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育良才

文/韓兆文 蔡正虎

寒門育良才

文/韓兆文 蔡正虎

王洪昌是陜西省洋縣洋州鎮西街村人，解放前先后給西街村的劉姓、王姓等4戶財主家當長工。他曾3次被拉了壯丁，尤其是第三次拉壯丁的經歷讓他刻骨銘心地認識到沒有文化的可悲與可怕。那次是偽保長讓他給鎮公所送一封信，信紙上寫著“來人可當兵”，目不識丁的他把信送到的同時就被鎮公所扣留當了壯丁。后來在開往漢中的途中，他于夜間伺機逃出，因怕二次被拉兵，東躲西藏一個月后才輾轉回到家里。從那以后他就暗下決心，以后砸鍋賣鐵也要讓孩子們上學讀書有文化。他的妻子張玉蘭原是劉財主家的傭人，他當時是劉財主家的長工，兩人由此相識并在解放后結婚，婚后育有3個兒子。

為了供養3個兒子上學，王洪昌農閑時到灙水河當背河工，每次收一二分錢的過河錢；農忙時，他在種好自己莊稼的同時，再幫人打短工、販賣小菜、給縣養牛場割柴草等方法給兒子們掙學費。終于在1960年8月，他的大兒子王宗仁考上了西北政法大學，使他們夫妻的含辛茹苦得到了極大的安慰。然而好景不長，1963年8月，王洪昌在自留地挖完芋頭，擔了兩筐芋頭回家時掉進水渠，誘發腦溢血，經鄰居救起后臥床4個月。1964年1月16日，他握住大兒子的手斷斷續續地說：“好好念書，要經管好你媽和兩個弟弟，無論如何，要供你弟弟上學”，說完便咽了氣。此后，妻子張玉蘭變賣了家中能變賣的東西，千辛萬苦支撐著這個窮得叮當響的農家，并努力供養二兒和小兒讀完高中。之后兩個爭氣的兒子先后考上了西北大學和西安醫科大學。在那個年代，一個貧困農民家庭的三兄弟相繼考上大學的真是屈指可數。

如今，王洪昌的4個孫女、孫子也個個學業有成，文化程度均超過了他們的父輩。大孫女王慧是悉尼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在中國日報社工作；大孫子王望是北京大學博士畢業，在美國讀博士后；二孫子王洋是碩士研究生畢業，在西安市質檢局工作；小孫子王鍇，現在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這個陜南農村的寒門至今走出了7個大學生，其中兩個是博士生、兩個是碩士生。

在洋洲鎮常有人問張玉蘭老人教育子女的“竅道”，老太太說：“我和老頭子都是一字不識的農民，在點撥娃們功課上幫不了一點忙。要說有什么‘竅道’，就是供兒子們上學讀書的決心大，再苦再累也不中斷他們的學業。另外，就是兒子們個個都知道用功，舍得下笨功夫、苦功夫。還有很要緊的一點是依靠了黨和人民政府的好政策（上小學、中學學雜費很低，上大學有助學金等等）。像我們這樣無錢無勢的貧困家庭，解放前兒子們可能連上學讀書的機會也沒有，所以我要讓子孫后代永遠記住的一句話是：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我們家現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