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姚國勇
我家“重女輕男”
文/姚國勇
1975年,我高中畢業后在家待業。也就在這一年,國家開始實行退休頂替制度,這讓我欣喜不已,并且開始憧憬著自己的未來。因為在家里,我上面有兩個姐姐,就我這么一個男孩。按照重男輕女的家庭習俗,在國企石油公司工作的父親一旦退休,頂替他的,非我莫屬。進了這樣的國企,人們會對我另眼相待。工資待遇高,將來找對象也不用愁,姚家的門面也就靠我給支撐了。
可是,后來發生的事情,讓我仿佛跌入了深淵。父親是辦理了退休手續,可頂替他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二姐。得知父母這一重大決定,我痛苦萬分,第二天就想到派出所去改姓。父親看出我的情緒不好,一天晚飯后,他走進我住的約有9平方米的小屋里,做我的思想工作。聽得出,他心情沉重,讓我二姐頂替也是迫不得已。他說,二姐比你大5歲,已經24歲了,到農村插隊落戶整整5年,不知哪一天才能抽工回城。我們都住在城市里,把她一人丟在鄉下那個偏僻的山溝里,我和你媽都不忍心。盡管父親說個不停,我一直保持沉默不語,用這種方式進行軟抵抗,相信父母親是能夠猜透我的心思的。
當年8月,父親通過熟人關系,讓我進了本市的一家商業塑料包裝廠,當時通稱五七工廠,開始接觸到了一些年輕人。通過閑聊,得知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如意的地方,這多少讓我心里有些慰藉,不平衡的心態逐漸有了好轉。到了1978年4月,政府安排待業青年,我被招工進了一家大集體企業。火熱的工廠生活,工友們忘我勞動的熱情,深深地感染了我。就是在這一年的8月5日,我的處女作在本市黨報的第三版上發表了。
然而,因為是在大集體單位上班,陸續有好幾位熱心人為我當“紅娘”介紹對象,對方都嫌我單位不好而告吹。這時候,父母親開始為我著急了,可是我并不急。因為那時候,我對寫作非常癡情,每當看到自己的名字和文章在報刊上發表后,那種快樂的心情很難用言語表達。后來,經親戚介紹,一位在國企上班的姑娘相中了我,說我人誠實,有上進心,是個小秀才。一年之后,我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接著有了一個兒子。家庭溫暖和睦,激勵我勤奮工作和寫作。38年來,我已經有接近2000篇文章在國內各級報刊上發表。
人的一生中,可能有許多不如意的地方。我想要說的是,年輕人對自己父母親做出的一些決定,要多一些理解,多一些包容,因為人的走向,有些并不是自己所能夠左右的。唯有勤奮、誠實做人,才是必須要具備的基本條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