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廣西·周一海
他把盆景掛在墻上
◎文/廣西·周一海

73歲的王法云居住在浙江臺州椒江白云街道白云社區,他從21歲開始做盆景,跟盆景打交道半個多世紀了。在他家的小院子里,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盆景,姿態各異,就連墻壁上也是寸步寸景。他說,身處在這院子里,就像置身山水間,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說起自己的盆景,王法云的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他說,這些盆景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每一個盆景都是他花了好多心血投入無數精力完成的。每一盆,他都能準確地回憶起它的年齡和制作過程。
“你看這一盆。這些小樹都是我從花鳥市場一樣樣精挑細選買回來的,山上的這棵松樹也有20多歲了?!蓖醴ㄔ铺袅艘慌枳罡?、布局清新優美的盆景說道,“形象特別逼真,配在石塊上,就像一幅立體山水畫。”他不但對每盆景物精心布局,還對它們的命名匠心獨具:浪遏飛舟、山河如夢來、白云飛瀑……如詩如畫。
王法云做盆景是因為自己感興趣,曾經有人想買他的盆景,但他拒絕了。他說:“每一個盆景都是一道風景,面對這些盆景,猶如游歷山川河流,心情頓時清朗,我不愿失去任何一道美景?!币虼?,每天早上起來,老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院子里看看這些“孩子們”,給它們修修剪剪。
王法云從小就很喜歡畫畫,10歲的時候,他無師自通,自己照著連環畫,畫了一墻的畫,封神榜里的人物基本上都畫過。他這一特長,得到了家人的鼓勵,王法云對美術更加熱愛了。
21歲的時候,他開始接觸到盆景制作,并迷戀上了這門藝術。經過一段時間的鉆研,他嘗試自制盆景。那個時候,他還在碼頭做運輸工作。身邊沒有做盆景的材料,他就琢磨著用煤屑?!懊盒际请姀S里燒煤留下的殘渣,但是試過之后發現煤屑不會吸水,而且材質也跟石頭沒法比?!焙髞恚謬L試用豆腐渣和水泥混合做材料,但還是失敗了。連續的失敗并未打消他對盆景藝術的探索之心。
王法云說,珊瑚石是做盆景的好材料,但是當時市面上并沒有這種石頭賣,只能偶爾從出海的漁船上買到幾塊。“珊瑚石又叫海母石,是一種貝殼類的沖積化石,因為多產于海水中,含有較多的鹽分,需要用清水浸洗一段較長的時間,去其鹽分,才可附植小草木。這種石頭質地疏松,便于改造,吸水性也好?!?/p>
為了制作盆景,王法云還曾用一臺收音機換了一塊珊瑚石?!爱敃r一個溫嶺的朋友弄了3塊石頭,我跟他要,他說可以,但是你得拿這個收音機跟我換。就這樣,我用一臺舊收音機換了一塊石頭。”說起這段經歷,王法云并未計較在當時一臺收音機和一塊石頭的價格相差多少,就是為得到一塊石頭而開心。
王法云的盆景技術很多都是自己一點一點琢磨出來的。對于自己的盆景藝術,尤其是山水盆景藝術,他很自信?!白鰳淠九杈氨任液玫牟簧?,但是山水盆景比我好的沒幾個?!?/p>
制作山水盆景要先進行藝術構思,按照山石的天然形態,以植物及一些配件進行人工雕琢,配置成假山。將奇峰異巒、高峽飛流、百嶂千峰、洞幽奇景等自然景色,濃縮到淺盆中,放在幾案上,儼如一幅立體山水畫,使人如臨碧波綠水之前、名山大川之間,意趣盎然。
為了使制造的山水盆景更加新穎,王法云不斷學習,“有些優秀的盆景創造者,像蘇本一,他寫了一本《蘇本一談盆景藝術》,他比較擅長樹木盆景,對于山水盆景還是有點缺乏的。他們的山水盆景,山上的樹木其實是從底下長上去的,而我的是直接種在山上的?!蓖醴ㄔ普f道。當問到如何將樹木直接種到石頭上,王法云得意地笑笑:“這就得動腦筋了?!?/p>
一般盆景是放置在盆里的,但是王法云卻讓盆景“掛”在了墻壁上。“蘇本一的盆景藝術造詣比較深,但是他并沒有做出壁掛式盆景。為了彌補缺憾,他在《蘇本一談盆景藝術》里配了山水盆景的圖畫。我就照著他的畫,把壁掛式山水盆景做出來了。”這讓王法云感到很自豪。他說:“藝術學習永無止境,要使自己的作品有創意、有生命力,只有不斷學習,不斷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