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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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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化改造傳統農民
——基于勞動力城鄉雙向流動的視角
石智雷施念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3)
摘要:城市化是推動中國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轉變的重要結構性力量,城市不但為農村培養了現代農民,而且為非農產業的發展培養了現代工人和企業家精神,兩者的有效結合為農村產業化和現代化發展提供了內在動力和要素支撐。在當前中國城市化迅猛擴張的同時,城鄉協同發展是我國新型城鎮化建設的一種新的發展思路,這可以有效避免當前單一發展大城市策略帶來的經濟、社會和環境成本的急速膨脹,還可以激發鄉村創新與創業的活力,為農村和農業的發展提供新契機。
關鍵詞:城市化;傳統農民;現代農民;外出務工;勞動力;雙向流動
早在20世紀60年代,因目睹了法國工業文明與城市化浪潮對傳統農村造成的巨大沖擊與改變,孟德拉斯曾大膽地預言了傳統農民的終結與現代農民的崛起[1]。時至今日,隨著中國城市化的快速推進,中國傳統農民是否實現了向現代農民的轉變?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城市化到底對中國傳統農民帶來哪些影響?中國農民又將以一種什么樣的途徑實現這一“涅槃重生”?對這個問題的判斷無疑將直接影響新型城鎮化的模式定位,從而對中國城市和農村發展產生長遠影響。
國內學界關于中國農民如何實現現代化轉變觀點不一,支持小城鎮化的觀點認為通過廣泛建立鄉鎮企業可以就近吸納鄉村大量的剩余勞動力①,在實現企業增產、農民增收的同時也能夠降低城市化成本,避免“城市病的潰爛”[2]。支持大城市化的觀點認為大城市由于規模效益顯著,能夠更快、更多地吸納鄉村剩余勞動力,因此應通過優先支持大城市發展來實現傳統農民的市民化[3]。多元論的觀點認為應當跳出“規模論”的誤區,立足農村和城市現實條件,促進大、中、小城市協調發展,讓農業轉移勞動力在地域空間上合理分布[4]。就地多元化的觀點則謀求在不改變農民身份與農村生態地理環境的基礎上,通過謀生方式的多元化實現“就地非農化”[5]。這些觀點盡管表述各異,但都著眼于空間視角,希望通過對城市、城鎮和農村等外部環境的建設來吸納農民并實現農民的現代化。無論是工業化、城市化還是現代化,其核心都在于人,在于農民自身的發展與現代性的實現,單純地將農民放到小城鎮、大城市或是留在鄉村本土,對于農民現代性的促進都是必然有限的。傳統農民如欲實現向現代農民轉變,其核心在于培養出與現代社會相適應的發展能力,而城市化對推動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轉變也發揮了重要作用,尤其是他們通過在城市的生活、工作經歷實現了自身現代性的獲得和能力的發展。
湖北省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以下簡稱恩施州)處于湖北省西部,與周邊地區之間有大山阻隔,區域內具有山地、河谷和盆地平原等多種地形地貌,多民族雜居,居民以農業生產為主,由于地理環境閉塞,處于從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型的初期。2009年竣工的滬渝高速和2010年竣工的宜萬鐵路途經恩施州,打破了恩施州的傳統農業社會格局。
本文通過對恩施州返鄉農民工進行了專項調查(抽樣方法為分層隨機抽樣),2010年8月在恩施州每個縣市抽樣調查2個鄉鎮,每個鄉鎮抽樣調查2 個村,每個村抽樣50戶。調查共涉及62村、1598戶、6372人(包含被訪戶的家庭成員),其中有效樣本3468人,從未外出務工的勞動力1912人,占樣本的55.13%;曾經外出務工現在已經回流的勞動力1556人,占樣本的44.87%。
一、傳統農民與現代農民
農民一般指戶籍上是農民且居住在農村,以種植業、畜牧養殖業為生的社會人群集合,也可以泛指農村勞動力。在國際上,農民主要體現了一種職業屬性,但在傳統的計劃經濟和城鄉二元結構制度的影響下,我國的農民不僅僅是職業身份,它更代表的是一種出身、制度身份。傳統農民是指依靠家庭土地資源從事農業生產經營,以滿足自身及家庭的消費需求為目的并以此與外部社會相對隔絕的這樣一類群體。傳統農民與自然經濟相契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產的產品主要用于自己消費,是一種自然產品經濟。傳統農民是構成中國傳統農業社會的基礎,也是農民現代化的起點。近代以來,在現代工業浪潮的影響下,傳統農民逐步走向現代舞臺,正是由于現代農民是從傳統農民轉化而來的,因而,從整體上把握傳統農民的特征,為分析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的轉變提供基礎。
(一)傳統農民的特征
1.資源約束與有限經濟理性
傳統農民的經濟行為是在傳統農業的范疇內,有進取精神并能對資源作最適度的運用。傳統農業可能是貧乏的,它接近于一個“均衡”的水平,但在這個“均衡”之內,家庭內部生產資料的使用和成員之間的分工很少有不合理的低效率現象,這種經濟理性僅限于對家庭內部資源的使用和分配,其有限的個人理性并沒有走向群體理性和長期理性,這也是傳統農民最大的發展局限。傳統農民往往不能走向有效的專業分工、沒有長遠的家庭計劃,他們會充分利用已有家庭生產資源,但是產出的增長很快會被新生人口的增加所占用,也就是只要有糧食剩余,他們就會多生育子女。由于生產資料增長速度趕不上人口增長速度,在傳統農民中存在大量的“隱形失業”勞動力,盡管這些人在干活,實際上對生產毫無貢獻,也就是這些人的邊際生產率是零,把這些人從農業中抽走,并不會使農業生產減少。
2.分散孤立與分工水平低下
傳統農民的核心特征是從事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彼此之間分散孤立,傳統農業社會的分工水平低下,每個農戶自身是一個獨立的、小而全的生產消費系統,家庭是生產的基本單位,也是消費的基本單位。土地是天然的生產資料,也是最為核心的要素,傳統農民在自己擁有或租種的土地耕種,將種子、農具等生產資料與人力相結合,產出類型以糧食為主,同時有小規模家禽牲畜養殖,自己種植蔬菜瓜果,也會進行紡紗、織布。生產的產品基本用于自身的消費,很少有儲蓄和生產性投資,只有出現產品剩余時才會向社會提供,但是實際發生這種交換的機會很少。
3.土地依附與技術進步緩慢
傳統農民的家庭生計基本來源于農業生產或以農業生產為基礎的副業,而農業生產依賴于土地。傳統農民沒有充足的財富積累、沒有足夠的非農就業機會和非農收入以及沒有必要的社會保障供給,必須依靠土地收獲物供給基本生活資料或者以土地收入作為維持最低生活水平和抵御社會風險的主要手段。孤立的生產方式和土地的依附性也決定了傳統農民對新技術獲取的積極性和獲取方式,傳統農民的技術獲得主要通過世代相傳的經驗積累,他們對新生產要素的獲取缺乏激勵,實質性的技術進步在很長一段時期都很難實現。
4.空間封閉與社會地位固化
傳統農民處在一個“不流動的社會”,村落共同體幾乎構成了農民全部的生存空間,小農經濟的自給性與地理空間上的分散性加深了傳統農民與外部世界的隔絕,他們的活動范圍也僅僅局限于封閉的鄉村里,很少與外界交流,他們認為只有基于血緣和地緣關系的社會網絡才是最可靠的,他們傾向于維系這種已經形成的社會關系網絡而不是將其打破。傳統農民的流動性較低,這不僅表現在橫向層面的地域間流動和遷徙很少發生,還表現在縱向層面社會階層中身份和地位較為牢固。新中國成立后,傳統農民的狹隘交往方式和相對固化的社會地位不但沒得到改善,反而通過嚴格的城鄉分割戶籍制度將這種傳統的封閉格局進一步強化。
(二)傳統農民與現代農民的差異
長期以來,傳統農民一直是“封閉”“落后”“依附”等的代名詞。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社會分工日益細化,傳統農民被卷入開放和流動的社會化體系中,進入現代農民發展階段[6]。阿歷克斯·英格爾斯通過跨國的、跨文化的研究概括出“現代人”的12個方面特征:樂于接受新事物;準備接受社會的改革與變化;頭腦開放,尊重不同的看法;注重未來與現在,守時惜時;注重效率、效能,對人和社會的能力充滿信心;注重計劃;尊重知識、追求知識;相信理性及理性支配下的社會;重視專門技術;敢于正視傳統,不惟傳統是從;相互了解、尊重和自重;了解生產及過程[7]。結合“現代人”的理念,現代農民是指與外部世界聯系密切、融入現代市場經濟、社會化程度較高并且經營規模和經營方式多樣性的農村勞動者。現代農民既不同于排斥社會化、拒絕市場和對強權具有依附性的傳統農民,也不同于采取企業化經營的大農場主,傳統農民與現代農民具有明顯的差異。
1.生產方式不同
傳統農民以農業和手工業緊密結合的家庭為基本生產經營形式,土地是天然的生產資料,農民在自己擁有或租種的土地上,將種子、農具等生產資料與人力相結合,以家庭為單位進行農業生產,實行自然分工、耕織結合的多種經營。農民群體的技術進步緩慢,農民進行生產的目的主要是滿足自己和家庭成員生活的需要和交納地租及賦稅,用于交換的產品很少,其對市場的依賴性較差。
與傳統農民的生產方式不同,現代農民實行現代農業生產方式。現代農業以機械技術和生物化學技術取代了過去的靠天吃飯和精耕細作,現代農民積極引進和嘗試新技術、新方法和新品種,擴大生產規模、提高農業生產率。農業生產對勞動力的生產技能和個人素質的要求越來越高,現代農民已由體力型、經驗型轉變為依靠現代科技的知識技術型農民。現代農民的工作也不再局限于農業領域和當地村落,而出現了跨行業和跨區域的流動,農民的兼業化、分類專業化趨勢日益明顯。另外,傳統農業生產以服務家庭需要為目標,而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市場才是農民從事農業生產的風向標,如何實現利益最大化是每一位現代農民最關心的問題。
2.生活方式不同
傳統農村社會是一個“不流動的社會”,村落共同體構成了傳統農民幾乎全部的生存空間。小農經濟的自給性與地理空間上的分散性加深了傳統農民與外部世界的隔絕,不僅表現在橫向層面不同地域間的流動和資源交換很少,還表現在縱向層面身份地位和經濟水平較為牢固。農民家庭收入基本處在一個低水平均衡,生產的糧食、肉、蛋以及布匹都由家庭內部消費,基本沒有商品交換,也沒有儲蓄,他們生活開支充分計劃、精打細算、勤儉節約,但長期維持在溫飽線上。
現代農民的生活方式和范疇急劇擴大,不僅包括吃、穿、住、行等基本生活需求,還有子女教育、醫療保健和文化娛樂等,他們與外部世界有了廣泛而深入的聯系,生產的產品不再是為了自己消費而主要用于交換,家庭的日常生活需求主要來自于商品購買,特別是已作為日常生活重要部分的教育、醫療等完全依靠于外部。現代農民的生活水平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基本溫飽已經解決,大部分農民都有了一定的儲蓄并購置了生活和生產耐用品。
3.思維方式不同
在傳統封閉落后的自然經濟影響下,農民的生產生活圍繞著單個家庭或村落進行,很少與外部世界聯系。小農生產方式在大自然和社會面前顯得十分脆弱,農民缺乏主體性的能力,在認識和處理與自然、社會關系時的自我價值定位是非主體性,甚至是抑制或犧牲自己的個性去適應外部環境。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農業生產向著規模化和產業化方向發展。現代農民處于現代農業和市場經濟環境中,單個農戶和單位只有參與到分工協作的產業鏈中,才能夠完成生產經營的全過程,他們的生活和生產經營都依賴于市場,單個農戶和單位不可能完成生產經營的所有環節,從而形成了各有分工而又緊密聯系并相互協作的產業鏈,任何把自己封閉在一家一戶或者地方小天地的行為只能被市場和時代所淘汰,因此現代農民必須具備寬闊的視野和創新的思維方式。20世紀80年代初戶籍制度改革以來,規模龐大的農民群體流向城市,一方面他們為城市的現代化發展作出巨大貢獻,另一方面他們也在城市化進程中接受著現代化洗禮,這部分農民返鄉后的行為習慣、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等都發生了巨大變化。
4.社會交往方式不同
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決定了傳統農民的社會交往方式是基于血緣和地緣關系而展開,而現代農民尤其是經歷過從農村遷移到城市再回流到農村的農民,他們在城市務工過程中積累了以業緣關系為紐帶的社交網絡,在回到農村之后,他們相當于擁有了兩種不同性質的社交網絡[8]。現代農民將傳統的以血緣和地緣關系為主的社會網絡向以業緣、友緣為主的社會網絡轉換,新型的異質性社交網絡是產業分工、行業分工和地域分工的產物,因而相對于傳統社交方式來講,具有無可比擬的優越性,農民可以獲得發展經濟所需的資金、信息和技術支持,也可以拓寬視野、提高自身素質。人情往來是一種以貨幣、禮品為媒介的社會交往方式,具有人情消費、人情投資等社會化和市場化內容,另外,以前村落社會內部農民之間的幫工換工習俗正在被雇傭結算關系所替代。
二、城市化推動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轉變的路徑分析
F·A·Hayek將傳統和文明視為一種自發秩序,屬于“人的行動而非人為設計的產物”,是一種演化秩序。對于任何人來說,它是“理性不及”的,不服務于單個人的特定目的,不是由單個人的理性所創制,不為單個人所完全把握、影響或者操縱。它是很多人互動的結果,又為很多人接受,體現在很多人的行為當中[9]。中國傳統農民之所以能夠向現代農民轉變,城市化起著最根本的作用,一方面城市化的發展產生了大量的勞動力需求,為農民的城鄉流動提供了廣闊的空間,農民既可以離開農村到城市務工也可以在產業之間、部門之間以及地域之間自由變動,使得農民有機會接觸現代性較高的非農業組織與環境,從而實現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的轉變;另一方面,城市化實現了農民內部的勞動分工和農業專業化的發展,推動了一批高技能、會經營和懂管理的高素質現代農民的產生。
圖1為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轉變機制圖,以城市化為背景,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的轉變方式包括兩類:一類是農業人口向城市遷移過程中,逐漸接受城市現代性的生活和行為方式,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明顯提升,如果這部分農民返鄉后繼續從事農業生產,相比于未外出務工農民來講具有更高的現代性;另一類農民未曾發生人口遷移,但隨著城市化的推進,通過生產要素交流、改進或技術進步實現向現代農民的轉變。

圖1 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轉變機制圖
(一)信息流動
城市創造出更多的就業機會、吸納鄉村剩余人口,而在人口遷移、科技進步和文化擴散的過程中無時無刻不伴隨著信息的流動,農民在外出務工的過程中逐漸習得城市先進的生活方式,為農村帶來了文明禮儀、衛生、法律和現代文化[10]。信息流動對加快轉變農業發展方式、建設現代農業具有重要的牽引和驅動作用,尤其是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相對于未外出者具有更強的市場意識和信息敏銳度,能夠更加準確、及時地搜集、加工并傳遞農業信息,推動農業現代化發展[11]。農村勞動力的城鄉遷移拓寬了農村勞動力的發展空間,從而促使了農業生產技術的傳播和非農技能的獲得。外出務工者的回流不僅為農村提供了具有非農就業經驗和技能的勞動者,而且有利于農村鄉鎮企業的技術創新和技術推廣[12]。
(二)技術流動
傳統農民往往滿足于世代相傳的生活經驗,他們以生產技術作為謀生的基本手段并且缺乏學習新技術的愿望和動力。城市化的快速發展推動著現代生產要素向農村的轉移,為農民帶來物質資本的積累、生產方式的改進和技術水平的提高,如生產方式的機械化和大量化肥、農藥以及農用塑料薄膜等的使用,推動了農作物單位面積產量的增加并大大提高了農業生產的效率,以技術投入為主的現代農業形態逐步取代了以經驗為主的傳統農業形態。
城鄉技術流動一般通過三種渠道進行:第一,傳統技術的擴散方式。通過電視、廣播、報紙和雜志等媒介,搭建起連接城市和農村的橋梁,是滿足農民技術需求最有效、最便捷的方式。與城鎮農業推廣人員的接觸增加了農戶獲得信息技術的機會,從而有利于信息技術的傳播[13]。另外,社會網絡影響著農民采用新技術的決策,農民可以在與親戚朋友的社會交往中習得更多技術[14]。第二,工業產品的使用。城市部門生產的種子、化肥、農藥、機械和自動灌溉等現代生產要素和技術日益廣泛地應用于農業領域,改變了傳統農民的生產方式和技術水平,提高了生產效率。第三,遷移勞動力的技術攜帶。外出務工過程中,農民逐步接受城市社會先進的生產方式并進行知識積累和技術學習,回流后的農民不論是從事農業生產或非農就業,都可以將務工期間積累的技術運用到自我經營或非農產業投資中去,促進農業技術的改進和新生產技能的傳播。
(三)勞動力流動
從某種程度上說,城市是農民實現現代性的學校,城市中擁有較多的資源,比如學校、大眾傳播媒介以及工廠等,在這些城市要素的影響下,進城務工農民的現代化水平隨之提高。近代以來,國外大量的工業產品傾銷到中國,商品經濟的被動發展加速了小農經濟的解體[15]。新中國成立后,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城市化步伐的加快,城市擁有更高的收入、更多的就業機會和更好的生活條件,這些都吸引著越來越多的農民離開農村到城市務工,從事非農業生產,農業正朝著產業化方向發展,傳統農民經受著現代化的洗禮,朝著現代農民方向轉變。
外出務工經歷本身可以看作農民實現人力資本積累和能力再造的一種有效途徑。在務工過程中,農民人力資本得到提升[16],農民更新了知識結構、學習掌握了先進的生產技術,還表現在學習和掌握新生事物的能力增強并能夠將其運用到返鄉后所從事的行業中[17]。此外,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的轉變還包括思想觀念和態度的變化,傳統農民將生產出來的產品全部用于消費,拒絕與外部世界的交流,而農民通過外出務工增加了經驗,通過分析市場和行業需求,他們返鄉后將資源優勢轉化為經濟優勢,選擇自主創業[18]或進行農業生產性資本投資[19]。
(四)資本流動
西奧多·W·舒爾茨認為傳統農民在配置其可獲得性資源方面是很有效率的,但由于追加的農業要素投資的邊際生產率不斷下降,傳統農民對儲蓄和投資缺乏足夠的經濟刺激,很難進行儲蓄,也缺乏資本流入[20]。
資金從城市向農村流動,解決了傳統農民發展最重要的資本短缺問題。隨著農村土地流轉與規模經營的加快,家庭農場將成為現代農業經營的重要模式[21],我國也鼓勵和支持承包土地向專業大戶、家庭農場和農民合作社流轉。現階段,我國家庭農場主要分為兩種:一是農民通過擴大經營規模,自己成為農場主;二是城市人下鄉實現資本農業化,促使城市資本向農村流動。家庭農場主們的運營資本主要來源于兩種途徑:其一,外出務工期間的資金積累[22],部分返鄉后的農民工在外出務工期間積累了大量資金②,因而有一定的資本基礎進行家庭農場投資;其二,資金流動的途徑是工商企業投資開發農業,直接經營農村土地。除了以上兩種途徑之外,還存在通過農民工往家鄉匯款的一種間接資金流動方式,外出勞動力寄往家中的匯款增加了家庭用于農業發展的資金[23],因而也可以算作一種城市向農村的資本流動。
三、城市化與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轉變
在長達幾千年的中國傳統社會中,中國農民一直依附于土地,被封固在農村,多少次的改朝換代和改革變法都沒有改變農村社會的封閉與落后、沒能改變傳統農民的發展軌跡,而城市化的發展帶來了大量勞動力需求以及自由流動空間的釋放,為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轉變提供了難得的契機。城市化的核心內容是人的城市化,人口從農村遷往城市,大量農民轉變為城市居民,勞動力從第一產業轉向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但在城市化進程中還存在一股潛流,大量農民進城務工一段時間后,又重新返回農村,我們將此界定為勞動力城鄉雙向流動。以城市化率來體現農村人口向城市的流動、以返鄉農民工來體現進城務工者向農村的回流,從宏觀和微觀兩個維度來探究城市化對農民現代性的影響效應。
(一)城市化與農民現代化的耦合關系
20世紀80年代限制農民進城務工的規定開始得到了松動,大量農村勞動力涌向城市,推動了我國城市化從沿海向內地的全面鋪開。1995年我國城市化水平突破30%之后,我國的城市化水平進入加速發展階段,以每年高于1.4個百分點的速度增加。2014年,我國的城市化率達到54.77%,是1980年改革開放初期城市化率的2.82倍,是1949年新中國剛成立時的5.15倍。農村勞動力外出務工規模達到2.7億人,平均每個農戶至少有一個外出務工的農民工③。
隨著城市化的快速推進,非農從業人員的比重更是快速上升,1980年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從業人員占總就業人員的比重為29.5%,2014年該比重上升為70.5%,而第一產業從業人員占總就業人員比重則下降為29.5%。第一產業中單純從事農業生產的農民比重快速下降,呈現兼業化和多元化發展模式,2013年,農村非農戶和兼業農戶比重已達60.05%。1993年純農業戶的比重為49.9%,2013 年純農業戶的比重減少為39.65%,下降了10.25個百分點③。
(二)城市化、農民生產方式改進與新技術使用
傳統農民往往滿足于世代相傳的生活經驗,將生產技術作為謀生的基本手段,缺乏學習新技術的愿望和動力。城市化的快速發展推動著現代生產要素向農村轉移,為農民帶來物質資本的積累、生產方式的改進和技術水平的提高,如生產方式的機械化和大量化肥、農藥以及農用塑料薄膜等的使用,推動農作物單位面積產量增加,大大提高了農業生產效率,以技術投入為主的現代農業形態逐步取代了以經驗為主的傳統農業形態。
在城市化發展中,農民通過出售剩余農產品或者外出務工,具備了一定的資本積累,可以購買耐用型農業生產設備進行農業生產。農業排灌電動機總動力的增加就是一個典型的實例,從1980年的2728.50萬千瓦增加至2012年的7157.37萬千瓦③,特別是在1995年以后,城市化的發展速度加快,農業排灌電動機總動力也同步快速增加。
作為城市部門銷往農村的主要農資產品,農藥、化肥和塑料薄膜的使用能有效提高農業的生產效率和農民的收益。圖2為1990~2014年我國農藥使用量和農用塑料薄膜使用量變動趨勢圖,由圖2可見,農藥和農用塑料薄膜的使用量持續增加,特別是1995年以后,隨著我國城市化的快速發展,農用塑料薄膜和農藥使用量表現出明顯的增加趨勢,但這種增加趨勢具有一定的滯后性,1999年和2003年是農用塑料薄膜和農藥使用量明顯增加的臨界值年份。大量農業新技術的引進,使得我國農業生產的效率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2003年大規模農藥的使用極大提高了糧食單位面積產量,2003~2013年,糧食單位面積產量從3765公斤/公頃增加至5376公斤/公頃③。

圖21990~2014年我國農藥使用量和農用塑料薄膜使用量與城鎮人口變動趨勢圖③
2010年恩施州農村入戶調查數據顯示,當新技術傳入的時候,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馬上采納和試用的概率為14.70%,沒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馬上采納的概率為8.5%④。農民外出務工的過程是人力資本積累和視野開闊的過程,農民在這個過程中更新了知識結構、接觸了先進的生產技術以及改變了傳統的思想觀念,回流后的農村勞動力可以憑借已有的積累快速習得新技術、改進農業生產方式并且提高生產效率。
(三)城市化、農民職業轉變與多種經營
圖3為1993~2014年農民家庭工資性純收入與城鎮人口變動趨勢圖,由圖3可見,1993年以來,我國農民人均工資性純收入占總純收入的比重逐漸上升,并且在1995年城市化發展速度加快后,人均工資性純收入占比也隨之加快,2006年以后增速逐漸放緩。此外,外出務工還造成農村非農從業人數比重的增加,1995年我國農村非農從業人數僅占鄉村從業人數的28.21%,2012年非農從業人數比重已增至49.81%,農民從農業生產中抽離出來轉向非農業生產活動,其外出務工經歷發揮主要作用。

圖31993~2014年農民家庭工資性純收入與城鎮人口變動趨勢圖③
外出務工經歷使得返鄉農民有了更多的職業選擇。圖4為恩施州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民多種經營選擇,農民外出務工前農民職業較為單一,純農業勞動者占63.7%,外出務工回流后則實現多樣化經營。比較明顯的變化有三點:一是從事純農業生產的農民比重減少。外出務工后,近半數農民從純農業生產中轉移出來,投入到其他行業中。二是兼業農民比重增加。越來越多的農民利用農閑時間從事農業生產性打工和進入企業打工,這兩類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相較于未外出務工的農民的比重分別增加了2.2和1.5個百分點。三是當地企業全職打工和個體工商戶的比重增加。個體工商戶比重在外出務工回流后較外出務工前增加了14.6個百分點,進入當地企業全職打工的比重在外出務工回流后較外出務工前增加了8個百分點。由此可見,隨著我國城市化的不斷推進和進城務工人員的增加,我國農民逐漸從均質化的小農向異質性群體分化。

圖4 恩施州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民多種經營選擇④
(四)城市化、資本積累與農民工返鄉創業
城市化的不斷推進推動著現代生產要素向農村的轉移,帶來了物質資本的積累、生產方式的改進和技術水平的提高,這些為農村鄉鎮企業的發展,尤其是農民工返鄉創業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圖5為1985~2013年農村鄉鎮企業個數和城鎮人口變動趨勢圖,由圖5可見,從1985年開始,我國鄉鎮企業得到了飛速發展,企業個數已從1985年的1222個增加至1994年的2458個。2008年,盡管我國城市化水平繼續保持著平穩的增長速度,但由于受到全球經濟形勢的影響,我國出現了大規模的農民工返鄉潮,大量回流勞動力為農村鄉鎮企業的第二次蓬勃發展注入新的活力,其中一部分經驗豐富、資本雄厚的農民工甚至開始創辦企業。

圖51985~2013年農村鄉鎮企業個數和城鎮人口變動趨勢圖③
農民的創業選擇不僅僅是創辦生產性企業,還包括規模化經營、生態農業和觀光農業等。2013年3月,農業部對家庭農場調查結果顯示,全國共有家庭農場87.7萬個,平均經營規模達到200.2畝,平均每個家庭農場有勞動力6.01人。家庭農場以種養業為主,其中從事種植業的有40.95萬個,占46.7%,從事養殖業的有39.93萬個,占45.5%⑤。
外出務工不僅僅為農民提供原始資本積累,而且塑造了農民的企業家精神,有力地推動著農民的創新和創業。
首先,有無外出務工經歷會影響農民的就業選擇。表1為恩施州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民就業選擇,相較于沒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農民工返鄉后從事純農業勞動生產的比重要比外出務工前低11.04個百分點,外出務工經歷增加了農民自主創業的就業選擇,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從事個體工商戶占6.37%,高出未外出者2.59個百分點;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擔任私營企業主占比1.12%,高出未外出者0.54個百分點。

表1 恩施州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民就業選擇④(單位:%)
其次,外出務工經歷會提高農民參與創業的積極性。在城市化浪潮中,農民外出務工進行資金積累,同時農民會將剩余工資寄回農村,用于農業生產發展和家庭消費,部分農民在外出務工期間學習的先進生產技術和積累的技術經驗,這些都可以很好地運用到返鄉創業的行業中。圖6為恩施州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民創業參與,從事養殖業經營的農民外出務工前的比例為0.57%,而外出務工后這一比例上升為2.80%;開辦企業的農民比例也由外出務工前的0.14%增加至回流后的1.60%,外出務工經歷對農民返鄉創業的影響,最為明顯的是從事個體工商戶的農民比例的增加,回流農村后的農民從事個體工商戶的比例為18.16%,比外出務工前增加了14.6個百分點。

圖6 恩施州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民創業參與④
再次,外出務工經歷會增加回流勞動力的創業投資規模,影響其創業的行業選擇。回流勞動力創業的資本投入規模高于未外出者,回流勞動力創業的平均投資規模為80 413元,而未外出者平均投資規模為63 621元。表2為恩施州不同類型農民創業的行業選擇,未外出的農村勞動力的創業選擇更為集中和單一化,傳統零售業占了近一半的比重,而有外出務工經歷的回流農村勞動力的創業選擇較為分散,從事零售業的占29.87%,從事養殖業的占16.6%,創辦特色農業的占6.6%。

表2 恩施州不同類型農民創業的行業選擇比重④(單位:%)
(五)城市化、農民收入增加和生活改善
現代文化觀念的形成以及生活方式的轉變,使農民體驗了工業文明和現代生活方式,從而提升了農民的現代性,其基本的途徑和動力就是外出務工。圖7為我國農村家庭恩格爾系數和交通通信、文教娛樂及醫療保健消費支出比重,由圖7可見,1980~2013年,我國農村家庭的恩格爾系數總體水平不斷下降,1995年以后,隨著城市化水平增速的加快,農村家庭恩格爾系數的下降速度也在加快。城市化的推進促使農村家庭收入增加,也改變著農民的業余生活方式,比較明顯的變化就是農民更加注重文教娛樂和醫療保健,文教娛樂、醫療保健和交通通信消費的支出比重逐年增加。

圖7我國農村家庭恩格爾系數和交通通信、文教娛樂及醫療保健消費支出比重③
外出務工經歷會對農民家庭的收入、消費以及經濟地位造成影響。表3為恩施州農村勞動力回流與農民生活水平,從表3中可以看出,家中回流人數越多,戶均年收入越高,戶均年消費也越高。農村勞動力回流對農戶家庭收入的影響要強于對農戶家庭消費的影響,因為農村遷移勞動力的收入全部產生于遷入地城市,但其消費卻在遷入地城市和農村兩地產生。
表3恩施州勞動力回流與農民生活水平④

家中回流者人數戶均年收入/元戶均年消費/元035164.421793.9125083.916183.9230705.820079.3≥364964.722078.1
(六)城市化、思維開拓與社會資源整合能力
外出務工還會開拓農民的思維,提高農民對社會資源的整合能力。農民在外出務工過程中經歷了城市現代化的洗禮,新的思想觀念、思維方式和生活習慣等潛移默化地影響了農民對待生產、生活和交往要素的態度。農民的足跡不再局限于家庭和村落范圍之內,而是被納入一個社會化體系中,農業生產也不再主要依靠精耕細作和大量勞動投入,農民懂得利用“投資”的理念來服務于農業生產,因而較多地采用了先進的農業機械和生產要素。1990年,我國農村居民家庭購買生產性固定資產的現金支出為20.1元/人,且局限于農林牧漁業機械和少量工業機械;2000年,購買生產性固定資產的現金支出翻了3倍,并且用于購買運輸機械的支出比重占到1/3,增加了購買生產用役畜、產品畜的支出;到2012年,購買生產性固定資產的支出規模進一步加大,結構也更加合理,現金支出已達267.8元/人,支出結構中新增了購買生產用建筑材料和購買生產用房③。
外出務工對農民就業選擇、創業參與及創業行業選擇的影響,最終要通過提高自身的社會資源整合能力得以實現。相較于外出務工前,外出務工經歷使得農民建立起與外界的社會網絡,一方面充分發揮了原有的個人能力,另一方面盤活了整個家庭的社會資源,他們懂得整合家庭已有的稟賦資源和個人新獲取的社會資本,以達到幫助其降低工作搜尋成本的目的。圖8為恩施州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民獲取工作的途徑,農民外出務工前,通過家人或親戚介紹和雇主招工的方式就業的占總就業途徑的比重均為29.9%。而外出務工回流農村后,農民依靠雇主招工的減少了8.4個百分點,通過家庭或親戚介紹的卻增加了13.2個百分點。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民更擅長利用社會化的招聘方式,21.5%的農民回流農村后通過招聘廣告的方式獲得工作,比外出務工前增加了10.3個百分點。

圖8 恩施州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民獲取工作的途徑④
四、新型城鎮化背景下如何推動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的轉變
改造傳統農民的歷史任務是長期的、艱巨的,這種艱巨性在相當程度上來自于阻礙農民精神、生活方式變遷等因素。在快速工業化、城鎮化背景下,大量勞動力、資本在城鄉間流動,將原本封閉的農村、農業和農民納入到社會化大生產的漩渦中,將會帶來涉及農村政治、經濟、文化以及社會等全方位的轉型和重構。對于一個農業大國來講,有必要進一步理清新型城鎮化背景下促進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轉變的社會政策思路。
第一,促進勞動力的城鄉雙向流動,推動城鄉協同發展。現代城市為農村非農產業的發展培養了現代工人和企業家精神,農村家庭為遷移勞動力返鄉創業提供了最初的資本積累,兩者的有效結合為農村產業化提供了內在動力和要素支撐。在當前中國城市化大肆擴張的同時,遷移勞動力的回流為新型城鎮化建設提供了另一種發展思路:城鄉協同發展,這就需要改變以往以城市為中心、以農村為保障基地的城鄉二元模式,加強城鄉互動,合理引導勞動力在城鄉間雙向、自由流動。一方面要為農村勞動力進城務工甚至是遷居城市,營造良好的政治經濟和制度環境;另一方面要通過多種方式鼓勵外出務工勞動力返鄉創業,引導技術研發、產業開發等機構為返鄉農民提供定向技術服務。
第二,推動城鄉一體化建設,讓城鄉居民享有同樣的基本公共服務。城市化是推動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轉變的重要力量,但是,城市的世界性等級與個人現代性無關:任何對現代化的特殊貢獻都不是由城市的某種本質造成的,只是城市中心地區是我們通常發現的使人現代化機構——學校、工廠和大眾傳播媒介——最大的聚集地[7]。要使農民更具現代性,不一定必須建設更多的城市,讓其嵌入城市,相反,通過擴大非城市居民在教育、接觸大眾傳播媒介以及新職業經歷方面的利益,通過提高生活水平,可以實現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的轉變。有必要強力推進城鄉基本公共服務的均等化,使農民與城市居民擁有平等的服務權利、服務機會和服務標準。一方面政府應通過設置專項資金、增加轉移支付等方式調控基本公共服務資源在城鄉之間的配置;另一方面政府也應通過政策設計,引導、激勵其他社會主體更多地投身于農村基本公共服務事業。
第三,借力信息技術發展,增強農民的市場適應能力。中國傳統農民的經營模式往往是樸素的、習慣的、封閉的、規模小、注重勞動力的投入并且生產技術落后,“土地生產率極高而勞動生產率極低”。與之相對應,城市化則帶來了技術革新、信息爆炸與開放環境,并從根本上改變著農民的生產模式與生活方式。市場化和信息化的發展,進一步拓展了城鄉信息傳遞和技術交流的途徑。一方面必須減少政府行政力量對于農民資源配置的干預,完善農民對于土地等資源的財產權利;另一方面也需要政府借助移動互聯、物聯網等高科技手段,為農民建立完善的信息服務平臺和技術推廣途徑,增強農民的市場意識與市場競爭力。
第四,加強組織化建設,增強農民的自我管理能力。中國農民面臨著組織程度不足的問題,而要實現農民的有效組織化,其核心是賦權,賦予農民聯合起來表達集體利益的權利,為其構建集體利益表達的機制。尊重農民的主體地位與主體意愿,為農民的組織化提供政策支持,積極培育具備一定獨立自主性的、能夠真正反映農民利益的社會中層組織,發展農民地方網絡,甚至是允許分散的小農戶組成全國統一的互助團體,就農資價格、農作物的布局、糧食價格和農民互助養老等重大問題與工業部門、政府等直接對話。
第五,促進農村就業多元化、增強農民的生計可持續性。伴隨著技術進步、國民經濟收入的增長和生活水平的提高,市場對于農產品的需求也會發生改變。當今的農業并不局限于傳統的糧食生產,而是向著農、林、牧、副、漁并重的結構轉變,農民不僅可以因地制宜、因勢利導地從事特色、精品農產品的生產,如綠色有機農產品、地域特色農產品、珍稀農產品、新奇農產品等,也可以通過開展農產品精加工、農村文化工藝品制作和農業旅游等非農產業的經營以增加收入,避免低水平生產與同質化競爭,而要實現這一點,政府有必要對農民實施積極的就業引導與就業能力培訓政策,立足于農村的特色優勢與農民的能力特長,在增強農民就業多元化觀念的同時,增強農民實際開展多元化經營、特色經營的能力。
注釋:
①1983年9月21日,費孝通先生在南京“江蘇省小城鎮研究討論會”上的發言《小城鎮 大問題》中提出,中國的城市化應實行“發展小城鎮”的道路。
②當經濟遭遇巨大波動或者每年的春運期間,我國農民工會經歷大規模返鄉潮,對于返鄉后繼續從事農業生產的農民工而言,我們認為他們的身份依然是農民。
③參見國家統計局網站數據(http://www.stats.gov.cn/)。
④參見2010年恩施州農村入戶調查數據。
⑤參見2013年3月我國農業部首次對全國家庭農場發展情況開展的統計調查結果數據(http://www.tdzyw.com/2013/0608/2921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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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莉]
收稿日期:2016-02-01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編號:71540031);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編號:15YJC790088).
作者簡介:石智雷,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勞動力遷移與城市化研究.
中圖分類號:F323.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3699(2016)03-031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