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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上海,不斷見證國家興盛的偉業和人民生活的改善。
和廣饒的中國內陸相比,由濱水小漁村進化到如今的國際大都市,上海永遠是年輕的——六千年前的第一個村落、三千年前全部離海出土的陸域、二千年前青銅文字記載的狩獵、七百年前冊封的地方城市建制、一百七十余年的開埠、九十五年前的建黨……她的氣質是多樣的。陳丹燕喜歡上海的氣質是“混血”的;蝴蝶派稱她是“鴛鴦”的;法國政客說她是浪漫的“東方巴黎”;陳獨秀吶喊著斗士的勇氣、魯迅演繹著戰士的浩氣、抗日將士血染著英烈的豪氣……更多的詩人夸她精致、謙遜、大氣,理性又不失嫵媚、優雅與市井并存……值此建黨九五華誕之際,筆者闡釋其偉岸氣質以謳歌之。

今天的繁華都市上海,是紅途中國的搖籃,中國共產黨的誕生地。
《可愛的中國》是方志敏烈士(1899-1935)的著名散文,也是他的不朽遺著,1935年寫于國民黨的獄中。作者以親身經歷概括了中國從“五四”運動到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以來的悲慘歷史,憤怒地控訴了帝國主義肆意欺侮中國人民的種種罪行。他滿懷愛國主義激情,把我們的祖國比喻為“生育我們的母親”,譴責漢奸、軍閥幫助惡魔殘害自己的母親。作者在漫漫黑夜里高聲疾呼,“母親快要死去了”,“救救母親呀!”他指出挽救祖國的“唯一出路”就是進行武裝斗爭,論證“中國是有自救的力量的”,堅信中華民族必能從戰斗中自救和解放。并在篇末展示了中國革命的光明前景,描繪出革命后祖國未來的美好幸福的景象,表現了強烈的民族自信心。方志敏年輕時的1924年,曾經來到中共創辦的早期黨校——上海大學,接受最初的馬克思主義教育。除了接觸瞿秋白、鄧中夏、惲代英等上海大學老師外,他最喜歡品讀的就是魯迅的小說和雜文,并嘗試著寫下了白話小說《謀事》。如果不是日后從事武裝斗爭,相信他在上海應該會成為左翼作家聯盟的發起人。而遺稿《可愛的中國》等,就是托付給魯迅的。
而方志敏在謀求抗日自救的同一時期,世界被壓迫民族逐漸形成了東方反帝同盟戰線,上海就是一個最重要的斗爭舞臺。上個世紀20年代初,就在如今上海中共“一大”會址附近的馬當路上,流亡上海抗日的“大韓民國臨時政府”成立,拉開了韓國獨立運動的序幕,此后抗爭直至光復。1992年8月24日,在當年“臨時政府”健在元勛和后人(也已是官方要員)的推動下,中韓兩國正式建立大使級外交關系,“臨時政府”舊址也在雙方共同維護下成為旅滬韓人的朝圣地。那一年,又因拍板中韓建交的總設計師鄧小平發表南巡講話,被公認為中國改革開放的春天。中國開啟了氣吞山河的新步伐,這些年,在上海召開了APEC峰會、中國加入了WTO、北京承辦了奧運會、還有,上海2010年世博會……從那時起,韓國政界、商界、社團和媒體不斷通過上海觀察中國,力圖了解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社會活力和這種活力對于韓國發展的價值。
就在中國共產黨“九五華誕”前夕,一本紅彤彤封面的韓國媒體人作品《超級中國》的漢譯本,在上海的主流書店里流行。這原本是向韓國公眾解讀中國現狀和發展奧秘的電視紀錄片解說詞集本,去年已經在其母語電視的高收視率中得以紅火。它是以這樣的視角向韓國人解讀中國力量來自何方的——人口力,世界最龐大;企業力,成就世界第一;貨幣力,席卷地球村;軍事力量,中國主導的世界新秩序;資源力,大地持有,大地給予;軟實力,把文化擴散到全球;領導力,中國特色的強大指導能力。
我在精讀此書時,一開始是想了解一番韓國人的最新中國視角。讀著讀著——“廣袤大陸,擁有巨大潛力”;“龐大資源,左右中國未來產業”……雙眼仿佛看到了方志敏正在煤油燈下奮筆疾書——“以言國土,中國土地廣大,縱橫萬數千里,好像我們的母親是一個身體魁大、胸寬背闊的婦人,不像日本姑娘那樣苗條瘦小……中國土地的生產力是無限的;地底蘊藏著未開發的寶藏也是無限的;廢置而未曾利用起來的天然力,更是無限的,這又豈不象征著我們的母親,保有著無窮的乳汁,無窮的力量……”
而關于中國共產黨,韓國媒體人是這樣解讀的——共產黨擁有強大的領導力、中共實行高度的民主集中制、領導班子里沒有平庸的人、共產黨的進化還在持續、改革開放一百年不變……后來韓國友人還告訴我,該片在韓國的理性影響力,其實要大于《太陽的后裔》在中國的追星沖擊波,也更有加深對華認知的價值內涵。確實“軟實力的關鍵”在于“誰的故事贏”,而非“誰的軍隊贏”。這和拿破侖統治不了歐洲,巴爾扎克卻能征服世界,是同一個道理。
如方志敏那樣相信國家獨立、民族解放“這么光榮的一天,決不在遙遠的將來,而在很近的將來”的人們,在“五四”運動前后還真不少,他們就是初步掌握了馬克思主義真理力量的先進知識分子。其中,就以上海的陳獨秀和北京的李大釗為代表。
在成為中共創始人和職業革命家之前,安徽的反清志士陳獨秀是資深媒體人,1904年單槍匹馬辦《安徽俗話報》,他一個人包攬編輯、寫作、排版、校對、分發、卷封、付郵等全套流程。參與“二次革命”反袁(世凱)失敗后,陳獨秀流亡日本,協助章士釗編輯政論月刊《甲寅》。當時紙媒很不景氣,一方面是政治空氣緊張,另一方面是社會動蕩,國人專注謀生無暇讀書看報。在寫給章士釗的信中,陳獨秀抱怨道:“人無讀書興趣,且復多所顧忌,故某雜志已有停刊之象”。盡管如此,他還是計劃舉辦自己的雜志以啟迪民智,何況《甲寅》的版面已不夠他抒發己見。陳獨秀游說在上海開亞東書局的老鄉汪孟鄒給他投資,放出豪言:“讓我辦十年雜志,全國思想都全改觀”。
和辦報相比,雜志投資相對節省。但是,辦份嚴肅雜志在上海仍然是燒錢的事業。汪孟鄒的書局已經發行著《甲寅》等幾本雜志,無力再辦新刊,他幫忙聯系了湖南人陳子沛、陳子壽兄弟,他們開辦的群益書局實力稍微雄厚一些。陳氏兄弟有膽有識,不僅答應試刊,還表示每月支付200元作為編輯經費和稿費。1915年5月,袁世凱稱帝在即,《甲寅》因發表《帝政駁論》遭到查禁停刊。9月,陳獨秀的新刊《青年雜志》在上海法租界創刊開張。之后因宗教團體所辦刊物名稱相似,陳獨秀索性就將其雜志改名為《新青年》。1916年9月,《新青年》第二卷第一號出版突出自己的特色,最大的新意是幾名新作者的加盟。有意思的是:陳獨秀辦《甲寅》時,李大釗還曾投稿反駁他的觀點,兩人不打不相識,改名《新青年》后李大釗即發表《青春》一文,思想內容與陳獨秀發表的改名宣言《新青年》極為一致,從中可以看出南陳北李的知己之情。上海的《新青年》很快就在知識界產生了影響,如楊昌濟在湖南一師任教時注意到了《新青年》的反孔思想,開始投稿,并向學生大力推薦該雜志,因此毛澤東、蔡和森等湖南青年閱讀《新青年》比許多北大學生還要早。
之后,陳獨秀應蔡元培邀請出任北京大學文科學長,《新青年》編輯部一度就在北大辦公。“五四”前后,《新青年》既推廣白話文、突進新文學革命,更注重傳播馬克思主義和十月革命思想。如1919年1月,《新青年》刊登了李大釗的演說《庶民的勝利》一文,指出“須知今后的世界,變成勞工的世界”、“俄國革命,是二十世紀中世界革命的先聲”。控制北京的北洋軍閥一開始搞不清楚什么是馬克思主義,等反應過來時,陳獨秀和《新青年》又回到了上海。1920年9月,經費自籌的《新青年》成為上海共產主義小組的機關刊物,中國共產黨成立后一度成為黨中央的機關刊物,陳獨秀任主編。
刊物是如何將革命思想傳播到外地的呢?現在的考證是主要通過上海當時已經建立的郵政系統,檢查也相對寬松。
陳獨秀當時居住在漁陽里(現南昌路近思南路),《新青年》編輯部設置在此。思南路(當年叫馬斯南路)口有個法租界辦的郵局(現址仍是郵局),目前有郵戳證明當年的《新青年》出刊后就由此發往各地。根據當年的發行條件,上海的郵路水運是沿海沿江(長江)布局的;即通向天津、煙臺、長沙、武漢、廣州和東京。其中,到東京的郵資和到天津、廣州的相當。天津和煙臺的革命者,收到刊物后再通過陸上交通送達北京和濟南。在北洋大學(現天津大學)讀書的張太雷,就給北京大學的李大釗送過刊物和其他文件。投遞到這些大城市的刊物再要往下或縣城走,郵路上就很困難了。所以,那些有膽量的讀者一般會定期聚集在某處閱讀、討論,如北京就是李大釗辦公室、長沙就是楊昌濟的家……不用多久,北京、濟南、長沙、武漢、廣州和東京,都擁有了自己的共產主義小組。
1923年黨的“三大”之后,根據當時的革命形勢和國共初步合作需求,中共將《新青年》改為季刊在廣州發行;此后作為純政治性的中共中央機關理論刊物由瞿秋白任主編,他翻譯的《國際歌》中文歌詞,不久首次在這個季刊上發表。
上海地方志顯示: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外商重新加強了對中國的資本輸出,在上海開設的工廠規模、水平都超過以前。英商馬勒機器造船廠,規模僅次于江南造船所。英商英美煙公司的卷煙、中國肥皂公司的祥茂牌肥皂,一度占中國市場銷量70%~80%。瑞典商美光火柴公司火柴產量占上海產量1/3。日本利用特權,在上海形成龐大的紡織工業集團,擁有的紗錠幾乎占上海紡織業半數。
國際資本的大規模投入,加快了上海工業的發展,同時給民族資本工業帶來嚴重的威脅。1925年五卅運動,激起民眾抵制外貨、提倡國貨運動,為上海華商工業發展提供新的機遇。重工業出現大鑫煉鋼廠、中國制銅廠、華昌鋼精廠、中華輾銅廠等有色金屬生產企業,化工業有正泰橡膠廠、大中華橡膠廠、天原化工廠、中孚染料廠、中國酒精廠等,機械工業形成船舶修造、軋花機制造、繅絲機制造、紡織針織機修配、機器安裝、公用事業修配、印刷機制造等7個行業。管理人員吸取西方工業經營管理經驗,以質求勝,因地制宜,創造佛手味精、華生電扇、華成電機、美亞真絲被面、章華呢絨、永和熱水袋、金城熱水瓶、回力球鞋、大中華輪胎等代表中國民族工業生產水準的知名產品,有的還廣為出口。
上世紀30年代,上海工業發展達到了新的高峰,生產規模幾乎占全國之半。1933年,工業資產總額約占全國40%,產業工人約占全國43%,工業產值約占全國50%。而到了1937年6月,上海全市有工廠5515家,商業批發企業8300多家,約占全國1/3,60%工業品銷往全國各地。
上世紀30年代,上海已經形成了遠東中心城市的繁榮景象。如:航運事業比橫濱發達,國際貿易比大阪興旺。當時,上海港碼頭岸線長10.48公里,航線通達100多個國家300多個港口,吞吐量、集散力均居國內各港之首,居世界港口第十四位,1933年進出上海港的國內外商船噸位3522萬噸,對外貿易約占全國50%。上海成為埠際貿易的樞紐,與內地貿易的貨值也逐年遞增。1936年,上海埠際貿易包括轉口貿易8.9億元,占全國各通商口岸輸出入貿易總值的52%。
上海也開始成為全國的金融中心、貨幣交易中心和遠東國際金融中心之一。1935年,就有外商金融機構約30家;58家華商銀行總行設上海,占全國銀行35%;上海銀行公會43家會員銀行,35家總行設上海。1936年,上海已有銀行機構182個,另有11家信托公司、48家匯劃錢莊、3個儲蓄會和1家郵政儲金匯業局。同時,上海建有遠東最大的外匯市場、黃金市場和證券交易市場。1936年,上海銀行、錢莊和信托公司資力估算為32.7億元,占全國金融資力47.8%。
可以說,上個世紀30年代的上海不僅代表著中國現代化的勢頭,其景氣繁榮程度和國際經濟地位也是任何一個日本城市所無法自然競爭的。對此無法容忍的、從20年代初期就以中國為假想敵的日本軍國主義,逐步加緊了侵略行動步伐。隨后就是從攻擊上海開始的全面侵華戰爭,當時的中國現代化計劃被迫中斷,損失慘烈的南京政府被迫遷都內地。此后,也開始了中共領導民族復興的征程。
現在,很多文藝作品都會描述上個世紀30年代上海的繁榮。其實,這更多的體現是消費的繁榮,而在重工業包括鋼產量方面,作為全國經濟中心的上海對比之下并不出色。如從1937年的經濟基礎角度看,日本每年的工業產值相當于60億美元,中國當年的經濟產值也就13.6億美元,日本當年的鋼產量是580萬噸,而中國當年的鋼產量只有4萬噸。日本當年煤的產量是5070萬噸,中國是2800萬噸。日本的石油儲備169萬噸,中國的石油只有1.31萬噸。銅,日本是8.7萬噸,中國只有700噸。飛機日本每年可以造1580架,上海一架也造不了;大口徑火炮日本當年生產了744門,上海一門也造不了;日本當年造了330輛坦克,上海一輛也造不了;汽車日本當年造了9500輛,上海也是一輛造不了。軍艦,日本當年生產的軍艦是52400噸,上海一噸也造不了,也就是說當世界進入機械化軍事時代的時候,上海以及中國居然不能生產任何一種機械化時代的主戰兵器,坦克、飛機、軍艦、大炮都不能造,所以軍工上日本遙遙領先于中國一個時代。
再看抗美援朝之初的1950年。中國的國民生產總值為180億美元,美國為3553億美元,中國相當于美國的約5%;中國的鋼產量為61萬噸,美國8785萬噸,中國相當于美國鋼產量的0.69%;發電量相當于美國的1.1%,原油產量相當于美國的0.07%。志愿軍一個師中的坦克、裝甲車和汽車都是0;而66門火炮中,有迫擊炮42門、山炮24門,基本上屬于人們俗稱的“小炮”,這還都是從日本和國民黨軍隊那里繳獲的;而美軍一個師光火炮就有各鐘類齊全的300門。就是中國的這些炮,炮彈也沒幾發,而美國人的炮彈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中國基本上沒有現代武器裝備工業,沒有多少后勤保障能力,上海只能生產手榴彈、簡單的槍枝等,槍、炮、汽車等主要靠蘇聯提供。而美國有龐大的工業基礎和軍火工業,飛機、大炮可以在短時間內源源不斷地生產出來。因此,支撐這樣一場現代化戰爭,工業和技術條件中國幾乎都不具備,而美國都具備。
毛澤東主席是這么說的:“美軍鋼多氣少,我軍氣多鋼少。”那一年如果只比鋼產量,平均到每個人頭上,美國人均鋼產量接近半噸,可以造半輛吉普車,中國只有7兩,連做一把刺刀都不夠。有沒有足夠的鋼鐵,成了中國和西方發達國家之間最直觀的差距。在上甘嶺戰役中,美軍每天投擲數十萬發炸彈、炮彈,把上甘嶺的花崗巖山體削低了3米,為了抗住這樣的狂轟濫炸,志愿軍的土辦法竟然是靠從敵人的啞彈里拆出炸藥來挖防空洞。在整個人類戰爭史上,鋼鐵產量多的一方多半會贏。所以,盡管志愿軍憑著“氣”在朝鮮半島頂住了帝國主義的進犯,中國人還是認識到了巨大的危機。之后就有1957年劉少奇向全國宣布——中國要在15年內在鋼鐵和重工業方面趕上英國。同年,毛澤東也說“我們要好好干五十年,把工業建起來,要有美國那樣多的鋼鐵”。這樣就合稱為“趕英超美”;此后幾十年,中國人全力以赴地增加鋼鐵產量,根本不需要再有什么動員。
此后15年,上海為代表的中國鋼鐵產量逐年攀升。1973年,英國鋼產量2665萬噸,中國大陸2522萬噸,基本追平。再過5年,1978年,中國的鋼產量已經超過英國1000萬噸。但國家依然在鼓勵節約鋼鐵,把所有能省的鋼鐵都省出來用于擴大再生產。我在讀小學和初中時就很習慣把路上撿到的螺絲帽、鐵絲,送到就近的工廠去,這在當時幾乎是全民習慣。2007年,毛澤東發誓要趕上美國的50年后,中國已不再用“萬噸”這個單位來衡量鋼鐵產量,因為中國鋼產量已經接近5億噸,是美國的5倍有余。那一年也沒有人為這個50年目標的實現而專門大肆慶祝,因為中國早在1995年就以9500萬噸的數字超過了美國,提前12年實現了毛澤東的預言。到了1996年,以上海寶鋼為領頭羊的中國鋼產量首次超過1億噸,坐上了第一鋼鐵大國的位置,至今再也沒丟掉這個冠軍。到2010年,中國鋼產量占了世界一半。鋼鐵產量相當于世界其他國家之和,歷史上實現過的國家就是19世紀的英國和二戰后的美國。從歷史經驗來看,凡是取得這個成就的國家接下來都將會成為世界一極,而世界正在觀察中國會達到何種程度。
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上海,不斷見證國家興盛的偉業和人民生活的改善。建國后的上海地方志記載:到1962年,上海重工業產值達到60.77億元,在全市工業總產值中的比重上升到40.4%。繼續提高為全國提供工業裝備的能力,全國生產的154種主要成套設備,上海就能制造130種。
上海也引領著社會時尚。1958年,第一批按照標準化工藝生產的上海牌手表投產,結束了中國只能修表不能造表的歷史。 值得一提的還有江南造船廠的“東風號”,這是我國自行設計建造的第一艘萬噸級遠洋貨輪。“東風號”始建于1959年,1965年正式建成下水。這艘巨大的遠洋貨輪全部采用國產鋼材和設備建成,總長161.4米,高可比錦江飯店,它的載貨量為1萬噸。開航后,從上海出發,中途不加燃料可直達英國倫敦。這艘巨輪從設計到下水,是我國工業迅速發展的重要見證和工業現代化的基礎標志。而該廠1961年制造出的我國第一臺1.2萬噸水壓機,則填補了中國重型機械工業的空白。據記載,當時世界上連我國在內,只有5個國家制造這種機械。
改革開放,為中國的現代化進程提供了一個和平發展的外部環境。尤其是1990年國務院宣布浦東開發戰略之后,四分之一世紀以來,上海就一直作為領頭羊和排頭兵,為當代中國的現代化探索著時代的路徑。在中國社會已經從根本上擺脫貧困、內亂和侵略的威脅,中國經濟總量已經攀據全球第二的同時;上海的發展也取得了有地方志記錄以來的最高成就,并正在向全球科創中心城市邁進。
從“一大”起,毛澤東就和上海結下了不解之緣。這位革命浪漫主義詩人曾經有過這樣豪邁的情懷——“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今天,我們可以告慰他的是:神舟上天、蛟龍入海,都有上海之功。昔日“洋釘”都要依賴進口的上海,如今已經用自主研發的國產大型客機“把夢想寫在了藍天白云之上”……
今天的上海,早已超越了日本全面侵華前夕的繁榮狀態。如從“十二五”規劃績效評估情況看,目前上海已達到或接近國際主要貿易中心城市的水平,口岸貨物進出口約占全國的27%,全球的3%左右,全面超越我國香港、新加坡;服務進出口占全國的30%、全球的2%左右。目前,上海主要內貿流通指標,包括商品銷售總額、社會消費品零售額、電子商務交易額等位居國內主要城市的前列。
上海在“十二五”期間重點建設了一批大宗商品的交易市場,并通過這些大宗商品交易市場延伸形成一批價格指數,成為國內乃至國際該類商品交易的價格風向標,如“MY STEEL”鋼鐵價格指數成為芝加哥商品交易所鋼材期貨衍生品交易基準價,易貿能源化工現貨指數被國際認定為我國能源化工貿易合同基準價等。在國際金融領域,上海如今在亞太地區的地位也是當年“遠東金融中心”角色所不能比擬的。如浦東不僅集聚著所有全球性金融機構的總部,而且已經迎來了上海第一家創始性國際金融機構總部——金磚銀行;這是上海依托國家實力謀取國際金融話語權軟實力的開始。在中國夢引領國際進步潮流的時代,上海就是和平與發展的國家旗手,而一帶一路所展開的廣闊空間則是中國現代化的嶄新舞臺。
“一帶一路”戰略是中國夢的主基調,和“四個全面”及上海四個中心建設密切關聯,尤其是上海帶動中國沿海改善全球貿易格局的建設性綱領。上海理所當然應該按照總體布置和目標要求、對接“一帶一路”這一國家戰略。很多研究表明:上海正致力于成為全球投資貿易的核心節點城市。上海的眼光應該更加高遠。需要強調的是:只有在“一帶一路”的國家戰略中走在時代前列,上海才會贏得自己的大未來,才能建成中國人引以為豪的世界級城市。
體育是民族的魂魄,上海是最早從輿論上予以重視的中國城市。值得指出的是:1917年 4月《新青年》第三卷第二號毛澤東以“二十八畫生”的筆名發表了一篇體育論文——《體育之研究》。但那個時候,或因鴉片毒害、或因累年戰敗,中國人被列強稱之為“東亞病夫”。
如1909年初,英國大力士奧皮音來上海在北四川路52號阿波羅影戲院“登臺表演舉重,露肌及健美種種姿態,約二十分鐘,一連數晚,最后一場言,愿與華人角力。于言談中,帶多少輕蔑口吻,翌日見于報端,滬人嘩然”。于是上海有識之士陳有美、農勁蓀、陳鐵生、陳公哲等“咸欲聘請技擊名家,登臺與賽,以顯黃魂”。天津愛國武術家霍元甲接到邀請,便攜其徒劉振聲于1909年3月趕到上海商談比武事宜,并商定“用摔跤方式,以身跌于地分勝負”。于是,發起人開始籌措資金在上海靜安寺張園內搭建了“高四尺、寬廣二十尺”的擂臺。后比賽的時間已到,但奧皮音并沒有來;就這樣,霍元甲名揚上海。1909年,精武體操學校在上海建立,劉振聲擔任助教。由此,霍家迷蹤拳開始向社會大規模傳播,毫無保留地公之于世。但霍元甲不久就為日本武士雇用的“軍醫”所害,于1910年9月14日去世,年僅41歲。霍元甲逝世后,其家人及追隨者陳公哲、盧煒昌等為發揚“精武”之國魂、振奮民族精神,積極推進精武體育事業的發展。
從上海地方志資料來看:此后成立的精武體育會是以教授弘揚中華武術、培養革命力量為主要活動和任務的群眾性武術團體,也是中國近代體育史上歷史最悠久、成立最早并有深遠影響的民間體育團體。精武體育會以體、智、德三星會旗和三星會徽為標記,代表精武體育會以體、智、德三育為宗旨,倡導“愛國、修身、正義、助人”、“強國、強民、強身”、“乃文乃武”的精武精神,發揚中華文化,寓教于體的理念。近年,虹口區為弘揚尚武愛國精神、增強群眾體質,已在區域內的中小學和社區中編撰專門教材、展開“精武教學”,這足以告慰先賢。
值得指出的是:孫中山先生生前對體育很重視,尤其是武術。他本人也是武術愛好者、專門學過拳術,也多次贊譽過精武體育會。1919年,精武體育會創辦10周年之際,由該會發起人之一陳鐵生在上海編著了一本精武畫冊——《精武本紀》,請正在上海的孫中山先生題詞作序。孫中山先生慨然應允,遂作此序。
盡管如此,那時的上海和舊中國并沒有為中國體育贏得多少國際尊敬。如在1932年洛杉磯舉行的第十屆夏季奧運會開幕典禮當天,從上海出發的短跑選手劉長春持國旗,一起繞場的人有宋君復、沈嗣良,以及在洛杉磯臨時找來的華僑及青年會干事劉雪松、申國權、托平等數人,這就是中國第一次參加奧運會的開始。而此前,劉長春在經過3個星期海上交通的漂浮,體力早已大受影響,因此原來報名3個項目,他只參加100米和200米,400米則因體力不支,沒有出場比賽;其參加的兩個項目,都在分組中最后一名,未能晉級。比賽結束之后,劉長春還因路費不夠而無法回國,后來是在當地華僑的捐助下,才回到中國。
今天的中國體育以及上海健兒早已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1984年,仍然是洛杉磯舉辦的奧運會,新中國代表團首次出擊就斬獲15枚金牌。此后,上海籃球選手姚明代表中國的高度、跨欄選手劉翔代表中國的速度、乒乓球選手王勵勤代表中國的風度,都曾經在奧運和世界體育舞臺上大放異彩。今年又是個奧運年,上海就有29位選手將代表國家榮譽征戰;期待并祝福他們揚威里約熱內盧。
上海開埠較早,華洋交流頻繁。有記錄表明太平天國時期,就有上海人在各種勢力之間充當翻譯角色。上海,也是極早從事外語學習、出版外文書籍、進行外文報道的中國城市。上海,也是當年遠東地區共產主義者的落腳地;用列寧的話來說就是“東方被壓迫民族聯合起來”。這種對外交往優勢,也是“一大”在上海舉行以及說英語的共產國際代表與會的充分條件。如今淮海中路567弄的團中央舊址,1920年掛牌的是上海外國語學社,最早就是由上海共產主義小組負責,集合師資學習俄語和馬克思主義,并組織了熱血青年赴歐尋求救國的真理。
抗戰之前和抗戰勝利之后,上海也有官方組織的留學資格考試,青年學子多以科教報國的目的,奔赴西方國家的一流高校和研究機構求學。《新民周刊》曾多次報道過的中國導彈之父錢學森和中國議案大王張仲禮,就是在上海參加官方留學考試并從上海出發至大洋彼岸的,當然他們在解放初回國的旅程充滿驚險。
改革開放,給了上海重新對話世界的戰略機遇,留學生事業也從單向變為雙向、國際文化交流的概念逐漸形成。1987年,復旦大學代表上海全方位地展開吸收西方留學生的工作,后來隨著中國對外開放和經貿合作格局的需求,又有重點地擴大了東亞地區的留學生生源。近三十年過去,復旦大學培養了數以萬計的海外留學生,很多畢業生成為對華友好交流的中堅力量。我在復旦從事留學生教育已經21年,目睹海外留學生從專科、到本科、到研究生、到高級進修班;教材從學拼音、到學唐詩、到中國文學、到中國當代文化;課程從一般中國國情介紹、到《新民周刊》導讀中國社會、到上海自貿區與商務漢語、到一帶一路與中國夢……不經意間,我的洋徒弟們的對華認知逐漸變得——內容豐富多彩、交流星光燦爛、思想日益平等、目光充滿欽佩,其傳遞回母國的消息也日見正能量。
因中國共產黨九五華誕的來臨,留學生們紛紛用漢語撰文向我表示祝賀,并談及對中共的尊敬、對中國夢的理解和對上海的感悟。如荷蘭留學生莎莎,讀《新民周刊》2016年21期《火車站和文明》,贊同文中“一個國家發達的標志就是火車站干凈、有秩序”的觀點。她今年4月去寧夏旅行,銀川火車站給她留下美好的印象。奧地利留學生洪銘鴻也說,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基礎建設的發展速度極快,火車站變化驚人,不少城市的摩登與發達,歐洲甚至望其項背。而德國留學生莫里茨:《新民周刊》2016年9期《小區的活力在哪里?》對于上海封閉式小區覺得不可思議,他說上海的安全度很高,沒有必要把小區封閉起來。
委內瑞拉留學生西西麗亞,對社會主義了解得很透徹。她在文章中是這樣表述的——“回顧一個國家的歷史能使人更深入地理解現在以及未來的發展方向。倘若你現在對“中國夢”的概念一知半解,又對習近平所提出的“兩個百年”的奮斗目標能否達到有些遲疑,那么不妨從共產黨95周年的成就與進程來了解。
在我看來,中國共產黨歷史上最大的事件證明了人民團結的力量,也證明了一個國家的領導和執政黨所制定的政治經濟方針至關重要。回想新民主主義革命,又想到新中國的建立,這可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世界史上最重要的大事,影響了全球的局勢,可要是當初共產黨沒有一個共同的目標,一個建設社會主義社會的夢,誰知中國如今會是個怎樣的國家呢?
當然,共產黨走社會主義建設這條充滿艱難險阻之路也不是一帆風順。我們學習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歷史,便會發現有十分成功的如“土地改革”“改革開放”決策,有“三大改造”和“三反”“五反”運動;又有錯誤指導方向的“反右運動”、“大躍進”和“文化大革命”。然而,這些都是對共產黨的一種考驗,共產黨也是從這些嘗試中不斷地接受教訓,不斷地反思自己。
值得一提的是,共產黨讓中國走進了一個新時期。各個方面如思想、政治、藝術、科學、文化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濟上更是進入了“一天走20年”的新時期。把舊的資本主義私有制取消,建立新的社會主義公有制可謂是一件了不起的任務,讓中國人民真正擺脫了鎮壓自己之經濟體系。
如今,共產黨95周年之際,我們一邊祝賀,一邊期待中國夢的實現。
思緒穿越回1915年的中國,浙江青年陳望道從上海東渡扶桑;第二年,他在早稻田大學接觸全新的馬克思主義理論。1920年,回國的他以上海共產主義小組主要成員的身份,由日文本首次漢譯成《共產黨宣言》。新中國成立后,他經毛澤東主席提名出任復旦大學首任校長。他留學日本100年后的今天,復旦大學的日本留學生高野夢子在給我的《共產黨的出現改善人民生活》一文中寫道——“從鴉片戰爭到中國共產黨成立,再從共產黨成立到現在,中國走過來兩段不同的時期。在前一段時間里,中國淪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戰亂不斷、國家貧困衰弱、人民饑寒交迫。在后來的九十多年里,中國人民在共產黨的帶領下團結起來,走過艱難險阻、突破各種難關。
“有了中國共產黨之后,中國猶如重生了一般,從貧困交加的狀態漸漸變為今天繁榮發達的國家。國家的興盛使人們的生活有了180度的大轉變,經濟、文化、教育等也往好的方向發展,生活水平也有了飛躍性的提高。”
“人們的服裝從最初的長袍、旗袍、中山裝換為款式多樣、色彩豐富、時尚個性的衣服。服飾的變化是人們物質生活水平提高的一大表現。”
“‘食也是人民生活的基礎,它可以發映出當今物質的貧富。共產黨成立之前,人民完全是吃不飽、甚至是吃不到的狀況。有了共產黨之后,人們的貧困生活有所改善,經歷發放糧票、限制糧食的年代到了如今隨處可以購買食物的社會。現在人們不僅能吃飽,還能吃得好。”
“住宅條件也不斷改善,從衛生條件極差、設施簡陋的住房升級為如今不僅舒適還美觀的住宅,里面肯定有中國共產黨的功勞。現在多數人住得起房子,還能擁有高樓、別墅、花園小區等選擇的余地。為房子裝修、添置家具等行為也體現出來人們的生活品質的提高。”
“衣、食、住三大生活基礎條件改善的起點在于中國共產黨成立。中國共產黨的成立,是中國歷史上的大事,它給多災多難的中國人民帶來了無可衡量的光明與希望,實現了提高總體的生活質量。中國的發展與中國共產黨無疑密不可分的關系,相信中國能在兩個百年之際實現它的‘中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