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雅家
如果答辯時……
★文/劉雅家

答辯是一種怎樣的體驗?是厚積薄發(fā)的個人秀,還是個一個大寫的“坑”?其實,一切皆有可能。一般看來,學霸們一路過五關(guān)斬六將,學酥們提心吊膽捉急智商,而學渣則相信“我可以永遠笑著扮演你的配角”。當然,還有人時運不濟、命途多舛,在答辯會上遇到了小概率事件,驚心動魄,萬分銷魂。看看下面這些同學的經(jīng)歷,不知道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答辯還能安然度過嗎?
首先聲明,我是打醬油的。答辯那會兒我全程老老實實裝羊,一點兒沒給自己找事。然而我的同學們卻不是這樣滴……
有個平時學術(shù)特別牛的大神同學去答辯,PPT絢麗至極,口才也倍兒棒。老師的研究領(lǐng)域跟這個同學的不太一樣,但也絕對不是完全不懂。老師只問了一句:“請你說說這個模式的主要原理。”只見大神同學眉毛一挑,眼珠一瞪,正氣凜然地問:“老師,您連這個原理都不知道啊?”
你問我這位同學過沒過?過是肯定過了。只不過看他平時但凡有點事情就在朋友圈里曬,這回畢業(yè)卻沒什么動靜,估計也是傷到了吧……
其實這都算好的了。我聽說另一個專業(yè)的同學被老師問:“請用一句話介紹一下××技術(shù)。”那位同學當場就怒了:“一句話?一句話可以說得清楚,那我寫這么多頁干嘛?一句話就可以說清楚你覺得我還有必要站在這里嗎?”
全場安靜了一分鐘。大概是在為這位同學默哀吧……
我只想給后來的同學們提一些建議,不要太相信高科技或者是自己的眼睛……
那時候啊,我已經(jīng)把一切都準備得很完美了,只差往U盤上傳個PPT。我圖個省事,在文件夾的歷史記錄里找到PPT,點了發(fā)送至U盤,也沒檢查,就這么去了答辯場……
去了之后,還是沒檢查,匆匆忙忙就拷貝上了教室里的電腦。等到我開始答辯的時候,點開我的PPT,腦門兒上一個大寫的懵……
我給傳錯了啊!這玩意兒是我寫論文寫煩了開腦洞時候做的,文件名和我的答辯PPT就差了一個字。數(shù)據(jù)圖片一點兒沒有,全是女神的寫真啊,要多污有多污,導師的臉都綠了……
我真的佩服自己的神勇,立刻把PPT關(guān)了,純口頭做了Presentation。問問題的時候老師也沒有刁難我,可能是覺得我的肩膀已經(jīng)無法再背負更多了吧……
后來,我就成了本校的傳說……
研究生畢業(yè)的時候,圍觀了一次慘烈的答辯。答辯評審里坐了兩位大牛教授,這里就簡稱A和B吧。A教授和B教授的研究領(lǐng)域很相近,所以互相有嚴重的瑜亮情結(jié),基本上不會說對方的好話。據(jù)校園秘傳的八卦,兩位教授從前還追過同一個妹子……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反正答辯現(xiàn)場的低氣壓,大家都能感覺到。
先來了個同學,是A教授指導的學生,Presentation剛做完,B教授就發(fā)威了,一連問了好幾個尖銳問題,同學沒怎么答好,訕訕地下去了。過會子又上來個B教授的學生,跟剛才的情況完全反過來,被A教授好一頓劈頭蓋臉。A教授剛才估計也是忍著沒有發(fā)威,等到有機會了就盡情釋放。但是B教授沒有A教授那么有定力,看自己的學生被說了幾句之后,忍不住跳出來維護。A教授也不甘示弱,兩人說著說著味兒就不對了,火藥味特別濃,虧得另幾位評審從中調(diào)和,才把這一頁翻過去。
好不容易B教授的學生一臉蒼白地下了臺,接下來就是高潮了。后面的這位同學其實既不是A教授的學生也不是B教授的學生,姑且稱他的導師為C教授吧。C教授的學生的研究方向正好是AB兩位教授都有涉獵的領(lǐng)域,這下其他評審也插不上嘴,只剩下AB兩位教授的二人轉(zhuǎn)。
情況只能用激烈來形容。兩位教授你來我往、刀來劍去,圍繞各自提出的問題爭執(zhí)不休。反觀那位答辯的同學倒成了配角,站在臺上插不上話,尷尬得不行。其實我覺得他的論文寫得還行,沒什么大的錯誤或者漏洞。然而,這場答辯的結(jié)果是,他掛了。
其實我一開始壓根兒就沒擔心自己的答辯。評審名單我都看了,全是我認識的老師,還都是性格特別溫柔的老師。我就放松地抱著菜市場買菜的心情去了。
去了才發(fā)現(xiàn),教室里除了老師還有別人。我只認識其中有一個是經(jīng)常來旁聽專業(yè)課的同學,其他人都不認識,看年紀應該是博士生前輩。我這才想起來我們校的答辯是可以旁聽的,也不知道是吹了什么風,把這么些牛人都給吹到我的答辯上了。
我做完報告,老師們就開始提問了。事情到這里都沒什么問題,然后老師問在場其他人還有什么問題沒有,然后那些我見都沒見過的博士生前輩們就一個二個地舉手提問了。
有一個問:“你的標題是80年代,為什么案例卻給出了90年代的?”我說:“呃,因為考慮到因果的關(guān)系性,就把90年代初期的案例也放了進來。”前輩不依不饒:“可是你的標題是寫的80年代啊!”我:“90年代初期而已……”前輩:“那也不是80年代啊!”我:“……”
還有一個問:“為什么一定要選這個人的作品做案例?”我說:“因為80年代就屬他最有代表性。”“你憑什么說他有代表性?”“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啊……”“事實在哪里,我怎么沒看見?”“……”
其實我明明可以站在全局角度來解答的,然而我卻被前輩給繞進去了,把自己的思路忘得一干二凈。答辯完了我淚流滿面覺得愧對師門,而前輩們拍拍屁股走人,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其實我的論文自認為寫得很爛。交了幾稿,回回都被導師說沒新意,沒意義。但我還是鼓起勇氣交上去了。我的研究方向在全院就只有兩個老師在做,答辯那天另一位老師沒來,只有我的導師來了。主席老師看看四周,說:“××教授(我導師的名字),反正我們都不懂,就你來提問吧。”導師用呵呵的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主席,說:“我要說的平時都已經(jīng)說過了,沒什么好說的了。”于是主席也呵呵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于是全院就我一人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就這么畢業(yè)了。
(摘自《今日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