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蛇傳說》中看電影空間場景設計多層次感知

朱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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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蛇傳說》中看電影空間場景設計多層次感知

朱 花

電影《白蛇傳說》劇照

場景空間能夠把電影中的那種極具個人色彩的情緒和心理完美展現出來，同時電影美術師也會借助場景空間這個要素，來引導或者吸引觀眾不斷聯想產生共鳴，讓觀眾的情感融入到電影情節中，最終做到從藝術創作到藝術賞析的轉變。在電影場景空間的設計過程中，應加入多層次感知使影片看起來更為立體和豐富，它所具備的三個特征：想象空間，物質空間，抽象空間。這三者會從多個角度對電影進行補充。電影人物的表現始終是有限的，因此需要設計者從空間場景設計中進行恰當的補充，用于完善和細化那些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基于此，現就以電影《白蛇傳說》為例來對電影空間場景設計的多層次感知進行解析。

一、《白蛇傳說》之想象空間

“想象空間”指的是觀影者在觀看影片的時候借助畫面的文化氛圍和空間環境，然后聯系自己的親身體驗和修養，對影片進行回味及想象。例如：溺水，一般人們出現溺水狀況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啟動自我保護狀態，也會在大腦里想象假如自己溺水會出現怎樣具體且嚴重的后果，正是由于人們的這種想象，使得溺水的現象在孩童時期時而發生，但這種現象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減少。再加上電影中出現的溺水場景，使得人們對溺水的感受更為具體明顯，因此一般電影里出現溺水這種場景的時候，觀眾的心理是比較抗拒的，反應也會比較強烈。把電影場景設計在水邊，恰恰就是利用了觀眾的這種心理或者潛意識，讓電影人物來展現溺水場景，使觀眾和人物本身在想象空間產生一種互動和共鳴，也能夠同時體會出人物角色那種極端的感受。

《白蛇傳說》中，許仙被白蛇和青蛇嚇得掉下懸崖后，身子急速下落最后掉入水中，在水中許仙幾乎要溺水而亡，白蛇不忍，于是跳入水中將其解救，許仙在意識模糊的時候看到了白素貞，有種幻影的錯覺，這種朦朧的過程也預示著兩個美好的開端，但是水中許仙的難以呼吸和白娘子的暢游形成鮮明的對比，也代表著兩人的生活環境是不一樣的，要想走到一起是十分艱難的。當電影里真真切切地出現這種場景的時候，會讓觀眾不斷思考和感嘆影片表達的主題，這種利用空間場景來體現電影主題的做法，使得觀眾在想象空間獲得快感，這種心理機制也做到了前所未有的完善。[1]觀眾的這種跌宕起伏的心理想象空間，歸功于導演能夠借助不同的場景空間來控制掌握觀眾的思維想象結果，讓觀眾在潛意識里跟著影片預先設計好的興奮點去觀看，與此同時也讓觀眾按照設計好的故事情節進行了定向思維空間的想象。

二、《白蛇傳說》之物質空間

電影里面出現的場景空間和現實世界總存在著一絲絲的關聯性，這種相通的關系會讓人們產生情感上的共鳴，電影里面的人物角色往往會借助空間環境來表達自己的感情，一般如果人物的內心情感不能夠用語言來表達，那么這個時候電影就會利用物質空間進行補充，物質空間與人物合二為一，讓人物的感情找到了無聲釋放的機會。觀眾也會根據這種熟悉的物質空間和電影人物產生情感上的共鳴，激起觀眾觀看的欲望和熱情，除此之外，觀眾的情緒和心理變化也會隨著電影場景空間的變化而變化。

在電影《白蛇傳說》中，許仙和白娘子一同登船，其中船家的形象給人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坐船游走的時候整個空間氛圍特別安靜，只留下了許仙和白娘子眼神交換的深刻畫面。在這個場景設計過程中，會讓觀眾體會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和情感，這也是人們所具備的特有感情。船只空間和我們每天上下班所乘坐的地鐵和公交車是如此的相似，四面八方的人同一時間相遇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互相都是單身的男女錯落在車廂的各個位置，偶爾的眼神交流也會展現出別樣的風采。在這個場景空間的設計中，大多采用了對稱構圖、平行構圖，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作者想借助畫面的平衡感來強化觀眾對該場景的感知和體會，進而這種空間的設計也加快了場景空間內外的相通性，讓觀眾可以直觀的感受到此時此刻電影人物想要說又無法言語的情感表達。

而電影場景物質空間設計中有三個基本的知覺屬性，分別是：領域、場所和路徑。（一）領域屬性。對于電影的環境空間場景設計，領域屬性的內外分隔性和情境密切相關。邊界強化性是領域屬性的一個重要特征。在電影故事情節的發展過程中，領域屬性會在路徑屬性的帶領下，從內外分隔轉變為內外溝通，直至消失，最后形成一種“和諧”的高超境界。在影片《白蛇傳說》中，白娘子在喝完雄黃酒之后現出原形，許仙目睹整個過程且在與白蛇對視的時候暈倒過去，白蛇和許仙就在空間上造就了“對視”的效果。借助望遠鏡工具，讓整個場景出現在鏡頭限定的黑框里，進而在某個方面細化了場景。本次場景設計的關鍵就是許仙和白蛇的對視，將許仙的俯視視角和白蛇的仰視視角作出鮮明的對比，此時兩人的感情是有很大差別的，一種是愛的不信任，一種是愛的乞求，同時望遠鏡工具的使用也在一定程度上把空間分為“內”和“外”兩個領域。伴隨著情節的不斷深化發展，到最后結局的時候又把“內外”空間領域的溝通性和相似性展現出來。[2]（二）場所屬性。場所反映了在某一種特定空間和時間人們的生活方式和環境的本身特征，其是由實際現象構成的生活世界。電影里面出現的場所空間設計都比較有個人色彩或者加入了些許情緒化，即場所只是一種形式，性格才是所要展現的本質內容。設計師在進行電影場景的設計時，應該掌握設計的實質就是“空間”具備“場所”的特點，潛在的表達人的情感，之所以電影場景會受到觀眾的喜愛和贊揚，其主要原因就是場所表達的內容。《白蛇傳說》的上映再次引發了人們對妖和和尚的關注，在影片中法海所居住的寺廟尤其讓人印象深刻。這些整齊的房子，造型獨特有深意，讓人能感受到層層的佛意以及其莊嚴肅穆的生活理念。影片中莊嚴的場景空間設計在一定程度上補充了法海的性格特征，也正是這樣的場景屬性強化著法海的性格特點，整個電影的進程和發展無一不是由法海一手造成的，正是由于其公正嚴明才使得白素貞不得不對其進行反抗，才有了接下來的影片情節。（三）路徑屬性。路徑屬性是電影環境空間所具備的獨特性質，路徑屬性之所以能夠強化電影情節的敘事功能，主要是因為其具備連續性和指向性，可以把人和場景空間完美結合。在電影情節的發展中，人會和一些環境產生感情，或者人會融入到環境中，即會體現一種連續性和指向性的路徑屬性。例如故事會把人物的成長和氣候季節的變化聯系起來，利用時間和空間的變化來呈現故事特點，讓觀眾也容易具體感知故事情節的發展。在電影《白蛇傳說》中，最后許仙在塔前的站立，那一刻的情感讓人感覺是蕭條的、沒有盼頭的，場景中氣候隨著春夏秋冬而變化，也預示著許仙和白素貞在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進行最后的贖罪，除此之外也暗含著兩個人感情是天長地久的，這種感知不是突然出現的，是借助場景空間的設計來為觀影者暗示的主題，讓不可言說的主題通過這種物質空間的補充進行很好的說明。

三、《白蛇傳說》之抽象空間

圍繞主題展開的知覺空間被稱為抽象空間，這種抽象空間一般包括電影人物生活的環境或者空間的背景、氛圍。“抽象空間”也可以被理解為一種人物精神、思想層面上的，即就是“心理空間”的具體內容表現。比如電影《白蛇傳說》中，許仙搭救白蛇的時候是千年之前的事情，因此只有白娘子一人有這一段記憶，具體的經過并沒有進行詳細的敘述，影片中只是對許仙救白娘子的那一段進行了簡單的展示，與許仙重逢后以前的種種記憶襲上心頭，暖暖的微笑、不變的樣貌都是千年之前搭救時的模樣，白娘子通過法術將其投胎轉世的過程進行了回放，千年后相聚，千言萬語無法用言語表述，所有情感都以抽象空間的方式呈現，記憶中的東西在這一刻全部展現在白娘子面前，從此她開始了自己的報恩之旅。

聲音是帶有一定的空間屬性，所以在抽象空間的設計過程中不能夠忽視對聲音的塑造。在具體的現實生活中，聲音在傳播的過程中經常會碰到界面從而受到一系列衍射、折射、干擾、反射等因素的影響，之后聲音進入人們耳朵，讓人們產出幻聽現象。所以說，電影里面出現的聲音，具備方向、方位、距離等空間特點。

電影里面出現的清澈的泉水聲、悠揚的笛聲，在田園趣味的環境下，會把觀影者帶入一種三維的心理空間想象中，觀眾也會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來記憶識別電影里沒有展現出來的內容，由于觀眾的個別差異性，會導致每個人所感知的內容出現偏差，抽象空間也由于性格的不同出現差別。例如電影人物許仙在觀看一幅白娘子畫的時候，注意力集中在一幅畫上面，這時聽到的之前與白娘子相遇時的音樂聲音，觀眾的思緒就會轉移到那個相遇的時候，根據這個聲音，觀眾會把之前與他倆相遇時的記憶投射到場景中。此時即使畫面和聲音不完全匹配，但更容易讓觀眾去仔細聆聽和感悟人物的內心情感世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場景空間的趣味遐想性。

結語

電影場景空間的設計多層次感知已經是現代設計者所向往鉆研的新課題，其原因主要是電影場景空間設計的多層次感知具備抽象空間、物質空間和想象空間三個主要特點，這種多層次感知會和觀眾在某種契機上相通，能增加電影的表達效果，也會吸引和激發觀眾的觀影興趣。例如電影《白蛇傳說》中場景的設計，就是在抽象空間、想象空間和物質空間上對其進行補充，進而構造一個虛擬的故事，從多個角度展現出故事發生的背景和環境氛圍，從而將一個神話故事演繹得惟妙惟肖，使觀影者在觀看電影時可以感同身受，充分感受到主人公的情感變化。

參考文獻：

[1]劉乃芳，張楠.敘事視角下的空間設計研究綜述[J].華中建筑，2015（10）：23-26.

[2]孫文博，郭佳，劉卿達.中國神話題材動畫場景設計的審美特征[J].藝術教育，2015（8）：214-215.

【作者簡介】朱 花，女，上海師范大學天華學院講師，博士，主要從事影視制作，影視教育方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