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偉劉 健,2鄭永進
(1蕪湖職業技術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2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安徽 合肥 2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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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比較優勢理論視角的高職院校發展的思考
王偉1劉健1,2鄭永進1
(1蕪湖職業技術學院,安徽蕪湖241000)(2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安徽合肥230000)
摘要:針對當前高等職業教育畢業生的就業質量和可持續發展能力問題,將古典經濟學家大衛-李嘉圖提出了比較優勢原理擴展到教育領域,分析地方本科院校轉型背景下高職院校反思產生培養質量問題的原因,通過在辦學層次和培養質量上與轉型地方本科院校錯位發展以及“供給側改革”思想的運用來探討高職院校的發展。
關鍵詞:轉型;高職院校;比較優勢;質量
教育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為了引導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發展,聯合發布了《關于引導部分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應用型轉變的指導意見》,該文件正式吹響了占非211院校總數的61%共647所的地方專科院校轉型的號角,明確了轉型院校培養應用型、技術技能型人才的使命,這與目前高職院校培養技能型人才的定位出現了邊界重疊,雖然給高職院校發展帶來巨大挑戰,但同時也打破之前職業教育的“斷頭路”、“天花板”格局,為技術技能型人才打通求學的上升通道[1],在新背景下,本文通過比較優勢理論來分析思考高職院校的發展。
1.1比較優勢理論
大衛·李嘉圖在《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一書中描述了比較優勢貿易理論,根據比較優勢原理,每個國家都會做出“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弊相權取其輕”的選擇,即兩種商品在兩個國家生產中,一個國家對另個國家的兩個產品都有絕對優勢,但由于存在生產兩個產品優、劣勢的程度不同,會表現在生產、出口具有“比較優勢”的產品,進口“比較劣勢”產品[2]。雖然比較優勢理論歸屬于國際貿易學范疇但是將其擴展到教育領域同樣具有實踐意義。
1.2高職院校的比較優勢產生
我國高等教育進入大眾化發展階段,高校分層分類顯著,但是學生選拔制度還是精英化高等教育發展階段設計的高考,將高考成績作為高校錄取的唯一依據并分批次錄取,強化了學校等級身份的劃分,通過高考成績的高低將考生分流到各個層次的學校中。在社會的普遍認識中,成績高的學生比成績低的優秀的觀念導致高分院校對低分院校產生絕對優勢。根據《意見》中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的改革,在生源數量一定的假設下,應用型本科就像發達國家的A,高職專科就是發展中國家的B,從技術服務能力和培養技能人才的能力看A比B高,即A在兩種能力上都擁有對B的絕對優勢。又假設A是技術密集型,技術創新和服務的絕對優勢比培養一線技能型人才的能力絕對優勢更加突出,即A在技術創新和服務方面具有比較優勢。因為培養一線技能型人才是教學密集型能力的結果,所以B培養一線技能人才劣勢沒有技術創新和服務那么明顯,即B在培養一線技能人才上擁有比較優勢。然而,資源一定的情況下,A不應該二者并重,重點建設技術創新和服務的特色,而B專業化培養一線技能人才,通過分工實現雙贏。對于個體來說,在理論知識學習上,考試優秀的學生表現出學習理論知識的絕對優勢,與之對應的學生則處于相對劣勢,通過大衛·李嘉圖的比較優勢理論,優秀學生的學習能力,在研究型和技能型上表現的能力都占絕對優勢,由于雙方比較優勢的程度不同會選擇不同層次的學校進行發展[3]。比較優勢原理也同樣適用于高職院校和其他高校的競爭與發展,幫助不同培養個體分析并發揮自己的比較優勢。
高職院校既隸屬高等教育也是職業教育,《高等教育法》明確指出高等職業學校是高等學校;《職業教育法》確定了高等職業學校教育是職業教育。從高職教育的全稱高等職業教育看,可以看成高等教育中插入了職業二字,也可以理解成職業教育的高級形式。在地方本科院校轉型的新形勢下,高職院校如何找準定位、走特色發展之路,是高職院校區別于地方本科院校錯位發展的首要問題。
2.1學校層面的比較分析問題
轉型的地方本科院校在轉型前是按照學術性本科院校發展思路提升自身辦學質量的,在大學精神上,不僅僅注重科學精神的培養而且對技術技能背后的形而上因素有著追尋,無論社會如何變革大學精神卻始終沒變[4]。而高職院校對社會需要什么,政府需要什么,市場需要什么,一概響應,但是響應處理不好就是討好,獨立且具有特色的大學精神理所不應丟失,甚至由于丟失了大學精神而被社會化、政治化、市場化的思想綁架。”[5]高職院校雖然和轉型本科高校有層次的差別,但應該保留對知識傳播、研究和發展的多重作用。“高職院校不能在社會什么流行就隨行就市而去發展什么,盡管高職教育發展需要不斷滿足社會需求但滿足的絕對不是社會的欲望。”[6]正是因為高職院校忽略了培養自身的大學精神,使得社會漸漸將高職教育功能理解為單一的職業培訓功能,辦學層次雖然沒變但是辦學內涵卻不斷向中職教育下移,丟失了高職教育具有高等教育的屬性,高職院校作為大學成員,不應丟失大學本身應該具備的探究真理、人才培養、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的多重作用。
2.2培養個體的比較分析問題
就業是培養質量的根本,從就業率角度看高職院校確實高于轉型地方本科院校但是在市場經濟環境下,即使對擁有更高學歷的人而言,失業現象的存在也屬于一種常態,所謂不正常,主要表現為失業率超過了所能容忍的極限,單純的考慮就業率是種舍本逐末的做法。在“福特主義”生產模式影響下,通過建立標準化的流水線和與之匹配的很快即可訓練勝任的低技能工人生產模式,在提高生產效率來創造利潤驅動下,工人由于機械且標準化的工作喪失勞動自主性。高職院校在人才培養過程中恰恰過于強調校企合作無縫對接,有的企業甚至希望把高職院校當成企業的崗前培訓機構來進行教學改革,大批量的生產某一崗位所需要的人才。和轉型地方本科院校比,除了有1年培養時間差的客觀因素外,高職院校為了就業技能的熟練程度,忽視學生綜合能力、分析解決實際問題能力的培養,進而影響學生的就業質量和可持續發展,造就大批失去“靈魂”的技術工人。培養個體也過于強調一技之長忽視其綜合能力學習導致學生的綜合專業能力下降。在社會一味追求短平快帶來的眼前利益時,高職院校不應該是像標準化的流水線一樣批量生產技能單一的工人而是要像農業生產一樣對土地和作物精工細作[7]。
無論是培養學校還是培養個體,都存在自身的比較優勢,高職院校不能將大學企業化忽視大學精神的文化底蘊,過分取悅“福特主義”的生產需要,將學生培養成生產線的一部分;高職院校的培養個體雖然欠缺文化理論學習能力,但不能簡單的追求單一技能而忽視專業基礎知識,結果淪為標準化生產的“機器工人”[8],出現以就業為導向卻無法實現高質量的就業的局面。
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第十三個五年規劃強調教育改革發展方向是提高教育質量。全國共有1200多所高等職業院校[9],由于多方面原因,普通高校獲取了較多的教育資源處在絕對優勢,高職教育只能想辦法發揮自身比較優勢,科學定位明確方向,主動適應經濟和社會。
3.1找準定位,錯位發展
辦學水平就是辦學質量。高層次即高水平是我國辦學層次和辦學水平的社會認識,是通過高考成績和錄取批次形成,高水平的大學一定是高層次的認識已經根深蒂固,高層次的學校在科研、經費和社會地位上都有著優惠待遇,在國際教育標準分類中,將高等教育分為8級、7級、6級、5級四級,其中5級為短期高等教育、6級為本科教育(學士等同)、7級為碩士教育(碩士等同)、8級為博士教育(博士等同),所有學校表現為不約而同的追求升格,專科渴望升本科、本科渴望碩士、博士的授予權。但是,由于比較優勢理論的存在,不同層次的社會需求不一樣,但是層次和水平不是等同的,層次的高低不能決定水平的高低[10]。高水平的不一定是高層次大學的標簽,不同層次培養的培養任務不同,高職院校要在比較優勢上提供優質的教育服務和產品滿足社會和個人的需求就能發展,不能以層次論水平觀念發展學校。隨著我國經濟發展,各行各業對人才需求的類型是不同的,可以根據不同行業和工作內容劃分對應的人才層次。通過培養質量的提升建立學校培養特色與地方本科轉型院校錯位發展,在人才培養、學科建設、科學研究、社會服務、內部管理、校園文化、學校傳統等許多方面進行特色的整理與提煉。高職教育和轉型前的地方本科教育有很多差異,如下表所示:

表1 轉型地方本科教育和高職教育的區別
和高職院校相比,轉型地方本科教育無論在規模、財力、師資和生源質量等方面都處在絕對優勢,所以高職院校若盲目跟進不僅會消耗大量資源而且收效甚微,甚至會錯過發展機會。例如生源素質較低并不代表高職院校的相對優勢喪失,在人才培養方案中,就不能模仿轉型本科院校的教學模式,制定相應工學結合、在學中做、做中學的課程結構;高職院校在學校科研平臺相對薄弱的情況下,爭相引進高層次人才,不如打破傳統的用人制度,在企業中尋找實用型、技能型的高技術人才加入學校的技術研究隊伍中;在學校價值觀缺少的時候,盲目移植其他大學的文化,損害本校大學精神和文化的孕育。根據高職院校和轉型本科院校的差異,找到自身的比較優勢,不模仿,不追趕,合理定位,在培養質量和培養特色上尋找立足點。
3.2專業建設,樹立品牌
專業是按照社會對不同領域或崗位的專門人才需求,依據確定的培養目標設置的高校教育基本單位或教育基本組織形式。高職院校不能為了生源,開設熱門專業,追逐短期利益,不僅沒有辦法保證教學質量還有損學校的品牌。專業建設要受到經濟社會和產業發展的規劃直接引導,讓行業企業共同參與,以政府為主導,以學院為主體,以企業為支撐,與行業企業或區域經濟緊密聯系,通過專業建設打造院校的差異化競爭能力,形成具有一定特色和品牌的專業。以此加強專業建設,鞏固現有成果,深化專業改革,既可以提高人才培養的質量,增強專業特色,也會為高職院校的特色增添新的亮點。
3.3質量提升,持續發展
在近期“供給側改革”成為高頻詞,供給側有勞動力、土地、資本、創新四大要素,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提高勞動力素質也是勞動力要素改革的重要內容,促扶貧重教育,提升人力資本成為重要方面。當前高職院校最緊迫的核心任務就是提高教育質量,二戰后美國為了社會需求只注重職校數量和規模增長,忽視教育質量造成了大量社會問題[11]。截至2014年7月,全國共有1327所高職院校,占全國高校(不含獨立學院)2246所的59%,在校生規模達到1006.6萬,由于歷史原因,高職院校起步晚底子薄,先天不足。雖說高職院校的規模和在校人數占據高等教育的半壁河山,可由于培養模式以及課程內容雷同,同質化導致畢業生就業能力單一,職業發展空間較小。按照我國2020年,中職和普高招生規模大體相當的規劃,中職在校學生規模到達2350萬人,專科層次職業教育在校生達到1480萬人,高職院校在生源來源的比較優勢還是相對突出,但面對本科教育社會認可度高、經費投入足的絕對優勢,高職院校要以培養質量的角度思考在專業設置與響應社會需求,創新人才培養模式,強化工學結合,推進產教深度融合的改革上尋找相對優勢。
經濟新常態下高職院校利用“供給側改革”的機遇,將“新人口紅利”作為比較優勢的突破口,圍繞《中國制造2025》、“互聯網+”行動、“一帶一路”、京津冀協同發展、長江經濟帶等等重大國家戰略,適應新技術、新模式、新業態,培養大量技能型人才,讓畢業生能發揮自己的專長,進一步提升技術能力,成長為新的專業人員,為經濟結構調整提供智力保障。提升人力資本重要途徑就是教育培養質量,社會對教育質量一般關注在高校教育的投入,高校擁有的資源和高校教育的產出作為高等教育質量的內容,但高職院校通過比較優勢找到自己的培養質量定位,不單純考慮學生解決實際工作問題的能力,在科技研發的可持續發展能力上和新技術和新方法的使用創新能力上也應該區別轉型本科院校走出自己特色。
通過比較優勢理論的視角尋找高職院校錯位發展的思路,在進入后工業化時期的經濟新常態下,結構調整將成為國民經濟發展的主旋律,引導部分地方普通本科高校向應用型轉變不僅僅是職業教育和高等教育結構的調整,也是為了滿足適應經濟轉型、升級的人才需求,高職院校更要認識到培養質量的內核,理清辦學思路,立足比較優勢,打造培養質量的品牌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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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鳳
作者簡介:王偉(1983-),男,安徽蕪湖人。蕪湖職業技術學院經濟管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管理科學與工程。
基金項目: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項目重點項目(項目編號:SK2015A764);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基金項目(項目編號:15YJC880144)
收稿日期:2015-12-15
中圖分類號:C93-03:G64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2868(2016)02-016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