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婷,朱婷婷
(南京農業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江蘇南京 210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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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政治權力參與社會財富分配的范式研究
石 婷,朱婷婷*
(南京農業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江蘇南京 210095)
摘要財富分配不均一直是我國社會經濟發展中存在的重要問題。影響財富分配的因素有很多,鑒于十八屆三中全會中對權力規范化的強調以及防止權力濫用導致腐敗等要求的提出,筆者著眼于政治權力對社會財富分配的影響進行研究。在文獻回顧的基礎上,首先試圖論證政府權力對二次財富公平分配、有序調節的突出成就。其次,著眼于我國農村地區,通過簡單的統計發現掌握不同政治權力的村干部和普通村民家庭的人均收入情況確有較大差距。針對這一驗證結果,從社會資源分配不公、不同群體的不均等賦權、公共權力的隱性收入3個方面,剖析權力扭曲阻礙財富公平分配的現象產生的原因,最后從經濟、政策、制度3個方向探求解決路徑。
關鍵詞政治權力;收入差距;財富分配
20世紀80年代以來,我國經濟飛速發展。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國家看到了計劃經濟的弊端,對所有制進行了改革與調整,確立了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這一制度給我國經濟帶來活力,將生產要素納入分配方式中,在堅持效率優先的同時兼顧公平性。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先富帶動后富,逐步實現共同富裕,這種發展模式在大多數發展中國家都被采用過,然而遺憾的是,大部分實踐過后的結果是,期望出現的“涓滴效應”變成了“回流效應”,引發了嚴重的后果:財富差距不斷擴大,形成“中心-邊緣”二元社會結構。這種日益擴大的財富差距問題更是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我國社會發展的失衡與失序。
從我國整體經濟水平來看,不管是城市還是農村,區域間還是區域內部,收入差距問題廣泛存在。相關統計數據也表明,我國的財富差距顯著。從區域內部差異的農村居民家庭人均收入角度來看,改革開放后農村家庭人均純收入為133.6元,到2006年人均純收入已經上升至3 587.0元,年均增長12.47%。就農村居民家庭恩格爾系數而言,1978年的恩格爾系數為0.68,2000年下降為0.49,2006年進一步下降為0.43(數據來源于《中華人民共和國2006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華中師范大學中國農村研究院對農村居民3年的收入做了跟蹤調查,調查對象達到6 000多戶。研究結果表明,其中20%的收入最高的農村居民家庭的收入值是最低的20%農戶收入的10倍之多。此外,根據第6次人口普查結果看出,農村居民人口為6.74億人,占總人口的50.32%。我國農村人口非常龐大,這是不能回避的問題,農村是我國發展之根。因此,我國的收入差距問題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于農村收入差距問題。研究好農村收入差距問題對我國經濟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此外,收入分配的不均阻礙著我國經濟的協調可持續發展,更會打擊低收入人群的積極性,產生社會不穩定因素。
政府是最重要的權力主體,其政治權力更是社會資源公平分配的重要因素,并在分配社會資源和調節、監督社會財富公平分配中具有巨大作用。黨的十七大強調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處理好效率和公平的關系,再分配要更加注重公平性。十八大和十八屆三中全會也著重指出,我國的城鄉區域發展差距和居民收入分配差距依然較大,要調整國民收入分配格局,深化分配制度改革,加大再分配調節力度,著力解決收入分配差距較大問題,使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體人民,促進共同富裕和社會公平正義的實現。這充分表明了政府深化財富分配改革的重大決心。因此,筆者試圖以鄉村為例,通過理論分析與實證檢驗來具體闡明政治權力在社會資源分配中的參與力度和功能,旨在為消除我國財富差距以及實現社會公平正義提供有力的實踐支持。
1政治權力對財富分配影響機理的理論支撐
無論是通過理論文本的解讀,抑或是社會現象的分析,都能得出一個感性的基本假設,政治權力確實對財富分配產生重要影響。然而,其中的影響機理還需進一步深入探究。只有通過對其內在機理的分析,才能有效進行恰當的路徑建構,并最終消解財富差距問題。
一方面,肯定政府作為最重要的權力主體在二次分配中起到的一定積極作用。政府利用手中的政治權力,通過經濟手段、法律手段和行政手段來調節財富分配,平衡東西方地區發展水平,縮短城鄉兩極差距。另一方面,不能回避政府在二次分配中利用手中的政治權力以權謀私的問題。“經濟人”角色使得某些官員動用職權,利用各種手段來尋租,以達到個人獲利的目的。一些調查顯示:農村土地流轉過程中,一些政府盲目追求流轉比例和流轉規模,土地沒有真正流轉給想要種地的農戶,而是在土地流轉政策的掩蓋下搞起圈地運動,違背了農民的意愿,損害了農民的利益。這些現象表明分配中權力的權威性、便捷性不僅導致權力的腐敗,而且使得分配中的弱勢群體沒有真正受益,違背了二次分配更加注重公平的宗旨。二次分配中權力的扭曲和界限的不清是財富公平分配的極大障礙。
1.1公共選擇理論中政治家的經濟人假說公共選擇理論認為政治范疇的政策選擇都是出于理性的原則,并且是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做出的。也就是說,政治家的經濟人理性特征也同樣被反映出來,政府的公共行為本身是一個關于利益的目標函數,換言之,政府及其公務人員都是具有自身利益目標的。公務人員追求自己的個人利益,而公共政府追求自身的公共利益,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部門、地方組織、大集團、小集體都有自己的利益偏向。總結來說,政府基本上是代表了公共利益,但是這些公共利益仍然帶有一些偏向,代表著一定的利益范疇。早期觀點認為,政府公職人員是大公無私的,不能代表任何一方利益,必須做到無觀點,更沒有自己的利益訴求。公共選擇理論卻打破這一設定,把經濟人假定引入到政治領域,認為行政人員也是經濟人,有自己的觀點和立場,在公共選擇時不由地會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做出選擇,其目的不是公共利益,也不是官僚機構的效率,而是個人利益的最大化。那么這樣就出現了“政府失靈”論。政府失靈論認為當市場中的交易人變成了政治領域的權力行使者、決策制定者,政治家們在公共領域依然會像在經濟市場上一樣表現出個人的本性,即效益最大化。對于個體選民來說,他們一般會將選票投給那些能給自身帶來更多利益的政治家或者政策方案,個人視角的局限性讓他們不會將整個社會的公共利益納入到自己考慮的范疇,而對于官員自身或者那些政治家而言,他們在政治場面上角逐的時候更多的是尋求政治權力的效用最大化,地位最大化,待遇最優化等,而公共利益可能只處于次要位置。公共選擇理論的另一重要貢獻在于,它解釋了很多政治領域權力濫用以及腐敗問題。可以這樣說,公共選擇理論是一個關于個人主義的理論,是把個人需求放在首位的理論,將官僚集團的選擇轉換為官僚個人的選擇,將政府行為轉換為公職人員個人行為來研究。這些理論對實際的應用在于以此揭露政府低效率現象,分析權力濫用和腐敗產生的原因。我國公務員對增加待遇和收入的期望會導致其過分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這就是導致公務員系統中往往出現形形色色隱性腐敗現象的原因之一[1]。
1.2政治學領域尋租理論尋租理論有著現代經濟學深深的烙印,現代尋租理論最先是由美國經濟學家克魯格提出的,他是從對外貿易分析而來,他認為當政府通過進口限制等方式對貿易進行限制的時候,便會使人們為獲取更多利潤而加劇競爭[2];此外,巴格瓦蒂在克魯格和塔洛克尋租思想的基礎上提出相關概念,即直接非生產性尋利概念,這是指產生貨幣收益但沒有產生貨物和勞務的活動[3];此外,布坎南(J·Buchanan)、布雷徹(R·Breeher)、斯里尼瓦桑(T·N·Srinivasan)、托利森(R·Tolliso)等人也對其有過深入研究與探索[4]。尋租理論的關鍵起點是如何界定尋租。總的來說,尋租理論的出現區分了生產性尋租活動和非生產性尋租活動,增強了經濟學對現實生活的解釋能力。
尋租是指由于政府干預國家政策及行政控制,例如物價管制等,從而人為控制某些商品及勞務供給量來提高其市場價格,從而產生非生產性利潤相同性質的租金,而這些租金會導致人們采取各種手段去競相尋租。布坎南認為尋租簡單而言就是人們試圖通過各種手段將預期收入的當前價值極大化,這在一定程度上較強地體現了新制度經濟學理念。塔洛克認為尋租活動是內生于政府壟斷的權威和強制之中的,純粹的私人壟斷是不可能的[5];此外,壟斷需要大量資源,但是在尋租的過程中會導致資源利用的扭曲;再者,尋租理論發源于對外貿易的進口壟斷分心,但無論哪一種干預手段都會產生同樣的結果,在壟斷產生的尋租和避租中,都會產生資源的極大浪費,最終導致腐敗[3]。權力尋租是政治權力帶來隱性收入的最主要途徑。權力尋租主要表現為兩種形式,一個是權錢交易,另一個是權權交易。權錢交易是將金錢作為尋租的最終目的,利用權力收取租金,為個人謀取私利,滿足個人欲望,這也是權力尋租中尤為典型的一種。用權力謀取私利或者金錢就是權力尋租。當今不少腐敗的官員用手中的職權來幫助一些人獲得私人的非法目的,而他獲得租金。權力尋租的另一種是權權交易,權力尋租者也喜歡使用權權交易,權權交易的形式就是用自己手上的權力換取別人手中的權力,這種權力之間的換取是一種更加隱蔽的腐敗形式,更加不易被發覺,他通過一定的中介完成,很難被法律識別[6]。
2權力差異帶來收入顯著性差距的實證分析
該研究所用的數據是農業部農村固定觀察點2009年的調查數據(The National Rural Fixed Observation Point Survey Data)。根據研究所需,選擇2009年調查的橫截面數據,通過村表和戶表的合并并剔除存在的缺失值的樣本之后,總共剩余19 887個家庭樣本,包括干部戶個數856戶,覆蓋31個省市,28個村莊,其中東部地區有7 452個戶,占總樣本約37%;中部地區有7 653個戶,占總樣本約38%;西部地區有4 782戶,占總樣本約24%。由于筆者的研究重點是家庭的收入情況,因此提取家庭收入以及人口數量,得到家庭人均收入情況,再進行實證檢驗。
為了研究權力對財富分配產生的影響,特以是否擁有公共權力為標準,將農戶人為地分割成村干部家庭和普通村民家庭。村干部家庭以戶主擁有一定的公權為特征,然后比較擁有政治權力的農戶家庭是否在家庭人均收入上較普通村民家庭的人均收入有顯著的差異。通過大樣本進行顯著性檢驗,如果存在顯著差異,那么就可以初步斷定,政治權力確實在財富分配上起到一定的影響,即政治權力參與了財富的分配。
通過獨立樣本t檢驗來驗證干部戶收入和村民家庭收入是否存在顯著差異,為分析收入差異和對假說提供依據,從而提出相關政策建議。表1是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主要報告干部戶和村民家庭各自的家庭收入狀況。

表1 獨立樣本t檢驗結果
通過t檢驗可以看出,拒絕原假設,即干部戶全年平均收入-村民家庭全年平均收入=0,接受備擇假設:村干部戶和村民戶之間的收入差距不等于0,并且結果顯示村干部戶家庭收入顯著高于普通村民戶收入。這就基本印證了前文的假說,通過大數據檢驗,發現掌握公權的家庭在人均收入上確實顯著高于那些普通村民的家庭。這意味著村干部戶收入顯著超過村民戶收入的現象確實存在,并普遍存在于全國的各個省份。
3權力參與財富分配的原因分析
3.1社會資源的分配不公從收入差距看,社會資源分配不公是一個由表及里的過程。何偉指出:“收入差距、分配不均等狀況只是社會問題的一種表現,資源分配上存在不公才是這個表象背后真正的原因。”馬克思說:“消費資料的分配是社會分配的本質表現,而任何消費資料的分配又都體現著生產條件和生產關系的本質屬性。”[7]也就是說,這些資源包括經濟、政治,他們通過這些資源創造經濟收入,而擁有較高經濟收入的人又通過自己的經濟優勢獲取更多的資源以滿足他們的需求。因此離開社會分配問題談收入差距是無法解決收入差距問題的。社會資源的分配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個是天然性差異,主要表現在城鄉之間、地區之間。首先,城鄉之間由于城市離政治文化中心較近的優勢更容易獲得優秀的人才、信息資源和先進的科技,可以充分發揮資源的價值,獲得高額收入。而農村地區缺乏人才和科技,本來就缺乏的資源又不能充分發揮價值,這使得城鄉之間的差距拉大。其次,從東中西區域資源分配來看,東部資源優厚而西部資源稀缺,這個資源布局也吸引著大量人才涌入帶來技術,推動發展,這使得東中西部地區的資源差距進一步拉大。資源分配不公的另一方面表現在社會強者和弱者對社會資源占有率的分布,這是利益主體之間的博弈,強者借助自己的優勢地位獲得更多的資源,同時強者會集中強者之間的力量,力圖支配資源的分配方向,使資源源源不斷地流向強者,因此,強者不斷從弱者那里掠奪走有限的資源,資源漸漸流向強者的群體,這樣導致資源分布結構愈加畸形,比重失衡。小比重人口擁有大部分資源,而大比重人口擁有小比重的資源。金錢可以誘導權力的偏向,這些擁有大量財力資源的集團在政治領域更易于獲得較多的政治資源和教育資源,循環往復,這些資源又讓他們有能力謀取更多的經濟資源,相輔相成,惡性循環,從而富者更富,貧者更貧。由此可見,資源分配不均是導致收入差距擴大的首要原因。
3.2不同群體的不均等賦權這里的權利不僅包括資源獲得權,還包括政治權、經濟權、教育權等。社會性公共產品的供給實質是社會權利資源的配置問題[8]。首先,就當代民主社會而言,人民應該擁有一定的政治權利,公民的政治平等應該體現在公民能夠享有這些權利,包括選舉權、被選舉權、表達意見權利、監督檢舉行政官員權利、參與制定基本政策和規則的權利[9]。政治權利是其他一切權利的基礎和前提,公民一切權利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政治所決定的。不難發現,在政治權利不平等的制度當中,公民也很難獲得平等的生存權利、經濟權利、受教育權利、發展權利等。那些擁有更多政治權利的人會在獲得其他權利方面占盡先機,而政治地位相對弱勢的群體會遭到排擠,無法獲得平等的生存和發展的權利。另外,很多其他權利都是依附政治權利而產生的,諸如教育制度、財富分配制度、社會保障制度都是通過行政等政治手段確定的,受到法律保護,行政部門強制執行,而政治上的強勢群體會充分利用自己的政治權利制定出更有利于他們的方案和規則來保障自己的既得利益。政治上的弱勢群體表現為沒有政治權利或者不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政治權利,甚至在權利被侵犯的時候不知道用法律捍衛自己應有的權利。在政治生活中,常常表現為剝奪選舉權利,被阻止不能通過有效渠道表達自己的意愿,基層民主選舉存在賄選、政府官員貪污腐敗現象暗示著公民政治權利意識單薄,官僚體制運行存在弊端[10]。因此,政治生活領域,弱勢群體的各種利益不能得到表達和滿足,于是在其他各個領域都無法與那些政治強者群體共享利益果實,這就存在巨大的不平等性[9]。3.3公共權力的隱性收入一直以來,“隱性收入”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在很多情況下表現為不同的形式,存在多種變形,形式多樣化,內容復雜化。“隱性”是與“公開”相反的[11],而隱性收入與隱性腐敗緊密相連,隱性腐敗是指極個別的國家公職人員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做到廉政,利用自己的公共權力,打著行政的幌子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他們用的手段通常非常間接、隱蔽,危害了公共資源和公共利益。他們利用法律的漏洞故意不作為或者亂作為,給他人設障以獲得他人對他的人情交往。
另外,基層亂收費現象也是隱性收入的重要來源,大部分在縣、鄉鎮及村級單位,許多都屬于典型的農村“三亂”,即亂收費、亂罰款、亂攤派[12]。同時,還有一些鄉村基礎設施建設上向村民亂攤派的現象,加重了村民的經濟負擔,例如鄉村道路的修繕、公益事業的建設等。很多鄉鎮政府鼓勵這種收費,實際是為了增加自己的部門收入,建立自己的小金庫。
4結論及政策啟示
為了防止“權力之手”變成“掠奪之手”,必須改進政治權力在社會財富分配中的效用。政治權力在社會財富分配過程中,可以通過立法權力、行政權力和司法權力間的關系表現出來。目前,我國經濟環境復雜,要保證收入分配的有序性,必須通過政治權力來協調,從而監督社會財富公平分配。首先,政府要合理運用經濟手段規范分配秩序,在保護合法收入的同時取締不合理收入。再者,充分運用法律手段,使社會財富的公平分配有法可依,違法必究。再次,通過行政手段和監督手段保證財富的公平分配。行政手段具有強制性,有助于保障利益一致性并糾正分配中的混亂現象。此外,監督手段通過從多角度、多層次對社會財富分配進行有效監督,確保收入分配從起點到結果都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則。總而言之,從解決路徑來看,從經濟干預、政策偏向及制度保證3方面來進一步解決收入分配不公的問題。
4.1經濟干預十八大報告提出,要堅持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和分配制度,調整國民收入分配格局,加大再分配調節力度,著力解決收入分配差距較大問題。在發展平衡性、協調性、可持續性明顯增強的基礎上,實現國內生產總值和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公眾稱之為“倍增計劃”。首先,我國收入分配改革應該注重減少極富極貧的人數,增加中等收入人群。具體而言,就是通過有效的稅收體制,提高農村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防止生活成本過快增長對農村居民消費產生的擠出效應而不利于中等收入群體的崛起,最終要通過體制與制度的保障來促進農村居民財富合理地向中等收入群體流動。其次,市場是只“看不見的手”,政府是只“看得見的手”。在我國的政治經濟環境下,“看不見的手”需結合“看得見的手”,從而控制各種消費品的價格,提高農民收入。具體而言,其一,通過提高農副產品的收購價格,降低農業生產資料的價格,以達到農民增收的目的。其二,減免農業稅收,通過稅收調節高收入,改善低收入,取締非法收入。
4.2政策偏向政府應充分發揮宏觀調控作用,通過政策引導、財政支持及技術支持,充分挖掘西部優勢資源。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發展戰略是非均衡分配的,政府在科教文衛體、公共服務及社會保障等方面的支出多年來都偏向城市或東部經濟較發達地區,而使得農村地區及西部地區的發展動力不足。十七大提出“再次分配更加注重公平”,筆者從時間序列數據上觀察到政府對農村科教文衛事業、公共服務、社會保障支出的比重逐年提升,從農業中提取的工業發展資金逐年下降,極大地縮減了農村貧富差距。新農村建設提出之后,政府采取有效措施,例如增加良種補貼、農機具購置補貼,加大農資綜合直補力度等。國家發改委主任馬凱在2007年談國家宏觀政策時則表示,中央政府建設投資用于直接改善農村生產生活條件的投入,用于支持基礎教育和公共衛生等社會事業發展的投入,較2006年均有所提升。國土資源局將中央和地方土地收益直接用于支持農業發展的資金數量將超過1 000億元。
4.3制度保證積極完善權力機制的改革,建立適度的分權制度,將具體化的政治權力轉化為職權,并明確職權范圍。與此同時,建立并完善農村的選舉制度,使村干部政治權力具有公開性與程序性。具體而言,明確公開性就是盡可能暴露那些村干部以權謀私的行為,尤其是村干部處于最基層的權力,容易擁有較大的分權,政策下達不到位的現象可能導致惠民政策不能真正落實,這就需要明確資金流向,實施鄉鎮賬務公開制度,避免滋生腐敗,并以鄉鎮政府為表率建立信用系統。此外,政府在增收個稅的同時,也必須進一步建立和完善鄉鎮官員個人財產申報和公開制度,接受公眾的監督,這樣便是通過程序性使政治權力主體謀取私利的可能性得到最大程度的遏制,以制度保證社會財富分配的公平與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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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石婷(1990- ),女,江蘇南京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行政管理(人力資源管理)。*通訊作者,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行政管理。
收稿日期2016-04-13
中圖分類號S-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517-6611(2016)14-279-04
Paradigm Research on the Application of Rural Political Rights in Social Welfare Distribution
SHI Ting, ZHU Ting-ting*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95)
AbstractWealth inequality has been a important problem in China′s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re are many factors affecting the distribution of wealth. The third plenary session of the 18th Central Committee emphasized the power normalization and prevention of corruption. In this research, we researched the effects of political rights on the distribution of social welfare. On the basis of literature review, we firstly tried to demonstrate the achievements on distribution of wealth and the adjustment on wealth by government. Then, statistics of rural area in China found out that there were great differences in per capita income between village cadres and ordinary rural family. Causation of this power distortion hindering the fair distribution of wealth were analyzed from three aspects of the unfair distribution of social resources, the uneven empowerment of different populations, and the invisible income of public power. Finally, solutions were put forward from economy, policy and system.
Key wordsPolitical power; Income gap; Distribution of weal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