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捷 (黔東南民族職業技術學院 556000)
野獸派色彩分析
楊捷(黔東南民族職業技術學院556000)
野獸派是藝術史上重要的流派,他們重視情感和色彩,本文針對野獸派的色彩進行分析,具體以野獸派代表畫家馬蒂斯的作品為例,分析他作品中的色彩關系、表現手法,以及藝術家通過色彩表現的情感,最終窺探野獸派的色彩內涵。
野獸派;馬蒂斯;色彩
野獸派是法國的一個畫派,這個畫派并沒有確定的綱領和明確的理論,它是一些畫家在一段時間內集中聚集起來的畫派,代表了法國1898年至1908年的一種藝術潮流。馬蒂斯是野獸派最為有名和代表性的畫家,除此以外,馬爾凱、盧奧、芒更、卡莫昂、杜菲以及荷蘭的唐元等也都是野獸派畫家。
野獸派畫家的作品顏色艷麗,濃墨重彩,畫法直接而且粗放,那些顏色似乎是從顏料管中直接步入畫上,與它之前的印象派相比顏色更加飽和,手法更加率真,情感表達更加濃烈。野獸主義畫家弗里茨給野獸主義下的定義是:“通過顏色的交響技巧,達到日光的同樣效果。狂熱的移寫(出發點是受到大自然的感動)在火熱的追求中建立起真理的理論。”事實上,野獸主義的這種畫法與印象派的理念、主張有著某種關聯。野獸主義繼續著梵高、高更、塞尚等人的追求,野獸主義放大了他們自身的主觀情感和藝術表現欲望,使得情感更加純粹、濃烈以至于近乎平面化,顏色對比強烈,純粹的情感表達。與印象派不同的是,野獸派更加追求顏色本身的含義,顏色不僅是物體和光影的附屬品,它本身也具有價值。野獸派的畫中色塊分明,有明顯的寫意性,因此,有一些人認為野獸派只是表現主義的一部分,尤其注重色彩和線條的表現力。野獸派在當時是一種前衛藝術,這種藝術打破了傳統的多項法則,他們的顏色突破了對傳統形體的塑造,并將色彩的意義和價值上升,以至于達到繪畫意外的領域,例如,哲學、音樂、建筑、心理學等。
馬蒂斯是野獸派當之無愧的大師,他說:“對我來說,野獸時期是繪畫工具的試驗,我必須出一種富于表現力而意味深長的方式,將藍﹑紅﹑綠并列融匯”。野獸派的色彩就像馬蒂斯所說的這樣,將冷色與暖色最直接的擺放在畫布上,有種原始的氣息,畫面單純而且美好。野獸派的色彩不是通過觀察光影獲得的,而是訴諸于人的內心世界,他們開始向這個世界的事物追根溯源,或者尋求表現在畫布上的方法。他說:“我把色彩用作感情的表達,而不是對自然進行抄襲。我使用最單純的色彩。”馬蒂斯的這種思想來源于他的導師莫羅,莫羅希望他的顏色能夠盡量純粹。馬蒂斯不去過多的理會體積、光影,他更側重色彩本身。因為情緒情感的需要,他將不同的色塊擺放到一起,產生了沖突或平衡,這種反差就像音樂節奏一般。馬蒂斯說過:“構圖,就是以裝飾方法對畫家用以表達自己感情的各種不同素材進行安排的藝術。”看似簡潔、輕松的畫面里是畫家生命朝氣的體現,它代表畫家的內心有時向孩童一般向往未知,有時又寧靜憂郁。無論怎樣,都給人視覺享受。
馬蒂斯作為野獸派領袖人物,他可以稱得上是一位“色彩大師”。在馬蒂斯的眾多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出他以及野獸派的色彩獨特性。馬蒂斯的作品《舞蹈》,無疑是一幅杰出的,具有時代意義的作品。首先,從作品的名稱中我們可以感受到馬蒂斯是想表現舞蹈的美,然而從畫面中來體會,這種美是從音樂節奏中體現出來。因此,與其說他想表現舞蹈不如說,他更想表現音樂的律動。《舞蹈》這幅作品最成功之處在于顏色,畫家將顏色近乎平面化,使用了純藍與純綠的背景,五個手拉手的裸人正在舞蹈,這五個人的顏色是與純藍、純綠對比極其強烈的紅色描繪的。作品中的律動感來源與色塊的對比和形狀的扭動。作品中每個人身體的面積與胳膊、手的面積相比無疑有大小之間的差別,從色塊的角度看,面積的大小讓色塊對比時而強烈,時而減弱。綠色與紅色的對比,藍色與紅色的對比,這兩組對比所產生的視覺沖突無形中又形成對比。整張畫看來,各種沖突性對比十分跳躍,耀眼。畫家正是想用這種跳躍感來表現音樂的律動,以無聲表現有聲。與此同時,從色彩的角度來看,馬蒂斯的用色是那么的大膽和瘋狂,震撼著人們的內心。
與其他野獸派畫家一樣,馬蒂斯一生追究單純的形體和色彩構成。野獸派的繪畫有時極度具有裝飾性,但是與純裝飾畫又不同,我們能看到野獸派強烈的情感,因為他們總是試圖平衡情感和裝飾之間的分量。馬蒂斯在這一方面的作品十分出彩,他的色彩響亮而又直率。例如,馬蒂斯創作于1908年的《紅色的和諧》,站著的婦人寧靜、安詳,與之前《舞蹈》的律動不同,《紅色的和諧》這幅作品給人靜態的感受。但是畫家并不讓它沉寂,而是靜中有動。畫面幾乎沒有光影,顏色也是平涂,一切的花紋與圖案都是平面的。畫家將畫面的表現因素減少,降到最低,突出色彩本身的重要意義。畫面大部分的紅色與窗外的小面積綠色形成對比,使得畫面脫離火氣回歸平衡,桌上的果盤星星點點的綠色更是富有靈動趣味。婦人衣服上的黑與白更是對比跳躍。他在紅色的背景上,畫著一些裝飾的花紋,既均衡又不同。馬蒂斯的藝術作品不是被動的模仿、照搬,而是主動的經營、表達,他用色彩營造出意象的空間,讓我們感受到顏色的美。
總體而言,野獸派的色彩充滿了戲劇性的對比,色彩成為情感和語言的承載,這些畫家喜歡將補色色塊放在一起,形成強烈的冷暖對比,同時又尋找一種裝飾性的平衡。野獸派對色彩的探尋,成為推動藝術進程的重要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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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捷,供職于黔東南民族職業技術學院,學歷:碩士研究生,職稱: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美術理論及藝術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