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華僑在抗日戰爭中的貢獻

鄧穎珊

[摘要]通過對抗日華僑蔡白云的相關文物進行解讀，分析探究蔡白云的一生經歷及其個人修為影響。他是一位熱心中國抗戰的海外僑胞。他信仰共產主義，嘔心瀝血為民主運動而奔走呼號。在日本帝國主義侵華時，他參與了中國抗戰，成為中共抗日戰友。對蔡白云在抗日戰爭年代作為新馬華僑為祖國的抗日斗爭所做出的貢獻進行研究。

[關鍵詞]蔡白云；華僑；抗日；文物

蔡白云是抗日戰爭時期的華僑代表之一，他和其他眾多的華僑一樣，有著強烈的愛祖國、愛民族之心。他信仰共產主義，嘔心瀝血為民主運動而奔走呼號。在日軍侵華期間，他更是親力親為，參與中國抗戰，成為中共抗日的戰友。他曾由于身份特殊，真實身份被掩飾，所以他的事跡沒有被廣泛流傳，希望藉此解讀他留存于世的文物，研究其在抗日戰爭中的貢獻。

在廣東革命歷史博物館的文物藏品中有幾件是與蔡白云相關的文物，例如有蔡白云的相片、蔡白云開展抗日救亡工作的唱片、華僑黎明歌詠團全體成員寫給蔡白云妻子李萍的信、蔡白云妻子李萍為悼念丈夫而創作的歌曲《哀悼白云》、1945年越南河仙華僑公學聘蔡白云的聘書、1945年蔡白云在越南河仙華僑學校上最后一課的紀念手帕、各科目備課本等物件。這些物件均由蔡白云家人捐贈。

到底蔡白云何許人也？他與抗戰有何關系？通過其相關物件細端其詳。

一、文物概況

（1）文物1：蔡白云的相片

縱為5.7厘米，橫為4厘米。相片已褪色。這是他在1938年的照片，最后成為其遺照。

（2）文物2：蔡白云開展抗日救亡工作的唱片

直徑為20.3厘米。唱片兩面之鍍音磁全脫落，無法播放。時間為1938年。這是他宣傳抗日救亡運動而制作的唱片。

（3）文物3：蔡白云妻子李萍為悼念丈夫而創作的歌曲《哀悼白云》

縱為14厘米，橫為16厘米。歌曲署名“李萍作”，內容完整。這是李萍在丈夫蔡白云病逝后，深情悼念他而專門創作的歌曲手稿。

歌詞內容如下：

啊！白云！白云！可敬的白云！……你有高尚的人格，你有革命的精神，你為國家的努力，你為大家而犧牲；如今！你是應聲地倒下，永別了我們！可是，你未完成的事業，同志們一定繼續完成！

啊！白云！白云！可敬的白云！……你有雄健的筆鋒，你有奔放的熱情，還有戲劇的天才，更有雄渾的歌聲；如今！一切如煙云消逝，一切都消沉！可是，你未完成的事業，同志們一定繼續完成！

（4）文物4：華僑黎明歌詠團全體成員寫給蔡白云妻子李萍的信

縱為21.5厘米，橫為15.7厘米。這是華僑黎明歌詠團聞訊蔡白云（即蔡長青）病逝而專門寫給李萍的唁函，其內容完整。信箋為“金邊 華僑黎明歌詠團用箋”。

信件內容如下：

李萍先生惠鑒：

蔡長青先生在堤病逝，同人等哀悼莫名。蔡先生一生為人民事業而奮斗，為民主運動而奔波，但是他等不到民主政治的實現，便和我們永別了！這種在革命過程中無可補償的損失，使我們痛惜，使我們悲憤。

蔡先生雖死，但他是永遠活在我們底心里的，永遠活在千百萬個被壓迫的群眾底心里的！他正如日月的輝耀，如南山的永恒！

李先生，您失去了一位可愛的伴侶，失去了一位英勇的戰友，這種損失實在太大了，然而，您別悲哀，您應拭干您的眼淚，奮轉身來，努力工作。

我們今后誓繼承蔡先生偉大的遺志，為民主而斗爭，用我們的工作去補償這個不幸的損失。那么，蔡先生如果真有靈魂的話，他一定含笑九泉了。

專函致唁，并致民主敬禮！！

黎明歌詠團全體同人上

九月廿三日

華僑黎明歌詠團全體成員寫給蔡白云妻子李萍的信

（5）文物5：越南河仙華僑公學聘蔡白云（即蔡志義）的聘書

縱為21.5厘米，橫為15.7厘米。聘書紙質發黃。時間為1945年7月1日，加蓋了越南河仙華僑公學校董會紅色印章。

聘書內容如下：

茲敦聘

蔡志義先生為本校三十四年度校長 全年薪金為二千五百元 此證。

河仙華僑公學校董會 主席葉柏青

中華民國三十四年七月一日

越南河仙華僑公學聘蔡白云的聘書

（6）文物6：蔡白云在越南河仙華僑公學上最后一課的紀念手帕

縱為25厘米，橫為26.5厘米。手帕一角繡著一朵黃花，花下面寫有“最后一課”，對角處寫著“五·一五紀念”。中間為許多人的手跡簽名。推算時間為1946年5月15日。這是蔡白云去世后，他的學生為紀念老師生前上的最后一課而專門制作的手帕，交由蔡白云夫人以作紀念。后由其女兒蔡慧明捐贈。

（7）文物7（多件）：各科目備課本

這些物件包括代數、英語、語文、科學、音樂等科目備課本。這是蔡白云在越南河仙華僑公學的備課筆記本。

（8）文物8：越南白鐵工會贈給蔡白云妻子李萍的紀念手帕

縱為27.7厘米，橫為43厘米。時間為1948年5月1日。手帕左邊有許多人的手跡簽名，右邊寫著一首詩詞及“化悲痛為力量”等字跡。

詩詞內容如下：

集體懷念

由山而水水而山，

十載離鄉人未還；

壯志未成身先沒，

墳前觸景斷腸關！

二、解讀蔡白云的人生事跡

從廣東革命歷史博物館收藏的蔡長青文物可以看出這位愛國華僑青年短暫卻光輝的人生故事。

1、蔡白云的名字

仔細查看文物的內容，不難發現，原來蔡白云曾有多個名字：如蔡長青、蔡志義等。

妻子李萍（文物3）就稱呼他為蔡白云，華僑黎明歌詠團（文物4）就稱呼他為蔡長青，越南河仙華僑公學校董會（文物5）就稱呼他為蔡志義。那么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呢？通過詢問文物保管人員，當年蔡白云女兒證實過這些文物是她父親的遺物。而且通過查找，也查找到蔡白云的個人相關資料。

蔡白云（1913年—1946年），原名蔡文盛，又名蔡長青、蔡志義、蔡如松等，祖籍福建金門島，出生于新加坡。據其女兒所述，蔡白云具體的生卒年月為1913年7月9日至1946年9月6日。革命戰爭年代，革命者通常會使用多個名字以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是常態。

蔡白云在讀書期間，受進步思想影響，學習馬列主義，參加學生運動，立志為共產主義事業獻身。1932年，蔡白云參加馬來亞共產黨，并準備赴蘇聯學習，后因“中東鐵路事件”去路受阻，轉為到中央蘇區學習。1934年3月學習結束后回到馬來亞，1935年擔任馬共中央書記。

1936年由于帶領僑胞支持中國抗日運動被英國當局逮捕，拘留半年后獲釋。1937年底率領一批華僑青年前往延安學習，在“抗日軍政大學”政治部工作。1938年8月受任為中共“海外工作團”副團長奔赴東南亞開展地下革命活動，卻因國際反動勢力猖獗，“海外工作團”被迫解散。1940年暫時前往香港，在中共華南分局工作一段時間后，于1943年重返東南亞等地進行抗日運動。抗戰勝利后，他在越南西貢對華僑進行中共的宣傳工作時病死，時年33歲。1984年被中國政府追認為革命烈士。[1]

他一生輾轉漂泊，經歷復雜。曾是馬來亞共產黨總書記，為共產主義事業勇往直前。同時，也是支持中國抗日的新馬愛國僑胞，經常活動于東南亞等地區宣傳抗日，為祖國的抗戰奉獻自己的熱血和青春！

2、蔡白云的抗日事跡

從蔡白云的人生軌跡來看，他的抗日活動主要集中在新馬及越南、柬埔寨一帶，屬于中國共產黨在海外的抗日人士。

（1）帶頭奮戰在新馬的抗日戰線

蔡白云擔任馬來亞共產黨總書記期間，正值日本侵略中華民族之際，廣大海外華僑懷鄉憂國，十分關切祖國命運。馬來亞共產黨發動華僑反對日本侵略。蔡白云帶領華僑宣傳抗日，組織和領導各種抗日團體，抵制日貨，義演募捐。當地掀起轟轟烈烈的工潮、學潮，震驚了新加坡殖民當局。

1936年由于潛伏共運的國際間諜萊特的出賣，蔡白云被英國殖民當局逮捕入獄。經黨組織多方營救，半年多后才獲釋。出獄后，蔡白云仍然繼續在抗日一線戰斗，還編寫了一部反映抗日的劇本《怒濤》，在新加坡大世界劇場上演，轟動了整個獅城，華僑群眾慷慨捐款，支援祖國抗戰。可見他也算是新馬抗日華僑中的領頭人物。

（2）在東南亞開展統戰工作，為中國共產黨培養海外革命干部

1939年1月，受中共駐香港機關負責人連貫的委派，轉到柬埔寨、越南等國，開展華僑統戰工作，宣傳抗日。在柬埔寨金邊，由當地愛國僑領黃重光接應，蔡白云進入新華學校任訓育主任，以合法身份做掩護，開展革命宣傳教育活動，使柬、越華僑運動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再通過各工會組織，如華強工會、機械工會，茶居工會、紡織工會等，舉辦各種學習班，提高工人覺悟，維護工人權益，促使工人運動日益活躍。同時，組建“華僑黎明歌詠團”進行抗日宣傳，使抗日的歌聲響徹越、柬城鄉。此外，他還組織抗日兒童團，以新華學校進步學生黃時明等為骨干，帶領華僑青年上街宣傳救亡，義演義賣，募款捐衣，送回祖國前線，支援抗日戰士。他為祖國培養了一大批華僑骨干，引導他們走上革命道路，如黃時明、周會清、蔡時晶、林柱等，這些僑胞日后也成為中國共產黨的優秀干部。

（3）在粵港地區積極宣傳抗日

抗戰時期，粵港地區是華南抗戰的重要之地，也是祖國華僑往來國內外所經之地，華僑匯聚之地。蔡白云被分配到此地區開展抗日工作。1938年8月“海外工作團”解散后，蔡白云來到新華社廣州分社工作。10月，他和另一位馬共領導人李啟新一起參加廣東抗日戰地服務團。李啟新任126隊小隊長，蔡白云任副隊長，在廣東新興縣一帶活動。不久，該戰地服務團被國民黨當局強行解散，兩人一起到香港，參加中國共產黨主辦的《工友》、《僑胞》兩份刊物的編輯工作，依然進行宣傳抗戰的工作。

1940年底，蔡白云到香港，在中共中央華南分局工作。1941年11月，香港面臨被日本侵占。八路軍駐香港辦事處主任廖承志安排蔡白云帶領一批同志撤退，到廣州灣，并帶上一臺大功率的無線電臺，準備運往瓊崖縱隊總部，以解決瓊崖特委急需的通訊工具問題。隨后他們一行在瓊崖特委工作。

從蔡白云的個人經歷，可見其確實是一名愛國僑胞，是支持中華民族抗日斗爭中的積極分子。然而從當年的整體情況來看，像蔡白云這樣的抗日華僑何止是一個！那時有千千萬萬的海外僑胞心系祖國的安危，將個人的命運和祖國前途結合在一起，滿懷報國的赤子之心，奔走呼號，踴躍捐輸，慷慨從戎，流血犧牲，和祖國人民風雨同舟，并肩作戰，“愛國精神，見重環宇”[2]。陳嘉庚、胡文虎、陳瑞祺……一位位耳熟能詳的知名華商，一個個感人至深的愛國義舉，華僑同胞為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和中國人民的革命勝利，立下了功勛，在中國近現代史上寫下光輝的篇章。華僑曾被孫中山譽為“革命之母”。

然而蔡白云在新馬的時候身份特殊，他是馬來亞共產黨總書記，是一位政治領袖，他帶領馬共大力支持中華民族的抗日斗爭，不遺余力。這是為什么呢？

仔細深究，原來馬來亞共產黨與中國共產黨之間有著深厚淵源。馬來亞共產黨的前身，曾為中國共產黨的海外支部——中共南洋臨時委員會，1926年10月成立于新加坡，黨員全部是華人。該組織由中華全國總工會領導。其領導成員也由中共委派，首任委員長是何炎之，組織部長是廖獨航，宣傳部長是葉博真，職工部長是潘云波。[3]中共南洋臨時委員會以新加坡為中心，在周邊暹羅、爪哇、越南、菲律賓等地，均設有地委或支部組織。后因李立三激進城市暴動路線引起共產國際疑慮，南洋地區共產主義運動領導權才被收回，轉由共產國際直接指揮和管轄。1930年4月底，在共產國際東方局代表胡志明的監督下，該組織改組為馬來亞共產黨。[4]

另據《馬來亞人民抗日斗爭史料選輯》的資料顯示，抗日戰爭年代，馬來亞抗援會是響應中共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號召，由馬共領導下成立的抗日組織，規模大，影響廣泛。其最高領導人王炎之、粘文華等馬共干部，也為中共黨員。可見馬共與中共的關系密切，非同尋常。

3、蔡白云的個人修為

（1）既是革命者，又是頗有藝術素養的音樂家。

蔡白云多才多藝，以編寫小說、詩歌等宣傳形式來開展抗日救亡工作。文物2的唱片是他用于宣傳抗日救亡運動而制作的唱片，可惜的是該唱片已無法播放，無法聆聽到他當年慷慨激昂的抗日宣傳呼聲。1939年，蔡白云發揮自己的藝術專長，提出以“藝術為政治服務”的觀點，建立華僑黎明歌詠團，并在創作的團歌中寫到“我們是藝術工作者，我們是中國的青年，用歌詠作我們的武器……擁護民族團結統一，為實現共產主義社會奮斗”，以此召喚和團結愛國人士。他親自教群眾唱《黃河大合唱》、《流亡》三部曲、《延安頌》等革命歌曲，使革命的抗日歌聲響徹越南、柬埔寨的城鄉。歌詠團一開始主要是學生參加，后來工人也進入該隊伍。很多人受到蔡白云的革命影響加入了共產黨，而且回到中國或在當地參加革命，不少人在抗日戰爭中還光榮犧牲了。蔡白云是一個富有個人影響力和號召力的革命者。后來蔡白云病逝，黎明歌詠團全體成員在給其妻子李萍女士的信中（文物4），表達了對蔡白云的痛惜之情，表示要繼承其遺志，繼續為民主斗爭而努力。而且當蔡白云的訃告一發出，華僑工人、學生、愛國商人都十分悲痛，紛紛前往吊唁。越南各家報紙均發表悼念文章，如《憑吊》、《民主戰士，精神長青》、《壯志未酬》等。一位署名“康人”的華僑寫道：“蔡君的一生，盡瘁于民族與人民的解放事業，而以病，以死！嗚呼，蔡君，真不愧為中華最優秀的兒女！……可見蔡白云深受廣大民眾的愛戴。

（2）學識淵博的出色教師

1945年7月1日，在越南開展革命工作的蔡白云，獲聘為越南河仙華僑公學校長（文物6）。由于他博學多才，在學校里兼任了多個科目的老師，他教學生代數、英語、語文、科學、音樂等科目（文物7），幾乎全能。而且他也是非常盡職盡責的教師，對于每個科目都做好備課準備筆記。他的學生對他也是非常敬重和愛戴，從學生簽名的最后一課紀念手帕（文物6）就可看出，師生之間的深厚情誼。總之，蔡白云是一個學識淵博，才華橫溢的人。

4、蔡白云的婚姻家庭

蔡白云的妻子是李萍，華僑姑娘，她與蔡白云是相濡以沫的革命好伴侶。他們相識于抗戰年代，從1938年兩人一起從延安出來工作，志趣相投，結婚生子。育有蔡慧明、蔡慧云、蔡慧青三個子女。抗日時期，李萍一直追隨丈夫進行抗日工作，一起顛簸各地開展地下活動，努力為民主革命，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終生。當1946年蔡白云病逝后，作為革命者妻子的她忍住悲痛，接過蔡白云的旗幟，繼續戰斗，把一生都獻給了革命。李萍與蔡白云的感情非常深厚，從李萍悼念蔡白云而創作的歌曲《哀悼白云》的歌詞中可以看出，李萍對愛人蔡白云的無限思念之情，而且她也如歌詞中所寫的“你未完成的事業，同志們一定繼續完成”的那樣，盡力完成蔡白云的遺愿。

1948年6月，李萍和孩子在中共黨組織的安排下回到中國。解放后，李萍擔任過湛江市公安局宣傳隊隊長，市財貿工會主席，市總工會副主席，直至1983年離休，2001年去世。

在一些材料文字記述，甚至文物的顯示中，蔡白云的妻子也有另一個名字“鐘萍”，如文物3、文物4顯示的名字就是“李萍”，文物8則顯示名字為“鐘萍”。估計這也是因為搞革命工作，隱瞞真實身份而使用多個名字的緣故。而且文物8中的手帕也反映了1948年李萍將要回祖國的事實。而且中共黨代表連貫在香港看望了她，并表示對蔡白云的悼念之情，使李萍感到慰藉，自己終于完成了黨交予的使命。

5、對文物的一些問題的質疑

文物3的蔡白云妻子李萍為悼念丈夫而創作的歌曲《哀悼白云》的創作時間，和文物4的華僑黎明歌詠團全體成員寫給蔡白云妻子李萍的信件的所寫時間，在文物檔案的記錄里是寫1939年。但是蔡白云病逝時間為1946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通過查找，搜到2005年5月31日《羊城晚報》一篇題為《尋找抗戰實物：英烈蔡長青詐死騙敵人》報道，里面提及“1939年病逝的消息可能是為開展地下工作作掩護”之需要，所以那兩件文物的時間被解釋為1939年。1946年應為蔡白云真正病逝的年份。

從蔡白云的個人經歷來看，1939年他基本在柬埔寨金邊工作，雖有在柬埔寨、越南等地往來穿梭，但主要還是在金邊新華學校任訓育主任，組織工會、抗日團體等開展轟轟烈烈的抗日活動，到1940年底才接到中共中央華南分局通知，趕赴香港。所以應該不會在1939年假裝病死。

從金邊的華僑黎明歌詠團的信落款時間是“九月廿三日”，如果是1939年，那假死時間就應該在1939年9月之前，那蔡白云在東南亞活動從1939年1月開始，直到9月，活動時間不長，估計需要裝死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落款是1946年9月23日，就符合邏輯，因為蔡白云真正病逝時間是9月6日，金邊的同志們得知其死訊后寫這封信就順理成章。加上信中提到“蔡長青先生在堤病逝”，就是說蔡白云是在越南西貢堤岸病逝的，這與蔡白云在堤岸福善醫院與世長辭的事實相吻合。而且從李萍創作《哀悼白云》的歌詞所表達出來的感情來看，句句情，字字意，是真情的流露。如若是1946年蔡白云病逝后所寫，更為合情合理。所以文物3和文物4兩件的時間都應為1946年。

[注釋]

[1]（日）原不二夫.喬云（譯）.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馬來亞共產黨[J].南洋資料譯叢，2005年版.

[2]陳嘉庚.南僑回憶錄[M].新加坡南洋印刷社，1946年版：第5頁.

[3]陳榮華.中國革命史手冊[M].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86年版：第471頁.

[4]陳劍.冷戰與東南亞共運的興衰：馬共革命浮沉錄[J].冷戰國際史研究·8.2009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