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臺南百年樹屋感受生命張力（環(huán)游寶島）

本報記者　張怡然

在動畫片中，我們常常會看到充滿童趣的“樹屋”，譬如宮崎駿筆下龍貓的樹屋，或者《小熊維尼》中貓頭鷹的樹屋。一直都以為樹屋這么夢幻的設計只有人類才能用浪漫描繪出來，直到在臺南，遇到一棵與房屋融為一體的百年榕樹，才知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打造出來的樹屋最驚艷。這“樹以墻為干，屋以葉為瓦”的天然樹屋，你只需在它身旁佇立片刻，那種對生命的濃烈敬畏感就會油然而生。

位于臺南的安平樹屋形成于19世紀末，這里原是英商德記洋行的舊倉庫。日據(jù)時期，此地又作為日本鹽業(yè)株式會社的辦公室與倉庫。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隨著安平制鹽工業(yè)的衰落，這里的倉庫便逐漸荒廢了。盡管房屋廢棄了，生長在這里的榕樹卻從沒放棄生長，它依舊生命力旺盛，盤根錯節(jié)，枝繁葉茂。

令人稱奇的是，日子久了，倉庫的墻面上慢慢開始有了榕樹的根須盤踞其中，紅棕色的磚石中滲透著大樹紅棕色的根須，樹的枝葉也沖破屋頂?shù)蔫滂袈由L覆于其上。就這樣，經(jīng)過半個世紀，老榕樹的根成了倉庫的梁柱，茂密的枝葉覆蓋屋頂成了倉庫的屋瓦，房屋與老樹共生的特殊景觀渾然天成。樹根與樹葉在房子的每一個縫隙穿梭，看似靜止的榕樹卻在用生命一刻也不停歇地占領著這個老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空間。

據(jù)臺南當?shù)厝私榻B，這種“屋中有樹，樹中有屋”的神秘景象形成以后，剛開始還令當?shù)鼐用窀械揭唤z恐慌：由于榕樹屬于比較潮濕的樹，又滲透在古老破敗的房屋里，因此當?shù)厝嗽欢扔X得此地陰氣過重，這里甚至一度被附近居民們視為“鬼屋”，唯恐避之不及。直到2004年，臺南市政府開始抓古跡的保護工作，一方面打破了人們狹隘的迷信思想，另一方面也通過整修把安平樹屋打造成了臺南市重要的歷史風景區(qū)。

更難能可貴的是，為了讓來到安平樹屋的人們更好地感受樹屋的魅力，臺南市政府特別采用生態(tài)工法，在不破壞樹屋原有面貌的原則下，給予樹屋新的生命——修建空中木棧道，讓訪客仿佛化為飛鳥，穿梭在由榕樹構成的迷宮里，欣賞令人贊嘆不已的奇景。

筆者和朋友抵達安平樹屋的時候，剛好是一個冬日的午后。臺南的冬天，樹的枝葉依舊青翠，日光穿過樹葉的縫隙，斑斑駁駁地灑落在墻上。向上的大樹，破敗的屋頂，到底是生機盎然，還是一片死寂？在樹屋里到處都是鮮明的對比。

這里一切都如此安靜，而安靜背后卻蘊藏著最熱烈的生長。或許，這就是生命的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