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巢動物

曾子航

我曾經在雜志上看過這樣一篇文章。一個美國人和他太太結婚20年從不吵架，朋友向他請教婚姻美滿的秘訣，他說：“我們婚前就把職權劃分清楚了，小事由她來定奪，大事由我來把控。這20年來，我們兩個各司其職，互不干預，自然相安無事。”朋友很好奇：“那何謂小事？何謂大事？”

他回答：“小事嘛，比如我們什么時候買房、該買什么樣的車子、換什么樣的新家具、小孩子上哪個學校之類的都歸她管，我最多幫她打打雜、跑跑腿兒；至于大事，誰該當下一任總統、政府是否該對貧困國家施以經濟援助、是否該對外出兵、聯合國安理會今年又該討論什么國計民生話題之類的統統歸我管，她基本上不插嘴。”

這個故事很有意思，它反映出了男女兩性最典型的心理差異，那就是男人乃野生動物，總是放眼看世界，女人呢，則是標準的筑巢動物。

終其一生，女人都無法擺脫對家的依賴。小時候，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結婚以后，她是丈夫的心肝寶貝。哪怕外出、留學和打工，女人也渴望一個堅強的臂膀以及一個溫暖的港灣。婚姻對于女人來說，如同從一個家的懷抱投入另一個家的懷抱。在西式婚禮中有一項儀式必不可少，那就是新娘總是在父親的帶領下被鄭重地托付給新郎。這意味著女人脫離舊巢，進入新巢。

波伏娃在她那部被譽為女性圣經的《第二性》中這樣寫道：“到了晚上，當夜幕低垂、門窗緊閉時，妻子覺得自己就是家中的女王。白天她被普照萬物的陽光攪得心煩意亂，晚上她不再消沉了。她明白燈罩下面的光線是屬于她的，只照亮她的住處，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現實集中在家里，而外部空間仿佛消退了。”

在中國傳統社會，我們對男人最高的要求就是頂天立地，卻常常將母親比喻成養育萬物的大地，因為女人天生具有母性。這種母性既包括對生兒育女的渴望，也包含與生俱來的奉獻精神和自我犧牲精神，所以母愛是最無私的，也是最博大的。

十幾年前，有一部電視劇《渴望》曾經轟動大江南北，它的女主人公劉慧芳一下子成了千千萬萬中國男人擇偶的首選目標。其實，劇中的劉慧芳既不漂亮，也不妖嬈，但她符合傳統賢妻良母的一切美德：溫柔體貼、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忍辱負重、顧全大局……

試想，如果女人既不當賢妻良母，也不生孩子，都走出家庭當女強人，甚至全是不婚主義者，最后的結果只能是女人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女人，男人也都不像男人，人類的繁衍將受到巨大的挑戰。

（摘自《男人是野生動物，女人是筑巢動物》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圖/海洛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