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翊岑 (沈陽師范大學 美術與設計學院 110000)
淺談魏晉南北朝時期洞窟藝術的形式——以炳靈寺與云崗石窟為例
趙翊岑(沈陽師范大學 美術與設計學院110000)
在南北朝時代出現最重要的文明就是石窟文明,因為當時佛教的傳入造就了各種藝術形式的發展,建筑成為了一道五彩之光,石窟并不是某一處的特色,而是遍布中國各地。石窟最早是由印度傳教到中國。印度修行有一個習慣,他們會在山壁上鑿出一個洞然后進行打坐、繪畫、雕刻。而傳到中國時竟逐漸變成一種文明、一種藝術并非常盛行。現在我們都知道中國著名四大石窟有敦煌莫高窟、云岡石窟、龍門石窟和麥積山石窟,而炳靈寺石窟卻很少聽說,他的藝術形式卻是極其珍貴的,也是極具南北朝時期特色的藝術寶庫。炳靈寺現有洞窟216個,泥塑800余尊,佛塔56座,壁畫約1000平方米。炳靈寺在前秦時期就已開鑿,他是南北朝時期洞窟藝術中非常早的一個,它的不同在于他開鑿在黃河北邊的岸上,遠看上去就像一座水上的藝術長廊,而人們如果要到達炳靈寺需要坐船前往。
石窟;藝術;魏晉南北朝
炳靈這兩個字其實在宋朝以后才出現的,它在當時也并不是漢語而是藏語。在藏語中對其有一個發音叫做強(shang)巴巴朗。是十方彌勒佛州的含義,意思是一個特別供奉彌勒佛的一個仙境一般的地方。在當時把其設為寺廟的名字又太過繁瑣,于是取巴郎的諧音變為炳靈,所以說當時這個地方是一個文化復雜多元化的地方。是一個漢族佛教和藏傳佛教兩種藝術形式相互更替繁榮的中國石窟的百科全書。
炳靈寺的洞窟全部是自然的洞窟,并不是人工開鑿,魏晉時期人們利用固定在陡峭山壁上的木樁來開鑿佛像,腳下就是湍急的黃河水,這就是最早期供養佛像的模樣。沒有建筑,沒有高臺。因為這種模式從印度傳來,在印度講,洞窟就是提供一個修行的空間,所以最初的修行不會很豪華,一定是簡陋的。早期的佛像無論是發簪還是五官都比較簡單,比較端莊,與后期不同在于他有剛剛從印度傳進來的樸素和原始形態。在炳靈寺的169窟有一座釋迦摩尼的造像。和我們平時看到的非常飽滿莊嚴的釋迦摩尼并不一樣。這尊佛像看起來有一點骨瘦如柴。釋迦摩尼曾經出家6年,他在菩提伽耶菩提樹下悟道之前曾有六年的苦修。傳說中的他,日食一麻一粟。意思是一天只吃一粒芝麻,一粒米。在炳靈寺的石窟里用泥土塑造出來的釋迦摩尼像身上是一條一條的肋骨突顯出來。就是真正釋迦摩尼修行的樣子。但他的臉上還仍露出特別安詳的笑容,看起來非常單純,表現出一種即使身體受苦但精神快樂的境界。石窟中還有一些飛天壁畫,我們所了解最有名的飛天壁畫莫屬敦煌莫高窟,但炳靈寺的飛天壁畫與其大有不同,敦黃莫高窟的飛天無論是身姿,或是飄帶都更加婉轉盤旋,已出現了漢化的跡象。炳靈寺線條則簡單自然,沒有太過修飾,石綠和石青是他們常用的顏色,這種顏色在印度壁畫中也是常常用到。早期的飛天臉部比較厚重,而后來的飛天逐步進化,并且也受南朝的一部分影響就會有一種清秀的模樣。這是與后期壁畫很明顯的不同之處。
南北朝時期對石窟藝術特別重視,炳靈寺石窟是其一,地址在甘肅,沿著路線再往內地走還有一處也是不容忽視非常重要的就是我們今天坐落山西的云岡石窟。云岡石窟開窟的民族是北魏鮮卑族,鮮卑族最開始在內蒙的和林格爾,后遷到山西平城,平城就是今天的大同。云岡和炳靈也有不同之處,炳靈寺是出家人苦修的洞窟,是在人煙稀少,并和天然的石窟融為一體的一種形態。但云岡石窟則是修建在首都郊外的武州山上。當時北魏開國到了第五個皇帝,新舊更替殺掉了很多人,當時有一位出家人叫做曇曜,是一位沙門統,翻譯過來大概就是管理僧侶的主教,他來到北魏對大眾進行說教佛法,在說教的過程中,統治者就會對其產生疑問甚至恐懼,因為他們殺了太多的人,按佛經所講的內容怕之后會有因果報應。于是就讓曇曜去五州山開五個洞窟,并供奉上佛像,以求心安。這五個洞窟被稱為曇曜五窟,就是現在我們編號為16.17.18.19.20的這五個洞窟。也是當時最早開鑿的。每一個石窟當中都有一組約七十尺的佛像。而每一尊佛像代表了開國的一位皇帝。所以云岡石窟更多的是帶了一種政治的色彩,所以建造的佛像都比較威嚴和官方。曇曜當時制造這么大的佛也是希望收斂殺戮之心,帶來更多的祥和。石雕能雕刻的如此之大是很不容易的。經過時間的流逝,佛像會有很多變化,當年的佛像是帶有石苔的,他們會用抹布一層一層的壘土,然后在表面進行彩繪和金箔的修飾。那么說云崗窟僅僅是雕刻是不確切的,她還有繪畫在里面。像是在他佛光的部分,里面有很多畫佛。在佛教里面講,佛并不是一個具體的形象,當修行到最后佛應該是無處不在的狀態。它是存在于所有時間和空間當中的。所以在云岡石窟的洞內不僅有我們看到的明顯的幾座大佛,在洞壁上有無數個刻畫的小佛。能到之處便能畫佛。再進行仔細觀察過的這座石窟還有一個特點,叫做明窗。明窗是在洞窟上面打一個洞,太陽會從洞中照過來然后落在佛像的身上。這束光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變換位置。形成的樣子就像是舞臺中的追光。時而落在這邊佛祖的嘴角,時而又落在那尊佛像的指尖。美的靜止,興衰交替也許就像這束陽光一樣,時而在陽光下燦爛無比,時而在角落中欣賞孤獨。仔細去觀察每一尊佛像,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微笑,這是云崗石窟非常迷人的地方。我們僅僅去看好像就能看到他們內心的安詳,然后這種感覺也會使我們特別平靜。也許當時的雕刻師傅在雕刻每一尊佛像之前都是經過佛經洗禮過的,他們是聽過佛法的,是心中有佛的人。所以雕刻刻出來的佛像才這么有感染力。就像我們當今的藝術家,即使技術再好,如果心中沒有感悟,是無法雕刻出真正優秀的作品。云崗石窟的飛天也是別具一格的,與敦煌石窟相比它更顯得安靜,并且在顏色和筆法上出現了一點濁的味道在里面,但樸素的氣質仍保留其中,與炳靈石窟有異曲同工之妙。云岡石窟是北魏時期佛教藝術的高峰,其中留下來的文明不僅僅是藝術精華,其中更是蘊含著對未來人無窮的智慧等待我們去探索。
[1]石勁松,王玲秀.炳靈寺第171龕唐代大佛史事鉤沉[J].敦煌研究,2012(04)
[2]崔永利,劉再聰.“炳靈寺”得名臆談[J]. 西夏學,2011(01).
[3]魏文斌.炳靈寺石窟唐“永隆二年”諸龕簡論[J].敦煌研究,1999(03).
趙翊岑,沈陽師范大學美術與設計學院,14級在讀研究生;碩士學位,專業:美術學研究方向:美術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