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寒
龍應臺老師的名字早有聽說,卻遲遲未看她的書,一直到這個暑假,才和母親聊起龍應臺。母親很高興,因為這是她很喜歡的一位作家,她告訴我,龍應臺是一位了不起的作家,也是一位很好的母親,看龍應臺老師的書,會很有收獲。但,沒有看過,我沒有感覺,直到母親把她的書遞到我的手里,我才真正走進了這位作家?!逗⒆幽懵齺怼罚撬斈赣H的時候和作為一個獨立的人的時候有著豐富、激烈的內心沖突,而正是通過對這一沖突的訴說,表現出她內心深處的母愛。但它不是傳統母愛的歌頌,而是對生命的實景寫生,也許只有真正懂得愛的作家才寫得出這樣的生活散文。
《目送》,寫法細膩,對于愛有著許多自己的看法。慢慢讀來,我的眼眶一次又一次地濕了,一個個親人的故事,一段段纏綿的感情。父親的逝、母親的老、兒子的離、朋友的牽掛、兄弟的攜手共行, 失敗和脆弱、失落和放手……龍老師的故事把我帶進了深深的回憶。
記得那一次,因為飛機誤點,我從美國童子軍基地訓練回來時已是凌晨2點,爸爸媽媽等候在指定地點:我下車的那一刻才知道,原來他們從晚上6點就一直站在那等我。這6個小時站得腿該有多酸,有多少蚊子光顧!在見到我的那一刻,爸爸媽媽的臉上洋溢著無比的幸福,似乎6小時的勞累從未有過。由于此次去美國兼采訪的任務,所以很是辛苦,一下車,媽媽就一直問:“美國怎么樣?還習慣嗎?”媽媽擔心我一個人在外不習慣,怕我餓著了,怕我受傷了,怕我想家……一到家,就端出早已為我準備的薏米湯。由于我的時差還沒倒過來,加上一宿沒睡,一到家我就蒙頭大睡了。早飯涼了熱,熱了涼;中午到了,我還沒醒,菜又是熱了涼,涼了熱……也許,悶鍋都認識這幾道菜了——有我愛吃的紅燒肉、紅燒包頭魚、牛肉羹……我醒來,不理任何人,昏昏沉沉地吃完飯,又睡著了。媽媽就在門口走來走去,坐立不安。
那幾天,只要我在她的視線范圍之內,她就會問:“怎么樣?還吃得慣不?多吃點,這個有營養。要不再吃一碗?別怕胖,多吃點啊!”終于有一天,我聽厭了,說:“我愛吃什么吃什么,你老這么管干嗎?煩不煩?聽了耳繭都起來了?!蹦翘?,媽媽什么也沒說,安靜地收拾碗筷,安靜地進房間做自己的事,安靜地做完晚飯出去散步了……我知道,我的話觸傷了母親,母親的安靜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晌揖烤惯€是沒有弄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在哪里?一直到今天,讀完《目送》,我才恍然大悟,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那一種愛叫牽掛!
記得五年級的時候,我代表學校優秀學員去了新加坡,參加道南學校與學軍小學的兩校交流。媽媽凌晨把我送到學校,在送我上車的那一刻,媽媽拉著我的手說:“祝賀你,贏得了這個機會,自己在新加坡好好照顧自己,在伙伴家里要懂得禮貌,要多學多記……”我點點頭,讓母親不用擔心。再看看周圍的同學的媽媽,也是一個個拉著手千交代萬交代。送我們去機場的車越行越遠,回過頭,我分明看到母親的手一直在揮著,那一刻,我明白了揮手中,蘊含著母親深深的牽掛。
在新加坡的第二天,我和伙伴一起出去購物,手機落在伙伴家里。因沒按時發當天的信息給媽媽,媽媽急得一連打了五個電話給我,回到伙伴家,我連忙發去了一條微信:“媽媽,手機忘帶了,不好意思,剛到家,我很好!”媽媽立即回了個笑臉:“沒事,就是想你了。”我仿佛看到了母親那頭甜甜的笑。
我常常想起母親曾給我描述的小時候我開刀的情景,當我被推到手術室的時候,母親淚如雨下。我雖然因太小無法感受母親的這份痛,但今天,一個個鏡頭,一組組畫面竟是那樣清晰。
“夢里是你 ,夢外是你
時時刻刻放不下
看著天邊夕陽西下
心里的愛意泛起了浪花
……”
手機里傳來《何時了卻這牽掛》的歌聲,我想說:我和母親之間的愛,永遠也不會了卻。感謝《目送》,讓我明白了什么是牽掛!
【西西贊】
一篇《目送》,一本書,讓作者感悟母親的牽掛之情,理解母親那顆兒行千里母擔憂的拳拳之心。文章情真意切,沒有華麗的詞匯,卻感人頗深。唯有體會了,感悟了,才有這樣的深情表白吧。這也是好書才能帶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