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復雜情緒看“9·11”15周年

本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王鵬　本報特約記者 王逸

“四架飛機撞向紐約、華盛頓和賓夕法尼亞州的時候，美國永遠被改變了。”11日，美國在沉痛與反思中迎來了“9·11”襲擊15周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這樣形容這場災難對美國造成的影響。法新社則評論說，“9·11”是200年來美國本土遭遇的第一次外部襲擊，它引發了美國主導的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并將戰火延續了十多年，襲擊不僅改變了美國，還有全世界。

例行公事的紀念活動

當地時間11日，美國各地陸續開啟紀念活動，緬懷“9·11”災難的2977名遇難者。上午8時46分，即飛機撞向紐約世貿雙子塔的時刻，大量民眾在其遺址前開始默哀，與此同時警鐘鳴響。美聯社稱，紐約每年的紀念活動都有不同的形式，但有些東西已經成了傳統：默哀、鳴鐘以及逐個讀出死者的名字。全國的默哀活動首先從“9·11恐怖襲擊”中倒塌的世界雙子塔遺址開始。美國總統候選人特朗普和希拉里參加了在紐約世貿大廈遺址的紀念活動。在華盛頓，美國總統奧巴馬、防長卡特、參聯會主席鄧福德將先后向“9·11”受害者的家屬和朋友發表演講。

10日，紐約為該市消防部門舉行了紀念活動，市長白思豪說，343名犧牲的消防人員“展現了無私和勇氣，綻放了人性光輝”。羅尼·吉斯是343名犧牲的消防員之一。15年后，他的3個兒子也成了消防員——大兒子湯米和二兒子小羅尼是紐約市消防局的消防員，小兒子鮑比在吉斯曾經擔任局長的長島梅里克消防局工作。湯米說，失去父親的噩耗讓他“在10分鐘之內”徹底成長。除了吉斯，還有很多在“9·11”犧牲的警察和消防員的孩子們繼承了父母的衣缽，時任紐約消防局局長甘西的兩個兒子也都成了消防員。

傷者仍在悲痛，而有人早已忘卻

這場災難給近三千名遇難者家屬帶來的痛苦難以估量，也難以撫平。休斯的丈夫在“9·11”中遇難，她對《新聞周刊》說，死難者親屬有時看到紀念館廣場的不禮貌行為，會感到難受。休斯說：“人們以兩座倒塌雙子塔為背景，對著相機微笑，這很不尊重人。我還看過有人在紀念博物館里帶著小孩子到處奔跑、大笑。我想，他們根本就不明白這不是那種博物館。”

有人不僅忘記了這場浩劫，甚至還有人將其看成一個賣點。美國得克薩斯州一家生產床墊的公司因為一則模仿“9·11”襲擊的促銷廣告引發眾怒。《每日郵報》報道說，這家名叫“奇跡床墊”的公司在一則廣告中將他們生產的床墊搭成紐約世貿雙子塔的形狀，兩名男子在廣告中被一名女子用手一碰，倒在“床墊雙子塔”上并將其撞倒。這名女性還說，“這是紀念9·11最好的方式”。目前，“奇跡床墊”公司已宣布無限期關閉。

“15年后，我們失去了國家團結”

“9·11發生15年后，我們失去了國家的團結。”《今日美國報》11日稱，恐襲發生后，共和黨和民主黨放棄分歧，一起在國會山前高唱《上帝保佑美國》。此外，當時美國國旗飄揚在各個社區，民眾積極獻血、捐錢和自發紀念遇難者。15年后的9月11日，議員們再次聚在國會山前紀念“9·11”，但是，如今的國會就連撥款應對寨卡病毒都難以達成一致，更不用說移民、稅收、醫保等復雜的議題。文章稱，團結已經被恐懼取代，美國人恐懼的不僅是外敵，而且還有內患。但愿美國能在沒有大災難的情況下，記得如何重新燃起“9·11”帶來的團結精神。

法新社稱，發動美國在中東反恐戰爭的前總統小布什預計不會出席在紐約和華盛頓的紀念儀式。他將去達拉斯參加教堂的活動。美國《沙龍》雜志說，“9·11”是個悲劇，但美國對此的回應卻是十足的災難。就“9·11”與伊拉克戰爭的關系，小布什政府向美國公眾撒了935個謊，這大大誤導了公眾。如果我們要更好地紀念“9·11”遇難者，我們首先要從講實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