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生活好滋味

曹雯

你會用多長時間煮一碗米飯？半個小時？45分鐘？有一位老人，用了50年。你會用多長時間等一棵蘋果樹結果？3年？4年？有一位老人，等了11年。

第一位老人叫村島孟，今年已經86歲了。50多年前，他在日本大阪開了一家小小的餐廳。餐廳不大，裝修也很簡單，卻因為村島孟煮出的米飯而聲名遠播，顧客們會排上很久的隊，只為嘗一口他煮出的晶瑩剔透、軟糯香甜，甚至有人說帶有幸福味道的米飯。

小時候挨過餓的村島孟用指尖一劃就能知道米的好壞，煮飯從不用任何電器和鐘表。每天凌晨，村島孟早早起床，就開始一天最重要的工作——淘米煮飯。在他看來，大米是有生命的，就算是簡單的淘米，每一次都要用心淘到無任何雜質、晶亮分明才可以。煮飯過程中，他寸步不離那個用紅磚砌成的老灶臺。就算再大牌的人來訪，他都能毫無顧忌地撇下訪客，去照顧他那幾口冒著熱氣的飯鍋。50多年的煮飯經驗讓他心里有了一個精確到秒的鐘表，能準確把握時機，及時轉動鍋蓋防止米湯沸溢。就這樣，村島孟老人的餐廳成為了當地的一個名勝，有人即使吃不到他做的飯，也愿意在他的餐廳門口合個影。而他本人，則被稱為“煮飯仙人”。

另一位種蘋果樹的老人叫木村。為了實踐自然種植，他的果園里不用任何農藥，甚至不用任何有機肥料。最開始時，他的果園慘不忍睹，除了斑點落葉病肆虐，還有數不盡的害蟲?？赡敬鍒猿值却?，直到果園里長出高高的雜草，有昆蟲、青蛙、蛇、野鼠、野兔在草間出沒，蘋果樹慢慢恢復了健康，在堅持不使用農藥的第八年春天，果園里開出了7朵蘋果花，這7朵花中，只有兩朵結了果。等到第11年，滿園的蘋果樹都開出了潔白的花，結出累累的果實。

木村老人種的蘋果外觀一點都不起眼，卻味道獨特。即使你把它切開放置很久，也不會腐爛，只會萎縮，越縮越小，最后變成淡紅色的干果，散發出淡淡的香甜味。一家預約半年才能吃到的高檔餐廳里，招牌菜就是“木村先生的蘋果湯”。主廚說：“這種蘋果匯聚了生產者的靈魂?！?/p>

在“更高、更快、更強”貫徹到任何事情上的今天，還有這樣兩位老人，用耐心和時間慢慢熬出了生活中的美妙滋味。我們呢？還急著讓孩子跑得更快，讓自己攀登得更高嗎？等一等，也許在時間的熬煮下，你能品出更純正的生活味道。

（田文英摘自《家庭百事通》2016年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