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銀行業分紅的龍頭

韋洛爾·阿查亞 戴安·皮雷 薩沙·斯特芬

一些銀行已經開始停止分紅，現在，只需要歐洲央行在整個歐元區執行這一方針。

歐洲銀行高昂的訴訟和重組成本給它們的賬表造成了嚴重損失，也讓股價一蹶不振。歐洲銀行業和監管者目前正在反思這一窘況、尋找解決之道，他們應該考慮銀行的收入分配，包括員工獎金和股東紅利。收入分配是歐洲銀行資本短缺的一個主要原因。要理解其中原因，可以回顧2014年10月歐洲銀行局（European Banking Authority，EBA）對歐元區123家大銀行所做的資產負債表壓力測試，該測試發現所有銀行存在250億歐元的資本短缺。

當時，EBA要求銀行在6至9個月內制定出解決各自資本短缺問題的計劃。一些銀行采取了行動，通過權益工具發行籌集股本，有時政府也提供了大量幫助。但大部分銀行只是降低了高風險資產來改善資本比率。可以說，這些措施毫無效果。歐洲銀行自2014年首次評估以來平均下跌了50%。沒有通過壓力測試、也沒有認真對待結果的銀行固然需要譴責，但沒有充分監督銀行改善資產負債表，以及把壓力測試難度定得太低，以至于無法找出財務弱點的監管者也難辭其咎。

2016年7月底，EBA組織了新一輪壓力測試并公布了結果。該輪測試包括51家銀行，與此前的測試不同，其目標并不是發現資本短缺，而是提供“通用的分析框架對歐盟大銀行面臨不利經濟發展形勢時的恢復力，進行持續的比較和評估。”目前，監管者認為，歐洲銀行業在面對不利沖擊時具備足夠的恢復力。在EBA結果公布當天，測試表現最差的意大利錫耶納牧山銀行（Banca Monte dei Paschi di Siena）根據其56億歐元資本要求宣布進行50億歐元的新籌資。但是，市場對該公告的反應是消極的，其原因可能是EBA沒有公告歐洲銀行資本短缺情況的具體估算值或列出再融資計劃。

根據美國資本規則測算出所有51家參與測試的銀行的總資本短缺為1230億歐元。盡管這一資本缺口十分巨大，但壓力測試中34家上市銀行中的28家在2015年發放了400億歐元左右的紅利，這意味著它們平均將60%的利潤分配給了股東。資本不足的銀行所支付的紅利等于是財富從次級債權人轉移到股東，而在危機中蒙受損失的是債權人。此外，這本質上也是財富從納稅人轉移到私人股東。因為，根據新的銀行規則，在債權人自救銀行股本和負債的8%后可以進行政府援助。

相反，在美國，資本不足的銀行如果不能通過壓力測試，將被強制停止一切形式的資本分配。幸運的是，2016年壓力測試后，EBA 現在也開始考慮此類監管制裁。因此，“勝任的當局也許還將考慮要求改變機構的資本計劃”，資本計劃“可以采取多種形式，如可以要求銀行，若想分紅就必須在不利情景下保持議定資本計劃”。

我們估算，如果歐洲監管者早些采取這一方針，強制銀行在2010年——即歐洲主權債務爆發之年——停止發放紅利，留存股本將足以支付2016年短缺資本的50%以上。一些銀行，如巴黎銀行和巴克萊銀行，所發放的紅利其實已經超過當前資本短缺；也有一些銀行，如德意志銀行、德國商業銀行和法國興業銀行，其資本短缺遠超所能留存的紅利。

除了紅利限制，這些銀行仍需要大量發行資本以彌補缺額。盡管如此，我們發現一些國家已邁向防止銀行資本流失的第一步：禁止資本短缺的銀行發放分紅（包括員工獎金等內部紅利）。這一政策甚至不需要監管者討論資本發行、援助或自救等問題。一些銀行已經開始停止分紅。現在，只需要歐洲央行在整個歐元區執行這一方針。

（作者分別為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經濟學教授，洛桑大學HEC銀行和金融研究所助理教授，曼海姆大學金融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