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不靠（下）

五經掃地

始皇帝到底燒了什么書？算卦、醫療、種植業之類的書籍明令不燒，先秦諸子著作也不燒。《焚書令》 說燒 《詩》 《書》百家語和民間私藏的六國史，即“諸侯史記”，原因是這些書說秦政府壞話，除此之外沒燒什么。所以 《論衡》 說：“秦雖無道，不燔諸子，諸子尺書，文篇具在……”對了，《樂經》 燒了。

北齊境內佛寺四萬多，僧尼兩百多萬，但一家道觀都沒有，主要原因是北齊天保六年，文宣帝高洋把佛教和道教代表召集在一起開辯論會，誰輸誰滾蛋。道教徒沒吹過佛教徒，要滾蛋。高洋主意又變了，把道教徒強行剃頭再塞進寺廟當和尚。有四個道教徒信仰堅定死活不改嫁，高洋全給宰了。于是滿街和尚，北齊照明事業有了長足的進步。

康熙五十三年上諭：凡坊肆市賣一應小說淫詞，在內交與八旗都統、都察院、順天府，在外交與督撫，轉行所屬文武官弁，嚴查禁絕，將版與書一并盡行銷毀。如仍行造作刻印者，系官革職，軍民杖一百，流三千里；市賣者杖一百，徒三年；該管官不行查出者，初次罰俸六個月，二次罰俸一年，三次降一級調用。

1924年沈從文剛到北京，窮得叮當響。沒辦法給郁達夫寫了封求助信，郁達夫真過去看他了，帶沈從文吃了頓飯，還給了他三塊錢。臨走看沈凍得一臉大鼻涕，解下自己的圍脖給沈圍上，圍脖什么牌子不清楚，估計不是新浪。

邵飄萍同事王之英回憶：“飄萍抨擊敵人，挨罵還得出錢，因為罵了之后飄萍就上門，被罵的訴苦，飄萍聽后付之一笑，說確有其事挨罵自然難免，你要想報紙不登，可以想辦法停下來。”到底什么辦法沒說，但北洋財政部長李思浩說過這么句話：“記得兩次送他成筆的錢，數目相當大，每次總要好幾千吧。”

1950年溥儀被押送回國時，已經瘋了。火車進綏芬河后，他忽然起身，領著解放軍到侄子旒嵣和侍衛座位前說：“他們思想不好，反對民主！”押送軍人沒理他，讓他回去老實待著。第二天，侍衛忽然被吵醒，睜眼一看，溥儀跪在他面前咣咣磕頭，邊磕邊說：“愛慕騷瑞。”全車廂人驚得眼珠子都冒了出來，滾了一地。

六出奇計

孫思邈在 《千金要方》 里介紹了怎樣還精補腦：快出來時彎腰收腹，緊咬鋼牙怒目圓睜，這時候最重要的動作是握緊兩個拳頭揮舞胳膊，整套動作可參考“王八拳”圖解。據說練好了，精氣會順著脊柱竄進腦袋里；練不好就鯨魚噴水半道漏了。

成吉思汗有“四不”遺囑，不畫像，不立傳，不起陵，不寫名。到元朝建立，祭祖是必需程序。“至元十五年十二月，命承旨和禮霍孫繪太祖御容”，和禮霍孫哪他媽見過成吉思汗？又不能瞎畫，于是找了個傳說中跟成吉思汗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做模特。不是別人，正是忽必烈。

“老婆和書不外借”是清末大學者葉德輝說的。他藏書大約三十萬卷。為防火，據傳在書里夾春宮畫。理由是火神是女的，看到這類不堪入目的毛片會不好意思繞道走 （中國的火神是祝融，男的。葉德輝估計把孟獲的老婆祝融夫人和赤帝祝融搞混了）。老葉是個糊涂蛋，就算祝融夫人是真的火神，她不可以是拉拉嗎？

1928年胡風在上海，因住處不定所以托陶希圣轉接信函，陶發現總有漢口的來信，看筆跡斷定是女的，好奇是不是情書？實在忍不住拆開了，果然！信開頭是：親愛的哥。字寫得有點開，陶先生一高興，在“哥”前面加了個“麻”字，變成“親愛的麻哥”（胡風是麻子）。封好交給了胡，胡拆信大怒，自此再無漢口來信。

張伯苓實際是家里的老大，被稱為“張五爺”。是他媽實在生不出來到廟里求子，抱回一個泥娃娃。正巧鄰居家有倆小子，這泥娃娃就叫老三。很管用，回來就生了張伯苓姐姐和他。姐叫四姑，他就叫老五。這泥娃娃是很有趣的，必須給他做衣服穿，而且每年換一個大的，幾十年后還要給他按上假胡子。

七步成章

“水龍鼉龜魚與黿，鴉鴟雕鷹雉鵠鹍。燖炰煨爊孰飛奔，祝融告休酌卑尊，錯陳齊玫辟華園，芙蓉披猖塞鮮繁。千鐘萬鼓咽耳喧。攢雜啾嚄沸篪塤，彤幢絳旃紫纛幡。炎官熱屬朱冠裈，髹其肉皮通髀臀。頹胸垤腹車掀轅，緹顏靺股豹兩鞬。”韓愈寫的詩，說的是一場大燒烤。

蘇東坡的數字人生：一個著名的爹；兩個著名的兄弟；三任老婆；四個弟子：黃庭堅、秦觀、張耒、晁補之；歷五位皇帝：仁、英、神、哲、徽宗；六個人生知己：歐陽修、司馬光、米芾、陳季常、道潛、徐君猷。我補充下七——七把叉！老蘇太他媽能吃了。

開明書店老板章錫琛請茅盾吃飯。半酣，章說：“聽說你會背 《紅樓夢》，來一段？”鄭振鐸拿書點回目，茅盾隨點隨背，背了半個多小時無一字差錯……我十分覺得認為表示這事相當不牛逼，我一朋友就有這本事。當然背的書不一樣，他能背下 《白潔傳》。

1921年4月胡適接到顧頡剛的信，說他在天津發現了 《楝亭全集》，就是曹寅的文集，胡直奔而去，5月1號兩點開始看，四個小時后考證出曹寅的生日：順治十五年九月初七。

1959年3月11日，胡適看文物出版社的 《毛主席詩詞十九首》 后的讀后感“真有點肉麻”，再看到 《蝶戀花·答李淑一》 評語是：“沒有一句是通的。”胡是治學嚴謹滴，他特意將這首詞給趙元任看，“我請趙元任看此詞押的舞/虎/雨，如何與‘有韻字相押，他也說，湖南韻也無如此通韻法。”

八輩祖宗

曹操祖父曹騰是宦官，從別處抱養了一個孩子。亳州有兩大姓：曹、夏侯。有說曹騰抱養的孩子極有可能是夏侯家的。但另有一說是曹騰特有錢，出于家族財產繼承考慮應該是從本家來抱養，并且亳州的風俗是家族過繼孩子必從同門兄弟中抱養，不抱養外姓人的。

李隆基祭天，丞相張說把自己女婿鄭鎰叫過去湊熱鬧 （能湊熱鬧就能升官），連升四級。玄宗飯局上不認識鄭先生就問：“你誰啊？怎么來的？”一旁的伶人答：“此乃泰山之力。”這就是泰山由來。泰山又叫“東岳”，岳父就這么來了，泰山有“丈人峰”，老丈人也來了。以后去泰山對著它叉腰罵！泰山最他媽不是東西。

直隸總督端方的兒子去日本留學，小紈绔除了花錢啥也不會。沒兩天錢嘚瑟完了，寫信要錢。端方說我沒錢，有招想去沒招死去。小紈绔不是一般人，再寫信：“你不給錢，我把頭上的辮子剪了！再再不給錢我把下面的辮子也剪了，讓你當不了爺。”……端方軟了。

楊森孩子多，某天在街上見一少女，背心短褲英姿颯爽。心情不錯問：“你誰家孩子？”“楊司令家的。”“哪個楊司令？”“‘就是你啊！”又某次回成都，子女接駕，楊說你們先回，我辦完事就回家，有個小孩賴著不走，楊上去一嘴巴：“你他媽敢不聽話？！”旁邊參謀長啪嚓敬了個禮：“司令，這孩子是我的！”

1949年后批胡適，胡適在大陸的兒子胡思杜也寫了一篇批判文章，叫 《對我的父親胡適的批判》，把他爹一頓罵。胡適回臺灣時蔣介石拿出這篇文章給胡適看。蔣用意不清楚，但胡適以為是嘲諷他兒子不忠不孝是王八蛋，反唇相譏，你兒子也這逼樣。確實，1927年蔣經國在蘇聯也寫文章把他爹一頓罵。

金庸是徐志摩的舅表弟，是錢學森的表小舅子，還是瓊瑤的三舅媽的二堂弟。徐志摩是金庸的姑表哥，是錢學森的表小舅子的表哥，還是瓊瑤的三舅媽的二堂弟的姑表哥。瓊瑤則是金庸的堂姐的外甥女，是錢學森的表小舅子的堂姐的外甥女，還是徐志摩的舅表弟的堂姐的外甥女。

九流賓客

魯迅說第一個吃螃蟹的是勇士，晉朝溫嶠平南長史畢卓先生就是這樣的酒鬼勇士。他曾經說過，美好人生是坐在裝滿數百斛酒的河蟹號上，一邊喝酒一邊啃河蟹，喝完臉通紅，走路打橫跟螃蟹一樣。他跟螃蟹特有緣，曾去鄰居家偷酒被捉，捆得跟大閘蟹一模一樣。

地理學家、物理學家、數學家、化學家、醫學家、天文學家、水利專家、兵器專家、軍事家、外交家……都是說沈括，這些家加起來足足有一萬平米，杭州地價幾萬一平，老小子身價上億了都——沈闊。

朱元璋年輕時業務能力奇差，要飯要不到飯，快餓死時被兩個同行救了。上位后尋訪恩人欲加官晉爵，不料兩個要飯的愛崗愛業死活不當官。朱不強求，賜二人一根一尺長木棒，棒上帶穗，一色黃一色藍，這就是傳說的打狗棒。兩人誰的級別高？當然是藍的高，所謂：藍瓶的丐，丐中丐！

袁世凱任命章太炎當東三省籌邊使，張上任后要三萬塊辦公費，就是拿不到，章生氣發電報：“只管推宕不要你的錢了！”他媽的老子辭職不干了。還不解氣，找 《新聞報》 朋友寫軟文 《袁世凱不是凱子是個大摳門》。

1923年吳佩孚五十大壽，馮玉祥送了個酒壇子，來賓嘗過后發現裝的是自來水。康有為圓場說：“這是君子之交淡如水。”1939年農歷九月初八，閻錫山五十歲生日，馮玉祥又他媽裝行為藝術家，這次送個寫壽字的鐵蛋子。閻錫山實在想不明白，扔鄉寧兵工廠化了。啥意思？過完大壽就滾蛋？

十里洋場

古代人上身穿的叫“衣”，下身穿“裳”。所謂裳就是大裙子，一走兩腿呼呼進風。有錢人為保暖，兩條小腿各套上長筒襪，這種襪子叫“绔”。更有錢人用細滑的絲織品做襪子叫“紈”，西漢宮女穿“開檔褲”說的就是這種襪子 （那時沒內褲），這也是“紈绔子弟” 一詞由來。

1872年容閎打前站，刑部候補主事陳蘭彬帶著留美幼童到達米國。這群小混蛋嫌長袍啰嗦換成了西服，更有甚者加入了基督教。容閎根本不管。腫么辦？陳蘭彬鐵肩扛道義——每月朔望日組織學習皇上的圣諭，學完對著東方磕頭。后來不了了之鳥，麻麻地，米國用公歷，陰歷的初一十五查不到。

比慈禧阿姨第一次看電影還要早兩年，哈爾濱人就看過電影了。光緒二十八年，中央大街西十二道街誕生了中國第一家電影院！由此判斷：中國男女第一次公眾場合下親嘴，也應該發生在哈爾濱！不但放電影，老板業余時間還拍了三部紀錄片 《旅順之戰》 《安重根刺殺伊藤博文》 《東三省總督趙爾巽巡狩過哈》。

一二·九學生運動：“在共產黨領導下”反對國民政府，9號早上清華燕京兩校學生從郊區進城，發現城門被關無可奈何。城里學生走到王府井被警察拿水龍頭泚。這事就拉倒了。唯一留下的名言是清華四年級蔣南翔寫的一句話：“華北之大，已經安放不得一張平靜的書桌了！”

1936年白崇禧看完“廣西國術比賽”后說，他娘的南拳不咋地啊！總是掖著藏著玩防守，不如北拳牛逼，你看人家不管不顧胡掄得多帶勁！要推廣！上哪找北拳牛逼的當教練？到米國金山去找！金山找來了，說：“司令我不行啊！俺剛被葉問給揍了。”

十一而稅

李世民所以能創造出盛世，一個原因是戰爭使得人口銳減，荒蕪的土地舉目皆是，只要安心種地肯定餓不著。根據人口統計，609年全國人口四千六百萬，626年人口一千六百萬。不到二十年，干掉三分之二。計生委負責人和他的小伙伴都驚呆了。

乾隆三十年，朝鮮使團出使清國，團長洪大容見到撫寧知縣賈熙明明沒什么文化，就很好奇地問：您是怎么當上知縣的？賈熙很大方地告訴他，我的官是按規矩捐來的。洪大使感慨萬分！對清國的捐官制度如此光明正大，對于捐官之人如此毫不遮掩、坦言直白大為贊嘆，敬佩不已：“華俗之真實，大可敬也！”

溥儀大婚時，宗人府查完了《大清會典》 最后決定按照同治的婚禮模式辦，因為省錢。婚禮預算是四十萬，當年一袋白面兩塊。為了湊這二十萬袋白面把內務府翻個底朝上，就是沒錢。怎么辦？找北洋政府要，你們說好“清室優待費”從沒兌現過，現在皇上結婚，多少得給點吧？北洋政府回復得很干脆，倆字：沒錢。

1934年劉志丹自己成立銀行印鈔票，沒機器，那我們在木板子上摳圖案！摳好說印吧，沒紙。最后用白布蒙在木板上，藍顏色拓印。怕掉色把布刷桐油。這就是“南梁油布票”。網上找不到，歷史博物館有一張面值一毛的。當時也印了五毛的，網上找得到。

1948年3月11號，十萬面額鈔票出現，9號一張餅售價一千，11號賣五千，搞笑事也有——這天乞丐拒收千元鈔票；4月5號是清明節，上墳全燒一千塊真鈔，因為一萬元只能買三四張冥幣；4月中旬更好玩的事出現，某人在太平中街吃飯，告知米飯兩萬一碗，要第二碗時店主說：“兩萬五了！”

十二重樓

西周時款待賓客的禮儀大概有三種：饗、食、燕。“燕”通“宴”。燕最歡樂隨便灌隨意罵；食是養賢之禮，以吃為主很少喝；饗是最高檔次，類似于帶頭大哥們聚餐。這種吃最虛偽，“體薦而不食，爵盈而不飲，立而不坐”，不吃不喝不坐，就是干瞅著。所以“以饗讀者”意思就是讀者看看就行了別特么那么多意見。

武則天采百花加糯米做百花糕；蘇東坡把松花、槐花和杏花釀酒；楊萬里鮮梅花蘸糖；慈禧發明玫瑰花甜醬。梁實秋吃玫瑰花餅，汪曾祺油炸木槿花，郭沫若木槿花煮湯。袁枚春天做藤花餅、玉蘭餅，夏天炙蓮瓢食荷花，秋天蒸花栗子糕，冬天做臘梅薺菜羹……剛搜來的一群花吃。

康熙辦的千叟宴菜單：銀錫火鍋兩個，豬肉片、羊肉片、鹿尾燒鹿肉一盤，羊肉烏又一盤，葷菜四碗，蒸食壽意一盤，爐食壽意一盤，螺絲盒小菜二個，烏木筋一只，肉絲燙飯。皇家國宴就吃這玩意，鹿肉我吃過，賊硬，老頭牙都跟麻將牌似的一碰就倒，這頓飯吃完，口腔醫院跟菜市場似的。

魯迅喜歡吃蒸火腿，女仆不太會，許廣平手把手教她。娘們笨，總教不會。話說1933年4月這一日茅盾來周家，要魯迅去吃烏鎮特產“野火飯”，這種飯是把肉丁、筍丁、豆腐干、蝦米、豌豆加調料跟大米攪拌煮熟。魯迅吃得很嗨，許廣平沒吃。為什么沒吃？在家教仆人切火腿唄！

郁達夫江湖報號：綠豆王子，一見王八就對眼。暴愛甲魚燉火腿，一頓能吃一斤，或者吃一整只童子雞。王映霞說所以這樣是他小時候太窮，一碗肉圓要吃半個月，瘋狂吃是對童年的報復……王接著說瘋狂吃的后果是……郁達夫的痔瘡吃好了！

古龍酒量好，但不懂分辨酒味，見酒瓶好看就說好酒。喝酒奇快無比就是個灌！五個人喝二十八瓶白蘭地是他喝酒最高紀錄，平時狀態不行。倪匡說他跟古龍、王羽一起吃飯干掉五瓶XO，之后去夜總會再喝，喝完各回各家。第二天三個人一人掛一個吊瓶又湊一塊了，在醫院。

十三不靠

劉備和關羽張飛到南陽臥龍崗去找諸葛亮。恰巧諸葛這天出去了，三人失望而歸。不久，劉備又和關羽張飛第二次去找。恰巧諸葛又出去了，三人失望而歸。諸葛亮回來后等劉關張三人再來，干等不來。派童子打聽，童子回報：“這三個混蛋看你總找不到你，改玩斗地主了。”

韓愈登華山，到山頂發現山勢險峻異常，他認為自己這輩子就要困在華山了，情緒當即崩潰，嚎啕大哭，怎么勸都沒用，趴地上寫遺書。到清朝，史學家畢沅也嘚瑟上去了，情緒當即崩潰，嚎啕大哭，怎么勸都沒用，趴地上寫遺書。實在沒辦法了，把他灌醉裹進毯子綁緊扛下山。路上伸出小腦袋帶哭腔問：“到了沒啊？”

義和團確實給慈禧表演過刀槍不入，老太太真信了。1900年6月16日第一次御前會議，端王載漪墻裂建議用義和團跟洋人掐。光緒說肯定打不過。第二天光緒發言更給力，戶部尚書立山跟他一伙，更更給力。載漪吵不過，惱羞成怒大罵立山是大漢奸！把立山氣笑了：“我他媽滿人，跟漢奸有個蛋關系？”

宋教仁墓旁的雕塑上的“漁父”兩字出自《楚辭》。章太炎寫的，有點小故事：章太炎跟宋教仁關系好，章某天興致大發隨手寫了“漁父”兩字打算送給他，但宋行蹤不定沒找到就擱旁邊了。沒兩天宋被刺死。再不建碑用，這倆字就過保質期了。

蔣介石對 《紐約時報》 記者阿班說，西安事變那天我穿著睡衣瘋跑，拖鞋跑丟了接著跑、到華清池北面小山時天亮了，無路可走。祈禱上帝指引我生命之路，一睜眼看見倆紅眼兔子，知道這是上帝搭救，就跟著，一會兔子沒了，眼前一塊石頭，躲了進去……合著上帝是嫦娥？

1948年夏初周汝昌去胡適家。“胡適居然慷慨地將珍貴的孤本甲成本 《石頭記》 用三層報紙包好，借給我看”。周汝昌鄭重地打開書，然后看見一個印章，噗嗤樂啦，印章四個大字：胡適的書。

（選自《十三不靠》/張發財 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2016年1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