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青
2016年或可稱為“知識變現元年”。
今年春節過后不久,價值中國旗下的價值家知識服務交易平臺,就曾率先提出“知識服務元年”的到來,以“知識連接價值”為愿景,呼吁所有知識人都投身到“知識社會”的構建中去。
知識社會的三層目標
知識變現。傳統的知識變現,一直采取的方式是將知識“嵌入”到產品中去。比如,一個手機產品中就嵌入了大量知識。今天,一些人開始問,知識可以直接交易嗎?一些人開始探索,知識變現有什么樣的模式?這個答案也許是:從商品電商到知識電商。
電子商務在中國社會普及了十多年后,移動支付、社交媒體等網絡手段已經完全為廣大公眾所熟知,知識電商開始出現。一些先行者開始推動重點服務于中小企業主和高管的“微咨詢+微學習”模式:以往的傳統咨詢公司動輒收費數萬、數十萬的項目,只需要數百元、數千元就可以輕松完成。
知識,這是一個萬億級(人民幣/美元)規模的巨大市場,全球最發達的美國的知識服務業GDP占比為37%,而中國僅僅是22%;美國在全球知識服務業的占比是33%,中國僅僅是7%。也就是說,中國在知識變現這條道路上還有巨大提升空間,而且,知識服務業的各項經濟占比還在不斷地提升中,知識已經成為經濟成長最重大要素。
知識人的自由工作平臺。美國已經有將近1/3的工作人口是自由職業者,這與美國有將近1/3的GDP占比是知識密集型服務業有關。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可持續發展的最后動力一定不是廉價勞動力或者原材料,而是知識密集型的高價值產品或服務。中國每年畢業的大學生人數接近千萬,知識人口也將是越來越多,同時知識經濟的性質決定了越來越多的知識工作者將成為自由職業者。知識一定是社會化的。
價值家希望不止實現簡單的“知識變現”,而且能構建一個讓所有知識人自由工作的平臺,就像今天的電商平臺的代表淘寶網,已經解決了數以百萬計的零售網店的生計問題和全職工作問題。
紀錄片《互聯網時代——遷徙》中提到,早在20多年前,美國IBM公司便開始了一次全新的探索,成為最早倡導在家辦公計劃的全球性公司。這是對工業時代人類普遍處境的一次突圍。今天,IBM共達12.8萬員工開始回家上班,是員工總數的1/3。2011年,僅在美國,IBM在家辦公計劃就節省了大約2400多萬升燃料,二氧化碳排放量減少了5萬多噸;美國電話電報公司、惠普公司,甚至聯邦政府都在探索彈性工作制的實施;在美國,回到家里工作而不在擁擠的交通高峰出行的人群已超過1300萬,比1999年增長了44%。
“幾千年來,實現工作自由是人類夢想”,中國互聯網早期的動員家、《互聯網哲學》作者仲昭川寫道:“商業模式并非那么重要,它只是始作俑者對多數人的算計。而商業生態的自生效益,才超出任何人為的預想。正如淘寶和微信。知識的需求包羅萬象,來自社會各色人等,完全基于生態。知識服務作為不出行的自由工作,將是互聯網時代的主流。”
更為意義深遠的是,知識人的自由職業,才能真正結束千百年來知識人飽受暴力和資本剝削的歷史,知識才能獲得與暴力博弈、資本博弈的最后勝利,真正地“通過知識獲得解放”。
知識社會的構建。從2005年到2015年,聯合國相關機構用了十年時間,聯合展開了對“包容型知識社會”的研究,認為:建立可持續、包容型的知識社會,是人類社會最可能的發展方向。
現代管理學之父德魯克,在20世紀90年代就預見了今天“知識社會”的到來,認為“知識工作者”將成為人類進入網絡時代和知識時代的主要工作人群;知識服務將是主要的工作形態。
在我看來,隨著擁有知識的人越來越多,獲取知識的途徑越來越多,“傳統”知識分子的角色也開始發生巨變——從以往的壟斷知識和公共良知的“知識分子”,變成了以知識作為工作對象、解決具體問題的“知識工作者”或者叫“知識人”——“知識分子”代表抽象的知識,“知識人”則代表具體的服務,“知識分子”以觀念原則為導向,“知識人”以解決問題為導向。
知識交易不應是
“大V—粉絲”模式
今年,在中國網絡市場上出現了一些新的“知識交易”模式,但仔細觀察,其實質還是津津樂道“網紅—偷窺式”的娛樂化產品。非常明顯的數據是,被“偷窺”次數最多且因此獲利最多的還是5位“國民網紅”。
“某位女明星的‘育兒經驗的被關注度,大大超過了‘育兒專家的經驗分享,這并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知識分享。”
知識社會的到來,需要正確的知識價值觀。知識交易不應當是“大V—粉絲模式”,不該是大V們免費“借用”粉絲們的時間和無意識的營銷傳播行為。這不是反對廣大粉絲們出于對大V的熱愛,而積極地傳播自己所喜歡的內容,任何大V也都是努力打拼后的自我實現,值得尊敬。但重點是,難道我們一輩子都只配作為別人的食物嗎?我們難道說不可以有更好的價值共享模式嗎?“人人都有價值,人人都可以成為知識人”。互聯網提倡萬物有靈,曾任捷克總統的哈維爾曾說:“在我們的時代,每一個山谷都在呼喚它自身的獨立,甚至不惜為此而戰。每個人更應當如此!”
我多年思考與研究知識交易,有一些結論明確清楚,值得一說再說。
首先,知識是高度分工的,不同的知識面對不同的現實問題;大V只是個案,知識間是平等的,沒有哪種知識比另一種知識高貴。例如:某位著名經濟學家,他在經濟領域的知識,未必比一位在田地耕作的農民關于土地耕種、關于四時更替的知識更“上層”,更專業。
其次,知識是非常細分的。美國最著名的產業專家平臺GLG集團,在全球范圍有40多萬名專家,幾乎覆蓋了所有的、非常細分的專業領域,涉及領域達數千個之多。GLG在過去20年的商業實踐中,以現在每年數十億美元的收入,驗證了企業“微咨詢/微學習”模式的有效性。
再次,知識是相對概念。例如:能夠幫我做法律文件的知識服務者,未必需要是律師界的大人物或法學泰斗;只要雙方有知識差,就可以發生服務交易。
最后“大V—粉絲”模式主要不是服務概念,而是媒體概念。媒體概念更注重的是眼球和好奇心,不是服務,對應的是商品時代;而“P2P服務模式”對應的是知識時代,是交易。商品意味著更多消費物質的欲望,而服務意味消費知識的意義。(作者為價值中國網創始人兼CEO、眾融中國總會創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