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境宏
【摘要】我國由于長期以來證據規則體系上的空白,使得對于證據規定落后,遠遠不能適應我國訴訟發展和審判方式改革實踐的需要。在借鑒國外可用的有益經驗的基礎上,結合我國的實際,制定適合我國審判實踐需要的統一的證據法典,統一案件證明標準;完善非法證據排除規定、建立偵查人員訊問犯罪嫌疑人時律師在場的制度、完善證人出庭制度。
【關鍵詞】訴訟法;證據規則;重構
一、我國現行證據制度的缺陷
(一)證明標準的不統一
隨著民事訴訟的發展,高度蓋然性證明標準也被學界提出。學者趙剛提出“在民事訴訟中,經濟主體將糾紛的解決視為交易關系的延續,其目的是通過法院使自己的合法正當利益盡快地最大限度地回歸,使之更好地投入于市場領域,獲取效益……因此,民事訴訟法的任務將保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作為首要目標。”若一味追求“客觀事實”將會使法官在不能達到“客觀事實”證明標準的情況下,則耗費大量人力、司法資源去調查取證,最終切也仍無法達到“客觀事實”證明標準,案件久拖不決,當事人的權益無法得到保障。因此,學界有學者提出將“客觀事實”的證明標準轉換為“法律事實”的證明標準。《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第七十三條規定:“雙方當事人對同一事實分別舉出相反的證據,但都沒有足夠的依據否定對方證據的,人民法院應當結合案件情況,判斷一方提供證據的證明力是否明顯大于另一方提供證據的證明力,并對證明力較大的證據予以確認。”盡管,這一規定確立了高度蓋然性標準在我國的確立,但是實踐中高度蓋然性標準在法官判決書中說理部分的運用幾乎微乎其微,少之又少。
(二)非法證據排除規則規定的缺陷
考察我國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出臺背景,不難發現每個冤家錯案都有刑訊逼供的影子,非法證據排除規則的出臺也就被賦予解決刑訊逼供問題的神圣使命。我國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主要針對刑訊逼供所獲取的“口供”。刑訊逼供的主要原因在于,我國司法實踐對于口供證據的過分依賴,使得偵查人員為獲取有罪供述時,不擇手段,直至刑訊逼供。我國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在《刑事訴訟法》第50條中規定,《刑事訴訟法》第54條規定了對非法言詞證據的內涵,即采用刑訊逼供等非法手段取得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采用暴力、威脅等非法手段取得的證人證言、被害人陳述,屬于非法言詞證據,應當予以排除。非法證據排除主要針對非法獲取的口供、證人證言等,而對于非法獲取的實物證據,實踐中要予以排除難度較大。《刑事訴訟法》第五十四條規定對于非法獲取的實物證據,要排除應具備以下條件:首先,要嚴重影響司法公正的可能性;其次,偵查機關未做補正及作出合理解釋。實踐中,偵查人員都能大膽收集的物證、書證,而后通過一些列“情況說明”予以“補正”使這些證據,使其獲得合法性。
二、重構我國證據規定的幾點意見
(一)立法上,建立完善的證據規則體系。
在證據規則的立法體系上有兩種模式:一是將證據規則分散規定在不同的法律體系中,即是分別在刑事、民事、行政訴訟法律體系中規定刑事訴訟規則、民事訴訟規則,英國就是采用這種模式;另一種是將所有證據規則統一起來進行立法形成證據法典,美國就是采用這種模式。對于我國應采用何種立法模式,各有擁護者。對于我國能否借鑒美國,建立統一的證據規則,就在于對證據規則單獨立法在我國是否可行,筆者對此持肯定態度。首先,規范的證據規則中的原則大部分實際上都是既能適用于民事訴訟也能適用于刑事訴訟。上述在從英國、美國的立法可以看出。其次,對于某一部分僅適用于某個特定訴訟程序中的規則、原則,也可以在統一的證據法典中予以規范,而后在規定該規則的特定適用范圍時予以明確該規則的特定適用訴訟程序。美國《聯邦證據規則》就是這樣規定的。例如其關于推定就規定為只適用于民事訴訟程序,因此就規定了“民事訴訟中的推定”。第三,證據規則的作用主要是約束法官自由心證。從這一方面看,無論刑事訴訟還是民事訴訟乃至行政訴訟,其發生作用的原理大致一致,因此也沒有必要作出區別規定。第四,完整、系統的規定有利于實現法律的統一和實用性。因為,分散在不同訴訟法典中規定的做法就會出現不同法典對同樣內容做出不同規定,如果這些不同是不同訴訟程序中需要的,那是理所當然的;問題是這種模式在不是不同訴訟程序原因的不同的情況中也會出現不同,造成損害法律的權威性,也導致給法學的學習和研究帶來不便,導致法典缺乏可親近性和可操作性。綜上所述,筆者認為我國應當制定一部統一證據規則法典,只是這需要一個漫長的探索。
(二)完善非法證據排除規定
我國的非法證據排除規定的主要功能是指排除刑事訴訟中非法手段獲取的口供,而“非法手段”主要劍指刑訊逼供問題。完善非法證據排除規定,應當注意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對非法手段獲取的言詞證據,應當一律予以排除。實踐中,刑訊逼供的手段主要表現為違反審訊地點和錄音錄像規定,通過非法手段獲取當事人的有罪供述、及其他違反程序法規定收集的言詞證據,非法方式表現為針對人實施刑訊逼供,侵犯公民的人身權。實行非法言詞證據一律予以排除的規定,可以促使執法人員嚴格按照憲法和法律的規定行使權力,不會為了調取證據實施刑訊逼供,從而可以徹底的從源頭預防非法取證行為,保障人權。
第二,對非法手段獲取的實物證據,應當盡可能的排除。與非法手段獲取的言詞證據相比,非法取得的實物證據產生在收集行為之前,其客觀性、真實性較高,不易被改變,發生虛假的可能性較小,可信度較高,限制條件地采納該證據,這樣可以保證案件事實真實性的發現。對于違反搜查、扣押程序取得的實物證據,原則上,如果執法人員主觀上具有故意或者重大過失,客觀上侵犯了公民的合法權益,并且造成損害結果,那么,由此獲取的實物證據,應予排除。反之,如果偵查人員主觀上沒有故意或重大過失,客觀上也未造成的損害結果,可以不排除。保證實物證據收集的合法性,可以借鑒美國的作法,對搜查、扣押程序建立監督制約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