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渤海經濟圈低碳經濟效率評估

張葦錕　白福臣

摘 要：基于環渤海經濟圈三省兩市2008-2012年的面板數據對環渤海經濟圈低碳經濟進行效率評估，結果發現，總體上，環渤海經濟圈2008-2009年低碳經濟處于規模報酬遞增，其他幾年保持平穩；從內部結構看，三省兩市環境效率變動情況、經濟低碳化綜合得分一致，北京最高，得益于低碳化政策的推進，天津和山東位居三省兩市的中間，遼寧和河北墊底，低碳經濟發展滯后。最后，提出環渤海經濟圈低碳經濟發展展望。

關鍵詞：環渤海經濟圈；低碳經濟；效率評估

中圖分類號：F127，F205

文獻標志碼： A

1 環渤海經濟圈發展現狀

環渤海經濟圈占有112萬km2的陸域面積，含有115個城市，占全國城市總數的1/4，擁有13個百萬人口以上的城市，約占全國百萬人口城市的40%。廣義上包括北京、天津、遼寧、河北、山西、山東和內蒙古中部地區，狹義上指的是遼東半島、山東半島、京、津和冀為主的環渤海濱海經濟帶，濱海經濟的發展對周邊區域產生溢出效應，足以擴散或輻射到山西、遼寧、山東和內蒙古中東部[1]。

環渤海經濟圈擁有豐富的要素資源，經濟實力雄厚，位于全國經濟圈發展的前列。環渤海經濟圈2012年的GDP總值為11.97萬億元，占全國GDP總量的25.31%，憑借占有全國18.28%左右的人口（約2.46億）和全國5.19%的土地面積（約49.87萬m2），為全國創造了超過1/4的經濟總量，經濟發展潛力不容忽視。而且，環渤海經濟圈由2008年的6.56萬億元上升到2012年的11.97萬億元，呈逐年遞增梯度發展趨勢，增長了82.3%，其在全國GDP的比重也是逐年上升的，由2006年的24.7%增長到2012年的25.31%。人均GDP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在2008-2012年間，環渤海經濟圈人均GDP在全國人均GDP之上，2008年超出全國平均水平7 900元，到2012年則超出13 378元，與全國平均水平差距呈擴大趨勢。

環渤海經濟圈的人均能耗量高于全國平均水平，2010年其人均能耗為2.98噸標準煤每人，全國平均能耗為2.3噸標準煤每人，2011年環渤海經濟圈人均能耗為3.21噸標準煤每人，全國平均能耗為2.42噸標準煤每人，能耗增長率比全國高達2.26%，因為該地區傳統的重工業耗煤相對其他新興產業多。此外，環渤海經濟圈的每億元耗煤量于2008-2012年這五年中超過全國平均水平，呈逐步縮小態勢，截止到2012年底才與全國的能耗基本持平。

2 環渤海經濟圈效率評價

考慮包含非期望產出對環渤海地區進行環境效率評價，以及解決非有效單元和有效單元同時排序的問題，采用非角度、非徑向的超效率的SBM模型，假設存在n區域，每個區域決策單元包含投入、期望產出和必要非期望產出等向量。[2]結合環渤海地區（遼寧、河北、山東、北京和天津三省兩市）人口和能源消費的地域性差異，選取2008-2012年的面板數據作為研究的對象，由于這段期間該地區的低碳經濟環境和發展態勢并沒有大的變化。

結合不同地區的發展特點（例如：人口，經濟）建立如下指標體系：在投入方面，選取人口、能源消費總量和當年完成環保驗收項目環保投資額；在產出方面，選取各省市經濟增加值作為期望產出，工業廢水的化學需氧量（COD）和生活SO2排放量作為非期望產出。以上數據來源于各年《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以及“EPS全球統計數據”中相關數據庫。采用Super-SBM模型對以上相關數據計算得出環渤海經濟圈三省兩市2008-2012年環境效率值，如圖1所示。

整體上看，環渤海地區的環境效率存在明顯的異質性，北京的環境效率值遠高于其他四個省市區域的環境效率值，五年均值為1.229，超過1，其他四個省市區域的環境效率值都少于1，可能北京作為中國的首都，擁有較強的環境規制力度、較高的污染治理能力以及較多的環保投資，再加上北京陸續頒布《北京市節能低碳技術產品推薦目錄》，以推進經濟低碳化，也有可能是北京的產業結構高級化程度加深，而DEA計算出的是相對效率值，環渤海其他四個省市區域受2008年金融危機沖擊較大，造成北京環境質量相對改善的假象。環渤海其他四個省市區域的環境效率發展變化趨勢類似，遼寧和河北五年環境效率均值分別以0.476 4和0.364，處于墊底，而天津和山東得益于優質的海洋低碳資源，環境效率處在環渤海區域的中間。遼寧作為“老工化基地”，對資源和能源的消耗程度相對較大，而河北的高耗能產業發展迅速，802家河北重點耗能工業企業能耗增幅由2011年的3.2%回升至2012年的9.4%，能耗占全省規模以上工業能耗比重達90%以上，環保執行力度跟不上環境污染程度，致使遼寧和河北的環境效率處于墊底，經濟低碳化發展不明顯。

考察了環渤海的環境效率變化后，下面重點就環渤海經濟低碳化進行核算。以碳排放總量為產出量，該地區從業人員數、固定資產投資額和能源消耗總量為投入量，所用數據均來源于環渤海地區三省兩市2009-2013年的統計年鑒、《中國能源統計年鑒2009-2013》和《中國統計年鑒2009-2013》，采用產出導向的BCC模型進行相對效率分析，并將其中規模報酬變動下的綜合技術效率（TE）拆解為純技術效率（PTE）和規模效率（SE），所得結果如表1所示。

從綜合技術效率來看，環渤海經濟圈呈現逐年遞增的狀態，表明該地區已經開始進行產業升級，先前的投入已初見回報。在未來的經濟發展中，技術和資金的大量投入的效果能夠得以呈現，環渤海地區的低碳經濟效率會得到一個較大幅度的提升。

從純技術角度來看，環渤海經濟圈2010年之前的規模效率基本保持不變，而它的純技術效率的提高導致其綜合技術效率的提高，并保持一致。當前相對于提高資源配置效率，應從從業者的技術素質、科研機構的數量、低碳經濟的高科技人才和資源配置效率這四個方面入手，將其作為提高純技術效率和低碳經濟綜合技術效率的主要途徑。

從規模效率角度看，自2010年起環渤海地區的規模效率均值為1，說明這三年內其投入產出比例的規模處于DEA擬合的最優前沿面上，目前環渤海經濟圈各區域主要還應著眼于純技術效率的投入。

從規模報酬變化看，環渤海地區在2008-2009年這兩年間處于規模報酬遞增階段，當然這種現象是由經濟低碳化的發展進程所決定的。最近幾年經濟低碳化處于一個快速發展的階段，在這一黃金時期應加大低碳經濟產業的投入，推動其發展規模的擴大及綜合效率的提高。

3 環渤海經濟圈低碳經濟評價指標

在設計環渤海經濟圈低碳評價指標體系前，先要客觀地考察衡量區域結構（即三省二市）低碳經濟發展狀況；其次在強調不同區域低碳經濟發展共性的同時，又能突出典型性；最后要考慮到不同區域的經濟發展水平、人口地域和資源稟賦等方面的差異。本文將環渤海三省兩市的低碳經濟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分為目標層、準則層和指標層，其中目標層是基于準則層4個方面作用下的環渤海經濟圈低碳經濟發展的綜合表現；準則層是能對綜合評價指標產生影響的各個子系統，主要是碳排放水平、碳產業發展水平、碳源控制水平和低碳技術水平等4大指標作為支撐；目標層是三省兩市低碳經濟發展水平[3]。

本章所用基礎數據均來源于2013年環渤海地區三省兩市的統計年鑒、《2013年中國能源統計年鑒》和《2013年中國統計年鑒》。由于系統中各指標的量綱并不統一，致使它們的幾何曲線比例也不相同。因此，首先對原始數據進行去量綱化處理，通常有初值化變換、均值化變換和標準化變換等三種方法，讓原數據的各序列數值基本保持統一。由于原始數據只是數值間的關聯比較，采用級差歸一的方法變換，可讓歸一化后的數據介于0和1之間的數值區間，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1?；陟刂捣ǖ脑u價結果如表2所示，各省市得分排名如表3所示。

從環渤海經濟圈各省市低碳經濟發展水平綜合排名來看，相比環渤海其他省市，北京市在低碳經濟發展方面取得優異成績。近些年，北京不斷加強推動低碳經濟發展力度，大力發展新能源，降低二氧化碳的排放，增加植樹造林面積，力爭率先建成國內低碳城市示范城。在2015年底，北京的單位GDP能耗比2006年下降40%，單位GDP二氧化碳排放量也已降低30%以上，可再生能源占能源消費比重達5%，此外，優質能源占能源消費總量的比重達到75%。2012年，北京節能低碳發展創新服務平臺制定了《北京市2012年節能低碳技術產品推薦目錄》，目錄中設有綠色信貸，以用于綠色產業發展作以社會基金支持；對有先進技術產業化的項目和企業，通過給予政府采購或市場推廣等平臺引導的政策支持，并逐步將《北京市2012年節能低碳技術產品推薦目錄》納入北京市政府節能減碳的日常工作議程，同年7月，為此頒布了《北京市能源管理試點管理辦法（試行）》，以此推動低碳經濟的發展。

2012年，天津在環渤海各省市中，低碳經濟發展綜合排名第2。2012年，天津把節能減排作為加快結構調整、經濟發展轉換的重要途徑。2012年天津的單位GDP能耗同比下降4.28%，第三產業增加值能耗同比下降4.97%，超額完成其2012年（能耗降低4.00%）的節能減排目標。

與北京和天津相比，排名后兩位的河北和遼寧的低碳經濟發展水平比較落后。河北2012年的單位GDP能耗、二氧化碳排放分別比上年下降3.9%，超額完成其所既定的能耗降低3.66%的目標任務，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化學需氧量、氨氮排放量均比上年削減1.5%。但是，高耗能產業發展迅速增長，讓河北節能減排面臨巨大的工作壓力。統計數據顯示，2012年第一季度，河北高耗能行業生產增長12.4%，增速比2011年全年高出1.7個百分點，高耗能產業增加值占全省規模以上工業比重為54.8%，比2011年全年提高5.6個百分點。其中，河北802家重點耗能工業企業能耗增幅由2011年的3.2%回升至94%，這些企業能耗占全省規模以上工業能耗比重達90%以上，足以說明河北低碳經濟發展前景不容樂觀。

遼寧2012年萬元GDP能耗降低速率在環渤海地區均排名最后，遼寧低碳經濟于2012年發展滯后。遼寧省政府下屬的遼寧能源投資集團于2012年與海通證券共同合作，成立總規模50億元的投資基金用于新能源和低碳產業，推進遼寧新能源和低碳產業的發展。此外，遼寧充分發揮中小企業在低碳經濟發展方面的優勢，在全省范圍內建立小企業低碳技術創新平臺，鼓勵小企業在低碳領域進行技術創新，重視在低碳領域的先進技術和優秀人才的引進，由市場機制去配置資源，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實現市場配置資源的高效性。政府合理安排財政支出，在全省范圍內建立起小企業低碳發展的市場機制和低碳投入機制。政府要努力為中小企業合作交流搭建平臺，對新興產業進行戰略指引，為中小企業發展低碳提供資金、技術和咨詢支持，為中小企業發展低碳經濟創造良好的政策氛圍。

山東2012年低碳經濟發展水平在環渤海地區處于中間位置，從重視能源行業發展、引入外資發展低碳經濟、低碳城市建設、新能源發展推廣等四個方面推動低碳經濟發展。在能源行業節能減排方面，以省內煤炭產業發展來看，山東重視綠色生產和節能減排，2011年的煤礦萬元產值的綜合能耗和生產每噸煤的綜合能耗分別是5.97和470 kg標準煤，同比下降5.41%和35.14%。將節能減排列為煤炭企業年終考核的重要指標，抓好市內大型煤礦和四個試點煤礦集團的節能評估。大力發展循環綠色經濟，推動煤礦行業建設綠色礦山。在“十二五”末期，山東煤礦產業的循環利用率達到75%，原煤入選率達到70%，礦井污水治理率達到100%。在低碳經濟引入外資方面，山東于2012年底累計引入涉及低碳經濟的外資貸款項目24個，實際貸款利用外資達到9.84億美元，協議貸款金額為22.93億美元，使得低碳發展的好處普及齊魯大地；山東引入國際金融組織的外資貸款代替國內金融組織的貸款，國外資金具有規模大、期限長、利息低和杠桿大等優勢，比如通過世行貸款鄒縣火電、亞行貸款海河治污等項目，改善了城市生態環境，推動城市發展。在低碳城市建設推廣方面，山東大力推廣太陽能供熱、垃圾污水的無害化處理，重點建設威海、濱州和濰坊等低碳生態城市；在新能源發展方面，山東注重清潔能源發展機制的建立，投資兩億元在傳統供熱節能改造、風電葉片膠粘劑研發生產和太陽能熱綜合利用等方面，直接拉動省內各種投資高達七億元，每年可減少二氧化碳的排放量達84.7萬噸，探索出一條發展低碳經濟解決融資難的新途徑。

4 環渤海經濟圈低碳經濟發展展望

4.1 產學研結合，加強海洋低碳技術研發

海洋低碳技術的創新能力是環渤海經濟圈低碳經濟發展的決定性力量，只有持續不斷的低碳技術創新，才能保證低碳經濟的持續穩定發展。[4]當今世界，國家、地區間的經濟發展程度不一樣，發達國家的低碳技術創新能力明顯領先于發展中國家。根據《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經濟圈區域間應互相合作，吸收發達工業化國家的低碳技術發展經驗，加大環渤海經濟圈的低碳技術創新研發力度，較為富裕的區域應給較為落后的區域提供資金或技術支持。因此，一方面，環渤海經濟圈可以利用此契機，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積極接受發達國家技術轉讓，加強對外低碳技術交流與合作。另一方面要加大低碳技術開發力度，加大研發投入，提高低碳技術自主創新能力，盡快形成海洋低碳技術儲備。

4.2 促進低碳產業的發展

促進沿海地區的低碳經濟發展首先必須堅持“產業低碳性”，以低碳產業發展為重點，調整產業結構，構建產業低碳化體系；其次充分利用海洋優勢和借鑒國外先進經驗，將低碳產業做大做強，使之成為主導產業；最終基于低碳產業向周邊產業輻射，形成高低端產業結合、產業多樣化發展的均衡產業生態。

4.3 完善低碳管理制度

在海洋產業發展轉型過程中，一方面，各級政府應著力推進以節能減排為目的的低碳經濟發展模式，加大新能源的研發力度和推廣強度，降低二氧化碳排放量，以綠色發展反哺海洋產業升級，在各經濟區和各省市地區發展規劃中將發展海洋低碳經濟的理念融入到區域長期的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中去。另一方面，政府應通過稅收減免、投融資優惠的措施，宣傳推廣促進相關產業鏈上的企業認識到低碳產業的實際經濟效益與廣闊的發展的前景，從而主動地參與到低碳技術的精準創新研發和低碳產品的使用推廣，加快推進環渤海經濟圈低碳經濟發展，提高與環境生態資源的耦合度，實現環渤海經濟圈的綠色發展和循環發展。

參考文獻：

[1] 于濤方，吳志強.基于行業門類人口的環渤海灣地區區域結構分析[J].人口與經濟，2005（03）：1-7

[2] 馬乃毅，徐敏.基于Super-SBM模型的污水廠投資效率實證分析[J].企業經濟，2011（1）：170-173

[3] 付加鋒，莊貴陽，高慶先.低碳經濟的概念辨識及評價指標體系構建[J].中國人口 資源與環境，2010（08）：38-43

[4] 周彥霞，秦書生.低碳技術創新驅動低碳發展探析[J].科技與經濟，2013（04）：62-66

Abstract：The low-carbon economy efficiency of Bohai Economic Circle is evaluated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three provinces and two cities of Bohai Economic Circle from 2008 to 2012. The results show that， overall， the low-carbon economy of the Bohai Economic Circle from 2008 to 2009 was in the scale of increasing returns， and maintained steady in the other yea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internal structure， low-carbon economy comprehensive score of environmental efficiency of the three provinces and two cities was consistent， thanks to the promotion by low-carbon policies，Beijing got the highest score， Tianjin and Shandong ranked in the middle， Liaoning and Hebei were in the bottom， whose low-carbon economies were lagging behind. Finally， the development prospect of low-carbon economy of Bohai Economic Circle was put forward.

Key words：Bohai Economic Circle； low economy； efficiency evaluation

（收稿日期：2016-04-26）