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資源+莫炳坤
[摘 要] “九一八事變”后,我國國內民族問題日益嚴重,國內形勢不斷加劇,抗日救亡迫在眉睫。針對抗戰形勢,中國共產黨實事求是地制定并實施了一系列有關領導少數民族參加抗戰的政策,從而使黨的民族政策得到了新的發展。如關于民族區域自治思想的提出,關于回、蒙民族問題的提綱,各抗日根據地關于民族問題的規定,對于加強與少數民族的團結,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
[關鍵詞] 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民族政策
[中圖分類號] K265,D63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8129(2016)07-0043-08
在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9周年座談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歷史無法重來,未來可以開創。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我們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偉大勝利,就是要銘記歷史、警示未來。抗日戰爭是中國抵抗日本侵略的一場民族性的全面戰爭。中國共產黨是領導中華各民族人民抗戰勝利的中流砥柱。為了最大限度地團結全國各族人民、組成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國共產黨制定并實施了一系列有關領導少數民族參加抗日戰爭的政策,從而使黨的民族政策得到了新的發展。
一、“九一八事變”后中國民族問題的嚴重性
東北地區包括遼寧、吉林、黑龍江和內蒙古。東北地區不僅有鐵、煤、金等豐富礦藏,盛產大豆、水稻、小麥和高粱,而且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帝國主義列強對此地區早就垂涎三尺。1868年日本實行明治維新,促進了資本主義的發展。為了加快這一發展路徑,日本把侵略擴張的矛頭對準了與之隔海相望的中國。此后,通過1894年的中日甲午戰爭,把朝鮮變為其殖民地并強占中國遼東半島部分土地;1904年,又通過日俄戰爭,不久從沙俄手中奪得了旅順、大連的租界和長春至大連的南滿鐵路。從此,日本帝國主義加快了侵略中國的步伐。
1927年6月,日本首相田中義一主持召開“東方會議”,為入侵我國東北進行準備。會后,不斷在我國東北尋釁滋事,以便尋找借口發動侵略戰爭。1928年,日軍在今沈陽市皇姑屯炸死了一貫屈從日本,但在全國反日高潮影響下不接受日本新的苛刻條件的奉系軍閥張作霖。次年,世界資本主義經濟總危機爆發,日本經濟也受到影響。為了擺脫厄運,日本接連在我國東北制造了“中村事件”“萬寶山事件”,同時制造輿論發動戰爭,企圖用發動侵略中國的戰爭轉移危機。
1931年9月18日夜,日本關東軍在中國沈陽北郊柳條湖附近炸毀南滿鐵路路段,卻誣為中國軍隊所為,并以此為借口,大舉進攻中國軍隊,展開了對我國東北全境的攻擊。在當夜占領沈陽全城的同時,日本關東軍在南滿鐵路、安奉鐵路沿線,從9月18日夜至19日上午先后占領了復縣、海城、營口、遼陽、鐵嶺、四平、公主嶺、安東(今丹東)、鳳城、本溪、撫順等地。19日下午長春淪陷,21日吉林省會吉林市陷落。至月底,日軍先后占領了蛟河、敦化、延吉、琿春、和龍、汪清,接著又侵占了鄭家屯、通遼、洮南、新民等地。11月19日,黑龍江省城齊齊哈爾為日軍侵占。1932年1月,日本侵略軍占領錦州市,從此,北寧路關外段沿線全被日軍控制。2月,哈爾濱又陷入敵手。從“九一八事變”至1932年春不到半年時間內,東三省的大中小城鎮及戰略要地等大好河山均為日本侵略者侵占 [1] 13-14。以此為契機,日軍很快將侵略魔爪伸向東北的邊遠山區。
日本侵略者能如此迅速占領東三省,是當時國民黨南京政府對日本侵略采取不抵抗政策的結果。在“萬寶山事件”發生時,蔣介石曾于8月16日電告張學良,聲稱“無論日本軍隊此后如何在東北尋釁,我方應予不抵抗,力避沖突”[1] 13-14。由于蔣介石反動集團對日本的侵略采取絕對不抵抗政策,致使日本侵略軍長驅直入,僅一周時間,遼寧、吉林兩省的大部分地方即被侵略者鐵蹄所踐踏,日軍僅用3個多月時間就侵占了中國東北全境。祖國的大好河山淪為日本帝國主義的殖民地。日寇的鐵蹄所到之處,燒殺淫掠,無惡不作。據相關資料記載,直接死于敵寇屠刀下的滿、漢、蒙、回等族人民“無以數計”,僅1932年8月,他們在撫順滿族聚居的平頂山,以所謂“通匪”罪名就屠殺了3000多人,毀滅了附近的千斤堡子,遇難居民中80%是滿族人民。1933-1935年,不到30萬人的延吉縣,被殺害的朝鮮族民眾竟達萬人以上[1] 13-14。
早在“九一八事變”之前,日本帝國主義就開始加緊了對內蒙古地區的侵略步伐。他們不僅誘惑察綏蒙古族一些封建王公貴族發動所謂“自治”運動,而且在內蒙古東部地區進行煽動宣傳,極力推行“滿蒙提攜”“抑漢揚蒙”的反動政策,以挑撥我國民族關系,制造民族分裂。1932年3月,日本帝國主義在長春建立了偽“滿洲國”之后,便把內蒙古東部的呼倫貝爾、哲里木、昭烏達等盟劃為興安東、西、南、北四省,使之成為“滿洲國”的一部分。同時大力物色和培植一批反動的蒙古族封建上層分子,作為實現其殖民統治的工具。如甘珠爾扎、李守信及其屬下的偽“蒙古”自治軍以及瑪尼巴達喇等,都是日本帝國主義先后扶植起來的并為其利用的爪牙。他們還提出所謂“幫助蒙古獨立自治”“民族協和”“共存共榮”“收復蒙地”“共同防共”等口號,縱容上層王公施小恩小惠于下層蒙人,組織傀儡的偽蒙古政府。同時,在這一切欺騙政策上加以軍事威脅與監督,以達到其“以蒙治蒙”與長久統治蒙古廣大地區之目的[2] 660。
為了實現征服回族人民的目的,日本帝國主義者披著“提倡回教”的偽裝,打出“大回回國”的旗號,在回族間進行挑撥活動。他們化裝成伊斯蘭教徒,先后潛入甘、寧、青等省,通過回奸或漢奸,大肆鼓吹“大回教主義”“回民自治、成立回回國”“日本是你們的保護者”“日本幫助你們防共”等,在平津、山東、河南組織“回教總會”等反動組織以拉攏一些上層人士。日本侵略者的罪惡企圖是“利用回漢民族矛盾與‘防共為挑撥回族的口實,而以回教與‘回回國為團結回族的旗幟”[3] 131,企圖把回族從我國分裂出去。endprint
在滿、蒙、回、朝各少數民族中,特別是在某些民族上層,日本帝國主義的挑撥離間政策產生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正是由于日寇的威脅利誘和挑撥離間,加上國內固有的尖銳的民族矛盾,使得一些少數民族特別是他們中的某些上層人士,在日本侵略者大舉進犯祖國神圣領土、民族危機空前加劇之際,看不清形勢,分不清是非。因此,解決對待抗戰所持的態度問題和各民族的團結問題,已成為當時刻不容緩的重大問題。正如中共中央所指出的:“今天的回族問題,是回族站在日本方面還是站在抗戰方面的問題。這個嚴重的問題,迫切地擺在我們的面前了!”[3] 126“蒙古民族站在中國抗戰方面,還是站在日寇方面?這就是現在蒙古民族問題的中心,同時也就是抗戰中的嚴重問題之一。”[4] 1118-1125
二、中國共產黨團結各族人民抗日救亡的主張
“九一八事變”后,國內形勢日益加劇,抗日救亡迫在眉睫。1931年9月20日,中共中央發表了《中國共產黨為日本帝國主義強暴占領東三省事件宣言》,強烈譴責日寇的侵略暴行,要求日本立即撤退駐華的一切海陸空軍。同日,中共中央還與日共中央聯合發表了反對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宣言,指出:“日本帝國主義者是中國工農群眾與日本工農群眾的共同敵人。”9月22日,中共中央又作出決定,號召“進行廣大的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暴行的運動”[5] 24,并指出,“組織東北游擊戰爭,直接給日本帝國主義以打擊”[6] 320。9月25日,各地區蘇維埃政府駐滬代表,聯合發表了《中國各地蘇維埃政府為日本帝國主義強占東三省告全國民眾書》,嚴厲譴責日本“用武力占領東三省各重要城市與軍事地點,用槍炮炸彈屠殺那里無辜的工農兵士民眾”的侵略罪行,呼吁全國人民“堅決地同日本帝國主義作斗爭”。中共滿洲省委連續召開緊急會議,發表宣言,作出決議,號召開展抗日游擊戰爭。正在哈爾濱巡視工作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中央巡視員羅登賢召集中共北滿黨的負責干部會議,莊嚴表示:“蔣介石國民黨以不抵抗政策出賣東北同胞,我們中國共產黨人一定與東北人民同患難,共生死,爭取東北人民的解放。”[7] 38設在沈陽的中共滿洲省委領導機關遭破壞后,羅登賢受命組織新省委,并任書記,后于1932年1月將省委機關移到哈爾濱,繼續領導抗日斗爭。這些宣言和指示,反映了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各族人民抗擊帝國主義侵略,誓死保衛祖國的決心和崇高的愛國主義精神。
遵照1935年7月共產國際召開第七次代表大會所作出的關于制定廣泛的國際反法西斯統一戰線政策的指示,是年8月1日,中國共產黨發表了《為抗日救國告全體同胞書》(即《八一宣言》)。《八一宣言》直接揭露了日本帝國主義霸占中國的侵略野心,指出了中華民族面臨亡國滅種的嚴重形勢,“號召中國境內的一切被壓迫民族 (蒙、回、韓、藏、苗、瑤、黎、番等)和漢族人民一起團結起來,共同反對日本帝國主義侵略”。并提出組織抗日聯軍與國防政府的主張,其中包括“實行中國境內各民族一律平等的政策”。《八一宣言》第一次比較完整地提出了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策略,與以往的統一戰線的口號、主張相比,有許多不同的特點。宣言擺脫了過去下層統一戰線或工農兵學商的聯合,而擴大為凡愿意抗日的各黨、各派、各界、各行、各個民族的大聯合,把凡愿意抗日的地主、資產階級、一切軍隊都包括在統一戰線之內。宣言所主張的聯合,已不再止于訂立協定、停止沖突、互相支持的聯合,而是建立“統一的國防政府”“統一的抗日聯軍”“組成統一的抗日聯軍總司令部”,是更有成效、更高級的聯合。《八一宣言》的發表,標志著我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策略基本形成。
1935年10月,中共中央率領紅軍抵達陜北革命根據地,于是延安成為中共中央所在地和領導全國各族人民的革命大本營。陜甘寧邊區主要是漢族居住地區,境內有蒙古族和回族。為了開展全民的抗日反蔣運動,中國共產黨關于民族工作的方針是:一方面堅決貫徹民族平等團結政策,努力聯合少數民族一致抗日;另一方面堅持統一中國的原則,反對在日本卵翼下的反動民族運動。在這個策略方針的指導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1935年12月發表的《對內蒙古人民的宣言》指出:“內蒙古人民自己才有權利解決自己內部的一切問題,誰也沒有權利用暴力去干涉內蒙古民族的生活習慣、宗教道德以及其他的一切權利。同時,內蒙古民族……有權按自主的原則,組織自己的生活,建立自己的政府,有權與其他的民族結成聯邦的關系,也有權完全分立起來。”“凡在內蒙古區域的漢、回、藏、滿等民族,應根據民族平等的原則,發展民主主義,使這些民族與蒙古人民受同等的待遇,并有應用自己的語言文字及信仰與居住等的自由。”[2] 323
為了加強與回族人民的團結,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于1936年5月發表了《對回族人民的宣言》,其中指出:根據民族自決的原則,回民自己的事情,完全由回民自己解決;由回民建立獨立自主的政權,解決一切政治、經濟、宗教、習慣、道德、教育以及其他的一切事情;……回、漢兩大民族親密地聯合起來,打倒日本帝國主義與漢奸賣國賊 [2] 678。
以上兩個宣言反映的是,黨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和黨在抗日運動中的民族政策在蒙、回民族問題上的具體化,充分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尊重蒙古族、回族,反對大漢族主義,堅持民族平等自治的精神,為少數民族人民投身抗日和求得徹底解放指明了方向,對動員少數民族人民投身抗日救亡活動發揮了重要作用。
三、抗戰時期黨的民族政策的新發展及其意義
抗戰時期,中國共產黨的民族理論有了新的發展,其民族政策亦更加系統化。這些民族政策在一些抗日民主根據地建設中得以貫徹執行,從而動員了千千萬萬少數民族兄弟和漢族人民一道積極投入這場偉大的民族解放運動,他們在開展抗日游擊戰爭,建立抗日根據地的斗爭中立下了汗馬功勞,為中國抗日戰爭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
(一)民族區域自治思想的提出
“七七事變”后的第三天,中共中央在《關于蒙古工作的指示信》中明確將蒙漢聯合抗日作為黨在綏蒙工作中的最高原則。中共中央于同年8月25日在洛川召開了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提出了貫徹全面抗戰路線的抗日救國十大綱領,指出,“爭取抗戰勝利的中心關鍵,在于使已經發動的抗戰發展為全面的全民族的抗戰”,提出了“抗日的民族團結”[8] 355-356,要求“動員蒙民、回民及其他少數民族,在民族自決和自治的原則下,共同抗日”[8] 356。endprint
1938年10月,在毛澤東所作的《論新階段》的政治報告及其相應的決議中,進一步明確規定了黨團結少數民族抗日的基本政策,指出:“針對著敵人已經進行并還將加緊進行分裂我國內各少數民族的詭計,當前的任務,就在于團結各民族為一體,共同對付日寇。為此目的必須注意下述各點:第一,允許蒙、回、藏、苗、瑤、彝、番各民族與漢族有平等權利,在共同對日原則之下,有自己管理自己事務之權,同時與漢族聯合建立統一的國家。第二,各少數民族與漢族雜居的地方,當地政府須設置由當地少數民族的人員組成的委員會,作為省、縣政府的一部門,管理和他們有關的事務,調節各民族間的關系,在省、縣政府的委員中應有他們的位置……。在六屆六中全會中又指出:“團結中華各民族(漢、滿、蒙、回、藏、苗、瑤、夷、番等)為統一力量,共同抗日圖存。”毛澤東的這些論斷,明確闡明了少數民族獨立自主原則與建立統一多民族國家的關系,其基本思想就是在統一多民族國家里實行民族平等團結,實行民族區域自治。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上,這是首次比較系統明確提出民族區域自治的思想,無疑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二)關于回、蒙民族問題的提綱
由于我黨深刻認識到西北少數民族對于抗日救亡的重要性,于是進一步加強了對該地區的少數民族工作。1938年底,我黨在延安成立了中共中央西北工作委員會(以下簡稱“西工委”),其首要任務,就是調查和研究回回民族問題。在當時極其艱苦的條件下,他們調查研究了回回民族的歷史和現狀,起草了《回回民族問題提綱》。該提綱提出了團結回族共同抗日的各項政策:“回族解放的歷史任務,是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消滅國內民族不平等,消滅封建殘余。但這三個歷史任務的解決與整個中國革命的發展和勝利不可分離,今天回族的命運也和整個中華民族的命運一樣,只有從徹底抗日斗爭中才有爭取一切其他方面的解放。”后來又根據這項工作的研究成果,編寫成《回回民族問題》一書。這本書從史實的羅列和理論的分析并給予了國民黨反動大漢族主義否認回回是一個民族的讕言以沉重打擊,獲得了全國回族人民特別是回族知識分子的熱烈擁護,在全國回民中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同時,我黨還非常重視解決蒙古族的民族問題。為了向黨中央提供蒙古族問題的詳細情況,“西工委”比較系統地調查和研究了蒙古族的歷史和現狀,向黨中央作了《蒙古民族問題提綱》(簡稱《提綱》)的報告。《提綱》正確分析了蒙古民族發展的歷史及其政治、經濟和宗教特點;深刻剖析了蒙古民族的現狀,揭露了帝國主義對蒙古民族的侵略和偽蒙古聯合自治政府的傀儡性質,抨擊了國民黨大漢族主義政策的反動本質及其給蒙古民族造成的嚴重惡果,指明了蒙古民族在抗戰中的重要地位,并指出了團結蒙古民族抗日不但是必要的,而且是可能的。“但要把這種可能變為現實,必須抗戰的黨、政、軍、民首先是我黨、八路軍和陜甘寧邊區,協同蒙古內部的抗日分子,進行最大的不斷的努力,而其中心關鍵即在對蒙古民族實行正確的民族政策,并予以實力的扶助與推動”[4] 1123。接著,《提綱》便從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教育、民族關系等各方面提出了切實解決蒙古民族問題的具體政策。
對回、蒙民族的歷史和現狀的調查研究,開創了我黨歷史上對少數民族問題調查和研究工作的先河,不僅進一步充實和完善了黨的民族政策,而且使黨在制定民族政策時,減少了盲目性,增強了自覺性,把自己的民族政策建立在可靠依據的基礎上。
(三)各抗日根據地關于民族問題的規定
在各抗日根據地內,為了更好地貫徹落實黨的民族政策,中國共產黨又實事求是地作出了更具體的規定。晉察冀邊委在《目前施政綱要》中明確規定:“邊區各民族應當相互尊重,在民主選舉中,應予回、蒙、滿、藏同胞以優待,對其貧苦無以為生者,特予救濟。”在1941年制定的《晉察冀邊區建設主張》中規定:“邊區的所有各民族在政治、經濟、文化、教育上,一律享有平等自由權利:甲、互相尊重各民族的風俗習慣與宗教信仰;乙、在民主選舉中,應予少數民族以優待,反對看不起少數民族的大漢族主義。”而且,這些精神已付諸實踐中。1938年1月10日至15日,晉察冀邊區召開軍政民代表大會時,就有蒙、回、藏等少數民族的代表參加。
為了實現各民族在政治上的平等,1942年晉綏邊區參議會成立,滿、蒙、回、朝鮮等少數民族都選出本民族的參議員,邊區政府在參議員人數上還給予了特殊照顧。1939年陜甘寧邊區第一屆參議會通過的《邊區抗戰時期施政綱領》第5條和第6條明確規定,“實現蒙回民族在政治、經濟上與漢族的平等權利,依據民族平等的原則,聯合蒙回民族共同抗日”“尊重蒙回民族之信仰、宗教、文化、風俗、習慣,并扶助其文化的發展”。1941年第二屆參議會通過的《邊區施政綱領》第17條更是進一步規定:“依據民族平等原則,實現蒙回民族與漢族在政治、經濟、文化上的平等權利,建立蒙回民族自治區,尊重蒙回民族的宗教信仰與風俗習慣。”1946年《陜甘寧邊區憲法原則》以法律的形式規定:“邊區各少數民族在居住集中地區,得劃成民族區,組織民族自治政權。”邊區政府還在邊區各級參議會選舉條例、婚姻條例、保障人權財權諸條例中作了保障少數民族平等地位和自治權利的規定。
時中國共產黨中央更是明確指出:“抗戰建國,不是漢族一族之事,而是國內各民族共同的神圣事業,此種重大艱巨的事業,如果沒有國內各少數民族的積極的參加,就不能有最后勝利的保證。因此,實行正確的民族政策,以團結國內各少數民族共同抗日圖存,就是當前抗戰中的嚴重任務之一”。黨的民族政策的新發展,對于加強與少數民族的團結,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奠定了堅實的群眾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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