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996”互聯網行業潛規則

楊文東

摘 要：“加班”問題的日益嚴重，激烈競爭的市場環境中是互聯網行業的“潛規則”，這一現象的背后是整個互聯網行業不景氣的體現。給勞動者的生活帶來了不同程度上的影響，更有甚者給勞動者帶來的疾病和死亡，也給勞動者保護方面的法律條款的制定和實施帶來新的挑戰。

關鍵詞：超時用工 “996” 行業潛規則 勞動者保護

“加班”這樣一個非常熟悉而又銘感的詞匯，在當今中國社會激烈競爭的市場環境中，好像已經成為了一種普遍現象。體現了市場發展的快速和競爭的激烈，更代表著“互聯網+”“全民創業、萬眾創新”的大環境。但是確實給勞動者的生活帶來了不同程度上的影響，也給勞動者保護方面的法律條款的制定和實施帶來新的挑戰。雖然人力資源的法律中規定了標準工時制、不定時工時制和綜合計算工時制這幾種工作時間管理的條款，但在民營企業占據主導地位的市場環境中，真正能做到合法合規的卻是寥寥無幾。企業的管理者都明白財稅方面的法律是不能超越的，關乎到企業生存和違法后的嚴厲處罰，同時也都知道人力資源方面國家也頒布過了諸多法律及條款來保護勞動者的權益，可卻并沒有像遵守財稅法律條款那樣去遵守人力資源方面的法律條款。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在說明私企用工亂象問題之前，需要明確我國現行的幾種工時制度。

1.標準工時制：每日工作8小時、每周工作40小時的標準工時制。任何單位和個人都不得擅自延長職工的工作時間。

2.綜合計算工時制：是指單位以標準工作時間為基礎，以一定的期限為周期（周、月、季、年等），綜合計算工作時間的工時制度，其平均工作時間和平均周工作時間應與法定標準工作時間基本相同。企業報經當地區縣勞動保障局批準，未經批準，不能任意擴大范圍。不定時工作制：是指沒有固定工作時間的限制，是針對因生產特點、工作性質特殊需要或職責范圍的關系，需要連續上班或難以按時上下班而采用的一種工作時間制度，平均每天原則上工作8小時，每周至少休息1天。

一、私企的超時用工亂象

1.中小型私有企業的短期行為。企業都是以盈利為目的的，有了盈利才能生存，截至2015年的數據，國內的私有企業平均存活期為3.5年，這就說明了眾多的私有企業都是短期行為。尤其是最有代表性的中小型私有企業，更是如此。短期行為就意味著，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取更多的利益便是這些中小型私有企業主所更為關心的。所以才會想出延長工作時間、不繳納五險一金等方式來降低成本增加利益。延長工作時間的方式可算是五花八門，最有代表性的便是“996”工作制，即早9點到晚9點，每周工作6天。這樣算下來每周的工作時間就是72小時，遠遠超過了法定的40小時將近一倍的時間。這種工作方式在中小型的互聯網公司、互聯網金融公司中比較普遍。加班算是互聯網行業“潛規則”，不僅僅是中小型私企大型企業也有類似的情況。據北青報2016年的調查，發現在互聯網行業，員工普遍一天工作時間在10小時左右，軟件開發等核心部門加班最為嚴重，“996”或者“10、10、6”是家常便飯，遇到新項目上線、系統更新等狀況，幾乎全部泡在公司。非核心的職能部門情況稍好，然而能夠做到“準點下班”的也寥寥無幾。包括百度、阿里巴巴、騰訊、京東、360、小米、滴滴等大型互聯網公司的多位員工都表示“經常加班”。公司規定10點上班6點下班，但真正6點能下班的時候寥寥無幾，也并沒有“加班費”這項福利。

2.民不舉官不究。在北上廣深這種激烈的競爭環境下，大多數勞動者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崗位都選擇了默默忍受，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為了五斗米而折腰。誰公然站出來舉報公司的問題，就意味著不可能在這家公司繼續工作了。又將要面臨失業的風險，隨之而來的經濟壓力、社保斷檔、家庭壓力等等都導致了員工只能默默忍受。多數加班并沒有加班費，這就代表著員工每天工作10小時乃至12小時，如果其工資不變，其時薪就會隨著工作時間的延長而減少。

3.處罰成本低。所有企業的管理者都很看重財稅管理，也非常明白財稅方面的法律不能違反，一旦越過雷池便會直接影響到企業的存亡，更有甚者還要承擔法律的責任。但是對于勞動者保護方面的法律卻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甚至是忽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成本，一是員工個人的維權成本高，二是公司的處理成本低。員工如果選擇與公司對簿公堂，從仲裁到法院，從立案、交換證據、調節、開庭到下達判決得跑十幾次手續。本身員工就已經失業也沒有了收入來源，全程走下來就得一年多的時間，而且也只能拿回杯水車薪的加班費，實屬得不償失。另一方面，公司雖然有可能輸了案件，但公司也只是需要支付幾千元最多上萬元的費用而已，在這期間還有大量的員工還在延長的工作時間再創造更多的剩余價值，對公司本身并沒有造成太多的成本增加，只是把應該給的還回去而已。除此之外，就是企業的信用成本更低。企業一年中有十起八起甚至更過的案件也不會得企業的信用帶來任何的額外影響。這些諸多因素就導致大部分中小型私有企業越來越忽視勞動者的權益，是的類似于非法延長工作時間的事情愈演愈烈，甚至都已經是一個非常公開的“潛規則”。我國《勞動法》規定，勞動者每天工作時間不超過8小時，平均每周工作時間不超過44小時；加班需要與勞動者協商，最多每天不能超過3小時，每月不得超過36小時。并且加班必須要支付加班費，平日加班為工資的150%，休息日加班為工資的200%。若公司隨意延長勞動者工年時間，安排周末加班，以及不支付勞動者加班報酬，那么就違反了《勞動法》的相關規定。

二、 解決建議

近年來，互聯網公司頻現員工猝死事件，關于互聯網公司“過勞死”的爭議一直存在。2005年9月18日，網易代理首席執行官孫德棣猝死，年僅38歲；2011年底，久游市場總監劉俊因病去世；2012年9月，西山居一年僅25歲員工猝死于辦公室內；2014年9月1日，去哪兒宣布，年僅28歲的女員工小魯因急病搶救治療無效去世，她在幾天前暈倒在公司衛生間；2016年6月29日，天涯社區副主編金波在下班回家途中，于地鐵站內突然暈倒，后經搶救無效去世。長時間熬夜、勞動時間過長、透支身體已成為互聯網行業的現狀，從業人員的健康狀況也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勞動者是弱勢群體，不能單單依靠勞動者用犧牲就業機會來維護自身的權益，所以行政管理部門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好比在公司中，無論完善與否都會有一套管理制度，但管理者是否能夠運用好它，在日常工作中是否能經常性的檢查制度的落實，才是提高工作效率、降低公司成本的關鍵，才不會讓法律和制度束之高閣、形同虛設。

1.加強檢查力度，增加企業違法成本。各地區的勞動仲裁委員會、地方法院，如果發現某一時間段內，某家公司出現多起關于非法延長工作時間的案件，就不能單單處理案件還要向當地的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機構進行通報，由行政管理機構進行調查。只有加強檢查才能真正起到警示的作用，才能將特殊工時制度落實下去，否則特殊工時制的審批、《勞動法》等相關法律便形同虛設。針對企業在超時用工方面的違法成本低，處罰力度對于企業不疼不癢。應該增加處罰力度，比如效仿階梯電價的方法，實行階梯處罰。年度內勞動爭議5人以上對企業有一定的處罰額度，超過10人有一定的處罰額度，超過20人是一定的處罰額度。而不像現在，除了補償勞動者自身的損失意外，對企業沒有任何的處罰，要讓不遵守法律的企業不敢隨意妄為。

2.增加勞動者自我保護的通道。據官方統計，在過去幾年中北京市勞動爭議案件每年都有幾萬件，背后隱藏的事件遠遠不止這幾萬人，可見問題的嚴重程度。增加勞動者的自我保護通道，不能單單只有勞動仲裁一個道路。在國家的行政管理部門加大檢查監督力度之外，還應該設置舉報電話、郵箱、公眾號等方式，能讓員工通過不丟到工作的方式，可以將公司內的違法問題舉報出來。才能讓員工敢說話，敢面對問題，才能真正把這些所謂的“潛規則”徹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