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舊派也應向前看

李倍

木心的《從前慢》喚醒了很多人的戀舊情懷。

人們身居日新月異的大千世界，清醒地感知到現在與過去的巨大差異。于是，懷舊派的出現就顯得順理成章了。現實中隨處可見：他們情愿蜷縮在城市還未來得及蔓延到的地方，端一把上了年紀的吉他，悠悠唱出過去的美好。

的確，逝去的歲月是一首靈魂之歌，為茫然無措的人帶來清涼的慰藉。

金宇澄用上海話寫成的《繁花》掀起追捧的熱潮。人們在地道的鄉音中追隨著逝去的鄉村，籠統地將過去視為“淳樸”，將現代視為“冷漠”。只是，他們在沉溺于緬懷的同時，似乎忽視了拔地而起的魔都將成為未來的一顆明珠……

但卡爾維諾曾說：“記憶也是累贅。”倘若懷舊派們只看見《老炮兒》中“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的老派英雄，不顧身邊的忠義好漢；只留戀老一輩實在而嫻熟的技術，而忽視了如今正在悄悄滋長的“工匠精神”，硬著頭皮逆流而行，一味地被過去蒙蔽，漠視此刻及未來的大好光景，豈不是自我刁難嗎？

正如叔本華所說的：“與其緬懷那些逝去的往昔，不如好好把握每一個當下和此刻。”

過度的“懷舊”反而是一圈枷鎖，幽禁了前進的步伐。

在薩特致加繆的悼詞中，言辭極為簡練，未過多沉浸于尚未消散的陰郁氛圍中，寥寥幾句叮囑，凡事向前看，反倒讓人感受到了這份友情的真摯。

放在中國看也是如此。“鄉土中國”固然是好，畢竟歷史的大廈需要我們悉心保護。但中國的發展，就只能局限于利用鄉土中國的文化道德對抗現代性的病疾嗎？難道我們要向現代化說“不”嗎？

答案顯然不是。如果堅持對現代化的反叛，對鄉村化的盲從，也與那些失了尺度的“懷舊派”無異了，反而會阻礙國家崛起的進程。

懷舊固然無錯，恰如現代發展的警鐘，警醒人們不要肆意妄為，不要迷失自我。但懷舊派在以過去為鑒的同時，也需向前看，跟隨時代的步伐。多一點希望，才能擁有一個更美好的生活呀。

（指導教師：曹耀華/編輯：王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