心惶惶,審判長專注于證人的回答,一時忘了制止騷亂。

“不是。”

金律師給哥哥看了監控視頻,然后問道:“現在檢察機關最重要的證據就是這個監控視頻,里面拍到了你的相貌。難道被害人不是你殺的嗎?”

“不是,如果這么說的話,弟弟也和我長得一樣。”

“那就是弟弟干的了?”

“我不知道。”

“你知道弟弟當天從哪兒回來嗎?”

“晚上很早就睡了,所以不知道他出去又回來過。”

“那畫面拍到的這件衣服是誰的?”

“這件衣服我和弟弟輪流穿。因為是雙胞胎,體型也差不多,所以衣服都是兩人換著穿。”

金律師展示了殺人兇器,水果刀。

“這把刀你認識嗎?”

“這是我們家削水果的刀。”

“這刀上有你的指紋。”

“那當然了,我們兄弟倆天天在家用這把刀,這上面應該也有我弟弟的指紋。”

“你弟弟說這事不是他干的,難道人也不是你殺的嗎?”

“不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弟弟做的,但絕不是我做的。”

“好的,辛苦了。證人提問結束。”

之后郝檢察官也進行了提問,但哥哥只是不斷在重復這幾句話:不是我做的,監控畫面上的人不是我,衣服和刀是我和弟弟共有的,案發當日很早就睡了,不知道弟弟去了哪兒……

郝檢察官無力地坐在位子上,相反金律師變得意氣揚揚。

“被告人說人不是自己殺的。被告人那天沒有外出,很早就睡了。作為證人的被告人的哥哥也說自己那天沒有外出,一直在家,很早就睡了。監控中出現的人應該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但是到底是誰呢?僅憑借調查的證據能分辨出來嗎?樸哲和樸星兩個人都有嫌疑。刀上面有兩個人的指紋,衣服也是兄弟倆替換著穿,監控拍到了罪犯的相貌,但那有可能是被告人也有可能是證人。所以這個殺人案件有可能是被告人做的,也有可能哥哥樸星做的。按概率來說的話,兩個人各占百分之五十。被告人有罪的概率百分之五十,無罪的概率也是百分之五十。一半的概率是無法證明被告人殺人成立的。再審是不是應該抽簽?萬一被告人的哥哥是真兇的話,那么現在受審的被告人豈不也是受害人?”

郝檢察官站起來抗議說:“但是被告人已經在案件調查時和警察機關招供了。”

“那是因為打算保護哥哥才那么說的。現在他想將事實真相公之于眾。所以當庭否認了犯罪事實,而且那份認罪資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郝檢察官露出既無奈又有些氣憤的表情,她仍要求審判繼續進行。第二次公審定在三周后。

但游戲已經結束了。

我在庭審的第二天就被釋放了,等再審的時候出庭就可以了。

刑事審判過程中進行有罪審判的話必須要有“合理且毋庸置疑的證據”才行。如果對有罪有疑問,且理由合理的話,那么有罪是不成立的。也就是說“被告人有罪的事實不容一絲疑慮”,得有足夠充分的證據,才能判定被告人有罪。非要用概率來說的話那就是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我的這個案件,是不會有能夠消除疑慮的證據的。

監控視頻、兇器、衣服都是證明我和哥哥中一人犯罪的證據,但是卻無法證明到底是誰。哥哥和我當天不在場的證據也都不明確,那個時間段,到底是我們當中誰出去了,這根本找不到證據。衣服是輪流穿的,兇器也都有兩個人的指紋,決定性的相貌也是一樣的。監控拍到的畫面是最有力的證據,現在卻成了最大的疑點。所有證據集中起來,只能證明兇手肯定是我和哥哥中的一人,這也不過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而已。

檢察機關也不能指控我和哥哥是共犯。因為監控清楚地拍到殺人行兇者只有一個人,這樣是不能將留在家里的那個人看作共犯起訴的。如果將哥哥的證言視為偽證,結果也是一樣的。

我只是想搶錢了,但是沒想到殺了人,還剛好被監控拍到。被逮捕只是時間問題。那天晚上我反復思考該怎么辦,想來想去就想到了利用雙胞胎哥哥。第二天我就和哥哥說了所有的事情,想讓哥哥出庭作證。后來,我向來拘留所找我的律師說了否認犯罪事實以及想要雙胞胎哥哥出庭作證的事情。

我雖然在警察那里認了罪,但盡力避開了對案件細節的陳述。指認現場時,我也只是糊弄過去了,將那些“只有犯人自己知道的作案細節”全部避開了。

完美的證據,再加上被告人自己的證言,這足以讓檢察機關安心。其實檢察官再調查也調查不出什么來了,但如果從一開始檢察機關就知道雙胞胎哥哥的存在,猜測我會否認罪行的話,他們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來揭穿事實真相的。然而他們不知道我雙胞胎哥哥的存在,我的當庭翻供,將他們手里的認罪資料變成了一堆廢紙。

被保釋后,警察為繼續收集我的犯罪證據費盡了心思,但到了公審的時候依舊沒有什么新的進展。我一直在重申:“我沒犯罪,那天沒有出去,一直在家睡覺。”雖然最后被要求用測謊儀,但是被我拒絕了。

兩個月以后,我被判無罪,檢察機關也覺得沒什么勝算的可能性,放棄了上訴。為了慶祝這件喜事,我自己去喝了一杯。托一案不再審的福,即使是我將案情昭告天下,這案子也不會有別的審理結果了。現在,我只剩下好好學習法律專業,等待畢業了。

二、再判之后

樸哲被判無罪之后第二天上午九點。

郝檢察官推開調查室的門,叫了聲:“宋檢察長!”

“嗯?有什么事嗎?”正在整理案件報告的宋檢察長頭也沒抬,應聲答道。

“請您讓警察方面隨時監視著樸哲、樸星兩兄弟,拜托了。”

這出乎意料的請求,讓宋檢察長抬起頭來,滿臉疑惑:“樸哲、樸星?那對雙胞胎兄弟?”

“是的。”

“為什么要監視他們呢?”

“我希望找到他們藏起來的錢包。樸哲不是從被害人那里搶走了錢包嗎,但是抓捕的時候并沒有搜查到。錢包肯定是被樸星轉移了,而且兩兄弟絕不會在樸哲再判期間草率地去尋找錢包的。現在樸哲已經被無罪釋放了,我們也放棄了上訴,他們兩兄弟算是處于完全安全的狀態,所以我估計他們現在就要開始行動了。”

“這倒是也有可能,但是即使現在找到了證據,對樸哲的審判也已經結束了,結局已定啊!因為一案不再審,樸哲不會再受處罰的。”

“那倒是……”郝檢察官沒有再多說話,一直用食指敲桌子。

宋檢察長心里知道,郝然庭出現這樣的舉動時,是心里拿定了主意,誰都無法勸阻了的。從那天起,樸哲和樸星的舉手投足都在警察的監控之中,五天之后,樸星去良才洞的公共圖書館物品保管處拿錢包時被當場抓獲。郝然庭接到報告后,不由得說了句:“我們還真是幸運呀!”

第二天,郝然庭起訴樸星搶劫殺人。

被告人的名字由樸哲換成了樸星,其余內容均一致。證據也基本一致,只是多了樸星去拿錢包的事實,以及在現場搜到的保管箱鑰匙、錢包,這兩樣物證。

“樸哲不是兇手,那就是樸星。雖然這是事實沒錯,但是法律上是不成立的呀!證據也沒什么不一樣的,我看樸星被判有罪的可能性也不大。”周圍的人對郝然庭的起訴都有些無語。就連協助監視樸星、找到被害人錢包的宋檢察長也說:“郝檢察官,我很理解你的熱情,但是現在不是和當初樸哲的案子一樣嗎?雖然知道是他們倆當中的一個,但卻沒證據能證明到底是誰。即使樸星去找錢包被抓了,那也不能證明他就是殺人兇手啊。這錢包上,他們兄弟倆的指紋都有。這回估計又是無罪釋放。反倒是起訴這件事變成了笑話。”

“我知道會被判無罪。”

樸星將以不拘留狀態接受審判,這是必然的,同樣的條件和證據,弟弟樸哲已經無罪釋放,樸星自然也會被判無罪的。雖然找到了保管箱的鑰匙、錢包,但這些都不足以證明是樸星殺了人。

對樸星的審判也和樸哲一樣,在首爾北部地方法院,第101號法庭。郝然庭也和上次一樣,宣讀起訴書。只是被告人的姓名由樸哲換成了樸星而已。樸星的律師也是金律師。郝然庭這次對樸星的攻擊,更偏向于擺事實。

“我們能確定樸星和樸哲兩人中的某一個是兇手,但是,法院上次判樸哲無罪。那么真兇應該就是樸星。已經確定兩人中的一人犯罪,如果兩個人都被判無罪,那法院如何給市民一個交代!”

金律師辯解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不能確定是兩人中哪一個犯罪,在沒有確實證據的情況下,嫌疑人是不能受到處罰的。嫌疑只占百分之五十,判兩兄弟都無罪,從法律上來說,也是應該的。樸哲是無罪的,但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樸星有罪,他應該也是無罪,因為證據和審判樸哲時是一樣的。”

金律師對自己的話很有自信。郝然庭也知道他說的話合乎法律,但她依然沒放棄。

“我們找到了和樸哲案不一樣的證據。我們用樸星手里的鑰匙打開了保管箱,并在里面發現了受害人的錢包和現金。這就是樸星刺死受害人的證據。這說明樸星將受害人殺死后,搶了錢包逃走了。之后將錢包藏在保管箱里,等著弟弟審判結束后,才去找錢包。”

郝然庭不會輕易放手的。金律師和樸星都很困惑,一開始只是覺得她是因為對樸哲的無罪釋放耿耿于懷,但現在突然感覺到了危機感,金律師猶豫了,和樸星小聲商量了一些什么事,接著再次反駁道:“那是被告人的弟弟樸哲將錢包給了樸星,讓他暫時避避的。”

旁聽席的人們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只是樸星的主張,在沒聽到弟弟樸哲的證詞之前,我們是無法確認其真實性的。”

結束了辯論后,郝然庭看了看坐在被告席上的一臉不安的樸星,要求證人出庭。樸星做夢都沒想到無辜的自己如今竟然在被告席上,而且硬被說成是殺人兇手。弟弟當時接受審判的時候,因為自己的證言而獲得自由,又因為一案不再審的原則,不會再受到懲罰。那這次弟弟出庭作證,即使他說出真相也沒關系,只要把自己救出去就好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樸星滿臉的不安和不情愿,小聲和金律師說了幾句,金律師好像聽懂了,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審判長,為了證明被告樸星的清白,我方申請證人樸哲出庭作證。”

三、周后公審

樸哲身著干練的西裝出庭為哥哥作證。郝然庭看到樸哲的時候很憤怒。殺人兇手怎么能如此自在灑脫,帶著一副別人奈何不了的表情出現在法庭上?樸哲整個人就像在咖啡店坐著看窗外風景一樣的閑適自得。

樸哲入席后,金律師為了不讓郝檢察官找到把柄,盡量問得很簡單。

“證人姓名,與被告人什么關系?”

“樸哲,是被告人的雙胞胎弟弟。”

“證人,是你在2015年11月5日,也就是殺人的第二天,將錢包給你哥哥的嗎?”

“沒錯,是我給他的。”

“理由?”

“警察一定會找過來的,我想暫時躲躲,所以把錢包給哥哥了。”

“你哥哥在拿著鑰匙去找錢包的時候被抓,現在被指控殺人,這個你怎么解釋?”

“是我在審判結束后,讓哥哥去把錢找回來的。”

“審判長,我的問題問完了。”

金律師就這樣結束了問話。作為樸星的辯護人,只要問出能證明樸星沒有殺害被害人并搶走了錢包,他只是從樸哲那里拿到錢包的事實就可以了。至于錢包的出處,也就是樸哲到底是不是兇手這一類的問題,就沒有問的必要了。

緊接著,是郝然庭的提問。樸哲面無表情地看著然庭,只見郝然庭起身走到了樸哲的證人席旁邊,開始追問樸哲:“證人,你現在很清楚地知道你哥哥樸星有殺人嫌疑對吧?”

“是的。”

“根據犯罪現場的監控畫面來看,我們無法辨別到底是你們兩兄弟中的誰,所以上次你也是作為被告接受審判,最后被無罪釋放的,我說得沒錯吧!”

“對。”

“但現在,證人的哥哥藏著從被害人那里搶到的包,所以他有殺人嫌疑,現在受到起訴。這些,證人你都知道吧?”

“是的,我知道。”

“但是,證人你剛說,那個錢包不是哥哥殺人后搶到的,而是你給他的。對嗎?”

“恩,對。”

“如果錢包是你給哥哥的,這么說,殺人后搶走包的人不是被告人,而是證人你對嗎?”

這個問題,讓樸哲有點兒躲避不及。嘴巴緊閉,雖然因為被判無罪,已經站在了安全地帶,但將自己殺人的事實當眾和盤托出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但既然已經來給哥哥作證人了,那就意味著已經做好了將事實公之于眾的準備,無論如何也要救哥哥出來。稍微停頓了一下,樸哲還是很淡定地說了:“是的。”

旁聽席上一片嘩然。

“我再重申一遍,證人在2015年11月4日晚十點三十分,十字路口向西五百米左右的道路旁,一家‘議政府部隊湯店前,將準備回家的五十歲婦人殺害,并搶走其錢包,上述事實,證人你承認嗎?”

郝然庭將犯罪事實具體重申了一遍。

“是的,這都是我做的。”樸哲依舊淡定地回答著。

法庭里的氣氛十分緊張,人們都在等待郝然庭的繼續提問。一開始大家都以為這次對樸星的起訴只是一次輕率的泄憤行為,現在看來,檢察官是有準備的。

雖然找到了錢包這個證據,但它并不足以證明樸星殺人,再加上樸哲作為證人已經證明是他自己殺人,并把搶來的錢包給了哥哥,現在所有人都很好奇檢察官下一步想怎么做。但是郝然庭辜負了所有人的期待。

“提問到此結束。”說完,她安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樸哲如此大膽的證言讓檢察機關對樸星罪行的控訴落空了,人們都覺得檢察官這么沒頭沒尾地停止了提問,完全是自暴自棄了。難道就因為樸哲的一句話,對樸星的起訴就猶如空中樓閣般瞬間倒塌了嗎?樸哲雖然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但因為一案不再審的原則,他也不會再受到懲罰。難道郝檢察官只是想聽樸哲親口在法庭承認自己的罪行嗎?

對樸星的審判,就在人們的各種議論聲中結束了。

第二天,樸星也被判無罪釋放了。

宋檢察長在這次的審判結果下了的第二天,很晚才去上班。雖然是因為早晨出外勤去了,回來晚了些,但更多的是因為接連兩次在明知道雙胞胎兄弟其中一人殺人的情況下,還對他們都做了無罪判決,宋檢察長受到了來自內部外部的很多非難,一時間不想見到郝然庭。這絕對是對檢察院的一次很大的打擊。大家都把起訴樸星的事當作笑話來講,說郝然庭還是太年輕,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但郝然庭看起來一臉輕松。

“樸哲這個家伙,知道一案不再審,所以這次如此坦蕩地說出了自己的罪行。果然是兄弟情深啊,但這家伙實在太狡猾了,等著瞧吧,我不會放過他的!”

宋檢察長本來是帶著其他同事們的囑托過來安慰郝然庭的,但是他發現郝然庭意外的淡定,似乎并不需要誰的安慰。這讓宋檢察長恨不得快點兒離開她的辦公室。突然來了個客人,郝然庭只好和宋檢察長說:“您稍等一下。”

“好的,過去就過去了,我們還得接著做事。郝檢察官,你就忘了樸哲兄弟的事吧。”

“檢察長,我拜托您等一下,就是因為這件事。”

檢察長聽到這個,突然有些無奈。唉,看來還是沒有放棄呀!這郝檢察官到底為什么如此固執呢?

“那,郝檢察官,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呢?”

“我要重新起訴樸哲搶劫殺人。”

宋檢察長被震驚到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再次被捕,樸哲十分驚訝。他站在郝然庭的辦公桌對面,憤怒地看著她。

“檢察官,這到底怎么回事!你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你難道不懂什么叫一案不再審嗎?我可是已經被判無罪的人,你居然逮捕我!這可是違法的!”樸哲對郝然庭的非法逮捕深信不疑。

郝然庭看著桌子對面的樸哲,冷冷地說:“非法逮捕?那你覺得法院的逮捕令是怎么來的?”

“什么?”樸哲一臉茫然,“一案不再審,是指同樣的罪行不會受到兩次處罰,難道不是嗎?”

“沒錯,不管在哪兒,只要是同樣的罪行都是這樣的。”

“所以呢?”

郝然庭給已經暈頭轉向的樸哲看了兩張紙。

“這一張是上次的訴訟狀,另一張是現在的,你仔細看清楚。上次對你的起訴,寫的是‘2015年11月4日晚十點四十分左右在議政府市道峰洞63號議政府部隊湯店前,結束營業準備回家的五十三歲飯店女店主被殺,被害人姓名金正子,該被害人裝有三百萬現金的錢包被搶走。我說得沒錯吧!

“但是這次的起訴,寫的是‘2015年11月4日晚十點四十分左右在首爾市樂園區三巖洞12號議政府部隊湯店前,結束營業準備回家的五十二歲飯店女店主被殺,被害人姓名金拉熙,該被害人裝有三百萬現金的錢包被搶走。

“上次是議政府,這次是首爾,犯罪地點不同,被害人姓名也不一樣,這怎么能算是同一個罪行呢?”

“這不可能,那飯店明明是在.......”

郝然庭忍不住笑了一下,而一旁的樸哲,一直在等著她的解釋。

“啊!難道是?”樸哲憤怒地盯著然庭,“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樸哲的臉憋得通紅,伸出手來想抓郝然庭,被一旁看護的警察立馬制止了。但樸哲還是歇斯底里地沖郝然庭喊了一通。而郝然庭一臉輕松,等他喊完后慢慢說道:“是樸哲你先欺騙我們的,我只是把你的騙局戳穿了而已。”

樸哲一下泄了氣,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其實,對你的第一次起訴,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把你犯罪的真實地點和被害人都換了,所以這次不是對你的真實罪行進行再判,也不適用一案不再審原則。

“實際上,犯罪地點是首爾市樂園區三巖洞議政府部隊湯店,被害人是五十二歲的金拉熙,但起訴的時候我寫的是議政府市道峰洞的議政府部隊湯店,被害人是五十三歲的金正子。除了時間以外,別的都不一樣,后面這個案件其實根本就不存在,是我亂寫的。”

樸哲到現在還不能完全接受似的,問道:“那么,其實這個部隊湯店是在首爾市?”

“沒錯,是你自己一開始想錯了,覺得既然叫‘議政府部隊湯,那一定是在議政府附近,所以你一直確信那家店就是在議政府旁邊,幸好你住在首爾南部,對那家店的地址不太了解。犯罪的地點是在‘議政府部隊湯店前的路上,那條路是劃分首爾與議政府的路。而你殺人的那家飯店在行政區域劃分上是屬于首爾的。再加上,你并不知道被害人的名字,所以換個名字,你也不會察覺的,而后來的報紙上也只是說被害人是五十多歲的金氏,沒有具體說明,所以你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審判樸星的時候,我向你提問,所說到的‘2015年11月4日晚十點三十分左右在十字路口向西五百米處路旁的一家議政府部隊湯店前,將要回家的飯店主人殺害是否屬實,這里面‘十字路口向西五百米處也就是首爾樂園區三巖洞12號,那家部隊湯店,你殺人的地點。那天,你當證人替樸星作證時,當庭承認了你的這些罪行。”

樸哲安安靜靜地聽著,后來,茫然地抬起頭,問然庭:“要是我這次也否認呢?”

郝然庭滿眼可惜地看著樸哲,說道:“實在抱歉,破壞了你的美夢。”

“在警察那里做了筆錄,如果當庭被否認,那么將無法作為證據控告嫌疑人,但是在法庭上的陳述,即使被否認,也還是證據,難道你一個法律專業的大學生不知道嗎?作為證人出庭的時候,所說的話,也是一樣的。在法庭的陳述,會被當成永久的證據,我已經申請了你當時出庭作證的記錄的副本,等我拿到了它,這個案子的證據鏈就完美了。

“我故意在一開始,用假的犯罪事實起訴你,讓你得到無罪釋放,然后用同一個理由起訴你哥哥,當然了,對你哥哥的起訴是假的,只是為了誘導你在法庭說出事實真相。當然,能在你哥哥拿錢包的當場人贓俱獲,對我們來說是幸運的。但即使沒有這些,我們也可以想辦法將在安全地帶的你引出來,只是樸星讓這一切變得更簡單了而已。多虧了雙胞胎哥哥作證,你才能被無罪釋放,那么這次你也一定會想盡辦法救出你哥哥的。

“即便這沒什么道理,但你和雙胞胎哥哥從小相依為命,既然樸星能不顧危險救你,那么你應該也會在類似的情況下救哥哥的。就算這樣推理不對,但已經被判無罪的你,一心想著一案不再審,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承認自己的罪行救你哥哥的。事到如今,你終于承認了,我們終于能夠按程序起訴你了!”

樸哲無力地低下了頭:“原來從一開始你們什么都知道。”

郝然庭反過來安慰樸哲:“其實,你剛到審訊室的時候,承認罪行的那些都很真實,毫無破綻。一個生活貧困的大學生,偶然間搶劫殺人。我們當時甚至動了惻隱之心,都在想辦法給你減刑。但是宋檢察長在查看你生長環境的時候,發現你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在事發后就不知去向了,這讓我們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后來就一一回想你的犯罪證據,兇器、沾血的衣服、監控畫面,這些都有,但是我們無法通過監控確定這到底是你們兩兄弟中的誰,這確實是最難的。

“一開始,我們也懷疑樸哲你到底是不是真兇,但是后來我們確信你肯定不是來給哥哥當替罪羊的。因為沒有人能夠從一開始就坦然接受殺人的懲罰的,如果你在法庭上也承認殺人的話,加上兇器、血衣和監控畫面的這些證據,你一定會被判刑的。但如果你不承認了呢?我發現如果你不承認,我們也拿你沒辦法,而那些證據也將變得一文不值。

“初見你的時候,瘦長的臉龐,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受害者才覺得你很好對付,以至于最后大意地丟了性命。看你一臉真誠地坦白,我想你應該不會在法庭上變卦,但這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只看你的外表做判斷。當時,你哭著說后悔了,說三百萬的現金,在三天時間里都花光了,然后把錢包扔了。這是最值得懷疑的地方。三百萬,對于生活困難的學生來說,花起來沒那么容易。按理說這錢不是用在游戲娛樂上了,那么就是被你藏起來了。你撒的那個謊,一點兒也不像是因為生計問題而一時起了貪念殺人之后的自我反省,倒更像是為了之后的反轉留下誘餌。

“你是法律專業的大三學生,腦子里想的一定和正常人不同,而且你知道如果在警察那里認罪,但在法庭上否認的話,招認的東西是不能成為證據的,偏偏你認罪的時候,你的雙胞胎哥哥已經不知去向。所以我斷定你一定是想在法庭上否認你的罪行,然后請你的雙胞胎哥哥出庭作證。這一切都是你提前想好的劇本。

“但是,我雖然看穿了你的一切,卻沒辦法阻止你。本想用測謊儀,但只能在得到你同意后才可以用,而你一直拒絕。一心想打破你的計劃,但到最后只能證明真兇是你們兩兄弟中的一人,到底是誰卻無從知曉。這真是個惡魔的證明!從一開始的假起訴到對樸星的起訴,我想盡辦法弄清案件的真相。”

樸哲目光渙散,無力地說:“原來你在法庭上那些慌張的表情都是在演戲。”

“再判是不是和你預想的一樣?你在法庭上否認罪行,你的哥哥極力為你作證,我在那么不利的情況下表面上怒火沖天,其實心里早就預想到了。”

樸哲一臉難堪,郝然庭還在等他說些什么,但樸哲耷拉著腦袋,再也無話可說。

責任編輯/季 偉

文字編輯/吳賀佳

繪圖/王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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