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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田千秋風雅頌
——溫州博物館館藏古硯品賞
□高啟新
The article introduces two types of inkstone collected by Wenzhou Museum. One is Biyong inkstone produced by local Ou kiln in Wenzhou, while the other is Celebrity Inkstone and its delivery and handling figures will also be introduced.
明代高濂在《燕閑清賞箋》一書稱點“硯為文房最要之具”。硯與“研”諧音,是一種研磨器,既可是琢磨玉器,也可當為石器的拋光工具,或者研磨朱砂等。紙張使用前,以刀代筆,寫在竹簡上,刀片刻鈍了邊上要一個磨礪的用具。硯如同磨刀石一樣,就放置在身邊隨用隨拿。硯與筆、墨、紙的組合為文房四寶,已是唐宋以后的事。南朝蕭子顯所著的《南齊書·王慈傳》中載:“(王慈)年八歲,外祖宋太宰、江夏王義恭迎至內齋,施寶物恣聽所取,慈取素琴石研,義恭善。”翻譯成白話的大意是,南朝劉宋時王僧虔兒子王慈八歲時,外祖父江夏王劉義恭為了逗外孫玩,擺放了很多珍寶,聽任他選取。王慈只選擇了素琴、石硯兩種,得到了劉義恭的贊賞,此故事表達那個時代所代表的價值取向。但最早的硯臺的功能,從考古發現來看,當非文人專屬。1980年,在陜西臨潼姜寨遺跡發掘出一套繪畫工具,其中就有一塊石硯,硯上面還有石蓋,掀開石蓋,硯石凹處有一支石質磨棒。姜寨遺址是一處距今五千年之前的仰韶文化時期的遺址,而仰韶文化時正是彩陶發達的階段,故此硯臺應為當時繪制彩陶的陶匠充當天然色料的碾磨用具。商周以降,刀刻銅鑄文字占據主流,春秋戰國至西漢,流傳的的帛書,即以用筆書寫,《墨子·尚賢下》:“書之竹帛,鏤之金石,琢之槃盂,傳以遺后世子孫。”大至表示當時的幾種書寫方式。其中“書之竹帛”即寫在絹帛上的文書,如1942年長沙楚墓出土帛書(后流失國外),即點墨筆寫。值得一提的是1976年湖北云夢睡虎地十一號紀年(前217年)秦墓,出土了一套完整的書寫工具,包括毛筆、筆套、銅削、木削、研磨器和石硯,其中的石硯雖為天然石塊,但硯面平正,雖無墨池與內凹處,但與研磨器形成一個咬合的平面,足以說明,當時硯的基本功能已具備。到了東漢,帶墨池的三足硯,開始出現。但此時,硯的用材往往是就地取材,對材質并無太多講究。此時,由于成熟的青瓷燒造在浙江出現,一種以青瓷為特材質的硯臺開始流行。在越窯與甌窯中都有大量的實物出現。硯臺經秦漢,越魏晉,到了唐宋,出現了一個輝煌的時期,開始了用廣東端州的端石、安徽歙州的歙石,甘肅臨洮的洮河石制硯臺的歷史,生產了著名的端硯、歙硯、洮河硯,合稱為“三大名硯”。至清代末期,又將山西絳州的澄泥硯,與端、歙、臨洮硯,至此“中國四大名硯”的合稱定型。北宋翰林學士蘇易簡,于雍熙三年(986年)寫成一部《文房四寶譜》共五卷,第一、二卷為筆譜,第三卷為硯譜,第四卷為紙譜;第五卷為墨譜。這是我國最早系統介紹文房四寶的專著,從此,筆、墨、硯、紙成為了中國文化的代表和象征。明清之后,文人與硯臺朝夕相處,成為深入骨髓的一種情節,故明代陳繼儒在《妮古錄》中言:“文人之有硯,猶美人之有鏡也。一生之中最相親傍。”是時,幾乎沒有文人不愛硯臺。硯與毛筆的組合,堪稱是文人的另一種形式的佩劍,既有鐵肩擔道義的凜然風骨,又兼顧妙手著文章的風雅,如同帶刀武士,它給文人們是溫柔的文膽、叱咤風云的豪氣、縱橫捭闔的靈感。自倉頡造字之初,天地動鬼神泣,由此,以文字為抓手的讀書人,一旦與文字(文化)緊密結合,內心深處也都沾染上倉頡般的自負與得意。因此,與文人們配伍的硯臺、硯滴、筆筒、筆架、筆管、筆洗、筆掭、印盒、臂擱、鎮紙等裝備,也毫無例外的成為中國文人們武裝自我的絕妙人生道具。不過,相比眾多的文具,硯臺與筆墨是最為親近的,舞文弄墨離不開它,難怪在農耕社會里被讀書人親切的昵稱為“硯田”。好像與春種秋收的農夫一樣,既維系著生計,也寄托了人生夢想。
溫州從東晉永寧元年(323年)始建郡治,其時,雖有大批文化人名士蒞任郡守,其帶動一地之風氣功不可沒,如王羲之、謝靈運、裴松之、邱遲等都任上都有政聲。今天,在溫州尚留書圣王羲之臨池洗筆硯的遺跡—墨池。地名墨池坊即由此得名并流傳至今。但我們無法得知書圣所用筆硯為何質何形。不過本土化的甌窯里卻可找到蛛絲馬跡。甌窯在東漢中晚期率先在楠溪江下游甌江沿岸開始燒制,經三國魏、西晉、東晉、南朝時期,瓷器燒造進入了一個高峰期。從文化層面上講,此時,書法藝術里的隸草行楷四體都已完備,文人們對書法藝術的不斷實踐中,對文具在質與量上也有了較高的需求。因此,兼顧了觀賞性和實用性、以瓷土或粘土造制的陶瓷質硯臺脫穎而出,被文人階層普遍接受。如從東晉永嘉夏甓山窯出土褐彩銘文殘硯(圖1),圓形,斂口,薄唇,折沿,平底,下置獅首形或羊蹄形支丁四只,足上點有褐色彩,外壁施釉,底面釉下有“文苑山者”四字,褐色行書體。雖字有殘缺,但大致可推測其以文為崇的寓意。同時代的是瑞安市上山根東晉太元十二年(387年)磚室墓出土的甌窯青瓷硯(圖2)。從甌窯瓷硯的出現之始與永嘉建郡似乎有某種相合之處。甌窯里另一種型制的硯臺為辟雍硯(圖3)。這種硯,六朝時期其制作已基本成熟。在隋唐盛行。其特點是,硯面居中,研堂與墨池相連,硯臺中心高高隆起,硯臺四周留有深槽儲水,以便潤筆蘸墨之用。因硯面呈圓形且周邊環水如辟雍而得名。“辟雍”一詞,亦作“璧雍”,本為西周天子為教育貴族子弟設立的大學,取四周有水、形如璧環為名。辟雍硯中間不施釉,用以研墨。六朝時,因用矮幾,人們席地而坐,為了提高視線與便于使用,特意在硯的下部用為數眾多的珠足承托,用以加高硯身。六朝以后,即便桌椅進入日常生活,但辟雍硯高足的特征依然被繼承。因此辟雍硯有人又俗稱為多足硯。

圖1 東晉夏甓山窯褐彩銘文硯

圖2 甌窯青瓷硯瑞安市上山根東晉太元十二年(387)磚室墓出土 瑞安文物館藏

圖3 南朝青瓷辟雍硯
甌窯是浙南甌江流域的地方名窯,東漢中晚期在楠溪流域下流一帶即開始燒制。隨著兩晉時期大量北方人口的南遷,先進的生產技術與文化帶入東甌。特別是六朝定都南京,東晉永嘉建郡,學者型的主政者對文風良俗的倡導,使得溫州的文化呈現出一派新的氣象。從目前考古發掘與調查來看,六朝的甌窯產品里,文房用品的數量與質量都遠遠超出其后的各個朝代,這是一種很有趣的現象。這件來自溫州瑞安的南朝青釉辟雍硯(圖4),硯面沒有施釉,呈現著古樸醒目的火石紅,底部是一排很具裝飾韻味的獸型足,獸足之間是連通的橄欖狀孔徑,那種迷離的光影斑點令人浮想。

圖4 南朝青釉辟雍硯(多足硯)溫州瑞安出土
2010年7月,西泠印社拍賣有限公司“文房清玩·歷代名硯專場”春季拍賣會上,李輔耀自用三國吳太平元年磚硯,高出估價七倍,最后以78.4萬元成交。2015年西泠印社拍賣有限公司“吉金嘉會·金石碑帖”專場秋季拍賣會上,同為李輔耀手拓《宋高宗御賜王十朋(號梅溪)之硯》紙本軸(30×49×2厘米)(圖5),估價為6萬至8萬元,最終以8.05萬元成交。近年的一些書畫、古籍及文玩的拍會常可見李輔耀的東西,而且,行情不錯,從無流拍。2004年上海崇源拍的何維樸送李輔耀的團扇山水合冊,6.16萬元成交,遠遠高出估價,此外,李輔耀編的圖書市場行情也看好。不過此件《宋高宗御賜王十朋之硯》為何要高度關注。因其實物今藏溫州博物館(圖6、7)。按拍賣會上對此拓片的描繪:拓本有鑒藏印:懷廬長物(白),李又梅手拓金石文字(朱),余性端而壽古(朱), 宋硯齋(白), 定叟(白)。 此硯乃宋高宗御賜王十朋之硯,舊為武林趙氏小山堂收藏,光緒丙申(1896年),李輔耀得之于韓鶴軒。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溫州市文物部門從李氏后人處征集,此硯現藏浙江溫州博物館。此本為李輔耀手拓,有其題跋。

朱子常黃楊木雕 東坡觀硯

圖5 李輔耀手拓 宋高宗御賜王十朋之硯紙本軸
需要交代的是這方硯臺跟二個歷史人物有關,一為王十朋,一為李輔耀。王十朋(1112-1171年)字龜齡,號梅溪,溫州樂清人。南宋紹興二十七年(1157年)進士第一,是溫州歷史上第一位狀元。生平光明磊落,以名節著名于世。為官忠直清正,力主抗金。因遭主和派排斥,歷知饒、夔、湖、泉四州,清廉勤政,政績卓然,深受吏民愛戴。官至太子詹事。龍圖閣大學士。卒謚忠文。《宋史》卷三八七有傳。著有《梅溪先生前后集》五十四卷,朱熹代劉珙撰序,將王十朋與諸葛亮、顏真卿、范仲淹等并稱,并謂其詩“渾厚質直,思惻條暢,如其為人”。李輔耀(1848—1916年),李輔耀(1848-1916年),字補孝,號幼梅、又梅,湖南湘陰人。以內閣中書改官浙江錢塘江海塘工程局駐工督辦。博學多才,工詩,善畫。兩位事主相隔700多年,因一方硯臺有了關聯。
王十朋是溫州家喻戶曉的傳奇狀元。李輔耀從光緒二年(1876年)出任杭嘉湖道臺,辛亥革命前夕離浙返湘。在浙江一地做官的時間達三十多年。與杭州八千卷樓主人丁申、丁丙、丁立誠、丁仁等丁家老少忘年之交;與王福廠、胡镢、許增、吳待秋、吳昌碩等人結下深厚的友情。李輔燿的家族名聲顯赫,他的祖父李星沅(1797—1851年),字子湘,號石梧,道光十二年進士,始授翰林院編修,歷任廣東學政,江蘇布政使,陜西巡撫,江蘇巡撫。1845年升云貴總督、賜銜太子太保。隨后調任兩江總督。李星沅有5個兒子,李輔燿是其三子李桓與夫人周佩芳所生的兒子。李輔燿的生父李桓(1877—1891年),字叔虎,號黼堂。咸豐年間歷官江西九南兵備道,江西糧道兼江西厘局總辦。同治元年(1862年,壬戌)升江西布政使,署江西巡撫。同治十年(1871年),他應好友方鼎銳、俞樾的邀請第一次出游浙江,在溫州樂清知縣的陪同下游覽雁蕩山大龍湫,題寫了摩崖石刻“天下第一瀑”。說來也巧,王十朋也是樂清人,如此說來,李輔燿的生父李桓也曾與樂清有過緣份。
再說說李輔耀與浙江與溫州的關聯,一是他從政良好的官聲;其次是晚年做了一件很有影響的義舉,既把杭州孤山西泠橋的別墅“小盤谷”捐給了剛成立的西泠印社做場所。事情的經過大致是這樣的,李輔耀父親名叫李黼堂,他隨兒子定居杭州后,非常喜歡西湖邊的孤山景致,于是大孝子李幼梅就置地筑別墅,父子都嗜好金石書畫,一來二往,別墅就成了杭城文人的雅集之所。而李輔耀的兒子李庸、外孫唐醉石與西泠印社丁仁、王禔、葉銘、吳隱等四位創始人是至交,唐醉石還直接參與了西泠印社的早期的創建,在西泠印社上交官府的第一份報告中就記有唐醉石的名字。當李輔耀卸任準備回湖南老家之際,與李家的小盤谷毗鄰的西泠印社名聲已傳揚開來。出于對金石書畫的厚愛,已回鄉的李輔耀于1911年,叫兒子李庸來到西泠印社,轉達了將小盤谷無償捐贈給西泠印社意愿。這樣,西泠印社的歷史上便永遠留下他的佳美的故事。
李輔耀是在光緒三十三年七月二十日(1907年8月2日)奉調任溫處鹽厘金局監理。厘金又叫“厘捐”,或“厘金稅”,就是在水陸要道的貨物設立關卡征收的一種捐稅,職能與當今的稅務局有點相同,不過他任職的時間很短。可稽查的資料不多。另外一件事就是前面說到的珍貴的御賜王十朋端硯就是由他保存下來的,此硯長18.2、寬11、高9厘米。呈長方形,背面有三十六星柱,星座,頂露一“石眼”。兩側刻王十朋手書題記:“紹興丁丑(1157年)三月二十一日集英殿賜第,特賜御銘寶硯,恭作硯頌并詩一章有序。”另一側為對皇恩的長頌賦,最后有落款“臣王十朋恭識”。關于此硯的傳承,杭州著名藏書家“八千卷樓”藏書樓主人丁丙之侄、丁申之長子丁立誠(1850-1911年)曾有記述,他說,硯臺是王十朋紹興二十七年登進士第一,宋高宗特賜以示恩寵,王十朋題記詩頌。硯臺輾轉后被杭州趙氏小山堂所藏,咸豐十年(1860年),太平天國李秀成部攻陷杭城,對典章文物洗劫,硯臺下落不明。李輔耀在杭嘉湖道臺時,于光緒五年(1879年)兵丁在疏浚杭州南湖時,無意間得此硯,可惜出土時已斷兩截,但李輔耀一直視為奇珍異寶而庋藏。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初,溫州文物部門得此線索,從杭城李氏后人處征集而入館收藏。
Appreciation of Inkstones collected by Wenzhou Museum
Gao Qixin

圖6 王十朋端硯溫州博物館館藏

圖7 南宋王十朋端硯館藏拓片本


(責任編輯:勞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