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劇目音響的符號學分析

董川

【摘 要】傳統劇目一般不借助音響器材制造聽覺的幻覺感，而新編劇目重建起了一套有別于傳統的符號系統，它們少了程式性和綜合性，多了單一性和個性。若加以比較，傳統劇目與新編劇目的音響，在符號學領域有著重要的差異。 【關鍵詞】現代劇目；音響；符號學中圖分類號：J80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6）06-0045-01音響效果在新編劇目中得到了有效的擴展，它不再單純依靠樂隊使用樂器來進行有限的效果模仿，追求不似之似，而是借助現代的音響器材和各種能制造逼真聲音效果的手段來制造各種音響。音響設備的最主要功能就是擴大演員的聲音，這是一種基本的音響符號。其次，利用音響設備模仿自然界的各種聲音，如嘀嗒聲表示時間的流動；雷聲、雨聲表示天氣的變化；喇叭聲、犬吠聲表示城市或農村環境；教堂的鐘聲表示地點；警笛聲表示特殊的事件；鼓聲強調心理節奏；烏鴉叫表示不祥之兆；馬蹄聲的由遠及近或由近至遠表示空間的遼闊等等。同一個聲音在不同環境、情景下的不同處理，能產生不同的氛圍效果，如單調的節奏，會引起人們的恐懼意識，敲鑼打鼓會帶來歡欣鼓舞的氣氛。音響可以單獨發揮符號功能，也可以與光或其它手段結合，傳達劇本、導演、舞臺美術范圍的綜合的符號信息。音響的符號性，明確地開拓了戲曲觀眾聽覺領域的功能。對現代戲曲劇目音響的符號學研究表明，由于它更多融入了現代觀念、現代審美，因而在符號學領域呈現為更遠離于傳統戲曲而較接近于歐洲戲劇的特征。傳統劇目中的大量程式被打破，大量的原有符號被廢止。例如在現代劇目的舞臺美術中，由于表現的生活內容改變，幾乎所有小道具均被放棄使用；傳統劇目中描寫景物的唱、念白、做工等語言符號、語調符號、動作符號，在其中也多被各種樣式的景物符號所代替。即使是新編古代劇目，大帳、小帳、云片、布城之類的道具符號也巳經派不上用場了，代之而起的，是根據各個劇目不同需要而設置的符合這一劇目的景物新符號。因而，從符號這一角度也能看出新編劇目重建起了一套有別于傳統的符號系統，它們少了程式性和綜合性，多了單一性和個性。若加以比較，傳統劇目與新編劇目的音響，在符號學領域至少有如下幾項重要的差異。一、傳統劇目的符號，是自有了傳統劇目之后即已經存在著的符號，創作過程已經完成。直到現在，這些劇目的演出只是一個符號的運用的過程，不牽扯重新創造問題。新編劇目因為是無可借鑒、前所未有，故創作中它所選擇的符號，都要經過一個創造過程，并且需要逐一為觀眾所認同。即使有些符號是從傳統劇目中借鑒過來，也必須有一個重新審視的手續，看是否與新編劇目的需要相合，或者需加以改造后才能適用。每個新劇目都必經這個新創過程，因此它是一個全新的符號系統。二、由于傳統劇目的固定性，使得從屬于它的音響手段——符號也具有了固定性，它為演員與觀眾共同肯定下來。如果想要改變一個巳經成熟的傳統劇目的某一部分——某一符號，那就要觀演雙方再次共同審定。觀眾在這種時刻，具有權威地位，可以通過輿論工具，對變化了的傳統符號的合理與否加以褒貶，因而具有導向作用。新編劇目由于劇目的新和不固定性，它們的符號系統也不會一下子固定下來，觀眾在這里的審定內容是合理與不合理，而在對傳統劇目的審定權是走樣不走樣。這是兩種不同的評判標準。三、傳統劇目的符號是程式的，演員表演的一舉手一投足，音樂伴奏的一樂段一節拍，都有標準的程式規范。因此，它的音響符號也必然是程式性的。音樂在傳統劇目中主要承擔伴奏和烘托氣氛的作用，在協助舞臺美術完成景物造型任務時，能部分地發揮有限的職能。由音符組成的各種符號，可以模仿出流水的效果、風吹的效果、捻線的聲音、下雨的聲音等。這些從聽覺上創造的信號概念，傳入觀眾的耳中引發他們的視覺聯想，使他們幻化出各種不同的自然景觀，并因此而加強了對表演的深刻理解。要在傳統劇目里增加新元素符號，就有一個能否被接受的再審定。新編劇目沒有那么多的條條框框，因之在創造它的符號語匯時，就顯得活躍得多，而它的符號也必然不具有凝固的程式性。四、傳統劇目的符號存在于演出中的只是它的創作結果，每出戲也都是利用這些程式符號傳達不同的意蘊，每個劇目只是程式性符號的靈活變化的總歸納，因此，這些程式性符號是永久性的。新編劇目無此符號的固定化過程，每一劇目都需一次新的符號的集合，每個劇目都不一樣。借鑒是可以的，但隨意拿來套用的程式卻是沒有的，從這一意義上來說，新編劇目音響符號是一次性的，有多少個劇目，就有多少個符號系統。五、傳統劇目音響符號的運用處在一個極被動狀態，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功能要由演員的表演符號來填補完成，燈光的符號功能也單純，使用手段的范圍較為狹窄。新編劇目立足于現代科技和經濟條件之上，在音響效果方面，均可以尋找適合的表現符號。無疑，新編劇目音響的符號系統要寬泛得多。從上述符號學的觀點分析，傳統與新編劇目包含著不同的符號系統，因此也便具有了不同的藝術審美特征，形成兩類不同的戲曲劇目。傳統劇目一般不借助音響器材制造聽覺的幻覺感，新劇場的出現，音響器材的完善，演員借助擴音設備的依賴性增加了，但也僅僅在于將聲音予以擴大而不是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