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獻峰
摘 要:劉勰的《文心雕龍》是中國古代一部劃時代意義的文學批評著作,《文心雕龍》不僅代表著劉勰為文的創作原則和寫作思維,更是處處透漏出劉勰本人的文學精神。本文既以諸子篇為代表分析劉勰所在文章中表現出來的文學精神。
關鍵詞:劉勰;諸子;文學精神;創新;宗經
諸子篇是劉勰對于先秦至魏晉的子書的評述,從入手對子書名義性質的闡述定義到著重論述先秦子書的思想內容并列舉孟軻、莊周以至青史子等九流十家的著作,揭示其內容特色。在此篇中對于子書洋洋灑灑的評述中筆者認為在經意或不經意間不無表現出劉勰的某種文學精神。
一、文學精神的自覺
漢末建安年間開始,文學創作已跨入一個新的時期: 文學自覺時代?!遏斞赶壬谖簳x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的關系》一文中指出:“曹丕的一個時代可說是‘文學的自覺時代”。從魏晉以來,文學的地位和作用開始顯著提高和認知。從動于情而發于聲的詩歌吟詠到怨而為離騷的屈原,文學漸漸不再僅僅當作政教的工具和附庸,它本身的審美作用被充分肯定,人們對其審美特點的認識也日益深化。劉勰正是生活在這樣的一個文學熾熱的氛圍中,所以文學觀念無不受其感染,繼承和發展了這種文學精神,在篇章中處處流露出強烈的文學自覺性?!段男牡颀垺ば蛑尽分袆③拈_篇就云“形同草木之脆,名逾金石之堅;是以君子處世,樹德建言,豈好辯哉?不得已也”![1]246劉勰選擇立言,就是要解決生命的有限性問題,以求傳世揚名。如果說序志的意圖還比較隱晦模糊,那么《諸子》篇則無疑鏗鏘有力,堅毅無疑:“太上立德,其次立言。百姓之群居,苦紛雜而莫顯;君子之處世,疾名德之不章。唯英才特達,則炳耀垂文,騰其姓氏,懸諸日月焉?!盵2]79開首就闡明了文章與名德的關系,并確信為文是彰顯聲名,揚名立萬的唯一途徑。篇末更是再次不無絮叨的重申“身與時舛,志共道申,標心于萬古之上,而送懷于千載之下,金石靡矣,聲其銷乎!”[1]84。這種把文章作為傳播聲名,流芳千古的意圖使文學具有了明顯的功利性和創作的自覺性,文學創作擺脫了原先那種不自覺的本能性的行為,真正進入了一種自覺性的時代。劉勰的這種自覺的文學精神無疑是當時整個時代文壇作家的一種精神風貌在文心雕龍著作的反映。正是這種的自覺地文學意識才使得魏晉時代名才輩出,著作紛紜,并成就了這部“體大思精”“體大慮周”的文論專著。
二、通變創新與宗經固守的矛盾交織
劉勰可謂是儒家思想的極大推崇和遵守者,骨子里有強烈的崇儒思想,這種情感在文章中則是化作對于儒家經典的固守效仿,并把儒家經典作為其評價衡量其他文章好壞的標尺。所謂“宗經”,就是以經書為“正式”,弄清各種文體的淵源及規格、要求,學習經書正確處理內容和形式的關系,這就一定程度上導致了劉勰對于一些文學類著作價值上認識的偏頗狹隘。在劉勰看來諸子百家中浩瀚如煙的著作中“繁辭雖積,而本體易總”,不外乎二類:合乎經典的純粹和異于經典的之踳駁類,“云蚊睫有雷霆之聲;云蝸角有伏尸之戰;移山跨海之談,傾天折地之說”[1]80等這些子書記載的神話傳說,寓言故事都屬于出規的踳駁之類,要求“取純粹而去踳駁”,“棄邪而采正”[1]80。這些對于諸子的評價取舍具有濃濃的儒家衛道的色彩,折射出他宗經固守崇儒重道的思想觀念。而劉勰在宗經不變的思想上卻又矛盾交織著通變創新的觀念。所謂“通變”,其實就是在繼承文學傳統的基礎上創新,在學習古人各種文體的創作規律和技巧的前提下,憑借自己的氣性才情創作今天的時事。劉勰正是思想上這種矛盾體的集合,才會在諸子論述中出現讓人莫衷一是的感覺:“宜攝綱要,覽華而食實”,“極睇參差,亦學家之壯觀”。[1]80本以按儒家正統思想把子書中中出規者狠狠批判踳駁為者,棄而不采,卻在句尾又折中的以為“宜攝綱要”遍覽群言,也是學者自豪壯觀的事情。并且在論述《孟子》、《荀子》等十八種子書的文辭特點的時候,不是抱殘守缺的唯儒獨尊,而是客觀的肯定了他們的文采和價值,并以一種贊許認同的態度肯定先秦子書“越世高談,自開戶牖”的創新能力,雖歸結于“六國以前,去圣未遠”,認識偏頗無據,而這種原因總結卻更加能夠例證他思想上宗經和通變的矛盾。
三、結語
生活在當時時代的劉勰,其思想必然會體現自身和時代的烙印,而《文心雕龍》作為劉勰的代表之作,必然會是這種思想的集中體現。劉勰的這種似保守而又創新的觀念既是其局限性又體現出其突破時代藩籬而表現出超越時代的創新的可貴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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