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研究要有理論指導

毛勝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調查研究是謀事之基、成事之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更沒有決策權。老一輩革命家不僅對調查研究問題發表過許多重要而精辟的論述，而且經常深入基層親自做社會調查，撰寫了許多調查報告，為我們提供了方法論上的指導。本期我們為讀者推出的是周恩來關于調查研究要有理論指導的論述。

文獻一：進行調查研究，必須實事求是

毛澤東同志這篇關于調查工作的文章，講的是世界觀，也是方法論。我們要以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來讀它。這篇文章現在讀起來，還是對癥下藥的。毛澤東同志一向提倡調查研究和實事求是。從延安整風到七大，到全國解放，我們發揚了這種精神，取得了全國勝利。進城以后，特別是這幾年來，我們調查研究較少，實事求是也差，因而“五風”刮起來就不容易一下子得到糾正。

毛澤東同志最近幾次講到大興調查研究之風，講究實事求是；又說，右要反，“左”也要反，有“左”就反“左”，有右就反右。是好是壞，要從客觀存在出發，不能從主觀想象出發。進行調查研究，必須實事求是。我們下去調查，必須對事物進行分析、綜合和比較。事物總存在內在的矛盾，要分別主次；總有幾個側面，要進行解剖。各人所處的環境總有局限性，要從多方面觀察問題；一個人的認識總是有限的，要多聽不同的意見，這樣才利于綜合。事物總是發展的，有進步和落后，有一般和特殊，有真和假，要進行比較，才能看透。下去調查，要敢于正視困難，解決困難。一個困難問題解決了，新的困難問題又來了。共產黨人就是為不斷克服困難，繼續前進而存在的。畏難茍安，不是共產黨人的品質。

我們下去調查要堅守毛澤東同志的三條原則：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集中起來，堅持下去；堅持真理，修正錯誤。這就是民主集中，它不但是組織原則，也是工作原則。智慧是從群眾中來的，但對群眾的意見領導方面還要加工，然后回到群眾中去考驗，在這基礎上再加工。脫離我們的基本階級群眾，就會喪失黨的基礎。尾巴主義，隨著群眾跑，就會放棄黨的領導。目前的毛病，還是我們發號施令太多，走群眾路線太少。

（摘自《周恩來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313—314頁。）

文獻二：光有調查研究工作，沒有理論指導也不行

要加強調查研究工作，加強理論學習。毛主席經常提醒我們，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任何事情在弄不清楚時就不要亂說；弄清楚以后，就可以提意見，容易下決心，也可以找出辦法來。但是，光有調查研究工作，沒有理論指導也不行。沒有理論指導，就會妨礙我們去進行調查研究。做一件實際工作，做了一年、半年，可能還看不出問題來；調查研究了幾百條，也可能找不到關鍵。另外，還有一個調查研究的方法問題，這就是必須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作為我們的武器來進行調查研究，這樣調查研究才能實事求是。進行調查研究要走群眾路線，采用民主集中制，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把群眾的智慧集中起來，堅持真理，不斷地修正錯誤，繼續前進。這就是實踐跟理論的結合。調查研究是把實際問題用理論加以提高。最近，毛主席又在提倡加強調查研究工作。因為最近三年大躍進，偉大成績使我們高興，但是的確有許多事情跟實際有些不那么切合，是浮在上面的。我們要深入下層，這在一九五八年不是提倡過的嗎？我們要真正去做調查研究工作，用毛澤東思想作武器來提高。調查研究工作必須加強，政府工作人員要這樣做，黨的領導人員也要這樣做。我想，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和國務院的人，如果愿意進行調查、參觀，我們應該幫助組織。一切從實際出發，一切從六億五千萬人口出發，問題就會解決得好。

（摘自《周恩來經濟文選》，中央文獻出版社1993年版，第433—434頁。）

文獻三：關于食堂和評工記分等問題的調查

我到邯鄲之后，聽了三天匯報，就到武安縣伯延公社，現在已經有五天了。五天中，我找了公社、大隊、生產隊的干部和社員群眾談了話，開了座談會?，F在有下面四個問題簡要地向主席匯報一下。

（一）食堂問題。絕大多數甚至于全體社員，包括婦女和單身漢在內，都愿意回家做飯。我正在一個食堂搞試點，解決如何把食堂散好和如何安排好社員回家吃飯的問題。

（二）社員不贊成供給制，只贊成把五保戶包下來和照顧困難戶的辦法?，F在社員正在展開討論。

（三）社員群眾迫切要求恢復到高級社時評工記分的辦法，但是已有發展。辦法是：包產到生產隊，以產定分，包活到組。這樣才能真正實現多勞多得的原則。因此，這個辦法勢在必行。只有這樣，才能提高群眾的生產積極性。

（四）邯鄲專區旱災嚴重，看來麥子產量很低，甚至有的顆粒不收，棉花和秋季作物還有希望。目前最主要的問題是恢復社員的體力和恢復畜力問題。

我到邯鄲之前，已經派許明同志帶領一個工作組在這里工作了二十天。

周恩來

一九六一年五月七日

（摘自《周恩來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314—315頁。）

同毛澤東一樣，周恩來很早就意識到調查研究的重要性。1929年9月，他在代表中共中央發出的《給紅軍第四軍前委的指示信》中提出：“關于調查工作應切實去做”“這個工作做得好，對于了解中國農村實際生活及幫助土地革命策略之決定有重大意義”。

周恩來進行調查研究時，經常強調要以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為指導，尤其是要從客觀實際出發，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這里摘選的三部分內容，文獻一、文獻二是周恩來關于這方面的論述，文獻三則是他在實踐中對這個思想方法的貫徹。

為了應對“大躍進”、人民公社化運動造成的嚴重困難，全黨上下決心認真調查研究，糾正錯誤，調整政策。1960年6月，毛澤東在《十年總結》中說，對于社會主義時期的革命和建設，還有一個很大的未被認識的必然王國，要以十年時間去調查研究它。1961年1月，毛澤東在八屆九中全會上強調，要恢復實事求是的優良傳統，號召大興調查研究之風。會后，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鄧小平等中央領導人帶頭深入基層調查研究。

文獻一是周恩來1961年3月19日在廣州召開的中央工作會議中南、華北小組會上講話的一部分。文獻二是周恩來1961年4月3日在第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三十七次擴大會議上《關于國內外形勢和當前任務的報告》的一部分。重點都是講調查研究與實事求是的關系，切實做到理論與實踐的相結合。

文獻三是周恩來1961年5月7日在河北省邯鄲地區農村調查時給毛澤東的電話匯報記錄。在這次調查研究期間，周恩來在武安縣伯延村走訪了幾十戶貧下中農家庭，詳細了解基層群眾的生產生活情況；親自視察集體食堂，與群眾同吃玉米面糊；并召開社隊干部、社員代表、農技人員等參加的座談會。正是基于這樣的深入調查，周恩來提出了人民公社存在的四個主要問題，為下一步糾正錯誤、調整政策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